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雪一隻手撐著還有些發痛的肚子坐起來,環視著四周。這裏的擺設隻有兩種,木製的床和桌椅,瓷做的器材。門緊緊的關著,完全陌生的環境,剛剛不是還在清浴泉嗎?
“淩軒?”江落雪將目光收回來,發現正躺在她旁邊的趙淩軒,叫了她幾聲之後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宮主。”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把門打開。”
“是。”
江落雪聽到這個聲音提高了幾絲警惕,宮主?難道是黑魔宮的宮主將他們關在這裏的?門被打開了,當看清那個宮主的麵容之後,江落雪眼睛微微有些驚訝:“是你?”原來剛剛在清浴泉碰到的那女人原來就是宮主。
“你果然醒了。”宮主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一般人中了這個蠱毒第一次發作後得三個時辰才能醒來,沒想到她隻花了一半的時間就醒來了。
江落雪才沒閑情和她閑聊,朝房門外走去,走到宮主身旁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你把他關哪裏了?”
“這是你該對救命恩人說話的語氣嗎?”女人斜視著江落雪。
“這個恩情我自是會還,不過要在我確定他沒事之後。”說完便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身體便像是被大火焚燒一般,又燙又痛。回首發現宮主手心裏有一隻小青蟲,她嘴裏不知道念了什麽,一團大火將小青蟲團團包住。
“你……你……我對我施……施了什麽巫術……”江落雪疼痛難當,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宮主冷笑一聲,停止了念咒,火也跟著消失了:“這不是巫術,這是煉蠱,看一下你左手腕內側的標記。”
痛感漸漸的消失了,江落雪伸出左手,發現手腕上有一個青色的小蟲標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就是蒼皇說的蠱毒?”
宮主聽到蒼皇這麽名字後,身子猛的一顫,一雙原本平靜的眸子染上了一層血色,:“你認識蒼皇?”宮主激動不已,數百個溫柔的麵孔在腦海中浮現。
“見過一次。”江落雪不知道為什麽宮主會突然便成這樣,看她這個樣子好像很恨蒼皇的樣子,江落雪也沒多說什麽。
十年了、十年沒有見麵了,這個將他傷得體無完膚的人。宮主眸中的血色越來越濃:“你的蠱毒五個時辰便會複發一次,如果你想要解藥就把這個放在蒼皇洗澡的池子裏。”說著便將一個黑色的藥包放在江落雪麵前。
“這是什麽?”直覺告訴江落雪這個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宮主有些不耐煩,語氣很冷硬:“我最討厭別人問為什麽,這個不會害死人的,隻要你把這個藥包放到蒼皇洗澡的池子裏,你那個屍化的朋友以及那個守護神我都可以放了。”
“他們在哪裏?”江落雪一臉激動,她還一直愁著怎麽把他們救出來呢。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宮主眉頭一挑,就算她不答應她也有辦法讓她去。如果不是黑魔宮的人無法靠近蟠龍殿,恰好這丫頭能去蟠龍殿又認識蒼皇,她才懶得和她墨跡。
“要我去可以,你先把解藥給她服了。”江落雪指了指床榻上的趙淩軒。
宮主沒有絲毫猶豫的的走到床邊,拿出一張符咒念了幾句咒語,用力的在趙淩軒腹部一拍。趙淩軒眉頭緊皺,幾秒鍾後吐出一團綠色的水,在水漬中有一隻蟲子在死命掙紮著。
“這下你滿意了?”宮主回頭看向江落雪。
江落雪強忍住想吐的胃,視線從那團綠水中挪開:“讓我見一麵小靈子和趙淩若,讓我知道他們是安全的。”
宮主眉頭一皺,袖口忽然冒出一根鐵鏈緊緊的鎖住江落雪的脖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在這裏沒人敢和我談條件。”
江落雪舌頭伸得老長,一下子呼吸不順暢,胸口憋得難受。伸出雙手用力的握住鐵鏈,鐵鏈將她的脖子勒出了絲絲血跡,她不想就這麽死了,不能死,還有很多人等著她去救……
“嘭!”鐵鏈忽然烈成了數塊,沒有目的地四處飛散。其中一塊向宮主飛去,她一時之間竟然來不及阻擋,被擊中了腹部,唇瓣間綻開一團汙血。
失去了鐵索的束博江落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著氣,發現四周碎裂的鐵鏈驚訝不已。不敢置信的伸出雙掌,她這雙手什麽時候能把鐵鏈弄斷了,再回想起在清浴泉青劍莫名斷裂的那一幕,心底疑惑重重。
“把你的血滴在這個符咒上然後將這個咒語念出來。”宮主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江落雪,將一張黃色的符咒拋向江落雪,嘴裏跟著念出一串符咒:“@#¥%&。”
江落雪接過符咒,竟然聽懂了她所說的咒語。雖然疑惑卻也照做了,咬破中指將血滴在符咒上:“@#¥%&。”一秒鍾後那張符咒立馬便變成了一把劍,而且這把劍竟然和宮主那把青劍一模一樣。
“你剛剛在念咒語時,腦子裏在想青劍?”宮主看到她變出來的劍不由得一驚,她竟然能催動一般的巫神不能使用的幻印術,而且在她的血裏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屍王之血。一團怒氣直衝胸口,一雙眸子嫉恨的盯著江落雪,一步步的朝江落雪逼近:“你喝了屍王的血?”
