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早逝,老太太常年住在山上的寺廟,老爺子一個人管理偌大的家族,這鐲子就交給傅總保管,沒想到傅總跟紀小姐雖然離婚了,但感情還這麽好,傅總連傳家寶都送給了紀小姐。”

阿蘭這話,看似每一句都是在閑聊八卦,實則每一個字,都在暗示紀隨心。

皇甫川急了,“什麽傳家寶,說不定就是路邊攤,欺騙我們阿紀呢。就傅硯白那種資本家,怎麽可能做虧本生意,都離婚了還把傳家寶送人,他腦子瓦特了?”

紀隨心仔仔細細地把手腕上的鐲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阿蘭的話在耳邊響起:“傅家的傳家寶鳳凰於飛有一個無法偽造的特點,那就是鐲子內側的鳳凰紋路,這才有了鳳凰於飛的名字,不信的話,紀小姐可以看看真假。”

紀隨心果真看到流雲般的紋路中,隱藏著鳳凰翱翔的畫麵。

“這是小可愛送給我的,我隻是暫時保管而已。”

“聽見阿紀說的了麽,她可不會要什麽傅家的傳家寶。”

阿蘭不再說話,幫紀隨心取出針頭後,拿了藥,倒了水,等她吃了藥就出去了。

“這個小護工肯定是傅硯白放在你身邊的奸細!阿紀,你不能再留她了!”

紀隨心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人家專業知識過硬,性子也對我的胃口,至於是不是奸細,不重要。”

她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你先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聯姻的。”

皇甫川咬牙切齒道:“你不會還想跟傅硯白再續前緣吧?”

“你想多了。”

“我不妨再送你個好消息,你的好前夫,跟金融圈黑寡婦有了緋聞。我聽老頭子說,緹娜放話,要征服傅硯白!”

紀隨心聽到緹娜的名字,不自覺地胸口發悶。

緹娜是個很厲害的女強人,這點她必須承認。

傅氏集團目前麵臨內憂外患,傅硯白瑣事纏身,如果緹娜有意,或許傅爺爺會……

“跟我無關。”紀隨心沒了心情,開口打發了皇甫川。

皇甫川走後,直接去了紀家。

要想搞定女神,就要先搞定女神的爸媽。

這一點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紀隨心果然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自家爸媽的視頻通話。

不敢讓他們知道自己住院的事兒,紀隨心之前叮囑過秘書,對外宣稱自己去了華南出差,她掛斷後,回撥了個電話過去。

“爸爸,媽咪,找我什麽事呀?”

紀晟和柏雪聽到女兒歡快的聲音,半點沒有懷疑。

“當然是好事了。剛剛,你的頭號追求者來我們家提親了,你什麽時候出差回來?”

紀隨心額頭上青筋跳了幾下,“皇甫川?”

柏雪對皇甫川的印象很好,忍不住幫他說話,“他很有誠意,把皇甫家的粉鑽都拿來求婚了,媽咪覺得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紀隨心剛要說話,就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男人周身氣質冷絕,一進來她就差點失了呼吸。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

漆黑的眸,鎖定了紀隨心。

紀隨心全身不自在,還要應付親媽的勸告,“我跟皇甫川隻是朋友而已,目前還沒到那個地步。”

“寶貝女兒,媽咪知道你為情所傷,不敢相信愛情和婚姻,可你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對所有男人都唯恐不及對不對?”

柏雪說完,紀晟也跟著發話了,“爸爸也覺得皇甫川挺好,這樣,你出差回來後,咱們一起吃個飯,再斟酌斟酌。爸爸媽媽雖然不會強迫你搞聯姻這一套,但你也不能總是單身搞事業啊。”

男人的手,落在了紀隨心的小腹上。

涼涼的,癢癢的,她的神經都繃緊了。

“好,等我回來再說,我先忙了,爸爸媽媽再見。”

紀隨心立刻摁斷通話。

他湊到她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過來,紀隨心本能地想逃開。

誰知他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咬住了她的耳垂,懲罰似的加大力氣,又疼又麻,她忍不住輕呼一聲。

傅硯白整個人,彎腰,環著她的腰腹,霸道地緊盯著她:“想揣著我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你問過我嗎?”

紀隨心:……她什麽時候要嫁給皇甫川了?

“這是我的自由。”

“又想說,我們已經離婚了?就算離婚,你也隻能是我傅硯白的女人。”

紀隨心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

以前的傅硯白,高冷,薄情,淡漠,自負。

現在的傅硯白,卻給她一種霸道總裁的既視感。

“傅硯白,你說過不會逼迫我的。”

“我是說過,但我沒說過,不逼迫其他人。”

紀隨心不明所以。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印下一個吻,斂下周身寒意,趁著紀隨心還沒反應過來就出去了。

紀隨心無語了,這男人是發什麽癲,跑進來放個狠話就走,搞什麽把戲呢。

很快,她就知道傅硯白搞的什麽把戲了。

華南那邊的負責人告訴她,霖畫在監獄裏查出乳腺癌,被代家以治病為由,保釋出去,申請了監外執行。

緊接著,皇甫川也被皇甫家族召回去,要商談跟代家的聯姻之事。

她見過代琳。

代琳似乎並不喜歡皇甫川。

她對霖畫這個母親,更是無感。

紀隨心立刻撥打了傅硯白的電話。

“你在哪兒?”

“公司。”

“霖畫真的得了癌症?”紀隨心咬牙問道。

傅硯白的聲線,十分平靜,“嗯。”

“我不相信。”

“我說過,不會騙你。”

明明是很簡單的字眼,卻是給紀隨心一種難以抗拒的莫名震動。

她的心早在上輩子的忽視和算計中,成了一片荒原。

可這輩子,男人的屢次招惹,不經意的撩撥,甚至是這次意外的懷孕,竟然讓那個荒野的地方長出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種子,也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發了芽。

紀隨心立刻訂了機票,要飛到港城去。

她不會讓霖畫好過的。

如果霖畫借著治病的機會再次對紀氏出手,她豈不是很被動?

紀隨心出院的消息,傅硯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他就是要讓她出院。

反正他會跟著她。

紀隨心到了機場,意料之外的看見了傅硯白,更更意料之外的是,這男人竟然把劉芸也帶來了。

劉芸尷尬一笑,“我是您的主治醫生,負責您出院後的一切保胎事宜。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幹涉您的工作,也不會過問您的隱私。”

工作!隱私!

說得好!

“那傅總呢?你又是負責我什麽?”

紀隨心滿眼敵意的樣子,讓周遭的人都不自覺的退後半步,隻有英姿挺立的男人,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捋開她額間的碎發,寵溺的望著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