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兩種女人!

這世上的兩種女人!

他與她來到步宅廳外的花園。

她一個人朝前行走,靜默了片刻,她停下了步伐。

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後,他的氣息很明顯地竄入她的鼻息。

她沒有回首看他,而是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知道,你和茵茵的事我不該去過問……但是,子逸是你的孩子……昨晚,子逸燒得很厲害,我聽見他喊我‘媽咪’的時候,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好恨自己,我曾經以為我可以照顧這兩個孩子,可是……”這一刻,喬媛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害怕在他麵前肆意痛哭。懶

“子逸發燒了?”步亦封微微凝眉。

喬媛再也無法隱忍對子逸的心疼,她轉過身,被淚液浸濕的模糊的視線對上他,“你是他的爹地,我知道你很疼他,隻是……你能不能多花點時間照顧他?”

步亦封俊眉冷擰。

喬媛抽了抽鼻子,竭力頂住酸澀,語帶懇求道,“我隻求你一件事……如果你和茵茵將來擁有你們自己的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忽略了子逸……”

說罷,喬媛捂著嘴轉身。

她沒有看他一眼,眼淚順著她清澈的瞳眸跌落。

此時此刻的她,隻是一個為孩子擔憂的母親。

“喬媛……”步亦封欲喚住她。

她的步伐卻沒有停駐。

在他欲追上她的時候,靳茵茵卻由步宅大廳奔了出來。蟲

瞥見喬媛淚眼婆娑的模樣,靳茵茵麵色凝重。

這一次,喬媛沒能從容自若地向靳茵茵打招呼,她堅定地拭起眼角與臉頰上的淚痕,平靜地離開了步宅。

靳茵茵移至步亦封身旁,關心道,“亦封,喬小姐怎麽了?”

步亦封俊逸的臉龐霎時森冷,黑眸微眯,銳利的眸光睇向靳茵茵無辜的臉龐,“你關了我的手機?”

靳茵茵愣了一秒。

步亦封凜然的步伐已徑直朝前。

靳茵茵連忙追上前,她試圖挽住步亦封的手臂,步亦封卻冷冷地甩開了她。

望著那抹離她越來越遠的挺拔身影,靳茵茵的心頭亦劃過一絲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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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媛一身疲累地回到公寓。

夏新正準備去設計室,猛然發現喬媛沒有在房內,而是略顯疲憊地坐在公寓內的沙發上。

夏新擔憂地坐在喬媛身畔,輕聲問道,“親愛的,怎麽了?”

這一秒,喬媛崩潰地衝入夏新的懷中,她緊緊地擁住夏新,低落的聲音難掩哭腔,“夏新……我好累……我活得好累……”

這是喬媛第一次在夏新麵前透露如此危險的心境,夏新連忙伸手回抱住喬媛,安慰道,“沒事的,無論發生什麽事,還有身多人都在你身邊。”

喬媛呐呐逸出,“昨晚……子逸燒得很厲害……可是,他沒有在子逸身邊,他和靳茵茵去b市看夜景了……我知道他不是不關心子逸,我知道我不該去怨恨他因為要和靳茵茵在一起而忽略了子逸,可是,我隻是一個母親,我很愛很愛我的孩子……我看見子逸無助的哭的時候,我真的好恨自己……我不該將兩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更不該自以為是的認為我能夠照顧好他們……”

夏新輕輕拍打喬媛冰涼的脊背,“沒事,沒事……小孩子生病發燒是小事嘛!步家的人你們疼子逸,他們不會讓子逸有事的,你放心吧……”

喬媛人就無法停止哭泣,她不斷地搖首,聲音因哽咽而沙啞,“我的心好難受,好難受……”

“乖,不哭……都做了母親,不能哭得像孩子一樣!”同為母親的夏新能夠深深體會到喬媛此刻的心境,聲音跟著心酸。

……

終於,在夏新的安撫下,喬媛漸漸停止了哭聲。

夏新輕輕扶住喬媛的肩膀,正色道,“既然孩子的撫養權已經給予了步總,你就該相信步總一定能夠照顧好子逸……你不是說葉少給了你一個選擇嗎?雖然你和葉少相處的日子並不長,但是葉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到你過得很輕鬆,我希望你能和葉少去上諾曼底!”

喬媛滯滯地抬起眼眸,“恩?”

