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傷 五撲(當年之事)
突如其來的一聲關門聲在暗黑的夜色中顯得極其突兀,以至於讓上官糖的心猛地跟著跳了一下。
“你——”
“為什麽?”
她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一句莫名其妙的“為什麽”讓她沒來由有些氣悶。
“為什麽?”
北汐絕逼近一步,氣勢有些咄咄逼人。
“什麽為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上官糖眼神閃爍,身體跟著後退,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兩人之間始終隔著安全的距離,不過,彼此之間湧動的暗潮一點都不安全
。
“該死的你再說一遍!”
北汐絕突然咆哮起來,她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後背撞上了冰冷的牆壁,她打了一個寒顫,還沒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一道黑影閃過,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耳邊,“嘭”的一聲悶哼,是拳頭與牆壁撞擊的聲音。
“上官糖,你到底想怎麽樣?”
上官糖猛地張開眼,黑夜中,北汐絕的眸光有些暗淡,聲音也不同剛才的氣勢高昂,反而帶著一些無奈、疲憊,還有落寞。
笑話,他問她到底想什麽樣,她也很想知道,他這樣做,這樣緊緊逼著她不放,又有什麽意義?!
“北汐絕,別把自己說得像聖人,這個世界,沒有誰對不起誰,自己犯下的錯,就該承擔本就注定的後果。”
她望著他,語氣裏滿是譏誚,還有怨恨,良久,他明白了,四年前的事,在她心裏留下的刺遠遠比他想象的要深,是他疏忽了,以為時間可以彌補一切,其實,說到底,是他怕一切都捅破之後,她會怨他、恨他。
不過,事到如今,就算冒著她怨他到底、恨他到底的危險,他也要告訴她一切的真相!
“上官糖,你恨我?”
半晌,他沙啞著聲音問道。
“不,我不恨你。”
北汐絕的眸光驟然一亮,心裏的狂喜還未升到極致,就被她下一句話給生生打壓下去。
“可是,我也不愛你。”
十指死死握緊,她握緊,他也握緊,隻是彼此都看不見彼此此刻的緊張,還有崩潰。
“嗬,上官糖,你以為你說不愛我了,我就會這麽算了嗎?”
上官糖眉毛一挑,聽出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馬上就會知道
!”
話音一落,他幾乎已經咬牙切齒,手一伸,已經將她抱了起來,三兩步就走到了床邊。
“你!”
一個漂亮的弧線劃過,上官糖的身體被甩在了空中,又掉落在鬆軟的大床上,她心裏一驚,急忙雙臂後撐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北汐絕是誰,她早該料到的,跟他共處一室本來就是個錯誤,她簡直高估了他的君子風度。
她手腳並用往前爬去,前方卻是床頭,她走投無路,轉身,狠狠地瞪著床邊的男人。
“北汐絕,如果不想我恨你,就出去!”
她提高了分貝,北汐絕身形一晃,手握緊又鬆開,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是她初見他時經常能在他臉上看到的表情,是那種無所謂的玩世不恭。
“上官糖,四年前,我就說過,你別想試圖逃走,因為,你鬥不過我。”
這一刻,上官糖真寧願四年前,那絕望的縱身一躍,她年輕的生命已經結束,那麽,就不必有今天的繼續糾纏,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個結果。
她累了。
不喜歡她的沉默無言,北汐絕臉色一抿,探手上前,抓住她無處可逃的小巧腳踝,使了力氣往自己身邊拉。
上官糖劇烈反抗著,雙手死死拽住床單,卻毫無作用,床單被掀了起來,她的身體被他拖著往後,又突然被他翻轉過來,整個人被一具灼熱的身軀壓得喘不過起來。
“呲啦——”
突然的寒意襲來,上官糖打了一個寒顫,睡衣的胸前已經被他撕開,露出兩抹形狀美好的柔軟。
上官糖又羞又怒,他憑什麽這麽對待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受到這樣的折磨?
