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身上都能分泌一種荷爾蒙,形成自己獨特的生理氣味,通常被我們叫做體香,專業術語則稱做信息素或外激素。這種體香能直接引起大腦的反應,產生性衝動。
女人的體香是一種流傳千古的優美傳說,比如絕代美女西施、楊貴妃、香妃等人都有著很好聞的體香,並為帝王所迷醉。但在現實生活中,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女人會有什麽體香,就連女人自己,也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體香。
而事實上,每個女人的確都有自己獨特的體香,男人們也確實能感受到女人的體香味,隻不過他們自己也不能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
人的鼻孔在鼻梁附近長著一個叫做“犁鼻器”的特殊小器官,它呈袋狀,約2毫米長,專門負責接受性氣味,而不接受其他味道。它能夠在眾多繁雜的味道中,輕易地分辨從其他人腋下或是腹股溝發出的性氣味。這些性氣味散發出來後,通常人們覺得沒有聞到任何氣味,但在不知不覺中,你所愛戀的性氣味就早已深入你的腦海並讓你不假思索地迅速作出反應,所以才有了那麽多聽起來挺神秘的一見鍾情的故事。
一見鍾情其實很好解釋——當人們受到異性荷爾蒙的刺激時,鼻尖的犁鼻器能將荷爾蒙的信號轉換成電信號,傳遞至中樞神經係統,從而調節人的性.行為。所以說到底,犁鼻器就是人類一個本能的擇偶器官,隻不過現在退化了很多,普通人即使事實上已經聞到了別人的體香,但腦海裏根本就沒有意識,所以誤以為聞不到。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對所謂的女人體香傳說嗤之以鼻,包括女人自己。
但範飛不同,他有著獨特而異常靈敏的嗅覺,雖然現在還隻是初級階段的異能,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還是能順利地聞到她們身上的特殊體香的。
在高一第二個學期,範飛就逐漸開發出了自己的嗅覺異能,並偶爾聞到了同桌丁詩晨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氣味,類似於蘋果的清香,但丁詩晨並沒有帶蘋果來學校,這讓範飛百思不解,並決定挖掘真相。之後,他這個悶騷男才開始屢屢使用自己的異能,去偷偷地分辨每個女同學身上的氣味,而結果是令他十分振奮的,幾乎每個女同學身上都會有一種特殊的體香,有的濃,有的淡,有的像水果味,有的像鮮花的香味,有的則像牧草清香或蔬菜香味……
有了這一發現後,範飛如獲至寶,又興致勃勃地擴大戰果,把實驗對象從班裏的女同學身上轉移到了來龍鳳餐館消費的各色女人身上。
細心的他於是又有了新的發現——少女和少婦身上的體香味是不同的,少女身上的體香味比較淡雅,多為水果味,而已婚女人和有過性.生活經曆的女人身上的體香味則濃鬱很多,多為鮮花味和青草、蔬菜味,而且摻雜了一絲渾濁的味道,這絲味道有些像男人身上分泌出來的體味,又有些像泥巴的腥味。這讓範飛由衷地佩服起曹雪芹來,因為他發明的“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這一光輝論述的確是很英明,或許曹老也是有嗅覺異能的吧?
於是在經過漫長的實驗和觀察之後,範飛終於總結出了一套“聞香識女人”的方法,並掌握了一門獨特的絕活,即能夠輕易地用嗅覺分辨出一個女孩是不是處,憑的就是有沒有那一絲渾濁的味道。
他這門絕活經曆了無數次的驗證,逐漸成熟,可以說十拿九穩,所以對於班上的女同學有沒有交過男朋友,範飛已經達到了先知的無恥境界。
但也有一個例外——如果女同學身上灑了香水,範飛就無法聞到女人身上的體香味了。
香水有著濃鬱的氣味,即使女人身上灑的香水很少,但還是會覆蓋掉原本就極其微弱的體香味,讓範飛也聞不出來。
許靜好動,喜歡跑步和打球之類的體育運動,所以很容易出汗,她也就每天都習慣性地在身上灑幾滴香水,並大力鼓勵丁詩晨也學她那樣,這就是丁詩晨偶爾也會用香水的原因。
而這一天從遊泳池中爬出來的許靜,身上徹底沒了香水味,可謂鉛華洗盡。恰好範飛那時就站在她身旁,於是忽然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神秘的體香,那是一種帶著檸檬的清香,和丁詩晨身上的蘋果清香異曲同工,都是水果類的,而且很淡雅,沒有摻雜那種渾濁的味道,說明她的身體還是一片沒被開墾過的處女地……
那一刻,範飛恍然大悟,終於徹底相信了許靜的確還是比較單純的,是自己是冤枉了她。
他還想起了許靜對丁詩晨說過的一句話——留個清白身,好釣金龜婿!