夏新緩緩吐出,“目前所有的媒體都還不知道步總即將和靳茵茵結婚,所以,你的生活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步總和靳茵茵結了婚,社會的輿論又將如何討論你和步總的關係?喬媛,我不想你過得這麽不開心……你和葉少去上諾曼底吧,就當是給葉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斬斷的機會!”

夏新的一番說辭在喬媛的內心深處激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喬媛的眸光無神地睇向前方,仿佛則一刻,她已經沒有了猶豫,心底已經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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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步亦封沒有回別墅。

靳茵茵獨自坐在別墅空曠大廳內的沙發上。

驀地,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自靳茵茵的眼眶滑落……

吸了吸鼻子,靳茵茵勉強自己揚起一抹笑,繼而進入廚房。

她在廚房內煮了一杯熱騰騰的黑咖啡。

之後,她帶著保溫的黑咖啡,驅車來到“步氏”

確定她眼淚沒有在她的眸底留下一絲的痕跡,她進入電梯,手中小心翼翼地執著那杯溫熱的黑咖啡。

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她輕輕敲了敲門。

奮力扯出一抹笑,未等裏麵的人同意,她已然扭動門把進入辦公室。

他冷傲頎長的身影果然屹立在辦公室內的落地窗前,辦公室內黑暗一片,顯然沒有開燈。

她打開辦公室的燈,輕步移至他的身旁。

望著他毫無溫度的背影,她將嘴畔的笑意延伸,輕聲道,“亦封……我幫你衝了一杯黑咖啡。”

步亦封沒有理會她,而是執起手中的紅酒輕啜。

靳茵茵將黑咖啡放在辦公桌麵,她由後抱住了步亦封,語帶低柔的哀求,“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你不喜歡我這樣做,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

步亦封依舊是冷冷地扳開靳茵茵,繼而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

靳茵茵因他冷冽的力道而後退了一步。

她終於靜靜地怵在原地,沒有再吭聲。

這一刻,步亦封卻已放下酒杯,撈起放在座位上的西裝外套,轉身離開。

瞥見他遠離的身影,靳茵茵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衝到步亦封的麵前,攔截住他的步伐,“你要去哪?回別墅嗎?”

步亦封冷眸一睇,“你滿意了嗎?你不用在意我去哪,總之,我和你的婚禮,我一定會準時出現。”

受不了步亦封的冷漠,靳茵茵奮力搖首,“我求求你不要這麽對我……亦封……”

步亦封的俊顏仍舊沒有半點溫度。

靳茵茵緩緩地垂下眸,她輕輕咬了咬唇,解釋道,“我知道關掉你的手機是我不對,可我真的不知道是因為子逸生病……”

步亦封冰冷逸出,“不要試圖在我麵前說謊!”

靳茵茵猛然抬眸。

他的冷唇不屑地輕勾,“既然已經答應和你結婚,我和喬媛之間便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戰戰兢兢,還有,你假裝無辜在喬媛麵前所使用的一些小詭計,不要以為沒有人能看得出來……我不喜歡善於耍心計的女人,靳茵茵,你最好能聽進去!!”

靳茵茵驟然愣在原地。

他昂然的身軀已越過她,沒有半點憐惜地邁開了步伐。

在步亦封即將沒入電梯的那一刻,靳茵茵忽然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地喊出,“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步亦封……難道你對我就沒有耍心計?”

步亦封凜然的身影停駐在電梯前方。

靳茵茵沒有再貿然靠近他,而是垂眸,痛苦道,“對,我故意關掉你的手機是害怕喬媛聯係你,害怕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刻被打擾,我愛你,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錯了嗎?的確,我在喬媛麵前假裝天真、假裝無辜,可是我沒有真正傷害過喬媛,但是,你呢?你有沒有想過,當你答應和我結婚,並且要我答應婚後我們兩將不孕育孩子的條件時,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靳茵茵再也無法控製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她受傷地叫囂著,“我是一個女人,我願意為我所愛的男人生育孩子……我相信,喬媛在選擇和你離婚後仍舊願意為你生下孩子,那是因為她很愛很愛你……我和她一樣,隻是,我和她爭取的方式不一樣,我可以明知道你心底沒有我而選擇和你在一起……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在他人麵前露出幸福的笑容時,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假……”

這一秒,步亦封沉默了。

靳茵茵慢慢地蹲下身子,她的手痛苦地撓著她柔軟的秀發,嚶嚶啜泣的聲音在空曠的樓層內顯得異常淒厲。

然,步亦封的漠然的身軀依舊沒入的電梯。

最後,整個樓層隻剩下靳茵茵悲愴的哀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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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步亦封的婚禮當日。

這一夜,喬媛瞠著眼眸望著天花板,始終無法入睡。

倏地,手機鈴聲在她的耳畔響起。

執起手機,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現的號碼,她平靜地按下接聽鍵,率先喚道,“葉然!”

