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嗎?為什麽一切在一夜過後全變了?
江青芙的大腦片刻迷糊後,逐漸清醒過來。
於是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皺著眉頭。
曹仲海雖握的漫不經心,但卻很機警,明明抓的很緊了,卻還是讓她逃了。不悅的看向她。
而她正麵色蒼白的盯著他。
這個男人言而無信!
這是江青芙唯一抵抗曹仲海魅力的砝碼。而且拽的義正言辭。
“怎麽了?”
“不該是這樣!”
明明很有底氣,最後卻說出了這麽幾個字。江青芙羞愧了!果然對這個男人沒有免疫力。沮喪的拉聳著腦袋,盡全力去無視他的存在。
“那該是怎麽樣?”
曹仲海口氣溫和,聽不出情緒。
什麽該是怎麽樣?這話問的江青芙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嗎?或者她直白點的說:應該一清二白,一點曖昧也不能有可以嗎?而且他還有喜歡的人,怎麽能這樣對她?是的,他有喜歡的人,才是她最糾結的原因。
“嗯?”
見她不說話,他像哄小孩一樣的鼻音詢問。江青芙心頭十分混亂,想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怕,怕失去現在的這份曖昧?腦中再次混亂,看一眼曹仲海,有些心虛,都是這男人不好,害她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心。
但又遷怒不了他,最後歎口氣,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看著曹仲海。
“不該是這樣,或者我還不習慣這樣。”
她後邊的話說的連她自己都快聽不到了,腦中想著曹仲海的一舉一動,唯一可解釋的可能就是,也許他隻是演戲?好吧,真是演戲,他的演技也太好了。江青芙蹙眉,就當是演戲吧,她會慢慢的試著習慣,但是要這麽快進入角色,她做不到。
曹仲海看她的樣子,心疼的厲害,是他太心急了。沒考慮過她,不過眼下隻要她不是排斥自己就好。扯開笑說:“好,我們慢慢的習慣。”
江青芙眨了眨眼睛,聽不大懂他的意思,什麽叫我們慢慢習慣?最後都要分道揚鑣的人,何來的我們?這話的意思是承認他在演戲?等著她進入角色?江青芙糊思亂想著。
不等她站的更久,曹仲海好心的提醒她:“爺爺好像已經在廳裏了,讓他等著好嗎?”
一提到老太爺,江青芙立即驚歎!一路上走的那麽慢,早上起的也不算早,這會肯定等了一屋子人了。懊惱的瞪了眼前英俊的男人,都是他!害自己要反常死了。提了裙子,不如剛剛細碎的步子,快速的往主廳走去。
見她突然的轉變,曹仲海釋然的微笑。不過,如此多變的女人,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不過,她每個樣子,都讓他有種全新的發現。或者有種引力,牽著他想去挖掘的更多。
快步跟上,繼續為她找麻煩一樣的提醒著:“福伯剛和石桂說,入門時沒敬茶,今兒個要補上。”
果然這一句話像個炸彈一樣炸的江青芙蒙在原地。敬,敬茶?
石化的轉過身上。怎麽不早說!天啊,昨天真應該好好看看黃曆,今兒到底是什麽日子,怎會有這麽多的事?
見她不知所措,曹仲海又一次找到了牽她手的機會,握著她的柔荑穩健的往著大廳走去。
“別擔心,有我在。”
江青芙愣在那,又一次被他蠱惑。原來不止是女人能禍國殃民。男人也有攝人心智的能力。
曹仲海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在她還沒恢複清醒前,一行人快步進到主廳。
不同平時吃飯陣勢,大桌在偏廳,老太爺見兩人一並前來,滿臉笑意,邊上的曹老爺和曹老夫人虛著笑。福伯坐在曹老爺的上邊,這形勢有些奇怪,但江青芙隻以為是因為福伯一直在曹家盡心盡力,老太爺或早就將他當一家人了,才會讓他也以長輩為列。
“孫兒,孫媳給爺爺磕頭。”在曹仲海的帶動下,兩個人按著規矩給老太爺行大禮,然後由江青芙來敬茶,敬完茶,老太爺從懷中拿出一紙紅封,算是為新婚博個好彩頭。
接著是福伯,福伯接過茶,神情和老太爺一樣激動。將紅包給江青芙時,江青芙有些錯鄂,不知是接還是不接,看了老太爺一眼,老太爺示意她收下,但是這紅包份量也太大了。看福伯很開心的樣子,江青芙也不好拒絕。但心還還是不知道為什麽。
這邊兩個老人看著眼前的一對壁人,一個是自己的孫兒,另一個是自己的孫女。這麽一來,兩人的所有至親都在場了,所以兩個當事人並不知道原因,他們也不想點破。就見江青芙收下了紅包,曹老太爺心中最大的石頭算是放下了。
敬完福伯,接著再是曹老爺,及曹夫人。
江青芙端莊而規矩的走完一係列的過場,手中是五六個厚厚的紅包。也不知這紅包是幾時流行出來的習俗。不過做為晚輩,且收著一翻心意便是。
老太爺見曹仲海小心亦亦的扶著江青芙坐到一邊,就更歡喜了。
敬完茶,下人才將大桌搬來主廳,江青芙乖張的站在曹仲海身邊大氣不敢喘。曹家的飯桌在她的映象裏就是戰場的代名詞。曹仲書沒有回來,曹文辰也沒有回來。
看來貢茶的事是真有點嗆。
吃了一碗粥後,感覺可以散場了,大家也沒有什麽異常,江青芙暗暗的想,果然多個男人,還是好很多!
