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天的視線落在杜子鳶的臉上,雖然低垂著頭,可是她緊抿的觸角,還是留有一絲血跡,他的眸子閃過複雜。眉頭緊皺了下,冰冷的語調再度響起。“快點收拾幹淨,給媽送回她的房間!”
心劇烈的痛著,如同被撕扯成了兩半,杜子鳶默默的閉上眼,壓抑住眼中酸澀的淚水,哽咽著,而後,默默蹲下身子,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化妝品都裝進包裏。
提著包上樓,淚水終於落下來,急速的往上跑去,不想讓賀擎天看到她的眼淚,因為就算看到,他也不會說什麽的。
他的媽媽有心髒病,不能惹她生氣,她要隱忍,告訴自己,不要和一個心髒病人生氣,她隻是個病人,杜子鳶你是健康的,你不能和病人生氣。
“媽,你休息吧。明日我讓李嫂回來,到時候再打掃衛生吧!”冷聲的開口,賀擎天走上了樓梯。
“明天我要舉行一場慈善宴會,也順便公開杜子鳶的身份!”李惠利突然說道。
賀擎天上樓的身子一僵,緩緩轉身,那酷寒的臉上表情更加的冷漠,挑眉。“媽要覺得合適,就做吧!不過我的意思是再等等!”
“我已經等不及了!”李惠利氣憤的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明天我會讓助手以你的名義通知媒體還有**城的商界名流。”
“媽!我說時機不到。“賀擎天又說了一句。
“什麽時候時機?等你對她有了感情?我看你現在對她已經有了感情了。“李惠利的語氣尖銳起來。
“好!你做吧!”賀擎天不再多說。“我上樓了,媽也早休息。”
說完,他先上了樓梯。
杜子鳶把行李箱放在了賀媽媽房裏,走出來,低著頭,臉上火lala的疼著,很難過,蒼白的臉上已經是血色盡褪,連同那唇角都是蒼白一片,隻除了臉頰上的手即是紅腫的。
一出門碰上賀擎天,杜子鳶立刻止住腳步,不動了,就聽到賀擎天冷冷道:“回房間休息!”
“我還要打掃衛生!”杜子鳶咬唇,婆婆說家裏髒了,也的確髒了,她要打掃幹淨,其實就算婆婆不說,她也會打掃的。
“明日讓李嫂回來打掃!”
“不了,我很快就打掃完!”杜子鳶說完轉身下樓,開始打掃。
賀擎天望著她下樓的身影,目光若有所思,卻沒說什麽,轉身去了她常住的客房。
李惠利走上樓來,眸光冷冷的掃了眼正在擦找地板的杜子鳶,“給我燒杯綠茶來!”
“是!”杜子鳶像小丫鬟的站起來,“您稍等!”
杜子鳶下樓洗手燒水,然後泡了一杯茶回來,端著上樓,敲了敲李惠利的門。
“進來!”裏麵傳來她的聲音,得到允許,杜子鳶才推門進去。
走進去,就看到李惠利半躺在床上,斜倚著床頭,雙手環胸,此刻她換了真絲睡衣,頭發依然一絲不苟。
“媽,茶好了,碧螺春茶!”杜子鳶小聲道,走過去,等著她接茶。
她卻不接,冷冷的打量著她,就這樣慢條斯理的從上至下審視杜子鳶,用一種讓人心地發寒的眼神,似乎,並沒有要接茶的意思。
杜子鳶知道婆婆有敵意,不會善罷甘休,也隻能忍著,端著茶立在一旁。
李惠利冷冷一笑,視線在她身上遊離,帶著厭惡,許久,她終於冷聲說道:“杜子鳶,你配不上我兒子!”
杜子鳶手一顫,輕聲:“是的,我知道!”
“你們早晚都得離婚!”