“喬媛,我現在在你公寓的樓下!”葉然的聲音依舊溫雅。

身著睡衣的喬媛起身,撩開窗簾,果然,手執手機的葉然正倚在他的不菲跑車上。

恰好,葉然朝向看的視線對上了她,她微微一笑。

葉然道,“我們去喝一杯吧!我知道一個很安靜的酒吧,就我們兩個人!”

喬媛頷頷首,“好。”

換了一件輕便簡單的衣服,喬媛來到樓下。

葉然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她漾著淡淡的笑意坐入了副駕駛位。

去酒吧的過程中,她和葉然沒有說一句話。

她本以為葉然是想提前知道她的答案,她亦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即便是進入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酒吧,葉然依舊沒有打開她所想的話題。

葉然一如既往地和她談論輕鬆的話題,不時和她分享一些時尚資訊。

似乎,葉然總能夠緩解她壓抑的心境,令她全身心放鬆。

第一次,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直喝到她醉意醺醺,葉然卻沒有阻止她。

終於,她撐著額頭無力地趴在酒吧的吧台上,她艱難地逸出,“葉然……你帶我走吧……我們明天就離開這兒……”

葉然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她。

她的手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他的心沒來由地揪了起來。

喬媛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對葉然說這番話的時候,眼淚在撲簌簌地滴落。

葉然始終緊緊地包裹著喬媛,試圖將手心的溫度傳遞給她。

但是,喬媛的手就如同她的心一樣,無論他如何給予她溫暖,她終究冰冷。

驀地,葉然輕輕抬起她的下顎,他笑著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你醉了……但你知不知道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好讓人心疼?我說了,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明天,我派來接你的車會一直停在你公寓的樓下,隻要你願意,我會帶你去天涯海角……”

喬媛搖首,“我沒有醉……如果真的能醉了,一輩子都不醒來,那該有多好……”此刻的喬媛意識已逐漸渙散。

葉然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喬媛,倏地,他偏首,在她的頰畔留下一個極輕極柔的蝶吻。

喬媛癡笑地看著他。

他溫熱的唇瓣緩緩地離開了她的唇頰畔,他俊朗的臉龐上依舊呈現平日閑適的笑意,輕柔道,“接下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嗎?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件事,我確信明天你一定會跟我離開,但是,我過不了我自己那一關,當然,我也有點自私……”

酒精上腦的喬媛已經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葉然。

葉然終於鬆開她的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淡淡道,“你知道步亦封為什麽會和靳茵茵結婚嗎?你以為步亦封真的愛靳茵茵?你錯了……”

葉然將兄長告訴他的事實一字也不漏地告知喬媛。

喬媛始終瞪著因酒意而迷離的眼眸看著葉然。

最後,葉然重重地鬆了口氣,他的眸光重新轉向喬媛,“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進去……很抱歉選擇你喝醉的時候告訴你這件事,請原諒我的小小自私……”葉然的手輕柔地撫上喬媛美麗泛紅的臉龐。

喬媛終於醉了……

她的首磕在酒吧的台麵上,眼角與臉頰還有未幹的淚痕。

葉然隨即喚來服務員。“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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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自葉然的手中接過醉醺醺的喬媛,不禁擰眉,“葉少,既然不是想要把握住激情燃燒的機會,幹嘛要讓喬媛喝得這麽醉?”

葉然但笑不語,隻是幫助夏新扶喬媛回到臥房,柔聲叮囑道,“她喝了很多……細心照顧她!”

“我會的。”夏新道。

葉然沉默地頷了頷首,他的視線再次凝睇喬媛沉睡的麵龐。

夏新總覺得今晚的氣氛很是詭異,卻又說不上哪裏詭異。

最後,葉然撤離了投注在喬媛臉龐上的視線,他毅然轉身離開了公寓。

夏新送走葉然,望著喬媛沉睡時仍皺著眉心,不禁搖了搖首。

……

翌日。

喬媛撐著疼痛的額頭坐起身。

守候在一旁的夏新連忙替她遞上了一杯醒酒茶,“喬媛,你還好吧?”

