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要殺人吧?”

嗒闌切實感受到了林衝身上湧動的殺意。

林衝不想說話,現在眼底幾乎能凝出冰來。

悠揚的銀月不能舒緩林衝的淩厲氣息,甚至隨著一曲終焉,兩人還匯聚離的很近聊些什麽,似乎很投入的樣子。

林衝也不知道這樣煎熬了多久,總算是撐到了演出結束。

隨著謝幕,觀眾們讚歎著紛紛離席,埭見狀拍了拍林衝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前排。

葉寸心伸了個懶腰,這一場卻是酣暢淋漓不愧是世界級的表演大師,聽現場讓人如癡如醉,確實讓人放鬆了很多。

“我送你回去吧。”

方天朗伸手過來扶她,她多少有些抗拒,起身後就後撤了一步拉開了距離,正待要說點什麽,發現方天朗回頭看著後方,她一怔,下意識的轉過了眸子,然後整個人徹底傻了眼。

林衝!

沒錯,林衝居然坐在那裏冷笑著盯著她,那種眼神她前所未見,就好像是俯瞰一個陌生人,冷冽而又鄙夷,仿佛她就是一個****娃被抓住了。

葉寸心徹底慌了,而且是手足無措,甚至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為她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方天朗的情緒也有些複雜,他純粹是想帶葉寸心來回憶一下過去,卻沒想到這個男人手眼通天,就坐在他們身後看了全場,而且他絲毫都沒有察覺!

甚至,方天朗有些惱火,林衝這個眼神像是在看畜生,慢慢的鄙夷!

他可是堂堂的香州方家少爺,還從來都沒有人用這種俯瞰的目光審視過他!

“林先生什麽時候到的?”

方天朗開了口,滿是敵意。

林衝哂笑:“我早就到了,隻是看你們玩的那麽開心,不想打擾了你們的雅興?兩位可以繼續了,若是需要酒店的話,我給鈞天那邊打個電話,最好的套房給你們留著,保證讓你們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衝哥,我……”

葉寸心哭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竹子一樣再也繃不住了,林衝把她當成什麽人了!賤貨麽!

“哭什麽?我這不是沒怪你麽?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如果你覺得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隨意都可以開口。”說著,林衝“灑脫”的起身,笑著說:“你們繼續接下來的項目吧。”

他轉身走人,冷酷的好像一個陌生人。

葉寸心再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忙不迭的要越過椅子追上去,因為聯排的椅子很高,她一個不甚摔了下去,磕破葉寸心額角,血線一下流了下來。

林衝聽到動靜回頭看她,就見她顧不得傷勢,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身邊,一把拽住了胳膊淚如雨下,額頭的血流過眼角,猶如血淚,“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會跟你解釋的,求求你給我解釋的機會。”

說心裏話,林衝心疼了,從來都是把她捧在手中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然而這一刻,麵對泣不成聲的她,卻無法抬起手在跟以前一樣溫柔的摸摸她的頭,疼愛她,隻覺得她很可憐。

“你說吧。”

林衝平靜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就見葉寸心胡亂的摸了一把眼淚,血水擦花了臉,“是林白說她有一個消失了的女朋友叫秋月寒,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那個女孩子也喜歡音樂劇,曾經有一個願望是希望看到納邦的現場,林白說這是他心中的遺憾,請我務必答應他的要求來這裏看一場,我想要給你打電話說清情況,可是我又覺得你不會答應的,所以我沒有敢告訴你……”

她解釋的很明白了,滿懷希望的以為林衝會原諒她,然而她想多了,就見林衝譏諷地撥開了她的手:“這種肥皂劇的劇情我聽過一萬遍了,麻煩你下次編理由編一個像一點。”

說著便要走人。

“你要相信我!”

葉寸心尖叫,歇斯底裏的絕望,“他錢包裏有那個女孩子的照片,看過以後你就信了!”

說著他哭泣著對方天朗伸手,“錢包給我!”

方天朗默然,慢慢的從兜裏掏出了錢包遞了過來,然而等葉寸心拿到了錢包之後,發現林衝已經走遠了。

她駭然,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毫無形象,再也不是之前絕世傾城的模樣了。

外麵的廣場上,她終於追上了林衝,顫抖著手打開了錢包,“你看,就是她,看到了嗎,我從來都沒有在櫻花樹下拍過照片,我也沒有她這條裙子,這不是我。”

她泣不成聲,而附近好多人詫異的觀望。

林衝冷淡的將錢包接了過去,然後冷笑,調轉錢包給她,“給我個解釋吧。”

葉寸心愣了,然後駭然發現照片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她,她穿著一襲水藍長裙照片!

“這麽會這樣……不,不是的!”

葉寸心徹底六神無主了,見林衝大步離開,她撲了過來,死死的拽著林衝胳膊,“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求求你了……”

“放手。”

林衝冷眼,見他還是不放,然後將錢包拿過來,一下子甩在了她臉上。

她吃痛踉蹌放手,而林衝頭也不回的走了。

漆黑的夜,世上最幸福的人忽然變成了最痛苦的,她絕望的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聲音撕心裂肺。

方天朗來到了她身邊,低聲說抱歉,“因為我覺得對你不你尊重,所以我換成了你的相片,因為你是你,她是她。”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葉寸心哭著爬起身來要逃,方天朗慌忙攔住去路,“你要去哪啊,我陪著你……”

“啪!”

沾染血淚的掌心出現在了他臉上,葉寸心的雙眼血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掩麵而去,就好像一道無主的幽靈。

車上。

埭看著發了瘋一樣四處尋找的女人,低聲道:“你真的忍心啊,她可是你的心肝寶貝。”

“我最憎恨的就是背叛,本來看一場音樂劇也沒什麽,但是林白的錢包裏卻有她的相片,這說明了一切。”

林衝心煩意亂,讓圖爾斯趕緊開車回去。

圖爾斯見嗒闌點頭,然後發動了車子,而這個時候葉寸心發現了,哭著追逐,最終摔在了地上,險些被後車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