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與爭鋒

葉梓在床上裝睡。

無論主角有再多便利,葉梓始終認為知曉全文劇情才是最大的金手指,而現在這最大的金手指告訴他——

所謂的聖水驅邪,象征意義絕對大於其實際意義,因為它其實就是擦身╮(╯_╰)╭

毫無疑問這容易發展成十分香豔的一幕,試想一下,一個光係魔法師妹子在給主角賜福以後再用聖水驅除不祥,在這個過程當中看到了並且不可避免地觸碰到種馬主角的全身,然後種馬主角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來了……四目相對,天雷勾動地火,果斷進展到啪啪啪——

種馬文讀者:作者GJ!喜聞樂見求更多!

至於教廷的女人必須信奉光明神保持身體和心靈純潔什麽的,在種馬主角麵前必須都是渣,真愛是勝過一切的嘛。

休斯頓將埃爾維斯抱在懷裏除去衣物,用一塊白色的巾帕沾了聖水,在自家弟弟的身體上細細擦拭。

三歲以後,頂著這副殼子的魔族一直調皮搗蛋,到處亂跑難免磕磕碰碰,找人打架也難免受傷,由此造成了埃爾維斯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如今這些痕跡在光明賜福的效(mei)果(rong)下都轉成了淺粉色,不日就將消除。

想到此處,休斯頓看向埃爾維斯的眼神更柔和了。

貴族的皮膚本就是蒼白的,帕子和皮膚挨在一起從顏色上簡直分不出彼此,年輕的城主大人認真動作著,視線跟著帕子繞過凹陷的腰腹往下,輕輕分開雙腿擦拭著根部,瞧見原本蒼白的皮膚染上一抹極淺極淡的緋色,難得起了些捉弄的心思,包住了某個還很小巧的位置使了些力氣揉動——

葉梓惱羞成怒:“哥!”

休斯頓眼中笑意未收:“不裝睡了?”

葉梓在床上像毛毛蟲一樣扭了扭鑽進了被子,才側過頭去:“哼!”要不是十一歲大概還沒有勃-起的功能,葉梓都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起反應……一個心智已經成熟的Gay,要在一個大美人的零距離服侍下若無其事,真的是挺難的。

這個世界上,男女結合才是主流,才是教廷和王室所倡導的,甚至地位尊貴、實力強大的男人能夠擁有許多貌美而優秀的妻子,因為民眾普遍認為他們的孩子也會繼承父親好的資質,甚至將男人所擁有的妻子孩子數量作為衡量其強大與否的標準。

葉梓瀏覽著高端物品區某一個商品介紹長長長長但總結來說功用就是“逢啪必中”的某聖藥,臉上表情十分古怪。

無論怎樣都是用實力說話,就算想要找個固定男性伴侶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隻要實力夠高就一切萬歲了……說起來這大概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好的福利了。

休斯頓看不到弟弟臉上的表情,隻看見把自己裹成一個蠶繭的某人粉色的耳朵,他努力把埃爾維斯的兩條腿挖出來,半晌才控製住表情,沉穩道:“一會就弄完了,今晚哥哥陪你睡,好不好?”

葉梓轉頭,眼睛水汪汪的:“你本來就應該陪我睡!”

不自覺加快速度擦拭完畢,休斯頓揉了揉弟弟順滑的黑發,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柔聲道:“哥哥還有些文件要處理,埃爾乖乖先睡吧,好不好?”

葉梓擁著被子露出小臉,乖乖點頭,濕漉漉的黑色眸子裏仿佛有星子閃爍:“嗯,埃爾給哥哥暖床!”

休斯頓心裏軟成一汪水,幫弟弟掖好被子,腳步有些飄地走了。

艾索裏尼端著紅茶進來的時候,不出意料地看見城主又在一臉嚴肅地發呆。

小少爺還有三天就要踏上去往聖德裏安的路途,大少爺無心工作,也是情有可原的。眼角瞄到並沒有標注紅色的緊急文件,一向對外人嚴格對家裏人寬鬆的管家想了想,不動聲色道:“大少爺,你的紅茶。”

休斯頓右手扣著桌子,眉頭緊鎖若有所思:“艾索,你覺得除了衣服食物和金幣,埃爾還需要帶些什麽?”剛剛重新回來、相處不久的弟弟就要離開自己,至少一年後才能回來,休斯頓越想越是舍不得,隻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發現魔族的詭計。

艾索裏尼想了想小少爺帶在身上的金幣數量,明智地把錢夠就行這句話咽了下去,開始出主意:“不然帶一捧後花園的泥土?”

