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 接旨

旨到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一下子自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太爺先開口:“快,準備接聖旨!”言梅和綠蕉扶了老太太急急進屋裏去換誥命服色,而老太爺和趙一鳴也各自去換了官服。隻有紅裳不用特別打理,隻換上一身全新的吉服就可以了。

雖然時間很緊,不過一個主子四五個奴婢伺候著,倒也很快把衣服換好了,隻老太太大妝費時多了一些,倒也沒有誤了時辰。

老太爺早已經打發人去吩咐趙俊傑與趙家的兩個子侄換衣——他們也是姓趙,又都在府中,他們不出來接旨就是趙家對皇上不恭了,所以,同樣命他們快快到前院去候著。

外院正中已經擺好了香案,紅裳和趙家的主子們都到齊了,全都無心到屋中坐著,都在香案不遠處立著。

等不多時,一陣馬蹄聲兒傳來,伴著一聲兒“聖旨到——!”

趙安等人急忙打開了中門,老太爺與趙一鳴帶著趙家子侄急急迎了上去。來得是一個老太監,不過看上去人倒還精神,上下馬極為利索,行路也虎虎有風。他後麵跟著四個個白白淨淨的小太監,手裏捧著用明黃色緞子蓋著的漆盤兒。

老太監對著老太爺和趙一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直奔香案後麵立定。

老太爺和趙一鳴又帶著趙家子侄跟著老太監走了回來,跪在了香案下;老太太帶著紅裳也跪了下去。

老太監便展開手中的聖旨宣讀了起來。紅裳雖然已經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半年有餘,不過對於古人的掉書包還是聽不太懂——她也就上學的時候學過那麽幾篇古文,後來在工作中早全部都還給了老師。所以,老太臨之乎者也一通,紅裳除了開頭的“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以外,幾乎什麽也沒有聽明白;好在,她是就是猜也知道這聖旨上講得什麽意思,所以對於封趙一鳴為吏部郎中,和封她為五品宜人誥命夫人的話還是聽懂了。

老太監把聖旨宣讀完以後。老太爺帶著一家人三叩九拜山呼萬歲謝恩後。趙一鳴躬身上前。雙手高舉把聖旨接了過來。供奉到了香案上。

老太監這才滿麵掛笑地拱手給趙一鳴道喜:“趙大人大喜了。連升兩級在我朝並不多見。恭喜恭喜!大人前程不可限量啊。”

趙一鳴同老太監客氣了幾句。老太爺也要走過來請老太監屋內奉茶時。老太監卻從袖子裏掏出另外一卷聖旨:“趙老大人、趙大人且慢。皇上這裏還有聖旨。灑家完了差事我們再敘話不遲。”

老太爺地心一跳:猜想同老太太送上去地請罪折子有關。便和趙一鳴等人一起躬身答應了。又命趙安等人重新布置了香案。把剛剛地聖旨跪取了捧到中堂供奉起來。

老太爺又率眾人跪了下去。老太監又一次宣讀了聖旨:而這一次紅裳並沒有聽明白什麽意思。不過看老太爺、老太太和趙一鳴如釋重負地表情。紅裳猜想至少不是壞事兒——這一次壓根兒不知道這道聖旨說得是什麽事兒。可是傳旨地欽差還在。她隻能悶在心裏不能詢問趙一鳴。

於是又一次地叩拜謝恩接旨供奉後。趙一鳴又命趙俊傑和趙子書、趙子平三個親自上前接過了四個小太監手中地東西——除了趙一鳴地新官服和紅裳地誥命服色外。還有一些賞賜下來地東西。

紅裳看著那四個朱紅漆盤心中存:打聽了好幾家接恩旨地情形,也沒有聽說皇上賜官的同時還賞了東西啊;紅裳地問並沒有想清楚呢,老太太開口讓人扶了紅裳去換誥命服色上來再謝恩;而老太爺已經上前把老太監請到了屋中奉茶了,趙一鳴也去換新官服了。

老太監坐下笑道:“灑家剛接了貴府的兩道聖旨時心裏也是沒底啊,也是同皇上身邊的老哥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沒有什麽壞事兒,灑家才高高興興的趕來給趙老大人、趙大人報喜。”

老太爺和老太太忙欠身答應著,並謝過了老太監的好意兒:這些皇帝身邊兒地人最是得罪不起。

老太監笑著看向老太太:“老夫人的請罪折子送到了皇上和皇後那裏,就是太後看了都說趙家不愧是禮儀之家啊,這樣地小事兒老夫人居然還具折請罪。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都說了免罪責,太後一高興還賞了老太太和新宜人幾樣東西,可說是皇恩浩蕩啊。”

