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高燧抱回別院後,巧玉在別院住了下來。朱高燧也陪著一起,幾乎不再回王府那邊。兩個人形影不離,恩愛有加。在朱高燧的精心照料下,將養了兩個來月,巧玉的身體完全康複了。
秋天來了,因為拗不過巧玉的再三央求,秋高氣爽的好天氣裏,朱高燧常帶著巧玉去香山看紅葉,去遠郊看農人在田地裏忙碌,每次巧玉都高興不已。朱高燧見巧玉走出了陰影,這才放下心來。不能遠足的日子,巧玉就進宮看望寧兒。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在一起毫無芥蒂的說說笑笑,令旁人羨慕不已。
巧玉沒有和朱高燧一同回王府。她擔心這樣做,會讓旁人誤認為自己借著皇上的首肯和王爺的寵愛,在向王妃示威。這一層意思怕是朱高燧也想到了,所以他也從未提起此事。巧玉常勸朱高燧回王府看看,可每次都是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回來了,還振振有詞的說什麽,“那邊都很好。剛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婷娟就攆我回來照顧你。”
十月初五,才到卯時福海進來稟報,“小主,王妃來了,已經在前廳了。”
巧玉由福海陪著快步往前廳去,一路上沉默不語,心裏猜測著姑姑此行的目的,刻意避開王爺,看來是要想和我單獨見麵。
進了前廳,婷娟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蘭萱站在旁邊。
巧玉走上前恭敬行禮,“賤妾巧玉,參見王妃。王妃金安!”
婷娟微笑著抬起手示意巧玉起身,“巧玉快快起身,坐下吧!”巧玉站起來,欠身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聽說你病了,我特地來看看你。不過看你這氣色,應該已經大好了吧?”
“回王妃的話,賤妾隻是傷風的小病,現在已經好了。賤妾多謝王妃關心。”巧玉淡淡的回答。
“哦!是這樣啊!風寒隨時小病,可不留意,是會死人的!”婷娟轉頭對蘭萱說,“還是幸運呀!這麽快就康複了,不像莫愁……唉!”
巧玉心裏咯噔一下,“賤妾多謝王妃關心!”
婷娟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才吩咐福海,“福海,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是!奴才告退!”福海恭敬的退出去。
婷娟很有深意的問了一句,“巧玉,你可知王爺為何會如此待你?”
巧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淡淡的說,“回王妃話,賤妾不知。”
婷娟幽幽的說,“因為你和安平莫愁很像!”轉頭看了眼巧玉,繼續說,“十年前,王爺十七歲,剛剛封王。洪武帝還健在,當今皇上還是燕王。那年的上元節燈會,王爺由榮井陪著微服出遊。在燈會上遇到了撫遠大將軍的四女兒安平莫愁。這位莫愁小姐,和王爺同歲,年輕活潑,清秀美麗。王爺對她一見傾心。第二日,王爺就進宮求皇爺爺賜婚,洪武帝欣然應允,頒了旨意,秋後就迎娶。從那時起,王爺經常去撫遠大將軍府看望。王爺私下裏把自己最鍾愛的菩提手串作為信物,送給了莫愁小姐。那手串是王爺出生時,一位世外高人送的。”
隔著衣袖,巧玉下意識的用右手覆在手串上,心裏五味陳雜。原來自己做了別人的影子。
婷娟捕捉到了巧玉的異樣,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八月初大將軍的母親病故,大將軍攜著妻兒回杭州奔喪。不想在回來的路上,莫愁小姐染了風寒,回北平沒多久就病故了。王爺受不了打擊大病一場,幸得當年的老神仙救治,將養了將近一年,才漸漸康複。”婷娟停下來,盯著巧玉。
巧玉淡淡的笑了一下,輕輕的問,“王妃可曾見過這位安平小姐?”
“我那時已經進了王府,自然是見過莫愁小姐的。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和你似曾相識,昨日才忽然想到是因為你和這位莫愁小姐有幾分神似。”
屋子裏很安靜,氣氛有些尷尬。婷娟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站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回府料理事務。”
巧玉忙起身行禮,“賤妾恭送王妃!”
巧玉恭敬的送王妃到門口。吩咐福海王妃來訪的事情,不要告訴王爺。自己慢悠悠的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