休斯頓:“……”

艾索裏尼接著道:“帶一個有家徽的水晶燈?”

休斯頓:“……”

艾索裏尼認真地總結道:“大少爺舍不得的話,可以約好時間,借用教堂的傳訊水晶和小少爺見麵的。”

傳訊水晶可以傳遞影像和聲音,是分外珍貴的煉金術物品,安東尼的教堂裏有一個,聖德裏安作為都城容納近萬帝國子弟的最高等院校,自然也是有幾個的。

休斯頓終於舒展開眉宇,采納了這個建議,不忘叮囑道:“艾索,我不反對你收集吟遊詩人的書籍,但不要看得太多。”

艾索裏尼:“……嗯。”

第二天一早天雷滾滾。

這當然不是用來形容天氣的,而是形容葉梓的心情。

誰能告訴他,會客廳裏為什麽會多了兩隻正太?他們的氣氛為什麽這麽劍拔弩張?

尼古拉死死盯著麵前的男孩,心中怒火熊熊燃燒,明明隻是個家裏開雜貨店的平民罷了,居然跟埃爾維斯這麽親熱!

這個世界約定俗成的一點是,如果兩個人不夠熟悉,見麵的時候應該稱呼姓氏而不是名字。

貴族總是遵循這一條來突顯自身的格調的,而平民之間就隨便多了。

必須說明的是,作為一個前世被英語課本洗腦的學生,情景對話裏麵稱呼人的時候要麽是姓要麽是名,比如說對於“Jenny Smith(珍妮·史密斯)”可以是“Mrs Smith(史密斯夫人)”也可以是“Jenny(珍妮)”,讓葉梓一直以為隻有兩種叫法,而忽略了還有直接稱呼“Smith(史密斯)”這種。

吉諾恩莫名其妙地看著麵前炸毛的光明學徒,百思不得其解。他隻是說了一句“我來找埃爾維斯”,有什麽不對嗎?

單看葉梓能夠一直月宅在家裏不出門一步,就可以知道他在前世是個資深宅男。

穿越到一個完全不同的、隻在曾經的幻想中存在的世界,新奇的東西自然是很多很多的,能夠忍住逛街的衝動待在城主府裏的人,必定已經懶到了一定境界。

因而葉梓在遠遠瞧見這代表著麻煩的一幕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保持著淡定的表情默默轉身,輕手輕腳地準備偷溜。

沒有人通知過我要來沒有人通知過我要來……

迎麵是一個波濤洶湧的身影。

葉梓腦海裏一瞬間轉過七八種避過來人的路線,但卻被空曠且一覽無遺的格局打敗,隻能僵在原地。

小女仆喜形於色,軟軟道:“埃爾少爺!格莉好想你~”作為城主府發育地最好的漂亮女孩兒,格莉一向覺得自己不應該一輩子就在小小一個索特城,所以千方百計想要去都城瞧一瞧……貪心算不上,隻能說是虛榮吧。

妹子你沒看到我給你的眼色麽不要叫我啊,都到門口了QAQ

葉梓認命轉身,迅速掛上了教養良好的笑容,驚喜道:“薩玫琳,你怎麽來了?”