範飛明白真相後,也終於對許靜有了些內疚,覺得她雖然張牙舞爪,但似乎可以暫緩歸入狐狸精行列,也不至於腳踩兩隻船,去玩弄情商不發達的死黨任平生。
所以在這之後,範飛也不再反對任平生去追她,甚至還在羅秋鬧事那一晚,主動在許靜麵前幫任平生挑明了這份心思。雖然許靜對任平生不感冒,但範飛也算盡力了。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許靜自從那次丟人事件之後,就對範飛愛理不理,顯然是耿耿於懷,隻不過她還是堅持“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的宗旨,偶爾還會在校服下麵藏一件性感的衣服,並對範飛拋上幾個不太純熟的媚眼,甚至嗲聲嗲氣地撒兩句小嬌,指望著能讓範飛拜倒在她的超短裙下。
她仍不服輸,特想在丁詩晨麵前證明範飛其實就是一偽裝得特深的色狼。
但範飛總是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來一個視而不見,並再次在心底將她列為狐狸精。
範飛這個小處男雖然有些悶騷,但出於農村孩子的天性,還是比較保守和傳統的,所以他與性格、穿著都比較奔放的許靜之間就注定是互相看不對眼。
任平生則恰好相反,一直抱著“有誌者,事競成”的信念,在單相思的單行道上苦苦跋涉著……
而許靜屢屢在範飛這條陰溝裏翻船後,雖然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最後隻能阿Q式地給範飛安上一個“假清高”的名號,並有意無意地在丁詩晨麵前屢屢提起,試圖給丁詩晨洗腦。
可惜就算在閨蜜丁詩晨麵前,許靜也仍然失敗了。因為開學那一幕給丁詩晨留下的印象簡直是太深了,她一廂情願地認為範飛就是萬中無一的正人君子。再加上那一晚範飛在羅秋手下救下了她,丁詩晨對範飛的好感更是急劇上升。好感加上報恩的念頭,也就難怪她會做出掏錢讓鳳姨給範飛開工資的這種事情來了。
而如果知道所有的真相後,丁詩晨恐怕會吐血三升,然後學著林黛玉妹妹,背一把藥鋤去悲悲切切地葬花,順便埋葬自己的那點少女心思。
幸好她不知道真相,因此故事還在繼續。
所以當範飛這回提出要請她去參考手機時,丁詩晨也迅速地淡忘了剛發生的不快,心如鹿撞地答應了下來。
但丁詩晨和範飛顯然都低估了許靜幹涉他們的決心。
任何矛盾,當發展到最後,總會來一個總爆發的。
而此刻,麵對著丁詩晨拒絕和許靜結伴回家的要求時,範飛和許靜的矛盾就到了清算的時候。
“我偏要去當燈泡!”許靜斜著眼瞥了正陰沉著臉整理書本的範飛一眼,不依不饒地在丁詩晨耳旁笑道,“別忘了,你媽說過的,讓我看著你!”
丁詩晨的臉於是紅得更厲害了,而許靜卻笑得更加燦爛。
範飛的心中卻是忽然解開了一個心結。
下午許靜邀範飛去操坪上談話,許靜的最後一句話,是說丁詩晨幫他是為了報恩,暗示他不要自作多情。範飛一直沒想清楚許靜說這句話的真實含義,而現在,許靜這句話卻透露出一個信息——丁詩晨的媽媽很可能是不允許她在高中階段談戀愛的,而許靜與丁詩晨又是閨蜜,丁媽媽自然就或明或暗地叮囑過許靜,讓她幫著看著丁詩晨,有什麽異常情況就趕緊向丁媽媽匯報。這樣一來,許靜下午那番話也就好理解了……
教室裏的同學這時都走得差不多了,隻留下這三個人在這耗著。而看許靜的架勢,似乎丁詩晨不走,她也就不走。
“許靜,我要給丁詩晨輔導幾道幾何題,你不介意的話,就一起聽吧。”範飛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容。
範飛知道,許靜最討厭的就是數學,而數學中最討厭的又是幾何。
所以他專挑幾何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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