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三兩六尺二。”
聽到婦人的選擇後，江青芙的臉上笑的更明豔了，立即安排人去剪布，邊引著婦人去付錢。
“大姐，你眼光真好。真想看到您穿著這麽好看的衣服的樣子呢！要不做好了新衣時，再過來店裏看看，到時您要是再買別的布，我讓掌櫃給您打折，好麽？”
江青芙的誇讚並不是平常陌生人的褒獎，而是帶有人情味的豔羨以及利益，聽江青芙這樣說著，婦人的臉上笑逐顏開。邊掏錢，邊點頭應好。
送走婦人後，江青芙由心的笑了，那是天生商人才有的一種成就感。
“奸商。”
曹文辰挑著眉，站在江青芙的身邊，淡淡的說。
江青芙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店裏來來往往的客人。有了江青芙的幫忙，店裏的成沙頭角率高了很多，銷售量也呈直線上升的狀態。一個下午曹文辰就一直站在櫃台處，扮演著店內的掌事，偶爾配合著江青芙所謂的申請價格或者其他的一些奇怪的事由。
曹文辰一直不喜歡商人，因為商人多半是狡詐而精明的。這一下午過來，他算是真正了解到什麽才叫真正的商人，即使老太爺管事時，他也沒有見過這麽地地道道的商人。她能笑著和客戶攀談，笑著恭維客戶，就連假話都說的那麽的真。幾乎每個經她手的客人都是笑著付款然後走出店門。而在這過程中他也不知不覺的來來回回演了幾次掌櫃，並沒有以前的那種反感。反倒覺得十分愉快，以及莫名的激動。
江青芙從小就在商行裏長大，所以天生就有商業的嗅覺。隻有在商行裏，她才能真正的將自己完全展現出來。曹文辰想，這樣的人，也許天生就適合當一個商人吧。
天一擦黑，江青芙送走最後的一位客戶，掌櫃欣喜的看著今天的銷售賬薄，佩服的看著江青芙，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竟然有著這樣的厲害的商業手腕。
“少夫人，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曹文辰不滿的看著掌櫃雙眼放光的看著江青芙提醒著。
“嗯，好，回去吧，真的好累啊。”
依舊歡笑著，心裏滿滿的成就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真的很開心。
“你們小姐以前在家也是這樣？”
“曹先生，是少夫人。”
曹文辰有些厄然，點頭：“是，少夫人在江家時也是如此？”
“老太爺在世時，江家也有絲綢生意，當時確是小姐幫著在打理，後來老太爺過世後，老爺就很少讓小姐出入商行。”
荷葉如實的說著，然後快步的跟上江青芙挺直的背影。
不止是曹文辰驚訝，就連荷葉都有些驚訝。二年多了，小姐自從老太爺過逝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無顧及的穿行在商行中，這樣的小姐，才是她記憶裏的樣子，柔弱，卻又堅韌。這才是她那敬畏的小姐。
曹文辰沒有愣多久，快步的跟了上去。將她接管曹府之事的排斥感盡數忘卻。
夜色下的長安街燈火通明，馬車一路往著曹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