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 超強膏藥一枚 送得走嗎?

裳聽到趙一鳴的話後沒有立時答話,她看了看趙一鳴道:“有什麽不妥嗎?”

趙一鳴歎氣道:“大的不妥倒沒有,隻是薛家表妹絕不是想開個文社做耍的,雖然我們不知道她倒底想做些什麽,但是我們為什麽要如她的意?再說了,這是我們家,沒有讓一個客居的人在家裏指手劃腳的道理。”

紅裳聽到後笑了笑:“嗯,我是答應了表姑娘開文社,但並沒有說是讓她開文社啊?起個文社也沒有什麽不好,讓我們家的三個姑娘有個事兒做不挺好的?文社嘛,既然是在我們趙府,當然要以我們趙府嫡女的名義發起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趙一鳴聽得啞然一笑:“裳兒原來早已經想到並想好了解決的法子,倒是我白操心了。”

紅裳看了趙一鳴一眼:“白操心了?”

趙一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道:“雖然我們裳兒聰明,萬事難不倒,可是就算白操心我也要多操心,二人計長嘛。”

紅裳瞟了一眼趙一鳴,沒有再說話,隻是坐到妝台前自己開始取下頭上的首飾;趙一鳴看到後,沒有叫丫頭們進來,他過去幫紅裳把頭上的零零碎碎都取了下為。

趙一鳴在擔心什麽,紅裳明白,就和她擔心的事情是一樣的:倩芊借起文社而喧賓奪主是絕對不行的。

想到鳳歌和鳳音兩個孿生姐妹,紅裳的嘴角兒彎了彎:倩芊太小瞧她們姐妹了,至時起了文社,能做主的人絕對是這兩姐妹,不是她倩芊——鳳歌二人可是有天時地利人和三大有利條件呢,就算倩芊你再聰慧,到時也無法可施。

紅裳看著鏡中的趙一鳴道:“既然要起文社,我們家地姑娘是不是要請個先生好好教一教?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強過讓姑娘們自己學吧?”

趙一鳴聽得直點頭:“嗯。說得好。就算是做不出什麽好詩文來。但能識字看書長些見識。對她們日後也是好地。”

紅裳沒有想到趙一鳴不需要自己開解便接受了自己地想法:“姑娘日後都是要嫁人地。在婆家是不是過得舒服。爹娘卻是幫不了太多;讓姑娘們自己學些本事兒。不比什麽都強?”

趙一鳴道:“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王公候爺府地姑娘們。哪一個都會吟作畫;如果這幾年我在家中。也會給姑娘們請個先生地。隻是——。好先生不好求啊。”

紅裳點點頭:“夫君把此事放在心上。多多打聽一下吧。”紅裳沒有想地是這個時代並不反對女子識字。不過一般女子在家不受重視。而請先生又要花費很多銀糧。所以才造成大多數地女子不識字。

趙一鳴答應下來後又道:“不過。說到底姑娘家還是應該在女紅、廚藝上多下些功夫——識字對於女子來說。畢竟不是正事兒。”

紅裳微微一笑道:“我當然知道。正想同你說呢;原來我們府裏請得這個女紅師傅教得還可以。就還由她教著就行。不過卻要同她說明一下規—每日一個時辰。姑娘們女紅不見進步。她地銀子便會少些。也免得像現在她高興就多教些。不高興就少教。”

趙一點兒自然是答應著,然後紅裳又道:“廚房裏的事兒讓姑娘們先跟著霄兒學,然後慢慢物色個好廚娘來教她們;還有理家問事兒、規矩禮儀、為人處事、接人待物等等,都要物色合適地人來,把姑娘們一一教明白,免得日後到了婆家受苦受氣。”

趙一鳴聽到紅裳為鳳歌等人著想的如此周到,再想到自己前幾日踢到紅裳心口上地那一腳,一時羞愧的說不出話來了。

紅裳把頭發散開、梳理好以後,起身道:“侍書,上茶了。我有些口渴。

侍書和霄兒答應了一聲兒,不一時兩人便結伴兒進來了,手裏捧著兩盞茶。紅裳向她們身後看了一眼,奇怪的道:“畫兒呢?”

