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舊仆心跡

“容兒……”胤禛喃喃喚著她,輕輕俯下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吻去點在她眉心的一點花瓣,順著臉頰又吻到脖子。玉容的身子一下子又熱了起來,忍不住哼了哼,輕輕閉上眼任由他恣意輕薄憐愛。

忽然胸口一涼,她大吃一驚,忙睜開眼才發現胤禛正在解她衣服上的紐扣,此時已解開了兩三顆,露出光潔的一抹酥胸,玉峰半露,香豔曖昧。

“爺,不、不要,使不得!”玉容又羞又驚,手忙腳亂,一手按住胤禛那隻想要繼續奮鬥的手,祈求的目光望著他,急道:“爺,不要嘛,好不好!”雖然是杳無人跡的清幽穀底,到底是大白天,她還沒有那麽放得開!再說了,盡管這裏沒有人,但誰知暗處有沒有隱藏著什麽危險?她多年養成的小心警惕的習慣絕不許她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這要萬一有點什麽危險靠近,她連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胤禛見她急了,便也一笑,在她頰上擰了一把,膩聲道:“怎麽?害羞了?”

“爺,這裏,這荒郊野嶺的,不安全嘛!”

胤禛一愣,眼中多了幾絲清明,笑道:“容兒說的也是!這裏不行,等咱們以後到圓明園試試好不好?”

“爺!”玉容羞得身子又是一軟,她就不明白,這人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的?說話一點也不怕臉紅!

“爺,你,你……”胤禛的手又將她捂著胸前半褪衣衫上的手強行拿開,惹得她不由又急了。

“乖,爺隻是想瞧瞧容兒寶貝!”胤禛笑得曖昧,貪戀的目光逡巡在她雪白的胸前,觸指輕撫,細膩嬌嫩而富有彈性,仿佛吹彈可破。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涼涼的,柔柔的,帶起她身子一陣一陣的戰栗,就差沒癱軟下去了。

胤禛喉間貪婪的咽了咽,舔了舔幹燥的唇,讚道:“容兒的肌膚白嫩細膩如當年,還是那麽美,爺卻老了!”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感慨。

玉容身子一動,往他懷中貼了貼,柔聲道:“爺一點也不老,將來老了,也是容兒的!”又笑道:“也許是容兒這些年住在紅岩穀常常泡溫泉的緣故吧,京郊不是也有麽,以後容兒也常常陪著爺去泡好不好?”

“好,隻是”胤禛一笑,一邊替她係上紐扣,一邊扶她坐起身靠在自己懷中,正色道:“接下來的日子爺怕是要忙了!皇阿瑪已經下旨,讓老十四十月份出軍,如今古北口、直隸、河南、四川等地的軍隊正一撥一撥開往陝西,這籌備的軍糧也得開始往那邊運送了,還有後續的補給也不能鬆懈,進出的賬目、糧倉府庫的管理、糧道修葺、運輸騾馬車輛管理等等瑣事,一樣也不能疏忽,容兒,爺怕是沒多少空閑陪著你了,不如,你和念兒春兒一起住到圓明園去吧,爺隔幾日便去看你一遭,也省得你悶。”

“我不要!”玉容圈他的脖子,“我要陪在爺身邊照顧爺,爺一忙起來豈不是更需要人幫襯照顧?容兒怎能不在爺身邊呢!”

胤禛聽著極是受用,心中暖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握著她柔軟的小手,笑道:“還說幫襯呢,你不給爺添亂爺就滿足了!”

“爺就這麽小看人家?”玉容秀眉微微一蹙,仰著頭薄麵含嗔、似笑非笑瞪著胤禛,道:“容兒這些年什麽事沒見過、什麽事不是要自己做主操心?可不比爺辦差輕鬆呢!說來說去是爺嫌棄容兒是個女人,不信任容兒罷了!”說著撇著嘴一臉不高興。

胤禛哭笑不得,忙摟著她輕輕拍著她肩頭,笑道:“爺怎會嫌棄容兒是個女人?容兒若不是個女人爺要怎麽辦呢!”

玉容聽他故意斷章取義理解自己的話,不由“嗤”的一下笑了。

胤禛見她笑了,這才放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似在歎息:“容兒這些年受苦了,如今既回來了,爺隻想讓容兒無憂無慮的享福,安安心心陪在爺的身旁,不想讓容兒再勞心勞力,容兒,你明白爺的心思嗎?”