“老太爺!七王爺派人來,說貢茶一事要有個說法。”
被打斷吃飯的曹老太爺不大開心,隨口道:“這事,阿福一會去處理的。”
“不,不是的,老太爺,七王爺指定要,要少夫人前往給個說法,不然就以毀約,抓二少爺入獄。”
果然,曹家的飯桌就是百年不變的戰場!
老太爺一拍桌子,但是這事確實是曹家理虧在前。於是看了一眼江青芙。
江青芙也擰著眉頭,如今她有兩個人最怕看到,若說曹仲海算一個,那王思越肯定就是另外一個。
“外麵人傳,表嫂和七王爺關係可一般,看來還真有跡可尋。”
劉玉珍不怕死的說著風涼話。
曹仲海寒著臉,看著江青芙,江青芙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閉嘴,外邊的人胡謅,哪有你跟著看熱鬧的資格,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曹老太爺不喜歡劉玉珍,因為這個女孩太不懂事,瞪一眼曹夫人,歸結到她沒有教好的份上。
被老太爺訓斥的劉玉珍呶呶嘴,也不敢還口。曹夫人臉上的神情不好看。
江青芙深知有些事,縱有百口也莫辯,心下為難也沒用。隻將心思又放到了貢茶一事上,看了看老太爺略顯困難抉擇的樣子,便說:“爺爺,這貢茶是青芙接下的,眼下青芙去,確實合情合理。”
“但是。”
“爺爺,我會陪青芙一起去。”
啊?江青芙腦袋一轟,隻覺一個頭兩個大。如果她自己去,依她對王思越的了解,還是有信心解決這件事的,但是要是把曹仲海帶過去了。後果如何,實在不好想,不過她更怕的是,到時王思越要打曹仲海怎麽辦?
江青芙下意識的認為兩個人肯定有著不淺的恩仇。
“嗯,也好,那這事就交給你們了。”
曹老太爺聽曹仲海會陪同也就滿臉放心的答應了兩個人,江青芙的一張小嘴張成0型。直接被曹仲海擋在了身後,眾人都沒看見。
沒事一定不能上主廳吃飯!絕對沒有好下場。江青芙在心中告誡著自己。
食不知味的吃完飯,江青芙就在家丁的帶領下,曹仲海的陪同中往著東城的茶樓而去。
王思越拿著那幅他夢寐以求的畫,並沒有立即去看,而是吩咐盧侍衛去清水鎮再查一次江青芙的事,最好將江家老太爺的信息一並查清楚。
盧侍衛得令,雖很疲憊,但是也隻能任勞任怨的離開。
王思越拿著畫軸,卻沒有急著打開。好久以後,他才將兩幅畫並排而掛。書房外的雨不停的下著。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大夫從曹家出來後,又來到王府,得知她無大礙後,他才鬆了口氣。
大夫走後,他獨自坐在書房中,心空空的。煩躁不安的他令侍從拿了些酒過來,就坐在書房一瓶接一瓶的獨飲。隻見他手中的酒壺倒滿又喝空,來來回回了不知多少次後,他才看清一件事情。
從看到這幅畫起他就將心托付在這畫中人身上了。所謂的查母妃之案也不過是自己不敢相信這件荒唐的事情而給自己執著的理由罷了。畫中那黑衣人畫的很小,縱使輪轂真的好似在哪裏見過,但是他還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嗬,算計完到最後,畫是拿到了,但是卻丟失了追求真人的機會。自己終究是兩手空空。空洞的眼神看著畫上女子專注的看著那盞花燈的樣子。
江青芙,江青芙,閉著眼也罷,睜開眼也好,腦中盤旋著她所有的一頻一笑,那麽真切,真切的像要將他逼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