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隨心站在落地窗前,眯起美眸往外看去,不遠處就是華京最奢華的私人別墅——問心園。

她當初送這套別墅給溫柔,是想自己結婚後,能跟好閨蜜做鄰居。

從她十八歲那年,就下定決心要嫁給傅硯白,住進他的私人領域,問心園。

但現在,她後悔了!

狗東西不配她的蓄謀已久,更不配她的無限深情。

【我是傅硯白,出來,談談。】

對方又發來一則消息。

此刻,紀隨心已經換上一套黑色運動套裝。

溫柔已經回家了,公寓就她一個,但跟傅硯白這外表冷酷內心狠辣的狗東西見麵,她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

她往隨身口袋塞了一瓶東西,拿上手機就出門了。

傅硯白在公寓外的星海花園等她。

他一襲黑色襯衫,領口和袖口繡著傅家特有的族徽,整個人看起來矜貴、優雅,甚至還有幾分獨立於世的高傲。

換做以前的紀隨心,肯定會被這樣的傅硯白迷住,不管他說什麽,自己都做小伏低,永遠卑微。

可現在,紀隨心看見他,隻想吐。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紀隨心冷冽的質問道。

傅硯白打量著一身黑色的紀隨心,她的皮膚很白,臉蛋是那種精致耐看的豔,此刻咄咄逼人的樣子,多了幾分煙火氣。

他得承認,現在的紀隨心,比從前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傅太太,更有個性,更讓他好奇。

他手底下的情報網不是擺著看的,想找到她,輕而易舉。

“真的想離婚?”傅硯白的手,插進了褲兜裏,動作有幾分肆意的味道。

紀隨心冷笑,“放電?傅硯白,現在就算是條狗在我麵前跳熱舞,也比你好看。”

她的話,刺激著傅硯白的冷靜。

“紀隨心,有些遊戲玩過頭了,隻會讓人反感。”

她如果真的改變策略,想要欲擒故縱,該知道有個度!

紀隨心可不管傅硯白心裏怎麽想,她揚起下巴,拿出京圈大小姐的氣勢,一字一句道:“傅硯白,我要離婚!認真的!麻煩你明天簽個字,咱倆,以後再無瓜葛!”

傅硯白隻是想來試探一下她,順便嚐試著帶她回問心園,她倒好,直截了當要離婚。

“你想要什麽?”

“什麽?”紀隨心愣了。

“嫁給我才半年就要離婚,是要分傅氏的股份,還是我個人名下的資產?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是你們紀家的陰謀?”

紀隨心氣笑了。

上輩子她一腔真誠嫁給這狗東西,還以為可以捂熱他冰冷的心,傻乎乎害了自己全家。

這輩子她想抽身離開,這狗東西居然厚顏無恥以為她是拿婚姻作筏子,目的是占他便宜?

“除了我爸媽給的嫁妝,你的東西,我一概不要。放心,垃圾的東西隻適合放進垃圾桶,我是不會隨便撿垃圾的。”

“傅硯白,你不是最討厭我拿兩家利益威脅你娶我嗎,怎麽,要離婚了,舍不得了?”

“別告訴我,你那白月光滿足不了你,又或者說,是你舍不得我紀家的助力,怕離婚以後失去你傅氏繼承人的位置。”

紀隨心清楚地記得,傅爺爺勒令傅硯白娶她,是為了兩家聯姻帶來的巨大利益,而當時的傅硯白,為了繼承人的資格,不得不妥協。

她不想插手傅氏內部的鬥爭,但傅硯白也休想繼續利用她紀家千金的身份。

紀隨心看著傅硯白呆愣的樣子,覺得無趣。

她轉身要走,跟這狗東西,沒一個字多說的。

“站住!”

傅硯白拽住她的手臂。

她本能地想要還手。

奈何這狗東西防著她呢,直接給她兩隻手都鎖住,把她抵在了身後柳樹的巨大樹幹上。

夜空如海,微風徐徐,但紀隨心身上的殺氣,撕碎了此刻的寧靜。

“傅硯白,你想做什麽?”

傅硯白隻是想讓她安安靜靜聽自己說話,可她不老實,手被束縛住了,還知道用腳攻擊他的下半身。

這女人,跟帶了刺的玫瑰似的。

他隻得用雙腿強行抵住她不老實的腿,順帶警告她:“再動一下,別怪我現在就要了你。”

“你——”

“除非,你想要。”男人低啞的聲線,攜裹著濃烈的欲。

想讓紀隨心偃旗息鼓,那是不可能的。

她嘲諷道:“公共場合做羞恥之事,傅硯白,你跟還沒進化的動物有什麽區別?”

“其實,禽獸也有羞恥之心的,人類進化的時候,你一定是躲起來了。”

當初她稍微靠近他一點,他都會嫌棄地避開。

現在死纏爛打,還放話要那個她……紀隨心真的搞不懂這狗男人了。

傅硯白氣得失去理智,這女人,不但突然對他變了態度,口口聲聲都在挑戰他的底線,甚至還罵他不知羞恥,禽獸不如。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著她一開一合的紅唇,他腦子裏最後的一根弦徹底崩開。

下一秒,他順著本能,親了上去。

哪怕是在那天晚上他被下藥,也還控製著最後的理智沒有深入親吻她。

他不習慣觸碰女人。

可是此刻,他卻感受到了她唇瓣帶來的、始料未及的香甜。

隻是一瞬的遲疑,他便加深了這個吻。

紀隨心的腦子砰的一下子炸開了。

她喜歡傅硯白那麽多年,別說他主動親吻自己了,就是牽個手,都是奢望。

哪怕是上輩子兩人突破最後一層防線後,他對自己,也隻是生理上的發泄,從未有過“吻”。

她險些墮落進這狗東西的溫柔陷阱。

用力咬住男人的舌頭,紀隨心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跟厭惡,把他的舌頭咬出血後,用力撞開他。

“傅硯白,你不要臉!”她冷冷看著傅硯白,目光中的寒氣,幾乎在瞬間,澆滅了傅硯白身體裏的熱浪。

傅硯白回過神後,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順著她的衣服下擺摸了進去。

他在心中咒罵自己竟然如此不冷靜,被紀隨心一個小小的逆反行為就吸引了注意力。

他更恨自己,竟然會對紀隨心的身體產生難以啟齒的欲望。

他甩開了紀隨心的手,力氣之大,讓紀隨心的後背狠狠撞在樹幹上。

紀隨心吃疼,蹙起秀眉。

“再有下次,我讓你一輩子當不了男人!”

她平複了心底的波瀾,握緊口袋裏的東西就想走。

傅硯白話還沒說完,哪裏會讓她走,再次擋住她的去路,這次紀隨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瓶子對準他一頓狂噴。

“啊。紀隨心——”

紀隨心拿出百裏衝刺的速度,跑了!

傅硯白咬牙切齒:“這女人!”

竟然對他用防狼噴霧!把他傅硯白當什麽了!街邊的臭流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