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請去馬六甲

諶瀚聽著,微微眯起眼,一臉狐疑道:“把一副好身手的貼身護衛留下,自己走了?”?

“是,不行嗎?”文采菁反問他?

“不是不行,隻是不符合常理。”諶瀚琢磨道。?

文采菁卻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不符合常理的,表哥自小就疼我,看我經常出門,身邊也沒個好身手的人護著,才特意把興哲留給我的。”?

諶瀚不太相信,可是看她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又不想是在說謊,皺了皺眉,沉默片刻,半信半疑的問:“他當真已經走了?汊”?

“是。”文采菁坦然的點頭,“都已經走了好幾個月了,難道我爹爹沒有告訴侯爺?”說著,她詢問的轉頭看向文伯晟。?

文伯晟忙道:“我早就已經告訴侯爺了,可是侯爺不信。”?

“侯爺若是不信,大可以搜查一下我們府裏,我們保證沒有藏人。”文采菁看著諶瀚,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朕。?

諶瀚冷哼一聲,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藏人,很快就知道了。”他帶來的人已經在搜,而且是掘地三尺的搜,隻要那個小混蛋在這府裏,就絕對逃不過他手下人的眼睛。?

“若是讓我發現,你們不僅藏了人,還知情不報,哼……到時,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冷眼看著文采菁,故意撂下了狠話,想要趁機從她臉上瞧出些什麽端倪來。以前,審訊戰俘時,他經常用這種威嚇的手段,大多數時候都能得到他想要的。可是這次,卻讓他失望了。麵前的女子看著年齡不大,麵對他的威嚇,臉上卻始終掛著淡定的笑容,也不知道當真是問心無愧呢?還是心機太深了。?

“侯爺盡管找,若當真找著了人,隨侯爺處置。”文采菁笑著說。?

諶瀚看著她臉上紮眼的笑容,火大的哼哼一聲,重重坐回到椅子上,心情忽然煩躁起來。雖說他有自信一定可以逮到那個小混蛋,不過早晚而已。可是,看著這位文二姑娘臉上一成不變的篤定笑容,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逮住那個小混蛋,似是不大容易的樣子。?

這時,有人快步從外頭走了進來,向著諶瀚拱手一揖:“侯爺……”?

文采菁看過去,意外的一怔,這不是剛才在外頭堵門的士兵嗎?突然跑進來幹什麽??

諶瀚看到他,卻是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怎麽啦,是不是逮住人了?”?

那士兵搖搖頭,遲疑的看了文采菁一眼,上前附到諶瀚耳邊,竊竊低語了幾句什麽。?

諶瀚聽著眉頭一緊,深深看了文采菁一眼,待士兵將說話,便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你出去繼續盯著。”?

“是,侯爺。”那士兵應了一聲,很快轉身出去了。?

隨後,諶瀚像是盯上了文采菁,兩道視線就從未自她身上挪開過,就算一時挪開了,不稍片刻,也又轉了回去。?

文采菁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心中更加奇怪,那個士兵到底跟諶瀚說了什麽?怎麽把她給盯上了??

小半個時辰後,諶瀚帶來的那些被分散出去搜府的士兵陸續便都回來了,一無所獲。?

諶瀚看著皺了眉:“都仔細找了沒有?”?

“回侯爺的話,都仔細找了,不曾發現侯爺隻要找的那個人。”?

“沒發現什麽藏人的機關密室?”諶瀚不甘心又問。?

得到回答自然還是兩個字“沒有”。?

文采菁聽著,卻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小宅小戶的,哪來的那麽多彎彎道道?還藏人的機關密室,他們連藏銀子的機關密室都沒有,地窖倒是有一個,不過隻藏米糧不藏人。?

讓她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個白眼而已,就是眨眼的工夫,竟然還被諶瀚逮了個正著。?

麵對諶瀚眯眼審視的目光,她在片刻的怔忡後,臉上很快便又揚起了甜甜的笑容。?

諶瀚看著心下微微一沉。這小丫頭看著年紀小小,倒是不簡單喏,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如此沉著冷靜。?

“他人在哪裏?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他走過去,直接問她。?

“他?”文采菁茫然皺了一下眉:“侯爺問的是我表哥嗎?我沒藏表哥,他真的已經走了。”?

諶瀚知道,想要從她嘴巴裏頭逼問出什麽話來怕是不可能的了,便一轉話頭問道:“你那他去哪兒了,你總可以告訴我吧?”?