喬媛難受地揉了揉眉心,“我的頭好暈……我怎麽了?”

“你昨晚喝得很醉,葉然送你回來的……”夏新如實回答。

喬媛結果夏新遞來的醒酒茶,全部吞如腹中,暈眩的感覺這才好受了一些。

夏新提到的人不禁讓喬媛皺眉,“葉然?”

夏新道,“恩,你昨晚和葉然出去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喝得這麽醉!”

喬媛腦海中的回憶開始悄然在她的腦中播放。

她憶起了臨睡前被葉然喚去酒吧……

她記得葉然和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還記得那個吻……

忽地,喬媛的臉色頓時煞白。

她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了床頭。

夏新見她的反應異常,不禁問道,“怎麽了?”

喬媛愣愣地搖搖首。

瞥見喬媛此時此刻的反應,夏新一心以為喬媛是在得知今日便是步亦封與靳茵茵的婚禮當日而傷感,她忍不住安慰道,“別再去想那個人啦……他不配擁有你!”

喬媛仍舊毫無反應。

夏新知道,對於喬媛的心事,再多的勸阻都沒有用……因此,夏新沒有再打擾喬媛,而是靜靜地坐在床畔。

漸漸地,夏新發現喬媛的眼眸微微濕潤。

夏新緊張地扶住喬媛,“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喬媛深吸了一下鼻子,毫無預警地漾起一抹笑,“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樓下是否有一輛車停在那兒!”

夏新連忙起身來到窗前。

瞥見樓下停駐著一輛黑色的昂貴賓利,夏新第一時間移至喬媛身畔,輕輕頷首。

喬媛跟著頷首,臉龐上的笑意突然間添上了一絲苦澀。

她終於明白,昨晚她為什麽會喝醉……

葉然……

突然間,這個男人令她的心狠狠一抽。

她知道,如果不是先遇上步亦封,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愛上他……

這一秒,喬媛伸出手,輕聲喚道,“夏新……”

夏新瞥見喬媛伸出的雙手,似乎已經能夠猜到喬媛所做的選擇,她滿意地露出一抹笑,傾身用力抱住了喬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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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現場。

靳茵茵一早便已經來到了這裏。

她身著喬媛替她改好的禮服,置身於猶如夢境般的婚禮現場,臉龐上呈現恬淡的笑意。

她知道,能夠設計出如此天真爛漫的婚禮的人,一定是個從小充滿幻想的人。

喬媛……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某個像和石頭般冷硬的男人,竟也肯為喬媛打開了心扉……

這樣的婚禮,這樣的嫁衣裳,喬媛居然毫無怨言地替她準備好。

如果不是深愛,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做到……喬媛,她對他的感情,似乎早已經是冥冥注定,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靳茵茵輕輕摩挲著禮服腰際的線條,似乎能夠想象得到喬媛在修改這件禮服時所彌留下的淚液。

置身於夢幻中的婚禮,靳茵茵始終保持著新娘該有的優雅笑意。

驀地,靳茵茵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靳茵茵執起手機貼在耳畔。

手機內是葉瑾輕鬆的腔調,“靳大小姐,你還有後悔的時間?確定這麽做嗎?”

靳茵茵輕笑,“葉大帥哥,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

“當然!”葉瑾一本正色地承諾。

靳茵茵隨即合上了手機。

……

婚禮開始兩個小時前,靳茵茵給步亦封打了一通電話。

步亦封的手機果然無法接通,靳茵茵繼而給步亦封發了一條短信——

我在婚禮現場等你,你一定要來……如果不希望自己後悔的話!

關閉手機,靳茵茵開始細心打量婚禮現場。

每個女人心目中所向往的婚禮現場都該是她眼前所看到的這樣,白色的基調,歐式的布置,純白色的玫瑰花,紅豔豔的地毯……

靳茵茵看得入神,全然不知道她所期許的那道挺拔身影已步入教堂。

當他的身影距離在她一米之遙的時候,她的餘光終於注意到他。

她提起婚紗裙擺站起身,眸光深深地望著他俊逸的麵容。

她燦亮一笑,窈窕的身子移至與他近在咫尺的位置。

她打量著他。

他身著一襲墨色西裝,英俊的臉龐散發著難掩的傲然,暗黑的眼眸閃爍著淩厲,好似沒有人能猜測到他眸底的含義……他偉岸的身軀屹立在她的麵前,給她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卻讓人不得不懾服。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經想要得到他,哪怕他身邊已經站著別的女人,哪怕他心底藏著別的女人,她也要狠狠地奪過來!

