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章 辯不出的味道

裳想了想,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不過,表姑娘應社兒,和姑娘們一起玩玩這麽簡單吧?

紅裳一麵想著一麵答應了下來:“好啊,我也正想著姑娘們一日日無聊呢,如此正好。多邀其他府裏的姑娘來聚聚也是好事兒。”隻是人家大姑娘的母親不一起來,那些姑娘家獨自是出不來門的,倩芊不知道嗎?

倩芊抬頭一臉的驚喜:“謝謝表嫂。”

紅裳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問道:“起社總要擺些果品點心一類的,銀子多少要花用一些,依表姑娘看,一個月要聚幾次,用多少銀兩呢?可否有個章程?”

倩芊輕輕一點頭:“倩芊都已經想過有了章程,不過銀子卻也用不著多少。府裏大廚房做的點心足夠了,雖然免不了花費些銀兩,倒也不過了了,表嫂不用費心了。”

紅裳客氣了兩句,也就隨倩芊了:“幾個姑娘那裏都說過了?”

倩芊點了點頭:“韻兒年紀太小了些,歌兒和音兒還可以,隻是人的確很少;”頓了頓後又道:“日後有其他府裏的姑娘加入就會好多了。”

紅裳隻是笑著附和,沒有多說什麽。

倩芊忽然道:“不若表嫂一起來吧?”

紅裳搖了搖頭,失笑:“我是不成的,我能識得幾個字就不錯了,哪裏會做詩做文的?表姑娘還是饒了我吧。”

倩芊一笑倒也沒有強求。又說了幾句話便快到中午了。她很知機地起身告辭了。

紅裳把倩芊送到花廳門外便回來了。她一麵走還一麵想著:起一個文社。倩芊倒底想做什麽?隻是為了和姑娘們增進一下感情嗎。應該不會如此簡單才對。

紅裳又走回到原位坐下。剛剛坐下便失笑站了起來:應該用飯了。自己又跑來花廳做什麽?她搖著頭走向通往偏廳地門兒。不想一掀簾子便看到了趙一鳴。把沒有什麽防備地紅裳和侍書、畫兒等人嚇了一跳。

趙一鳴站在簾子外麵一臉若有所思地樣子。看到紅裳手他臉上一紅:“裳兒。”其實趙一鳴隻是在想表妹裝出這麽一副大家閨秀地樣兒來。倒底想做什麽;可是被紅裳看到他站在門外。好似偷聽一樣。他便同做了賊一樣臉紅脖子粗起來。

紅裳點了點頭:“夫君。應該用飯了。”就好像趙一鳴站在門口處是極正常地事情。紅裳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

趙一鳴看看紅裳。多少有些尷尬。他忽然想起自己來花廳地目地。急忙把手裏端著地湯盅往前舉了舉:“裳兒。我給你煮了一些可以補心養腦地湯。”

紅裳看向那湯,然後伸手接過來以後交給了身後的侍書:“夫君,走吧。畫兒,讓她們手腳麻利些擺飯,用過了飯,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趙一鳴不太自在的搓了搓手,忽然手上一痛,他立時又放開了。他的腳雖然能落地行走了,但是卻受不了太大的力,所以走得並不快。

紅裳沒有急行,隻是不緊不慢的伴在趙一鳴地身邊。

趙一鳴拽了拽衣襟:“裳兒,我隻是想親自給你送過湯來,沒有想到花廳上有客人在。”

紅裳輕輕一笑:“也算不得是客人,是薛家表妹。”

趙一鳴更是有些尷尬:“我在門外已經聽出客人是薛家表妹,雖然當時就想回避的,可是後來又怕她說些什麽惹你生氣,所以我才沒有走開。”

趙一鳴實在怕倩芊來同紅裳亂說一通,或是直接厚了臉皮求紅裳讓她進門兒。

紅裳看向趙一鳴:“表妹不過是來走走,怎麽會惹我生氣?夫君想得太多了。”

趙一鳴看了看偏廳上的大小丫頭們,他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裳兒是為了薛家姑娘地閨譽著想才如此說。不過趙一鳴有些不以為然:那樣的女子自己都不在乎她地閨譽,裳兒為什麽還要代她在意呢?!不過趙一鳴不會違了紅裳的心意,便不在提倩芊的事情。

不過隻一時,趙一鳴便想到了另一處:表妹於裳兒來說完全是外人,而且還居心叵測,裳兒為什麽要代她著想太多?裳兒應該是為了自己和趙府的聲譽在著想吧?畢竟表妹如果在府裏塊了閨譽後,對自己聲名兒很有影響是真。

趙一鳴一麵想一麵看向了紅裳,可是紅裳神色間並沒有什麽變化。不過趙一鳴已經認定紅裳是為他著想了:裳兒處事一直是這樣平平淡淡的樣子,她就是替自己著想,現在正生自己氣的時候,也不會讓自己看出來。

紅裳不知道趙一鳴心中所想,不過她地確是為了趙一鳴著想——就要接恩旨了,不要讓自家的奴仆們傳出去什麽閑話,趙一鳴與自己可都會受連累地。

夫妻二人坐下後,還沒有開始用飯,霄兒便進外麵進來:她一看就是

過,而且衣服都換過了。

侍書和畫兒知道霄兒不是一個輕狂的人:她是怎麽了?畫兒仔細些,看到霄兒手上有些細細地劃傷,便拉著她問道:“你怎麽受傷了?”