侍書答道:“畫兒正在剪那件新吉服,一時半會兒剪不完的。”說完話,侍書側了側身子,對著紅裳打了一個眼色。

紅裳便知道幾個丫頭又要搗鬼了,於是她做出一副聽到侍書的話沒有在意的樣子來:竹子花兒地事情這樣告訴給趙一鳴也無不可。

趙一鳴聞言卻奇怪的問道:“新吉服嘛,是因為不合身?不合身讓人修一修或是送人也就是了,剪破它做什麽?人要上體天心——”

紅裳連忙打斷了趙一鳴,不想他講大道理:“夫君,這幾個丫頭不是那種不知道惜物惜福地人。”

侍書在一旁接了一句:“那吉服是今日表姑娘來時送給夫人的。”

原來趙一鳴到花廳時,倩芊已經送完了衣服,所以他並不知道

送了衣服給紅裳。聽到侍書地話後,趙一鳴的眉頭:倩芊對於他來說,堪比洪水猛獸。

趙一鳴看向紅裳:“她送你衣物?”這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紅裳便把當日倩芊把湯“不小心”潑到身上,穿了自己一身衣服走地事情說了一遍。趙一鳴聽完眉頭皺得更緊:薛家表妹難道是早有預謀,還是後來得了裳兒的衣服才生出來的心計?

當日趙一鳴偶遇倩芊,差點兒被撞滿懷的事情發生之後,他還認為當晚是自己醉酒不清醒,看到紅色衣衫就當成了是紅裳的衣物——原來那一件真得是自己妻子的衣服!薛家表妹的不顧禮儀廉恥已經讓趙一鳴大開了一次眼界,現在聽到紅裳的話後,對於一個有如此心機手段的女子,更是深惡痛絕。

侍書在一旁又加了一把火:“當日的宴席上,表姑娘也是不小心把湯潑了一身,所以才回去換得衣物——她原本穿在身上的不是夫人的吉服。”

趙一鳴聽完侍書的話,已經完全確定倩芊是早已經計劃好了一切。趙一鳴想到薛家表妹的心計,對於她送給紅裳的衣服,感到非常的不放心:“侍書,讓畫兒把那件衣服拿來我看看。”

侍書等得便是趙一鳴的這一句話,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便和畫兒一起進了屋,手裏拿得便是倩芊送給紅裳的藍色吉服。

侍書和畫兒把衣服展示給趙一鳴看:那衣服還算是完整的,沒有被破壞很多。

趙一鳴仔細的看了看衣服,沒有看出哪裏有什麽不妥來,隻是有一點兒他不明白;趙一鳴指著那衣服上繡得花兒問道:“這是什麽花兒?”

他雖然識得繡子,可是他認識的花兒卻極為有限,不過就是最常見的幾種而已。

紅裳淡淡的答道:“妾身原也不識的,隻是因為一時好奇取了百花譜來看,才知道這是竹子花。”

趙一鳴一聽頭上的青筋便跳了跳:竹子開花的下場,他一個讀書的人當然知道。而且趙府至今無後,紅裳進門也不過半年,便收到了這種禮物,能不讓趙一鳴爆怒嗎?

趙一鳴一把扯過衣服來扔到地上,連連喘了幾口氣後,終究是壓不下胸腹中的怒火:“來人,備車,我要去見老太爺。”

紅裳攔下了趙一鳴:“夫君要去做什麽?”

趙一鳴道:“我要回明了老太爺,把這個賤、賤,把她送回府去!”趙一鳴那一句賤人強忍下沒有罵出口來。

紅裳連連搖頭,示意侍書和霄兒扶趙一鳴坐下:“夫君,小心腳上的傷,這幾日連連泡腳,很不容易好多了,莫要不小心再傷到了。”

趙一鳴現在沒有心思管他的腳兒:那麽惡毒的一個女子,是絕不能容她留在府中的。趙一鳴又喘了一口氣:“我的傷沒有事兒了,我現在就去見老太爺,說什麽也不能容她在我們府中再住下去。”

紅裳又一次攔下了趙一鳴:“夫君,你現在去回了老太爺,他和老太太聽了以後能不能受得住?如果氣個好歹怎麽辦?”

趙一鳴經紅裳一提醒,氣暈的頭立時想起老太爺因為心疾而賦閑在家,他一下子坐了回去;不過,他立時又站了起來:“就是不回老太爺,就憑她如此惡毒,我們府裏也容不得她!我現在就讓趙娘子安排人送她回家。”

紅裳歎道:“夫君——!你好好靜一靜,想一想再去處置事情好不好?隻要你靜下心來,消了氣兒,你想如何做,妾身絕對不攔著你。”

趙一鳴平日裏雖然並不是十分在意子嗣的樣子,但是他心中同他的父母一樣,很在意自己年屆而立,卻依然沒有一子承歡膝下。

所以,他才會看到倩芊繡得竹子花後,氣得失了一貫的冷靜。

聽到紅裳的話後,趙一鳴臉上一紅,掩飾的甩了甩袖子坐了回去:自己讓人半夜送一個大姑娘回府,的確是好說不好聽;如果薛家表妹再不要臉麵的一鬧,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趙一鳴道:“那明日吧,明日老太爺和老太太用過早飯後,裳兒你就打發人送她回去吧!莫要讓她帶累了我們家姑娘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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