雪白的柔軟失去了束縛,出現在北汐絕眼前,他眼神很快暗了幾分,天知道他這段時間忍得有多麽痛苦,每次遠遠看見她,卻又不能靠近,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將她好好擁在懷裏蹂躪一番,讓她知道他有多麽痛苦
。
可是,她不知道嗬,她不知道嗬,甚至,她還說,她不愛他了?!
笑話,沒有他北汐絕的允許,她不準不愛他!
理智總是容易被嫉恨衝散,北汐絕的手輕易握住了她的一方柔軟,重重揉捏著。
“嗯!”
上官糖悶哼一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最近這幾天,胸部總是奇奇怪怪有些痛,被他這麽一握,疼痛加倍,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這番模樣表情,看在北汐絕眼裏,又是另一番解釋了。難道,她就這麽厭惡他的碰觸?
“怎麽?別人可以碰?我就不可以?”
事實證明,再睿智的男人,遇上了自己對付不了的女人,都是會口不擇言的。
上官糖撐大了雙眸,忘記了疼痛,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身體上方的男人,他竟然這樣看她?
其實,剛才那句話一出口,北汐絕就後悔了,他隻不過是氣她不懂得愛惜自己,更氣她說不愛他了。
“滾開。”
上官糖冷冷地說著,語氣裏滿是疏離。北汐絕討厭死了她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就好像,他們兩個人,隻是陌生人而已。
“我不滾!”
咆哮,帶著不難察覺的孩子氣,北汐絕猛地將她領口拉得更開,俯下身,一口咬住她的另一方柔軟。
胸口傳來一陣溫熱濕潤感,上官糖拚命壓抑住身體內逐漸升起的熟悉感覺,她的身體,他再熟悉不過,更何況不久前在酒吧喝的那瓶酒裏,還被加了料,他的舌尖隻需要簡簡單單在她頂端刷過幾下,她的身體便控製不住戰栗起來。
“北汐絕,放開我!”
徒勞地掙紮著,雙手被他壓製在頭頂,前的柔軟被迫更加挺立,無疑是自動送入他的口中
。
北汐絕低低地笑著,像是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上官糖恍惚地看著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人,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為什麽每一次他隻需要稍稍撩撥,她就全盤崩潰?
上官糖不甘,理智告訴她,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她索性不再掙紮,眼眸裏死水一片,她想,沒有那個男人願意“**”。
果然,片刻之後,聽不到她的動靜,北汐絕抬起頭,視線觸及一片淡漠的她,雙眼眯了起來。
他臉色很難看,突然憤怒地撕碎了她身上殘破的睡衣,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脫掉,大手按住她的腰間,抬起來,毫無預警地進入了她。
上官糖沒有吭聲,縱然五官已經糾結在了一起,細白的手指已被她咬破,她也絕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歡愉的呻吟。
這一點,無疑惹怒了北汐絕,他一把扯掉她堵住嘴唇的手,緊握在自己手中,另一隻手攬住她的後背,壓低了身子,讓兩人結合處更加貼合,他加重了力道,每一下,都狠狠撞進她身體深處。
沒有了阻擋,上官糖忍得痛苦,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溢出來,沾濕了她的額發,她不想在他麵前認輸,她力氣不如他,可是,她絕對不會讓他如願的。
上官糖別開了眼,眼波湧動,他看不見她眼裏的恨,卻覺得她在一點點遠離他,於是發了瘋似的重重撞擊她,折磨她。
上官糖眸光恍惚,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玻璃杯,安靜地躺在床邊的木櫃上,她心裏一動,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
北汐絕沒有比她好過到哪裏去,許久沒有歡。愛讓上官糖的身體異常緊致,他進出艱難,心裏又逼著一口氣,汗水止不住地流,大滴滴落在她雪白細膩如牛奶般的皮膚上,又讓他看紅了眼,無邊的怨,無邊的恨,都化作了懲罰,雙手緊緊按住她的身體,讓彼此不留一絲縫隙,仿佛這樣,他才能確定她是他的,是不會離開他身邊的,永遠,永遠。
北汐絕的動作越來越快,重重的幾下之後,腰眼一麻,緊緊抵著她發泄了出來。
體內迸射的滾燙**喚回了上官糖的茫然,她眼神一閃,突然轉過身,身上的男人半趴著身子微微喘著氣,灼熱的氣息撩撥在她敏感的耳垂四周,靈活的舌頭一點也沒閑著,湊近她的脖頸細細舔吻著,她忍住顫抖,猶豫著伸出手,環上了他精瘦的腰
