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紀隨心傻眼了,連薑婉寧和紀磊、眾多保鏢,都跟著傻眼了。
誰不知道傅硯白是典型的潔癖晚期患者,他怎麽可能用別人的吸管,喝別人剩下的……奶茶?
傅硯白仿佛沒看到眾人見鬼一樣的表情,兀自說道:“薑成業欺負了我妹妹,又打傷了紀家小少爺,合該賠償,下跪道歉。”
“可是傅哥哥,我們薑家也是要麵子的,而且在路上我就跟你說過,我父親他……”
紀隨心打岔,“傅總跟薑家的交易,我不幹涉,但我們紀家要的,一樣不能少!”
今兒薑成業必須下跪道歉。
傅硯白睨了眼薑婉寧。
“你想要的東西,不能淩駕在我妹妹的清白和快樂之上。”
“傅哥哥答應過……”
傅硯白冷漠的打斷她的話:“婉寧!傅家的顏麵,你賠不起!”
薑婉寧捏著拳頭,用力跺了跺腳。
傅哥哥以前對她是有求必應的,哪怕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但也從不在外人麵前落她的麵子。
可是今晚,他連續兩次放狠話警告自己。
都是為了紀隨心這個賤人!
紀隨心察覺到薑婉寧的敵意,把她當個p,放了。
令她意外的是,傅硯白竟然沒給薑婉寧麵子。
薑婉寧肚子裏懷的不是他的種嗎?
看來親妹妹比親兒子重要。
她突然對這狗男人有點改觀了。
薑樹趕到之後,以為薑婉寧已經說服了傅硯白,上前就說了幾句場麵話,準備讓薑家保鏢把薑成業帶走。
盡管看到薑成業被折磨得人形都沒了,但礙於傅硯白在場,他也不好找紀隨心討說法。
畢竟兒子幹的蠢事兒他都知道了。
好在傅小姐沒事,清白猶在,不然的話,整個薑家都不夠賠的!
紀隨心使了個眼神,紀家的保鏢擋住了薑家保鏢。
“紀小姐,這是何意?”
“看來薑婉寧沒跟你說清楚,我要薑成業下跪給我弟弟道歉,並且賠償一千萬精神損失。”
“你說什麽?”
紀隨心指了指還在打遊戲的紀磊,“我弟弟被打成這樣,不用負責的嗎?薑總當我紀家是什麽?”
薑樹偷瞄一眼傅硯白,發現他居然在笑。
他暗道不妙。
“傅總,這純屬是個誤會,您看啊,既然您都不追究了,能不能請紀小姐也……”
“誰說我不追究了?”男人漫不經心的口吻,帶著濃烈的威壓。
薑樹額頭冒出冷汗。
傅硯白瞥了眼昏迷中的薑成業。
“他綁架我妹妹,還找人一起羞辱我妹妹,給我妹妹的身心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我若是輕易放過他,傅家的顏麵何在,我傅硯白的尊嚴何在,我妹妹的清白又何在?”
“可傅小姐這不是好端端的嗎?大錯還沒造成,不如……”
紀隨心嘲諷道:“薑總的意思是,殺人未遂不用坐牢,畢竟人沒殺死?”
“……紀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薑家又不止薑成業一個孩子,薑總,人嘛,要有舍有得,你今天舍了這個兒子,明天就能得一個能幹的女兒。”
薑婉寧聽到紀隨心這麽說,就知道她在挑撥離間。
薑樹也怨毒的看了她一眼,“女兒終究是女兒,哪有兒子好。”
“既然兒子這麽好,薑總這麽不好好教育呢,讓他做出這種愚蠢之事。”
紀隨心拿出幾張照片,丟在地上。
“薑成業在上學期間逼迫過七個女同學,這都是證據,每次都是薑總出人出麵給他解決的吧?”
薑樹抬手去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也知道兒子是個紈絝,鬧出了不少麻煩。
可每次都平安度過。
誰知道傅硯白的妹妹會突然回國,還要轉學到華大?
傅瑤從小在國外,圈子裏沒幾個人知道她的容貌,因此薑成業才會搞錯欺負對象。
薑樹暗罵兒子,這次踢到鐵板,要這麽辦?
傅硯白開口:“賠償紀家一千萬,傅家一千萬,另外,讓他給我妹妹和紀少爺磕頭認錯。”
“啊?這要是傳出去,我們薑家的顏麵……”
紀磊嚷嚷道:“你薑家的顏麵算個p!今兒要是不下跪道歉,你們全家都別想走!”
匪氣十足的紀磊,罵完之後,偷摸去看紀隨心。
紀隨心表示讚同:“我弟說得對,薑總看著辦吧。”
傅硯白很配合,無論薑婉寧怎麽小聲懇求他,他都冷著臉。
薑婉寧被薑樹叫到了外麵。
紀隨心聽見耳光的聲音。
她歪著腦袋去看某人。
他沒聽見?
他女人被打了。
不去出頭?
沒擔當!
“看夠了?”
“誰看你了。”
“口是心非。”
紀隨心嫌棄道:“雖然我很討厭薑婉寧,但她畢竟懷孕了,這麽看著她挨打,你的擔當呢?”
傅硯白挑眉。
她不是最討厭自己幫婉寧了嗎?
“她挨打,是她的事。”
她是薑家的女兒。
她跟薑家的事,自己這個外人不好插手。
他答應過那個人,會護著薑婉寧後半輩子。
可前提是,薑婉寧自己得做個人。
紀隨心吐了吐舌頭。
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狗男人啊。
對白月光都能如此冷漠無情。
很快,薑樹進來了,薑婉寧頂著紅腫的豬頭臉,站在不遠處,怨毒的看著紀隨心。
“錢我會讓財務打給傅小姐跟紀少爺,磕頭道歉……”
薑樹一咬牙,“我們也照做。”
紀隨心拍拍手:“薑總真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人物。”
保鏢用冷水把昏迷的薑成業潑醒。
薑成業一看到紀隨心,嚇得又要尿褲子。
疼痛持續主宰理智,他恨不得昏過去。
看見自家老爹,他哭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結果老天一個大耳刮子賞給自己,還讓自己跪下道歉。
他愣了好久,才肯相信要下跪的事實。
紀磊就站在薑成業麵前,受了他的三個響頭。
他打開視頻,讓傅瑤親眼看到薑成業是怎麽磕頭的。
傅瑤還算滿意。
傅硯白起身,讓護衛送薑婉寧回去。
薑樹討好的說了客氣話,準備拎著闖禍的兒子回家。
隻聽傅硯白冷冷吩咐傅家的護衛:“可以請警察同誌進來了。”
“不是,傅總,您報警了?”
“不是說好下跪道歉,賠償精神損失就可以的嗎?”
“傅總,成業不懂事,我替他給您道歉,求您大人大量,孩子還小,千萬不能坐牢,毀了一輩子的前途啊。”
紀隨心震驚的看著某人。
他報警了?
她以為,他會看在薑婉寧的麵子上,大事化小。
她把薑成業教訓得爹媽都不認識,以後見到她都得跪著跑的那種,她是挺滿意。
至於報不報警,她還想問問傅瑤小可愛呢。
傅硯白這是……
出爾反爾?
太無恥了!
狡詐的資本家喲。
紀隨心捂著唇,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磊兒,回家了!”
“我馬上就推到高地了。”
“姐姐幫你打。”
“額……”
“嫌棄你姐的技術?”
“我跟你玩遊戲就沒贏過。”
紀·遊戲黑洞·隨心,尷尬地拎起弟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