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黎靜軒和戴雍前一後進門,正確的說法是,後者追著前者進門的。

“站在!我叫你站住!”

她根本不理他,沉著一張臉,步伐極快的往樓上跑。

他緊跟在後,在她進房間前抓住她。“我叫你站住,沒聽見嗎?”

“聽見了就得照著做嗎?”黎靜軒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戴雍先生是我的誰?上司?家人?什麽都不是,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眯眼看她著實過於涼快的禮服,他已經忍了一整個晚上。第一眼看到她穿成這樣,還有一堆男人的目光直往她身上飄時,他很想把身上的西裝外套往她身上罩,若能借到幾根別針,再從上往下別,讓她半點春光也露布出來,更好。

“幾年不見,你倒是解放了不少!我從不知道這樣袒胸露背是你的嗜好。”因為生氣,他的聲音冷得像打從南極來的冷風。

袒胸露背?她這樣叫袒胸露背?幹脆說她算了。再說——“我穿多穿少幹你啥事?”

“你以為每個女人都適合**?”他寧願她是株隻有他知道的空穀幽蘭,也不要她是朵驚豔四座的玫瑰!

今晚黎靜軒的風情吸引了眾多男人的注目,明明不是風情萬種型的女人,卻有著令人想親近、不顧一切攀折的嫵媚魅力。

她對男人的吸引力令他心驚!想不擇手段將可能的情敵排除在外,並把她據為已有。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黎靜軒心中的火氣又往上竄高。

“你以為隻有筱喬有露的本錢嗎?她今天穿的禮服不但是無肩貼身的絲綢質料,腿邊可還開高衩呢!”他管好自己的情人就好,管她這樣多幹麽!

“就我看來,她可以露的本錢的確比你厚。”重點是,宋筱喬露得再多也和他沒關係,可她不行!

黎靜軒氣結,冷言回嘴,“情人眼中出西施,你眼裏隻有她,就把別人全當成東施!”

“既然知道自己是東施,就該知道‘東施效顰’有多醜陋!”為了杜絕她往後再這樣開放尺度,戴雍氣得口不擇言。

他的意思是她很醜?這話重重傷了她!黎靜軒怒瞪他一眼,生氣的用尚未痊愈的手用力的推了他一下,不想再和他說話,她轉身就進房,沒想到戴雍還是跟了進來。

“我問你,你怎麽會認識韓辰?”這名字他有印象。

“我為什麽不能認識他?”

“離他遠一點!”

“且不說他是我小學同學,單就我的小綿羊撞壞了人家的車,隻是陪他參加宴會有什麽不對?”她當然也明了那種場合是“召告”關係的好地方,她也曾為此而有些生韓辰的氣,可他為什麽不想想自己,他還不是帶著宋筱喬滿場跑?

這男人,隻管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小學同學?戴雍想起來了。韓辰,小五時因為他而遭受黎靜軒暴力相向的那個同班男同學!

又是小學同學,又是名車的主人,他們還真有緣份!戴雍吃味的暗忖。

“那種圈子你又不陌生,會不知道這樣公開出雙入對會讓人產生什麽想法?”

她好歹也曾是名建設集團的千金。

“那我是不是也該問問,你為什麽會和宋筱喬一起出現?幾天前才告訴我已經分手的情人,今天卻像口香糖一樣黏在你身上,而且還說她外公想見你!”她冷笑反諷,“已經分手的男女,她外公會想見你?人家可是企業大老呢,戴先生麵子真大!我當那些保守的老人家隻見‘認定了’的對象呢。”

“我和筱喬真的分手了。”他此刻注意到黎靜軒泛紅的眼眶。

“分手的女人會對分手的男人這麽熱情?到底是她對你餘情未了,還是你也喜歡維持這樣的關係?”她咬著牙道:“一樣是女人,你一定很遺憾我這前妻沒有前女友般的熱情、不計前嫌吧?”