杜子鳶心裏一抽,自嘲道:“我知道。”
“你知道?”李惠利有些意外了。
杜子鳶看她似乎有些疑惑,淡淡道:“我知道我配不上賀大哥,也知道自己平凡如小草,這場婚姻並非我本意,至於其中因為什麽,我不清楚,但我想媽您和賀大哥才最清楚。”
李惠利微微一怔,倒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看似祥和的麵容泛著讓杜子鳶覺得陰森恐怖的笑,“你倒也不是花瓶。”
杜子鳶自嘲一笑,不語置否。
“把茶放下,你可以走了!”
“是!”杜子鳶把茶放在床頭的桌上,轉身走了出去,到了門口,停下來,輕聲道:“晚安!”
李惠利沒有動,隻是眸光閃過一抹詫異,端起茶,品了一口,麵無表情。
杜子鳶又去繼續打掃衛生了。
偌大的別墅,格外的安靜。杜子鳶賣力的打掃著,出了一身汗,終於在深夜十二點的時候把地板和扶手擦幹淨,至於玻璃,隻怕要明天了。
打掃完,她坐在樓梯的台階上,深深地歎了口氣。
似乎是睡了一覺的李惠利出來了,有開門的聲音。
“啊……”她發出一聲尖叫。“你,你半夜不睡覺,你存心想嚇死我啊?”
“媽!對不起!”杜子鳶隻好站起來再度道歉。
“做什麽還不睡?”
“剛打掃完衛生!”杜子鳶道。
“你是在怪我了?半夜不讓你睡覺,所以坐在這裏嚇我?”李惠利冷哼一聲。
杜子鳶搖頭。“我完全沒這個意思!”
客房的門開了,賀擎天走了出來。對李惠利道:“媽,你起來做什麽?”
“我喝水!”
“杜子鳶,去倒水!”
“哦!好!”杜子鳶又跑下去倒水,完了賀擎天接過去,把水遞給李惠利,“媽,晚安!”
他一把扯住杜子鳶,扯進了她常住的客房。
因為扯得太用力,杜子鳶一下子撲在他的懷中,被李惠利打了一巴掌的小臉好痛,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頓時疼得紅了眼圈。
“和你說過了,她有心髒病,你要讓著她!”進了門,冷冷的斥責著,賀擎天看著那纖瘦的身子,小臉低得不能再低了,語調依舊冰冷,“聽到沒有?”
“聽到了!”杜子鳶低下頭去,倍感委屈,她難道沒有讓著嘛?她一直再讓她呀,淚水迷蒙了眼睛,一滴滴落下來,落在腳邊,撲簌簌一會兒就匯成了一片。
心裏有太多的苦澀,真的很難過,轉身,拿了衣服。“我去洗澡!”
賀擎天一把又扯住她。
杜子鳶抬眸,迷蒙的視線裏,他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讓杜子鳶有些不安的情愫,要是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好像是叫“憐惜”
是的,此刻的她看起來很可憐。
那抹憐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但是杜子鳶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她不願意被人憐惜,她要的是別的,可惜他給不起。如果他能給,即使比這委屈十倍的事情她也可以忍耐,但他給不起。
他深深的看著她,好久才恢複了往常的表情:“去洗澡吧!”
杜子鳶紅腫著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賀擎天正在抽煙,俊美的臉龐上充滿了冷漠,聽到門開的聲音,吸了一口煙,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夜空,不疾不徐地道:“睡吧!”
杜子鳶不說話,乖乖地走到床邊,拉開薄被,躺上去。
賀擎天也去了浴室,衝澡後回到床上,在她身側躺下,杜子鳶心裏一慌,猛地閉上酸澀的眼睛,沉默無言。
啪得一下關燈,賀擎天隨之從身後伸手擁抱住她,杜子鳶猛地一顫,緊張起來。
黑暗裏,杜子鳶心裏驀得抽痛起來,他能給的安慰,隻是在黑暗裏吧?沒有語言,隻有懷抱,足夠了!
