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門口響起百合激動的聲音。
“百合!”巧玉迎著百合走過去。兩個人在門口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李氏忙上前勸慰。“巧玉、百合,快都別哭了。這幾個月天天想著,如今見了麵,大家都應該高高興興的,誰也別哭了!”
聽了李氏的話,巧玉和百合都止了哭,坐回椅子。
“這幾個月讓大家替巧玉擔心了。巧玉現在過得很好,大家都請放心吧!”
“小姐,王爺對你可好?”
“王爺待我很好。”想到朱高燧,巧玉臉上多了一抹緋紅。
李氏看在眼裏,掩了嘴偷偷笑,“巧玉,你倒是說說,王爺待你如何個好法?”
巧玉自然明白李氏的意思,大窘著說,“巧玉以前也不知,嫂子竟這樣的沒有正經。當著巧兒的麵,竟這樣!”
巧兒一聽姑姑提到自己,笑著湊過來問,“姑姑,母親怎樣了?竟讓姑姑這樣說?”
巧玉語塞,李氏忙上前打圓場,“巧兒,姑姑的意思是說母親故意逗姑姑,沒了長輩的樣子。”
“哦!是這樣嗎,姑姑?”巧兒的眼睛清澈無比。
“是這樣的。巧兒,你能去蕩秋千嗎?姑姑很想聽巧兒在秋千上朗朗的笑聲。”
“好的,姑姑!”巧兒高興的跟著丫環去院子裏蕩秋千了。
李氏遣走自己的丫環,屋子裏隻剩下巧玉、李氏和百合三人。巧玉這才安心的說,“巧玉初遇王爺時,因為王爺把巧玉錯認成了一位故人,所以巧玉才會被帶入王府。後來王爺發現真相,但礙於顏麵和我的身份,也不便就這麽把巧玉送回來,也就將錯就錯的將我收了,做了侍妾。”
剛聽到這,百合重重的踏了下地板,替巧玉抱不平,“若在家裏,小姐將來嫁給少爺,做的可是正牌的夫人,如今跟了王爺,竟隻是個侍妾。這實在是委屈了小姐!”
李氏聽百合如此說,趕緊走過去關了門,小聲說,“百合,怎這麽不知深淺!這樣的話,也是能說的。當心招來殺身之禍。”
巧玉一直沉思著,竟不自知的輕歎了一聲,眼裏有了溫熱的東西,“我怎不知這些,隻是如今已是這種局麵,我又能如何?難不成我也要像那些姬妾一樣,每日裏勾心鬥角?隻怕是機關算盡,反累了自己!索性王府裏隻有正王妃一位內眷,王爺對我也是恩寵有加。巧玉已心滿意足。或許這對巧玉,對皓軒,對嚴家都有大大的好處。”一提到皓軒,巧玉關切的問,“舅舅和皓軒最近可好?”
“聽夫君說,東家和少東家都安好,隻是一直都很惦念小姐。上次皓軒少爺去王府見了你,一直對你的境況很是擔心。皓軒少爺回了家,推掉了好幾門親事,都是江南的名門望族。少爺說,再無人能與小姐你相比。他隻想娶慧澤為妾。東家也拗不過少爺,一切都依了少爺。大聘都已下了,隻等著明年開春就迎過去了。”
“皓軒能娶慧姐姐,這樣甚好!”舅舅果然還是依了巧玉的心思。
李氏有些猶豫的說,“小姐,家裏還出了件事。”
巧玉淺笑,“嫂子有話盡管講。”
“東家的胞弟致勤上個月初四沒了。”
雖然巧玉很不喜歡南京家裏的三個人,可聽到消息還是替外公傷心,老來喪子,是人生一大悲事。“我記得致勤舅舅比舅舅小兩歲,這麽年輕怎麽就沒了?”
“喝花酒的時候,和人爭搶一個青樓女子,被對方的家丁活活打死了。”
“啊!”巧玉嚇了一跳,三十幾歲的人,竟無半點長進,怪不得母親出殯那天,他一直用那種眼光盯著自己。“外公一定很傷心吧?”
“老東家得了消息就暈倒了。幸虧有名醫診治,命是保住了,可行動不便隻能躺在床上了。”
“哦!”巧玉眼光黯淡下來,畢竟是自己的親外公,落得如此下場,還是令人傷心的。
“東家已將老東家和二夫人接回了鎮江嚴府,選了五六個心細、妥帖的人照顧著。也算是盡了孝了。”
當年為了嚴家的生意,外公舍了母親,從那時起舅舅一直對外公心有怨恨,可如今這作為,足見舅舅已化解了心結,這對大家都是件大大的好事。想到這裏,巧玉心裏寬慰了些。
“嫂子,巧玉想請恩哥哥代巧玉給家裏寫封書信。告訴舅舅和皓軒,巧玉在王府一切都好,請他們不必擔憂。如果哪日他們來了北京,一定要知會巧玉,巧玉盼著和他們相見。”李氏忍著淚,重重的點頭。巧玉又轉身,牽住百合的手,“百合,你可怎麽辦呢?我原來籌劃著,回了鎮江,就把你許配給總號王賬房的大公子。因為來的匆忙,還未能和舅舅提起。不如請恩哥哥幫著安排,你回了鎮江就嫁過去吧?”
百合哭著使勁搖頭,“小姐,百合不要嫁人,百合要一直跟著小姐。”
“傻丫頭,你又不能跟我回王府。留在這裏,身份尷尬,隻有回鎮江才是良策。”
百合還要說什麽,門外忽然響起福海尖細的嗓音,“小主容稟,王爺派人送來一封書信。”
巧玉疑惑的打開門,福海恭敬的雙手過頭捧著一個信封。疑惑的接過信封,還未打開,鼻子有些癢,巧玉忍著沒說什麽。走進屋裏,福海也跟了進來,恭敬的立在一旁。百合趕緊轉過身擦了眼淚,恭敬的站在李氏身邊。
巧玉輕輕的打開信封,從裏麵抽出信紙展開,隻有寥寥幾句,
玉兒,
沐氏別院等你,速來。
燧哥哥
巧玉看完信,心裏咯噔一下,想著,此信有蹊蹺!但臉上盡量保持平靜。
“嫂子,請回避!”巧玉此時的神情,和在家裏管理內務時的一樣。百合自然明白是出了大事,趕緊扶著李氏退了出去。
“福海,我聽王爺說過,你在來我這裏之前,是在書房伺候王爺筆墨的。”
福海趕緊答道,“回小主,奴才之前正是專門伺候王爺筆墨的。”
巧玉把書信折了幾折,稱謂的地方都被藏了起來,隻留出中間的一句,手拿著展給福海看。“福海,你且看看,這可是王爺的親筆?”
福海從未見巧玉如此神情,已被嚇了一跳,又聽說讓自己辨認,心裏已鼓聲隆隆了。湊前仔細看了半天,才肯定的回答,“回小主,這是王爺的字跡不假。”
“好!”巧玉心裏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是有人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