一章 哭笑不得的喜事兒

一章 哭笑不得的喜事兒

紅裳送走了許媽媽以後,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趙一鳴回來,便在侍書等人的勸說下睡了。

趙一鳴和於鈞直到三更過後才回到府中,他們回府後並沒有各自回房去睡,反而又去書房計議了良久,近四更時才在書房草草歇了一會兒;於鈞睡是時間還長些,趙一鳴因為念著紅裳,所以天亮不久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在趙一鳴和於鈞回府後不久,香草忽然自一個夾道中走了出來;她左右看了看,理了理發角便向自己家中的方向走去。

雖然沒有打著燈籠,不過香草在黑暗中走得極穩,似乎這條路她已經走得極熟的樣子。

香草一麵走還在一麵想著事情,她心下也是愁腸百結;到了自家院子外,看了看那低矮的小土房,心下又是一陣不舒服;但就是再不舒服,這裏也是她的家。

香草家的房子在趙府的後街上,距趙安他們家當然是很遠的:因為她的主子沒有錢嘛。

房裏還亮著一豆燈光,照得油紙的窗暈黃暈黃的。

香草還沒有推門,門便打開了。

一個長相老實的男子迎了出來:“草兒,今兒又回來這麽晚,想來累壞了吧?快進屋來,外麵冷著呢。”一麵說著話,男子一麵讓開身子,讓香草進去。

香草隨口答應了兩聲兒便進了屋,先去裏間看了看她的兩個孩子:都已經睡熟了。

男人已經把宵夜擺到了桌上:“草兒,你餓了吧?趁熱吃些吧,然後好早些歇下,明兒還有你累的呢。”然後男人便是輕輕的一歎,有心疼也有無奈。

香草還真有些餓了,便坐到了桌前沉默的吃了起來;她在家中話是極少的,她家男人一直以為她是在主子那裏累了,所以她不說話的時候,他也能不煩她就不煩她,好讓她能養養神;就像現在,男人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香草用飯,一句話也沒有了。

香草也知道自家男人是個老實人、好人;可是好人和老實人並不是過日子的好手——更何況她跟得主子,也不能讓她在明麵兒上過得風光,就算她家有銀子也是不敢使的。

香草想著想著看了一眼男人,看到自家男人的發黑的臉,不自禁又想起了她剛剛去的地方。

那屋裏要明亮的多,那屋裏也暖和的多,那屋裏也沒有潮氣黴味兒;最主要的是,那屋裏有讓她心動的男人。

“你來了。太姨娘睡了?”

“睡了。”香草輕輕的答了一聲兒,就被人一把摟到了懷中。

接下來屋裏的燭火便滅了,帳幔也垂了下來;屋裏雖然有聲響,卻沒有人再說話了。

過了好久才傳來香草的有些慵懶的聲音:“本想這一次給你爭個立功的機會,可是現在姨奶奶卻隻是一味的小心謹慎,不讓我們動一點兒呢。”

“不是我說,她本來就是太過小心了,不然事情早成了;上一次那小丫頭的事情,被她說得天大,可是看看,現如今有什麽事兒沒有?怎麽著我也不是那不知道深淺的人,不會一味蠻幹的,”

“好了,好了,我當然是知道你的;可是姨奶奶一向謹慎慣了,我們也隻能聽她的不是。”

“可是我卻等不及了,總這樣同你偷偷摸摸的,我心裏總是不舒服。”

“唉——!”香草眼前又出前那張老實巴交的臉,她輕輕的一歎:“我明白,隻是急不得。”

香草不急,可是有人急啊!他當然不是為了和香草在一起:雖然香草風韻猶存,可是年紀畢竟不小了!他已經等了太多年,現在看著趙府一點一點都收穩到了大房和二房手裏,他能不急嘛?

大房和二房都有喜了,讓他如何能等下去?難道要他等趙府的長子嫡孫生下來不成?他暗暗握了握拳,便又開始遊說香草:也隻有她能左右一下魏太姨娘,隻單憑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的。

男人不停的在香草耳邊說著以後的好日子,又不時的向她分析府中的情形,就是想讓香草明白:現在已經不是能再等下去的時候。

香草卻一直沒有答應:這事兒不是她能做主的,雖然她聽著男人的話是很有些道理的。

“草兒,草兒!”

“啊?啊,什麽事兒。”香草自回憶中一下子醒了過來,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沒有什麽,隻是看你一直發呆卻不吃東西,是不是今兒太累了?”香草的男人一臉的擔心。

“有些累,不過還好了,你、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香草吱唔了兩句,又草草吃了兩口便推說飽了進了裏屋;碗筷自然由她的男人收拾,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香草躺在床上又開始想那男人的話,其實她心中的還有著一層擔心:她與男人的事情,姨奶奶還不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了……;香草閉了閉眼睛,或許自己會被姨奶奶趕出趙府吧?

