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贈品 契約啞妻(全本)
冬日的公園,沒有了原本的蒼鬱。
雖然夾雜著幾絲初冬的蕭瑟,卻一點都不影響戀人間的甜蜜,一對對的情侶照樣你儂我儂。
“廉。”清麗的女聲傳來,夾雜著幾絲的雀躍,很快,一道纖麗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廉亦琛筆挺的身影站立著,平淡的視線落在麵前的女人身上,很專注。
平淡的眼眸深處那抹深深地探究,讓襲滿笑靨的夏易琳感覺到了幾分不妙,笑容緩緩地消散……
“你怎麽了?”她抬眸,關切的詢問,心裏卻不斷的在打鼓。
他突然間來找她,而且找的那麽急促,本就讓她有些不安。
現在看他的的麵色那麽的凝滯,直覺告訴她,他來找她一定有事。
難道……
心,“咯噔”的一下。
廉亦琛不回話,深邃的眼眸依然緊緊地攫著她故作無恙的眼睛,仿佛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些什麽。
良久,他才起唇,沉聲詢問:“昨天,你去醫院了?”他問著她,眼眸卻不曾離開過她的眼睛。
分分秒秒,都想從她的眼底看出些什麽。
夏易琳一怔,卻強迫著自己必須鎮定。
“沒有啊。”她眨著眼睛,若無其事的回著:“為什麽要這麽問?”雖然她的話很強硬,但是一顆心卻沒有那麽瀟灑,瘋狂的跳動著。
他突然間出現,又直探主題的詢問,讓她感到一股明顯的不尋常。
她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因為在醫院的事情……
深邃的黑瞳微微的緊縮,他眸中射出淩厲的光芒,直盯著她的麵容緊緊地不放。
那種視線,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給看透,看穿……
夏易琳被盯的發毛,卻也不敢有太多的異樣顯現出來,清透的眼底更是努力的掩藏心中的不安。
紅唇微微的撅起,她湊上前,不悅的說道:“廉,幹嘛這麽看我?你好奇怪。”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扯著他的西服,似有似無的帶著幾絲撒嬌的意味。
麵對她無辜的模樣,廉亦琛探究的視線緩緩地柔和了一些,淡然的開口:“昨天在醫院,她流產了。”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不難察覺到他平淡的語氣中那份遺憾。
垂著腦袋的夏易琳臉色倏然間凝滯,扯著她衣袖的小手也用力了幾分。
流產了……
不著痕跡的正了正色,隱去了自己的那份憂慮後,抬眸,直視著他那清冷的麵容:“你很傷心?”問這話時,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有著濃濃的酸澀淌過。
“那是我的孩子。”這個問題,讓他回答的毫不猶豫。
甚至,對她問出這樣的問題而感到幾絲的惱怒。
漆黑的瞳仁深處,帶著幾分因著惱意而產生的熾熱火焰。
夏易琳仰著頭,對他的回答感到驚愕。
他的答案,沒有一絲一毫的顧慮,一點都不曾考慮到她的心是不是會痛……
心頭原本的幾絲內疚,也在他的不留情下消失殆盡。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急著道歉,因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傻到與他對著幹。
果然,她的低聲認錯很有用,麵對她的柔弱小聲,廉亦琛很快的掩去了自己的情緒。
反而,對眼前這個深愛至深的女人感到內疚。
說到底,是他先天真的認為沒有婚姻也能延續兩人的感情而放開了她。
“你昨天到底去了哪裏?”
“廉,你到底是怎麽了?”夏易琳揪著柳眉,不悅的反問:“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他這麽窮追不舍,難不成他知道了,還是他看到了?
不,不可能會看到。
昨天那個地方,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回答我。”他的臉色一如先前那樣的凝聚,出口的字句也非常的公式化:“你是不是去了醫院?你把她推倒了?”邊說著,他的兩道濃眉逐漸的深刻起來。
直接的問話,讓夏易琳的心跳躍加速,目瞪口呆的回視著他淩厲的視線。
倏然,明眸深處漸漸地浮現一層的水霧,隨即狀似委屈的癟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眨著淚眸,哽咽著說道:“你是在懷疑我嗎?你覺得你老婆流產了是我的原因?你聽誰說的?廉,你就這麽輕易地相信別人的挑撥了嗎?”
她紅著眼,委屈的哭著,心口的內疚早就因為廉亦琛對別的女人的辯護而煙消雲散。
而他此刻的質問,更是讓她的心一下子空曠不已。
麵對她的眼淚,廉亦琛稍微的鬆懈了緊繃的麵容,然而,他仍然相信,恬恬不會說謊。
她的手指在他掌心寫下那三個字的時候,她眼中盛著的不是算計別人的心虛,而是一種退卻與不自信。
他知道,她是怕他不相信。
“嗚嗚……”
夏易琳哭著,撲進他的懷中,避開了他探究而深邃的煙瞳。
她很清楚他的個性,冷淡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清透的心。
隻要他想知道的事情,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縝密。
那雙深邃到望不見底的眼睛,就如幽潭一般,隻有讓人深深地陷入,任何人都不可能從這裏看到他的心在想些什麽。
他抬起手,鉗住她纖弱的雙肩,迫使她抬起頭來:“我不想聽到謊言。”他的言辭簡潔,卻充滿了強烈的震懾力。
每一次,都強烈的不容任何人抗拒。
他的逼問,讓夏易琳徹底的失去了先前的鎮定。
眼淚撲簌的下落,她淚眸楚楚的望著他:“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過來問我!”
這一聲,撕心裂肺。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對她的話,竟然這麽不相信。
“到底是誰在冤枉我!是宮思琪嗎?是她告訴你是我推倒她,害她流產的嗎?”她揪著他的衣袖,厲聲吼著:“然後你就相信了嗎?你願意去相信一個與你隻有利益關係的宮思琪,也不願意相信我是不是?
廉,你變得讓我不認識你了。我以為我們的誤會解開之後,我們的關係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我還是那個你愛著的人。可是我錯了,我錯的離譜!
我發現你離我越來越遠,難道那個宮思琪真的有那麽好嗎?”
她含著淚,由先前的偽裝,慢慢地變成了一種自身的委屈控訴。
明明是她的男人,她卻發現兩人漸行漸遠,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就像現在,就算她哭得有多傷心,他的懷抱始終都不曾為她打開,那堵寬闊的胸膛,已經容不下她了……
“嗚嗚……”想著想著,她真的無助的哭了起來。
“就憑她的一句話,你就跑來質問我。廉,是她擠入了我們之間,是她分化了我們的愛,現在,你是不是連你的一顆心都要給她了!
那我的呢?沒有你,我要怎麽辦?”
她不顧一切的大吼著,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順著麵頰不斷的滑落。
沒有他的懷抱,她蹲下身,將自己埋在自己的雙臂間。
這一次,不是假裝哭泣,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傷痛……
她不能想象,沒有他的日子,她會過得怎麽樣。
不過她知道,那一定是寂寞而痛苦的……
廉亦琛佇立在原地,低眸俯視著蹲在地上的身影,糾結的眉頭依然不曾鬆開一分。
她說的對,是宮思琪介入了他們的生活,是因為宮思琪,才讓他的心漸漸地從夏易琳的身上移開。
麵對她,曾經相依相伴的身影,他的心是內疚的。
然而,僅僅隻是內疚……
此時此刻,他心裏浮現的,依然是另一個身影。
纖瘦的身軀,慘白的小臉,無助的眼淚,浮現的,全部隻是他的恬恬……
他的恬恬……
他的嗎?
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