“啊,這個我知道,表哥回家去了。”文采菁笑說。?

“他家在哪裏?”諶瀚又問。?

文采菁皺著眉冥思苦想了一下,才不確定道:“表哥家以前好像是住在秦州的。”說著,她還轉過頭,煞有介事的向文伯晟確認了一番:“是不是爹爹?”?

文伯晟沒想到女兒會突然將話頭轉移到自己身上,著實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點點頭:“是,蔡家以前是住在秦州的沒錯。”這些,都是先前他們就套好話的?

“以前?”諶瀚一聽就知道不對勁起來,便問:“那他們家現在住哪裏?”?

文采菁聽著立刻笑了,笑的像隻狡猾的小狐狸:“這個我知道,而且很肯定,表哥跟我說過。”?

“在哪裏?”?

“馬六甲。”?

“馬六甲?”諶瀚聽著一驚,忍不住喝了出。?

“對,馬六甲。”文采菁說著,“好心”給他介紹:“侯爺也不知道馬六甲在哪裏吧?原來我也不知道,還是表哥告訴我的,在南邊的大海上,是一座很漂亮的島,據說坐船過去都要坐好幾個月呢。”?

“我知道馬六甲在哪裏。”諶瀚已黑了臉,怒喝一聲:“你糊弄我。”?

姑娘我就糊弄你了怎麽著。?

文采菁在心裏腹誹著,麵上卻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似是被他的怒氣嚇著了,瑟縮的往後退了兩步:“小女子哪敢糊弄侯爺,表哥真的就是這麽說的。”?

文伯晟見狀也上前給女兒做後盾:“是真的,侯爺,蔡家一家現在正是住在南海的馬六甲。”?

“你們還敢說不是糊弄我?好好的,他們一家搬去馬六甲做什麽?”諶瀚怒問。?

“當然是避禍。”文伯晟解釋說。?

“避禍?避什麽禍?”諶瀚對於他們的話自然是一絲一毫都不信的,不過他們既然要撒這個慌,他就繼續聽他們編下去,看他們能編到什麽程度。?

文伯晟入戲的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長長歎了一聲,說:“十多年前,蔡家惹了不該惹的人,搬哪兒都不安生,迫於無奈才避世海外,鮮少回來。”?

“他們惹了什麽人非得要避去海外不可?”諶瀚繼續問。?

“他們……”文伯晟怔了片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說著話,他心裏頭那個急啊,關於這個問題,他們之前準備的時候,徹底給漏了,根本沒有準備好說辭。這下完了,想糊弄都糊弄不下去了,不知道欺騙安平侯這個罪名會被判什麽罪,就算不會被判罪,得罪了安平侯,以後隻怕也沒好日子過了。?

心中雖著急,文伯晟卻不敢轉頭看女兒一眼、交換個眼神,生怕被諶瀚看出什麽來。?

他不知道,諶瀚壓根兒就沒有信過他們的話。?

“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是沒有準備好吧。”諶瀚冷笑一聲說。?

“是真的不知道。”這時,文采菁插進話說,同時握了文伯晟的胳膊,安撫的輕輕拍了拍。?

文伯晟知道女兒這是有主意了,原本緊張的心緒慢慢鎮定了下來。?

“真的不知道?”?

“是啊,這是人家私事,人家不肯說,我們也不好緊追著問不是。”文采菁急中生智道,話聽著還挺在理兒的。?

諶瀚一時說不出話來。?

“若侯爺真要找表哥,就坐船去馬六甲吧。”文采菁繼續說道。?

諶瀚依舊沒說話,不過看著她臉色鐵青。他怎麽可能去得了馬六甲找那個小混蛋?且不說那小混蛋是不是真在馬六甲,就算真在,他也去不成,他不是閑人,沒閑工夫跑去坐船,還一坐幾個月。?

他們這說辭聽著挺荒唐,細細推敲起來,暫時還找不到破綻,想駁都駁不倒。?

怎麽樣,說不出話來了吧??

文采菁看著諶瀚無言以對的模樣,心中暗自得意,麵上還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問他:“冒昧問侯爺一句,不知侯爺為何要找我表哥?若是不著急的話,說不定過個十年八載,他還會回來的。”?

要他等十年八載?諶瀚隻覺氣血上湧,火冒三丈。那不用等那小混蛋回來,他就先被這口惡氣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