。
身上的人身體一僵,雙眼放光地望著她,那裏麵,是欣喜若狂,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他的激動,因為,剛才還埋在她體內他半軟的分身,瞬間重整雄風。
“糖糖,糖糖——”
他興奮地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她沒有什麽表情,但是,看在北汐絕眼裏,無疑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他以為,她終於原諒他了,肯接受他了。
很快又有了感覺,這一回,他沒有了剛才的粗暴,而是抵住她的身體,纏綿地在她身體裏研磨。
她倒吸一口涼氣,他更加後悔起剛才的粗暴,她肯定痛了,這樣想著,他就要退出她的身體去。
“沒事。”
上官糖急忙摟住他的脖子,下意識地解釋道。
如果說剛才還有一絲不確定,那麽,她這一句話,無疑是最好的憑證,北汐絕這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感到這麽興奮過。
他的糖糖,真的願意接受他了!
“糖糖,我會輕點的。”
他說著,抱住了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 ,深深吸了一口氣,身下緩慢而又節奏地動作著,吼間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上官糖的視線慢慢轉向木櫃上的玻璃杯,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尖觸及冰冷的玻璃杯,她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緊緊握在了手裏。
北汐絕興奮不已,想著怎樣開口解釋當年的事情,那終究是個誤會,他對不起她,隻想用餘下的生命好好愛他,所以,他要把一切都告訴她,她不原諒也沒關係,他有一生的時間去等待她。
他突然抬起頭,上官糖措手不及,情急之下,就用手裏的玻璃杯去砸他,北汐絕條件反射用手去阻擋,玻璃杯掉落在了地上,他明白過來她的意圖,雙眼噴火,原來,她不是原諒了他,而是恨他恨到想殺了他
。
沒有什麽認知比這個認知來得痛苦,他雙眼噴火,她拚命掙紮。
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她猛地撲了一個空,整個人倒立著栽落下了床。
重重一聲過後,北汐絕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幾乎是從床上跳了下來,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抱起來,她臉上表情痛苦,額頭上一片鮮紅讓北汐絕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天啦,他到底做了什麽?!
他慌慌張張將她抱起來,轉身打電話叫酒店的服務員找醫生,進臥室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倒在地上,看著床上蒼白的人兒,他將自己痛恨到了底。
他急急忙忙找出房間裏的醫藥箱止住她的血,整個過程中,她都是清醒的,隻不過別開了頭,一眼也不願意看他。
醫生很快來了,又很快走了,臨走時責備了他不會照顧女朋友,他一一虛心接受,記住了醫生的叮囑,又急忙回到房間,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涼,他忍不住輕輕揉搓,她一直不說話,但是他知道她是清醒的。
終於,北汐絕忍不住了,將她摟在了懷裏,臉埋在她的胸前。
“糖糖,對不起。”
上官糖眸光波動了一下,仍舊沒有轉過頭。
“糖糖,四年前那件事,是我的錯,我天真地以為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我以為隻要應付了家族裏的那些人,還有皇家和上官家,再跟你解釋清楚,一切就可以回到從前,我們依舊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
他悶悶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從上官糖胸口傳來,原來,四年前的事,竟然是這樣的來龍去脈。
她以為自己是在意的,在意四年前到底是不是他親口下令要她死,又或者說她真的在意過,隻不過,此時此景,除了沉默,她找不到更好的麵對方式。
一切,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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