玉容心中感動,伸手撫摸著他瘦削的臉頰,柔聲道:“對容兒來說,替爺分憂、與爺共患難才是最大的福!若是爺日日辛勞不歇、憂勞滿懷,容兒又怎能安心享福?”

胤禛不料她對自己深情至斯,心中又憐又愛,頓生知己之感,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凝視著她,嘴角漾起淡淡的笑,緩緩點了點頭,將她按在懷中,如懷抱世上最寶貴的珍寶。

“容兒,”猛然想起一事,胤禛忽然扶她坐直了身子,待要開言,卻有些欲言又止。

玉容見他神色躊躇,猶疑不決,便嗔他一眼,假意賭氣道:“容兒對爺坦誠相待,爺還有什麽不好對容兒說的嘛!”

胤禛猛然憶起當年自以為好心、向她隱瞞娶年氏進門的事,心中一跳,暗暗給自己提了個醒,便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太要緊的事,隻是爺想著還是給容兒說一聲的好,省得到時候又鬧得人仰馬翻的!”

“爺又要納哪家姑娘了?”玉容睜大了眼。

她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仿佛條件反射一般,聽得胤禛心中一黯,他料不到當年的事對她傷害如此深刻。輕輕擁了擁她,百般憐愛的目光凝視著她,含笑道:“瞎說什麽!爺什麽時候又要納什麽姑娘了?爺是要說,皇阿瑪已經下旨封年羹堯為陝甘總督,命他前往西北軍前效力,負責糧草轉運配置——”

“我知道了,然後爺就不得不好好安撫府上那位了,是吧?”

胤禛笑了笑不答。

玉容卻有些擔心,道:“可是,可是容兒和爺都知道年氏是假懷孕,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爺你就不怕她跟自家哥哥告狀嗎?”

“她敢!”胤禛冷笑,眼底閃過一片陰狠,冷冷道:“爺連個女人也收拾不了,就不是雍親王!當然了,容兒不算!”

玉容怪怪的瞅著他,久久才“哦”了一聲,也不知他說的“容兒不算”是不算是個女人還是不算在收拾不了的範圍之內!

“爺估摸著這幾日年羹堯這奴才也該到京城了,到時候爺得設宴好好招待他,還得給年氏大加賞賜,讓他們兄妹一聚!到時容兒不許耍性子!”胤禛一眨不眨瞅著她,不料卻見玉容也睜大著眼一眨不眨瞅著他,仿佛在凝神思索著什麽。

“怎麽?容兒不樂意?”胤禛不禁有些氣惱,麵色稍沉。他都這麽坦白了,她難道還要學那小家子女人喝醋?

“爺是說年羹堯過幾日才到京城,現在沒到?”玉容忽略他略顯陰沉的臉色,冷不丁卻問了這麽一句。

“不錯,有問題嗎?”胤禛雙眉挑得老高,這個女人的心思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一不留神又不知她在瞎琢磨什麽了!

“不對,”玉容搖了搖頭,苦苦思索,揚起頭向胤禛道:“兩天前,我明明親眼見他經由官道進京,他應該兩天前就到了!”

“你不會認錯?”胤禛心中大震,雙目矍然一亮,緊張問道。

如果年羹堯兩天前就進京卻躲著、藏著不去拜見他這個正經主子,那問題就大了!若是這個奴才這時候生了外心,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康熙年事漸高,如風中燭火,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去了,東宮虛位以待,胤祥胤禮又遠在千裏之外,兵權又在老十四手中,胤禩胤禟胤俄勢力遍布朝野遠及江南,京師附近的精兵營豐台大營與西山銳建營也在胤禟胤俄手中,九門提督隆科多對自己也是若即若離,如果這個時候身為他左膀右臂的年羹堯再生了外心,他還能拿什麽跟人家抗衡?

“容兒,你跟他並不熟悉,你確定你沒看錯?”胤禛再也坐不住。

玉容想了想,道:“我覺得不會錯!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那樣的人混在萬人堆裏也是一眼便能叫人認出的,我雖然跟他不怎麽見過,可是印象還是有!再說了,爺派人一查不就清楚了?”

胤禛隻覺心頭一涼,陰狠狠咬牙道:“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