“為什麽不相信我?”他雙眸直視著她。

“相信?我為什麽要相信?再說我們什麽關係也不是,你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想法。”

“我說過要和你交往,你的信任對我來說很重要。”

“你的話去說給鬼聽吧!”一想到他一直在騙她,就火氣大到連屋頂都快燒起來了。她氣到要把他趕出去,眼不見為淨,看不到他,她就不會心煩意亂。“出去!你給我出去!”

“黎靜軒!”

她氣呼呼又道:“我倒忘了,你的話除了鬼之外,還有一個宋筱喬愛聽!瞧她今晚開心得連和你分手的事都忘了,隻顧著在你麵前賣弄風情、放電**!”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過分,可是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她就……就忍不住想發泄滿肚子的火。

“黎靜軒!”

“怎樣?”她不甘示弱的回嗆。

“你這樣子真的很醜陋,像極了難看的失敗鍘”

“什麽?你說什麽?失敗?我哪裏失敗了?”當由戴雍口中說出這兩句話,她頓時遭受到很大的打擊。多年前她輸了,現在呢?他憑什麽說她失敗?

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戴雍也火了。“就算宋筱喬在我麵前賣弄風情、放電**又怎麽?她有勇氣,努力去追求想要的男人,可是你呢?除了在人背後說長道短,像極喪家犬外,你什麽也不行!”

“那是因為我不需要你!”

又是不需要?他咬著牙冷笑。“又是這一句!你連承認自己需要都沒有勇氣!以為一句‘我不需要’就可以把你的懦弱、無能撇得一幹二淨?

明明想要,你卻不敢爭取,你的性子和以前一樣,還是沒變!像你這種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想要的東西被拿賺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說沒什麽了不起,那隻是你不、需、要、的。”

“出去!你給我出去!”

她使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推了出去,然後用力的關門、上鎖。

戴雍站在門外,煩躁的鬆了鬆領結。真是個不可理喻、令人冒火的女人!

你這樣子真的很醜陋,像極了難看的失敗鍘

就算宋筱喬在我麵前賣弄風情、放電**又怎麽?她有勇氣,努力去追求想要的男人,可是你呢?除了在人背後說長道短,像極喪家犬外,你什麽也不行!

你連承認自己需要都沒有勇氣!

黎靜軒盥洗好,換了件舒服的寬大睡衣躺在,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反反覆覆出現方才和戴雍吵架時他說的話——你這樣子真的很醜陋,像極了難看的失敗者——

可惡的男人!害她睡不著覺!

生氣的坐起來。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可一想到方才的事,她還是氣到睡不著。

醜陋?這輩子她還沒被這麽形容過,今天晚上就聽到兩回!是呀,反正在他眼裏,全世界隻有宋筱喬入得了他的眼,其他女人不是SoSo,就是像她這樣醜陋!

忍不住,又在心裏痛罵戴雍一回。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會越想越生氣,也許會氣上一整晚!有什麽法子可以讓她好好的睡上一晚?

她沒有吃鎮定劑的習宮要不現在就可以吞一顆好安眠。身子翻了翻,還是半點睡意也沒有。得找個什麽可以替代鎮定劑的東西,她已經夠生氣了,再睡不著,她肯定會發瘋!

對了,酒!聽說喝酒有助睡矛還可以解千愁!

酒?這裏有酒嗎?她想起樓下有個酒櫥,裏頭好像有不少瓶酒。

跳下床,黎靜軒輕巧的打開門,往戴雍的主臥室方向打探……燈熄了,有可能睡了吧。唔……殷監不遠,之前不就因為猜測錯誤才鬧了糗事,這回她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然後緩慢的往一樓移動,確定樓下沒人,這才下樓。

打開酒櫥,摸了一瓶酒和開瓶器上樓,進了房間,這才安心享用。

她沒喝過酒,以前是爸爸和戴雍管得嚴。結婚夜的香檳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後來也沒喝。之後則是她隻身在外,總覺得單身女子又是自己一個人住,要真喝醉了或不勝酒力怎麽辦?所以到目前為止,她真的沒碰過酒。

摸索了半天才用開瓶器打開了酒。唔,戴雍會放的酒通常都是一流的好酒,第一次喝就偷他的,她這“小偷”也算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