但……

此時此刻,她居然要對自己反悔……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都能夠輕易得到,她以為感情亦然,直到她遇上他……

她終於明白,喬媛為什麽會那麽堅定地選擇和他離婚。

因為女人這輩子追求的東西,其實都是一樣!

深深吸了口氣,靳茵茵由衷地稱讚道,“你今天很帥,和我的造型很匹配,我相信,我們的婚禮一定能給世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他沉默,黑眸散發著幽光,似在分辨她眸底的含義。

她抬起首,讓她的唇能夠輕易地觸碰到他的。

踮起腳尖,她的唇瓣輕輕地摩挲過他的,輕聲笑道,“亦封……這個世界上分兩種一人,一種為愛執著,另一種為愛瘋狂!你說……我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此刻,步亦封卻以輕淡的語調道,“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的發型還沒有整理好。”

靳茵茵仍舊自顧自說道,“我想,喬媛屬於前者,而我,屬於後者!”

“你去整理妝容吧,我去接你的父母!”步亦封轉身。

靳茵茵卻緊緊地擁抱住他,“不要走……聽我說完!”

他離去的腳步最終滯在了原地。

靳茵茵貼在他的脊背,苦澀地笑著,“步亦封!你是一個被商界上封為神人的成功者,你很聰明,很冷酷,也很理智……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喜歡你在商場上遊刃有餘、運籌帷幄的模樣,但是,無奸不商,我承認,你是我此生遇上的最有心計的男人…”

“時間還剩下一個半小時!”他以冰冷的語調提醒她距離婚禮儀式正式開始的時間。

靳茵茵全然不顧,她繼續道,“像你這樣一個狂妄自傲的男人,又怎麽會為了報答我這樣一個為愛圖謀的女人呢?你從不受人鉗製,從不懼怕任何事,你不可一世地活在你高高在上的世界,隻要你想,沒有人能夠威脅與左右你……而你之所以願意和我結婚,因為我的身體裏擁有和子逸相匹配的骨髓!”

是的……

子逸的病看起來已經完全康複,但是,子逸的身體要適應新的骨髓植入卻需要三至五年的時間……

隻要子逸在三至五年的時間內病情沒有複發,子逸的病才算是真正的痊愈……

而,如果,子逸的病情在三年內複發,子逸的身體則隨時需要第一次植入骨髓者的骨髓再植入。

步亦封清楚,至少三到五年的時間內,他需要靳茵茵,他必須滿足靳茵茵……

所以,如果說靳茵茵在籌謀步亦封,步亦封則同樣算計著靳茵茵。

“你真的好殘忍,步亦封……我相信喬媛也這麽說過你!”靳茵茵緩緩地鬆開了環抱住步亦封的手,漸漸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待靳茵茵距離步亦封有五米之遙的時候,步亦封轉過的身子。

他詭異難測的黑眸望向眼前指控他的女人。

靳茵茵卻已開始脫下婚紗……

數秒後,站立在步亦封麵前的身著一件小可愛,身著熱褲的小女孩。

“我想,這件婚紗不適合我……”

拋下這句話,靳茵茵已邁開步伐朝向教堂的大門。

他的黑眸微斂。

靳茵茵沒有再回首看她,而是在窈窕身影消失於教堂大門的前一秒大聲逸出,“你放心吧,子逸需要我的時候,我絕不會走遠!”

步亦封的一貫深斂的黑眸緩緩張開,在教堂的白色籠罩下,他的眼眸愈來愈亮。

……

與此同時,某公寓的樓底。

一個單薄瘦弱的女人在和她的好友做最後的道別。

她的首磕在好友的肩頭,眼眸含著淚花,“你要替我照顧戚叔戚姨……不過,也許,我不會離開太久!”

夏新不舍地鬆開緊咬的唇瓣,哽咽道,“不要太早回來……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身體不會再這麽瘦!”

“恩……”

“喬小姐,上車吧!”賓利的司機提醒著喬媛。

在夏新的目送與揮手下,賓利車終於載著喬媛駛離了夏新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