↑主人我知道你有點緊張,但是第一句話說這個真的合適嗎……黃雞捂臉,蹦下了主人的肩膀,跳到了腰間的儲物袋裏,隻露出根黃色的豎起呆毛。

亞麻色長發的妹子紅著臉,小聲道:“謝謝你埃爾維斯,我們找到媽媽了……她本來想自己來謝你的,但是路上太累了還在家裏休息……”

薩玫琳從吉諾恩身後走出來,取下掛在手上的竹籃,垂著頭道:“這是我做的一些點心,你可以……嗯……帶在路上吃……”

索特城最大的酒樓,點心自然是不錯的。

葉梓聞到了種類似油條麻圓的香味,不由露出個真心的笑容來,接過籃子道:“能幫上你就好了,點心我很喜歡。”

陽光正好。

爛漫的陽光經過了樹木枝葉的過濾,打下柔和的光斑映照在門口的兩人身上,給他們周身都披上層光的外衣,男俊女俏,一個優雅一個羞澀,恰似一對璧人。

陡然想起之前在城裏聽到的傳言,埃爾維斯曾經在酒樓外想要將老板的獨生女一起帶去聖德裏安,尼古拉突然覺得之前看走了眼,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個一直躲在別人後麵的女孩才是真正應該重視的人。

光明學徒審視了眼前的雀斑男孩一會,突然收起了不友好的表情,確認道:“你喜歡她?”他可沒忘記之前兩人是牽著手來的。

吉諾恩戒備道:“是又怎樣?”

出乎男孩預料的是,麵前同齡的光明學徒露出了牧師們標準的和善微笑,道:“願您們的感情堅硬閃耀如同鑽石,光明神與您同在。”

“謝、謝謝啊……”思想簡單的男孩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撓了撓頭。

尼古拉:“……”太好騙了吧!

拎著籃子,後麵跟著小尾巴格莉和薩玫琳的葉梓跟吉諾恩打了個招呼,忍不住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怎麽這麽老實?”明明讓他悄悄地去洛伊城接回薩玫琳的母親,假裝是自己的功勞的。

吉諾恩不知所以,疑問地看著他,棕褐色的眸子懵懂而純真,沒有一絲陰霾。

葉梓不知是感慨還是羨慕,歎了口氣。

簡單純粹、恩怨分明,吉諾恩太幹淨了……這樣的男孩如果被逼到絕境,被背叛被欺瞞,因為自己的原因給重視的人帶來無可挽回的災難,會變成什麽樣子呢?那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又會染上何等樣的色彩?

死亡後來到這個世界,怨恨和不安雖然由於生存的需要被壓製下去,到底還是存在著,並且在即將離開此世的親人之時浮出水麵。

葉梓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剔透:“你是來和我道別的?”

吉諾恩點了點頭:“嗯,薩玫琳母親的事情要謝謝你,還有……”他使勁想了想,接著道:“你到了學校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幫你照看家裏的!”

葉梓:“……”休斯頓需要你照看的時候,一定是澤瑪西亞快滅族了吧……

存在感莫名稀薄了一會兒的尼古拉湊了上來,一臉燦爛:“埃爾,我們後天一起走吧?”

葉梓很淡定:“早上在教堂門口集合吧。”

尼古拉:“嗯!”

小女仆試圖做最後的努力,畢竟埃爾維斯不和休斯頓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小少爺,格莉向大廚打聽過了,他也不會做那三道菜……”

葉梓頭也不回:“我不會帶人去的。”

小女仆:“嚶……”

妹子掉眼淚自然是梨花帶雨的,可惜葉梓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原著裏就是同學的尼古拉跑不掉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帶一個巨型電燈泡?

萬一不小心被下藥了什麽的,然後對著小女仆硬不起來……傳揚出去就玩大了。

↑真是深思熟慮啊0-0

要和小弟一起去學校什麽的,累感不愛。

葉梓在臥室裏寬大的床上抱著被子打了兩個滾,決定用美男子來治愈受傷的心靈。

眾所周知,如今的種馬文為了看點總是要賣腐的,這篇也不例外,因而BOSS自然是十分美貌的,和主角的互動也是十分曖昧的,葉梓翻著一直提不起精神去看的網絡版原文,跳過大段大段男女燉肉,視線停留在一行文字上——

“銀發白衣,淡色的眼,整個人像是不存在於人世,天神的使者一般虛幻。他抬頭閉眼,仿佛在聆聽神的聖音。陽光灑落在肌膚上猶如透明,虛無縹緲如隔雲端,當他站在神台上啟唇之時,幾乎所有人都相信,是遙遠的神透過地上行走的使者在傳達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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