老太爺和老太太又一次欠身答是,並對著南方拱了拱手謝過皇恩。

如此這般客氣了一番,趙一鳴換好了新官服,而紅裳也換過了誥命服色,出來後兩人又對著供奉的聖旨,三叩九拜之後才算是全了禮。老太監又說了幾句恭喜連連高升的吉祥話後,便起身有意要回宮了。

老太爺一麵命人厚厚的打賞了四名小太監,一麵親自拉著老太監的手送他出府——他就

住老太監手地時候,把自己手中厚厚的一遝銀票塞到袖中地手裏。

老太監一摸那銀票,便知道是五十兩一張的,這厚度嗎,最起碼也是六七張以上,臉上更是笑開了花:趙家地一家人很是上路,回宮後不妨多誇讚他們兩句。出了府門兒,老太監連連拱手請老太爺和趙一鳴回府,然後帶著小太監們打馬而去。

老太太和紅裳當然不用送到府門,她們不過是送出屋門而已。然後老太太帶著紅裳沒有回內院,而是轉身進了大堂,在聖旨前又拜了幾拜。老太太是極高興的,她原以為會因為宋氏地過錯兒,她的四品恭人會丟掉的,沒有想到皇上不但沒有降罪於她,太後還賞下了東西。

老太太坐下後,讓紅裳也坐下了:“媳婦,你現今也是朝中的誥命了,日後不要總立著了,就是在我和老太爺麵前你也是有座位的。想來過兩日,還有嬤嬤什麽的過來教你一些規矩,你要上心些,不要行差踏錯,讓人小瞧了我們府,笑我們府枉為禮儀之家。”

今日老太爺和老太太最得意的便是,得了皇上一句“趙家不愧是禮儀傳家“的誇獎,所以老太太也對禮儀規矩更加重視起來。

紅裳起身答應了一聲兒:“兒媳記下了。”

老太太笑著擺手讓紅裳坐好:“我不過就是多囑咐兩句,媳婦記下就是了,不必如此拘束,還如平日才好。”

說完老太太便看向了侍書、畫兒等人:“日後,你們不能再稱夫人了,要稱太太。對了,府中上下人等都要改口才是。”

侍書和畫兒等人齊齊福身答應了下來,她們是真得很高興:自家的夫人得了誥命,可是再好不過的護身符了。

紅裳雖然高興,但也沒有興奮過頭:今日為了接一個聖旨,鬧得趙府上上下下人仰馬翻,至今都沒有用上午飯呢;且因為事到臨頭,才知道老太太沒有得到降罪一事兒,對於老太監等人的打點又加厚了一倍,把主子到仆從們都緊張的不輕,自始至終全家人都是屏神靜氣。紅裳這時才真正的認識到什麽叫做皇帝,這可不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這是真真正正的皇權!紅裳明白了:這個時代沒有人權,皇帝老子的一句話,要你人頭落地,你就小命玩完。

所以,紅裳並不認為自己得了誥命便高枕無憂了:她與趙家的命運連在了一起,一榮俱榮,是一損俱損!趙一鳴還有他的那個二弟,在官場上的一舉一動,那可是牽扯著趙家幾百口,不,可以說牽扯著整個趙族幾千條人命啊。

正是因為紅裳想到了這此,所以她反而很快冷靜了下來: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在公司中任職,就算是觸犯了刑法,也隻是追究一人之責;而在這裏,就算是趙家老二犯了錯,都極有可能搭上去自己和趙家人,甚至於是全部族人的小命兒。

老太太高興的又嘮叨了幾句,老太爺和趙一鳴帶著子侄們回來了,人人都是一臉喜色——是不是真得高興就不得而知了。

老太爺一坐下便看著紅裳笑道:“媳婦果然是聰慧啊,不是媳婦的主意兒,今兒我們家怎麽可能會得此殊榮?太後賞賜的東西,那可真真是太有體麵了——不要說五品的官兒,就是三品二品的官兒,能得太後娘娘賞賜的有幾人?而且還一下子堵住了所有言官兒們的嘴,就算是日後,言官兒也不敢隨意拿我們家開刀。”

趙一鳴看著紅裳一身嶄新的誥命服色極為高興,聽到老太爺的話也隻是連連點頭,卻隻是笑並沒有說話,他一心在欣賞妻子的美麗:裳兒穿著誥命服色就是另有一番別致,同那些命婦們就是不同。

趙一鳴會如此想,與“情人眼裏出西施”多少有些關係外,也與紅裳原是公司高管有關係:她的氣質在誥命服的襯托下,柔麗中帶著三分剛強與威嚴,讓人絕對無法忽視她的存在——與那些一直養在閨的命婦們絕然不同。

紅裳聽到老太爺的話少不得謙虛幾句,老太太卻笑眯眯的道:“這次還真是多虧了媳婦,我沒有老糊塗,當然分得清楚;老太爺的話,你當得。”

身著誥命服的紅裳,在老太太的眼中,絕對與那個剛剛入府相見的媳婦絕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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