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戲超多的紀隨心就這麽被趕鴨子上架。
明明是她帶著傅硯白去敬酒,最後成了傅硯白為她擋酒,還在各界人士麵前誇她,護她,赧然一個寵妻好男人。
人設拿捏得極好。
她都差點信了。
眼看著傅硯白三言兩語把她爸媽哄得嘴角彎彎,笑個不停,紀隨心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就應該嚴格禁止這廝接觸自己的家人。
上輩子她被騙,被害慘,這輩子她怎麽也要保護好家人。
也不知道傅硯白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放下他那高傲的自尊,主動以晚輩的姿態陪她爸媽聊天。
這個世界瘋了。
這個男人也瘋了。
她趁機把傅硯白拉到休息室裏,把門鎖好!
傅硯白最近一直在吃藥,昏昏沉沉的,今晚還喝了不少酒,紅的白的都喝了,此時蒼白的臉已經開始紅了,連一向清明冷漠的黑眸,也開始氤氳了一層古怪的柔軟。
紀隨心看著他疲憊坐在沙發上的樣子,想發的脾氣,突然找不到路。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提前離席?”
“有我爸媽在,不礙事。況且我也累了,早點回問心園休息。”
紀隨心不想跟他廢話,立即打電話叫司機備車。
顧聽風在外麵用力敲門,“小心心,你出來,我看見你跟傅硯白進去了,你幹什麽呢?”
傅硯白聽到顧聽風的聲音就來氣。
他一把拽住紀隨心的手臂:“紀隨心,我跟他,你選一個!”
紀隨心額間滑過無數黑線。
這狗東西,想什麽呢?
選?
“你鬆開!”
“傅硯白,放手!”
“行,我選你,你鬆手,我去打發他!”
紀隨心扛不住這狗男人要命的控訴小眼神了。
罷了罷了,不跟他計較。
好歹他救過自己一命,並且沒使詐讓薑婉寧背後弄她。
她是恩怨分明的好人,上輩子的仇查清楚了會報,現在欠的人情,會還。
打開門,顧聽風也是半醉的狀態。
“小心心,你跟他都協議夫妻了,還有什麽可聊的?別以為我沒看見他剛剛拉你的手,這狗男人占你便宜呢!”
“他討好叔叔阿姨的樣子你看見了吧,他肯定是鬼上身了,不然就是想算計你,你要是信她,早晚輸得連褲子都不剩!”
“小心心,千萬別心軟。傅硯白他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人,他不懂女人,更不懂你。”
顧聽風這話……
一字一句,全都被傅硯白聽得清清楚楚。
紀隨心正要開口解釋,傅硯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她背後冒出來,居然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當著顧聽風的麵用力親了她一口。
事後,他挑釁的看著顧聽風:“她是我老婆,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覬覦我的女人,是想跟我傅家宣戰?”
紀隨心沒想到傅硯白為了爭口男人氣,居然拿她當靶子。
“你夠了!”紀隨心推開他,“再鬧,就自己滾回去!”
她沒心思陪這狗男人演戲。
顧聽風躍躍欲試,拉著紀隨心就想……
紀隨心冷眼一掃,“顧聽風你給我聽好,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如意公館,什麽時候酒醒了再來找我!”
說完,她拿起手機,大步走了出去。
傅硯白跟顧聽風,兩人猩紅著眸,對視。
誰也不讓誰。
不遠處,溫柔端著酒,灑了一地。
“我艸,喝多了,居然看到傅硯白耍霸道總裁梗!”
強吻。
宣誓主權。
有點好嗑是腫麽回事。
等下,顧聽風這是要動手?
溫柔麻了,趕緊衝上去把顧聽風給拉開。
“到處都是傅硯白的護衛,你動手,是想給他機會送你進去蹲兩天?”
溫柔拉著顧聽風,強行給人扭走。
傅硯白等了幾分鍾,紀隨心帶著莊虢來,扶著他離開。
另一頭。
顧聽風也坐在了溫柔的車上。
他聞著熟悉的香味,扯著嘴角傻笑。
“小心心,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麽就嫁人了呢。”
說完,他跟小狗狗似的,縮著肩膀,把腦袋窩進溫柔的懷裏。
溫柔:……她這是、被醉鬼占便宜了?
想推開他。
可是剛一抬手,就看見男人眼角的一滴淚水。
他、哭了。
莫名心軟是腫麽回事。
……
紀隨心推不開身上的狗男人,隻好暫時當他的人肉靠枕。
好不容易回到問心園,他居然還提要求,讓她放洗澡水?
行,看在他今晚帶病參加慶功宴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滿足他一次。
放好洗澡水,傅硯白得寸進尺,讓紀隨心給他搓背。
紀隨心冷笑著扔給他一條毛巾,讓他泡死在浴缸裏。
她去次臥洗了澡,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準備去找手機回複消息,卻見傅硯白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衣,手裏拿著她的手機在滑動界麵。
“傅硯白,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犯法的懂嗎?”
傅硯白斜睨著她,半晌後,泛紅的眼尾流淌出三分笑意:
“顧聽風,你閨蜜帶走了。”
溫柔把顧聽風帶走了?
帶走就帶走吧,這狗男人莫名高興是腫麽回事?
她把手機搶回來,看完所有未讀,回複了幾個重要信息後,將手機放一邊。
“你手裏拿著的……”
不是顧聽風給她改造的香囊掛件嗎?
顧聽風那小子說,衣服每天換,配飾每天搭,隻有手機每天不離手,所以他把香囊改成了一個手機掛件,這樣她就可以天天看到他的禮物,就像天天看到他一樣。
她覺得膩歪,但、不好拒絕。
畢竟這香囊她挺喜歡的,改成掛件以後也挺可愛。
“還給我!”
“不還。”
“傅硯白?”
“叫我老公都沒用。”
傅硯白拿著掛件,轉身走向大床。
躺下,閉眼。
“你醉了。”紀隨心找不到機會拿回掛件,便暫時歇了心思。
她轉身,準備去睡沙發。
“紀隨心,為什麽恨我?”
男人躺在**喊她的名字。
問了一個她始料未及的問題。
“你喝醉了,早點休息吧!”
紀隨心翻個身,背對著他。
片刻後,她聽到男人的腳步聲,立刻慫了,立馬從沙發上爬起來。
還沒坐穩,就跌進了男人的懷裏。
他的氣息,如此熟悉,滾燙。
他的眼神,邪魅得讓她心跳加速。
可她知道,他不愛她,甚至、厭惡她,上輩子更是甘願成為薑婉寧殺掉她的一把刀!
紀隨心閉上眼,再次睜開,隻剩下冷漠。
“傅硯白,你想沒想過,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