江落雪被她的眼神嚇得退後了幾步,腦海中回想起她張開大口咬僵屍的那一幕,嘴裏那股苦味。恍然大悟,難道是因為她喝了僵屍的血的原因嗎?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宮主,江落雪拿著青劍指向宮主:“你別過來!”
宮主微微一頓,果真停下了腳步,伸手撫上了那把青劍。停在青劍上的手一僵,這的確是他那把青劍,已經壞了的東西是不可能複原的,她竟然有這個能力,這不是喝了屍王之血就能做到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趁著江落雪還沒有發現自己有這麽高超的法力之前,利用她之後將她殺掉。
想到這,宮主心情舒暢了不少,掏出一粒紅色的藥丹遞給江落雪:“你現在還沒有死的價值,這個是煉毒的解藥,隻可以保你三天不發作。三天內你必須得把藥包放在蒼皇的浴池裏,來黑魔宮換取解藥。”
江落雪看了一眼紅色的藥丹,吞了下去。宮主接著便在一張黑色的符咒上,念了幾句咒語,江落雪便從房間裏消失了。宮主回頭看了床上還在熟睡的趙淩軒,對門外的巫神吩咐道:“把這個女人和屍王關在一起,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語音剛落,宮主就像是從沒出現一般從房間裏消失了,無跡可尋。
“落雪!落雪!”歐陽晨額頭上布滿細碎的汗珠,猛的從床上彈坐起來,似乎做了噩夢。緊張的把手伸出來,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鬆了口氣。他剛剛夢到他變成了僵屍,還把江落雪給殺了,現在想起來還餘驚未散、驚魂未定。
等心情平複之後,歐陽晨才把視線向四周擴散開來。大紅色的床單,紅色的床簾,紅色的蠟燭,紅色的桌布……寬大的房間裏竟然全部都是紅色。回首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也換上了紅色的大喜袍,正疑惑間房間裏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夫君你醒了!”宮主一雙獵魂的眸子盯著歐陽晨,衝他眨了眨長長的睫毛。
這個女人他認識,在清浴泉阻擋去路的人就是她。眸光一冷:“你把她怎麽樣了?”
見歐陽晨一點都沒被他的媚術迷惑到,宮主臉色一沉,冷聲道:“你忘了嗎?她為了救幫你解屍毒,死了。”宮主眸中閃過一抹陰毒,說得雲淡風清。
“你說什麽?”歐陽晨完全失去了控製,大腦裏一片混亂。伸手掐住宮主芊細的脖子,將她重重的撞向房梁。
看到他激動的樣子,宮主忽然大笑起來:“你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伸手一揮,從袖口伸出幾根枯藤將歐陽晨捆住:“本宮後三天之後再來迎娶你。”說著便伸出白嫩的手指,在歐陽晨的胸口畫著圈圈,衝他舔著細長舌頭:“乖乖在這等候本宮主享用你,哈哈哈……”說完便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
歐陽晨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拳頭似乎能捏出血來,他一定會從這裏逃出去的。他不相信江落雪會就這麽死了,他還要帶她去好多地方,他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他要她陪他一生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