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晟表情都垮了,“我就說嘛,寶貝女兒就是沒忘記傅家那個臭小子。”
傅老爺子激動得都跺腳了,“小隨心這個孫媳婦,我是認定了的。瞧瞧,郎有情妾有意,離婚隻是因為生活不太如意,複婚大家都能滿意。”
汪月是陪著傅老爺子一起來的,她是專職吃瓜汪,原本就是老爺子為了刺探傅硯白和紀隨心的夫妻生活去的問心園,才待沒多久,兩人離婚,她就被辭退了,壯誌難酬的她早有準備,把紀隨心說的話全都錄音了。
並且……
用光速發給了傅硯白。
“少爺,我也不要多的,六位數的獎金就夠了,我要出國留學,就靠這筆獎金了。”
她給傅硯白發的語音,也完完整整傳進了紀隨心的耳朵裏。
紀隨心飛奔去開門。
紀晟摟著柏雪,兩人神色莫測地看著自己。
傅老爺子則是慈愛又滿意地衝她點頭。
再看看汪月,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他們的後麵,還跟著捧著各種奢侈品牌包裝的傭人和護衛……
額,前者是來安慰她的,後者是來……勸她複婚的?
紀隨心簡直不能當個人了。
她想當空氣,立刻馬上消失的那種。
“孫媳婦你放心,我這就去把傅硯白抓過來給你賠禮道歉,然後再找個大師算算日子,你們定個黃道吉日把婚複了。”
“打住打住!我女兒才從你們傅家那個坑裏跳出來,你們想把她拉回去,做夢!”紀晟這個女兒奴,決定用拳頭護衛女兒的自由。
“全都給我離開!這是我們紀氏,沒我的允許,傅家的人不能進來!”
“紀晟,我可是你的長輩!”
“少倚老賣老了,當初你是怎麽說的,傅家絕不虧待我女兒,結果呢,才一年不到,就離婚了!哼!死老頭!說話不算話!”
柏雪推了推紀晟,讓他顧忌著點兒傅老爺子的身份。
紀晟這才勉強閉嘴,把所有人都給打發了,兀自把自己和老婆、女兒,鎖在總裁辦公室。
紀隨心免不了被一頓歌頌。
她再三解釋,自己說那些話完全是為了讓皇甫川死心,打消兩家聯姻的念頭,誰曾想,柏雪竟然一臉真誠的問她:
“皇甫川這孩子不好嗎?”
紀隨心:……好是好,跟我有關係嗎媽咪!
她說不通了,好不容易送走關愛過剩的父母,顧聽風又跑來了。
“小心心,你到底喜歡誰?”
紀隨心扶額,“誰?”
“我,傅硯白,皇甫川,蘇梧,這四個男人,你到底喜歡誰?”顧聽風的表情,嚴肅得像是在參加誰的葬禮。
還有幾分悲催的味道。
“你又聽到什麽風聲了?”
“傅家那邊的人都在說,你要跟傅硯白複婚,是真的嗎?”
紀隨心嘀咕:“這個老爺子……服了。”
“小心心,你選一個!”
“傅硯白是我不要的,你是溫柔要了的,皇甫川我要不起,蘇梧我要不得。”
顧聽風被她這番言論攪暈了。
“如果你都能要,你要誰?”
“我想做個單身富婆,怎麽能就這麽難呢!”
顧聽風铩羽而歸。
紀隨心不敢回紀家,也不想回玫瑰莊園,公司是待不得了,她讓秘書租了一套高級公寓,打算過渡一下子。
才躺下,就有不速之客冒出來。
紀隨心沒好氣地瞪著秦錚:“你怎麽知道我住這?”
“你的秘書,是我的前任情人之一。”
艸!
美男計還能這麽用?
紀隨心最近火大,直接趕人,“在我發脾氣之前,麻溜滾出去。”
“那不行,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老傅解一解相思之苦的。”
紀隨心像是聽到了世紀大笑話!
她哈哈大笑了幾聲。
秦錚囧道:“你不信?我也不信,老傅看著挺正常,不可能突然愛上離了婚的前妻,可事實就是如此。”
“他讓你來的?”
“他要是知道,還不得把我扔河裏。我自己來的,我看不下去了。”
紀隨心雙手環抱著,肆意道:“秦錚,你個花花公子,知道什麽是愛嗎?”
“你別小瞧我,我就是太懂愛了,才會給那個可憐的女人需要的愛,不然我早結婚了。我這叫博愛,跟你們不一樣。”
“我很困,不想跟你廢話。要麽你自己圓潤的滾出去,要麽我叫保安把你丟出去,選一個。”
秦錚趕緊扒拉著門把手:“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會自己滾。”
紀隨心挑眉,哼了一聲。
“老傅最近一直睡不好,我都給他開了兩瓶安眠藥了,他總說,他做了一個很真實很殘忍的夢,夢裏你被婉寧害死了。”
紀隨心的手指顫了一下。
她努力掩飾住自己的震動和慌亂,別開眼,背對著秦錚去倒水。
“一個夢而已,能說明什麽?”
“我看得出,他的精神不濟,跟這個夢有關。他變得越來越玄學了,居然相信自己在夢裏對不起你,要補償你,還說你突然這麽恨他,是因為你在夢裏受了太多苦,你一定是也做同樣的夢了。”
砰的一下,紀隨心把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
秦錚打了個寒顫。
艸!
早就說紀隨心的脾氣暴躁不安,陰晴不定,他不想惹啊。
可肖瘋子也說,自己這身份,正好替老傅說兩句。
他硬著頭皮說道:“夢都是假的,不管夢裏發生什麽,在現實中,老傅沒有對不起你,婉寧也沒害死你,你大人大量,原諒老傅好不好?”
“出去!”
“老傅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他是真的對你動了情,隻是他一開始不知道而已。”
“滾啊!”
紀隨心把秦錚推了出去,粗暴地關上了門。
秦錚摸著自己差點被撞到的鼻子,嚷嚷道:“紀隨心,你還記得你照顧的那條布加迪嗎?叫什麽……哦,叫飯飯,飯飯昨晚吃錯了東西,死了。老傅難過了一晚上,早上又看到你被人表白的消息,氣得都要心梗了,他真的很……”
門突然打開。
紀隨心的眼神,冷得出奇。
“飯飯死了,隻能說明我跟傅硯白,注定是悲劇。”
那條狗,是她剛嫁給傅硯白之後的精神寄托。
他不把她當回事,在他眼裏,她隻是個乖巧的花瓶,是體麵的傅太太。
那半年的孤單寂寞,她隻能對飯飯傾訴。
如今飯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