香草翻了一個身子:男人的話不能直接同姨奶奶說,要慢慢的設法勸姨奶奶;如果自己說得太多了,怕姨奶奶會起疑心的。

想著想著,香草便沉沉睡了過去;而她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剛剛進屋,看到香草睡了,上前給她輕輕的蓋好被子,才吹熄油燈上了床。

紅裳一早醒過來,剛剛在被中伸了伸腰,賬幔便被人挑開了;趙一鳴一臉的笑意:“裳兒,早。”

紅裳微微一愣,掃了一眼床邊兒嗔道:“夫君你昨天一個晚上未歸嗎?”男人夜不歸宿,做為妻子是一定要過問的:有正當的理由當然不能無理取鬧,但要讓他知道,你是擔心並關心他的。

“我等你到很晚也不見你回來才睡下的,可是一個晚上也睡不得不太安穩。”紅裳又接著說了下去。

趙一鳴聽得心頭一陣溫暖,坐在床上握住了紅裳的手:“我使了人來說的,侍書等人沒有同你說?”

紅裳想了想:“你幾時使了人來?”

趙一鳴把昨天晚上回府的事情簡略的說了說,紅裳笑道:“那個時候侍書她們勸我剛睡下一小會兒,可能是認為我睡著了,所以沒有來回我吧?倒害我擔心你。”

趙一鳴看著紅裳,忽然握住她的手撫在了自己的臉:“裳兒——。”聲音柔柔的:紅裳原來還是在意他的。

紅裳被趙一鳴的舉動招惹的臉上一紅,不過也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麽了?”

看著紅裳清澈的雙眼,趙一鳴的心中一疼:裳兒雖然關心自己,可是她還是沒有把一顆心放在自己身上——趙一鳴現在明白,他要的不隻是一個好妻子,他更想要得是紅裳的一顆心裏隻有他!

霎間,趙一鳴的眼睛黯了黯,不過隨即便又笑道:“沒有什麽,隻是害你擔心有些過意不去。”他不想讓紅裳多心: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想明白,所以現在他還不想同紅裳說什麽;不過他想隻要他好好的待紅裳,紅裳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紅裳嗔了趙一鳴一眼,沒有再說這事兒,開始追問他和於鈞昨天晚上做什麽去了。

趙一鳴卻笑著起身道:“此事兒還是等大哥同你說吧。嗯,你也應該起床了,我叫丫頭們過來伺候著。”說完,趙一鳴便揚聲喚了侍書幾人進屋。

紅裳狠狠瞪了一眼趙一鳴,隻得在侍書等人的服侍下起床了;不過她也打定主意,今兒一定要捉住趙一鳴問個清楚明白不可。

隻是紅裳卻沒有如願追問出她想要的答案,因為府中有了“喜事”,一樁讓紅裳哭笑不得的喜事,讓她一天沒有時間再去追問於鈞和趙一鳴。

紅裳用過早飯後聽鳳歌三人說了說昨天的事情,指點完她們的功課,便打發她們去金氏那裏去學習;然後紅裳吃了一碗湯水,便起身去上房見老太爺和老太太。

紅裳並沒有直接同老太太提留下許媽媽的事情,隻是有意引老太太提起許媽媽後,她有意無意的誇獎了一番許媽媽;然後又說起趙府的姑娘們沒有個好嬤嬤,同那些高門大戶的姑娘終是有些差別的;老太爺和老太太都聽得連連點頭:是啊,如果能讓許媽媽教教姑娘們是最好不過了。

紅裳便借機玩笑似的道:“老太太如果能留許媽媽在我們府中就好了,日後我們趙府的子孫有許媽媽的教導,隻是禮儀方麵也可以同大家族的相比了。”

老太爺心中一動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笑道:“這有什麽難的,我明兒就使人到姐姐那裏說一說,想來姐姐不會不依的;隻是不知道許媽媽願意不願意留下呢,我們府同姐姐家可是……。”

紅裳笑道:“老太太不要著急,問一問許媽媽不就知道了;我看許媽媽同老太太很投緣,也許願意留下來也未可知。”

事情當然順利的很,許媽媽的事情便這樣定了下來。而紅裳還順便提出請許媽媽今日便開始教導府中的姑娘們,老太爺和老太太自然沒有不允的。

老太爺也是極高興的,許媽媽退下後,他對紅裳再三叮囑不要慢待了許媽媽,就算是她日後是趙家的人了也要奉為客卿為好。

紅裳自上房回來,還沒有使人去請趙一鳴呢,金氏卻帶著人來了。

紅裳看看時辰,正是開午飯的時候,便使了人去通知趙一鳴,讓他去同哥哥一起用飯:金氏這個時候來尋自己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兒。

紅裳和金氏沒有客套,隻是問她:“累了半日可餓了?是先用飯還是先說事兒。”

金氏還真是餓了,她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牽強:“嫂嫂,我們一麵吃一麵說吧。”

紅裳心頭一動,看金氏的樣子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請她到了偏廳坐下。

但是,金氏一開口卻差一點讓紅裳和侍書四個丫頭的下巴都掉到地上。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