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辰才離開曹家第二天,曹仲海就回到了曹家。
曹仲海的回來讓整個曹家都炸開了。
修長的身姿,帶著文人特有的氣質,清高的性子在這幾年的遊曆中磨的逐漸沉穩起來。急如風一樣直奔海瀾軒。站在院前,直視裏麵。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榕樹下多了張木質的躺椅。榕樹的不遠處新栽了一棵青梅樹。他看著那青梅樹時間稍長。想到茶莊別宛裏的那兩棵青梅樹。皺眉,不知道種樹人為何而種。目光落到入主屋的台階處,台階的兩邊多了兩盤盛開的君子蘭。
高而直挺的花盛開著,像在迎接著他的歸來。整個院子因為這些細小的變化而充滿了生氣。他並沒有一開始想像中的惱怒,也許是因為植物的存在總比人的存在更容易讓人接受,但是,這些細微的變化又在訴說著另一個事實,這裏多了一個人。沉下一口氣,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像是風暴雨前的寧靜。隻因自己的地盤被人入侵了。屋門開著,走出兩個吖頭。很陌生。
“大少爺,我去準備熱水。”
石桂適時的開溜。他點頭。
然後看著那兩個婢女。婢女聽石桂直呼他大少爺,於是連忙行禮。
“奴婢玉蘭,惠蘭見過大少爺。”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站了有一會了,並沒有看到那個入侵到他地盤的人出現,於是問:“少夫人呢?”
“回娘家送節了。”
微皺眉頭。跨步進到院裏。清淡的青梅樹香,這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燥怒的心,稍平靜了些。
“都出去吧。”
不鹹不淡的話剛落下,兩個婢女像受驚的鳥兒,匆匆離開。
而他站在院中,深深的歎了口氣。走到主屋前,看了一眼兩邊開的正豔的蘭花,抬腿,然後踢翻了一株君子蘭,這個動作好似幼稚的宣告著,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進到屋裏,回頭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蘭花。皺著的眉開展開。
再看屋裏,幹幹淨淨的屋子,沒有多餘的裝飾,沒有多餘的物件。和自己離開的時候差不多,但是又顯得更整潔一些。書桌前的五方四寶擺放有序,說明這張桌子經常有人在用。除了不悅,他也沒有做出別的動作。好似有些適應著這裏的變化一樣。
上樓打開衣櫃,衣櫃的台架上兩邊開的衣服擺放的非常整齊,左邊是他的,右邊。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大多是些簡單而素淨的衣服。皺眉,大家閨秀似乎都是這樣。不禁想到王思燕,王思燕著女裝時,大部份時間都像隻花蝴蝶一樣,皺眉,想起在平安鎮橋頭遇到的女人,她也是這樣素淨的格調。不過,這樣的色調好像確實舒服一些,想到這個,他突然又有些煩燥。
最近想到那個女人的頻率非常高,不知是因為遇見了這樣的女人,他才會突然好奇起自己家中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樣的人。還是因為自己家中突然多了一個女人,而注意到那個女人。不過,後來離開平安鎮經過客棧邊的石橋時,他才記起,那橋頭的女子就是那天夜裏的那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