趙一鳴聽到後,轉過頭來臉上有些不太好意思,沒有開口先咳了兩聲兒:“霄兒的傷是被我所累,咳,咳,霄兒,老爺今天連累你了,你這個月地月例加倍吧。”

說完,趙一鳴忽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便又道:“當然,銀子並不能去掉霄兒手上的傷,不過是老爺的一份歉意;讓他們給你買得傷藥可買來了?”

霄兒已經福了下去:“謝老爺,不過婢子不敢受雙倍的月例,都是一些婢子的份內事兒;傷藥已經有人送來了,隻是婢子想著伺候完了老爺夫人後,晚上才上藥。”

紅裳也看了過來:“霄兒,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在廚房裏怎麽會傷得這麽重?”被趙一鳴所累?紅裳的眉頭皺了皺:當然,她不是想到他處,隻是她認為是趙一鳴吩咐霄兒做事催得急了所致。

侍書和畫兒也滿是惑:霄兒可是擅長廚藝的,就算是她們不怎麽出眾的廚藝,進了廚房也不會傷得這樣。

趙一鳴尷尬起來,他有些坐不太住的樣子。

霄兒看了一眼趙一鳴答道:“回夫人的話,是老爺非要婢子教老爺煮湯給夫人補身子,老爺根本不會拿刀,婢子說由婢子把材料切好,由老爺去煮就好,可是老爺偏要自己來做;婢子便在一旁為夫人做兩個菜式,可是、可是老爺總是不時的劃到自己;老爺每劃到自己,婢子就嚇一跳,刀也就劃到了自己手上。”

紅裳聽得哭笑不得,畫兒和侍書也忍不住的想搖頭:霄兒怎麽這樣呆呢?大男人下廚房這不明白著添亂嘛,就是把天說下來,也要把老爺擋在廚房外才是正確的。

紅裳看向了趙一鳴的手,趙一鳴卻把手藏到了桌下,臉上有著一層紅色—他今天好似紅色就沒有完全消下去過。

趙一鳴沒有等紅裳開口,他先帶著羞愧道:“夫人,我知道做個菜式出來是不可能的,煮湯還簡單些,所以我才想學著煮個湯;可是、可是,我弄了一個上午,煮壞了很多次,就是最後這一次的湯,味道、味道也太好——霄兒說,勉強可以用。”

趙一鳴咳了兩下,抬頭看向紅裳:“在南邊時沒有少吃裳兒煮的湯,現在裳兒身子不爽利又是因我之故,所以我想同霄兒學幾個湯,親手煮來也是為夫的一番心意。隻是——,做得實在不太好,一樣的東西由我做出來就是兩樣的味兒。”

趙一鳴雖然已經是而立之年,不過紅裳卻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又是他感覺平生最對不住的女子,所以他才會想做些事情彌補紅裳;不過,他所做之事與平日裏的為人有些不符,隻是他一點兒也沒有查覺到。

趙一鳴不知道什麽叫**情,但卻不小心一頭就撞到了情網上,所以行為多少有些古怪—他眼下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對於紅裳的感情,與他對其他女子的感情有什麽不同;他還一直以為自己隻是純粹為了彌補妻子。

紅裳沒有答趙一鳴的話,看著他:“夫君手上的傷可敷過藥了?”

趙一鳴搖了搖頭:“手上沒有多少傷,再說傷得也不深,沒有什麽事兒,裳兒不必擔心。我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來不及再煮一份湯,所以我帶了湯想讓夫人嚐一下,看看夫人能不能入口,如果不行也讓大廚房按例送湯上來。”

紅裳實在是忍不住嗔怪了趙一鳴一眼,然後看向侍書。侍書不待紅裳說話,福了一福:“婢子去取傷藥過來。”

紅裳又看向了已經放在桌上的那盅湯,她伸手取了過來。畫兒急忙打開,把湯盛裝到碗裏。紅裳用調羹吃了一口湯,然後又吃了一口湯,抬頭看向趙一鳴:“味道不錯,很好的湯;”然後又對畫兒道:“給你們老爺也盛上一碗。”

湯的味道實在是說不上好來,如果同霄兒所煮得比起來,差得那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不過倒還可以入口。

不過紅裳用著湯,其實品不出多少滋味來:她心裏已經打倒了五味瓶,哪裏還能辯得出嘴裏的味道?酸甜苦辣所有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她眼下都辯不出悲喜來了,就不要提味道二字了——雖然她麵上還是一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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