“賀大哥……”她心中一暖,低聲喊著他。
“睡覺!”賀擎天皺眉,沉聲催促她。
可是,此情此景,她怎麽睡得著?
賀擎天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杜子鳶倒抽一口氣,臉上的紅手印很疼,剛才在浴室裏看到臉上都腫了,如今一碰更疼。
他手一僵,滑下來,落在她的下巴處,唇輕輕落在臉頰上,依然無語,可是輕柔的吻拂去了她臉頰上的疼痛。
羽毛一般的吻落在臉上,溫柔在心上,溫暖著孤寂的心,在夜色濃鬱的夜晚,她悄然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眸中,暗夜,滋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懷。
寬大的床,他將她輕輕平放。
沉重的身軀壓了上去,解著她的睡衣衣扣,大掌撫過她早被自己熟悉的身體,密密麻麻的吻隨即落向她。
癢癢的、麻麻的,軟軟的,太多的感覺奔湧而至,撫慰著兩顆孤寂的心。
她望著賀擎天,即使在黑暗裏,她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他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眼底含滿了深情、激動、痛楚,狂/熱甚至還些許惶恐。
那是杜子鳶看不懂的神色,她想說些什麽,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又罩了下來,他強迫他的唇緊緊的貼著她的,他的舌頭闖了進來,那麽用力,掠奪著她胸中所有的空氣。
他的吻好像狂風驟雨般讓她的血液莫名的升溫。唇齒緊密貼合的那一瞬間,杜子鳶忍不住渾身一陣陣戰栗。
心劇烈的跳動著,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而他的整個人也因為她的顫抖而極近瘋狂。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的嘴唇離開了她的,移到她的耳邊,在那裏輕輕的ken噬著,像咒語一般的聲音從他的嘴邊溢出:“子鳶……你是我的嗎?”
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她是誰的呢?他是什麽意思呢?
“你想說什麽?”輕輕的,她問。
他歎了口氣,終於什麽沒說,低頭再度吻住她的唇,火熱再一次席卷了理智。
當他分/開她的雙/腿,就要進/入的一刹那,她低聲呼喊著他:“賀大哥……”
“嗯!”他輕哼一聲,唇描繪著她的唇瓣。“別怕……”
來不及說什麽,他已經奔湧而來。
所有要說的話,都在無限柔情裏,如果這是安慰的話,那就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晨。
杜子鳶早早爬起來,李惠利已經在樓下了,換了一身旗袍,依然是隨時可以出門的樣子,雍容華貴,杜子鳶一下樓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瞅了一眼她。
“媽,早!”杜子鳶看看時間,才六點,沒想到李惠利這麽早起來。
“不早了!”李惠利輕哼一聲。“年輕人這麽懶,日上三竿才起床,你是不是太懈怠了?”
“是!我馬上煮早飯!”杜子鳶心中嘀咕,太陽哪裏日上三竿了?
“不用了,我出去吃!”李惠利冷冷道。
杜子鳶一愣,不敢說什麽。
李惠利又道:“對了,晚上在天賜有一個慈善宴會,你跟擎一起來,記得不要穿太寒酸了,你想丟人不能丟我們賀家的臉!”
“是!”杜子鳶隻能點頭。
李惠利起身向外走去,杜子鳶心裏有些惶隍的,不安捅上心頭,有些害怕。昨晚聽到婆婆和賀大哥的對話,她就隱約覺得不安,不知道要發生些什麽。
上完課,杜子鳶終於沒忘記去跆拳道館,沒想到會遇到秦傲陽。
“小鳶,你敢騙我,昨天說請假,結果你中午來了!你是在躲著吧?”秦傲陽一見麵就劈頭蓋臉地指控她。
杜子鳶直心虛,歎了口氣,打了聲招呼。“秦老師,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不過就是還有點虛!”秦傲陽故意誇大事實,勾起杜子鳶的愧疚心。
“那就好好靜養吧!”杜子鳶隻感覺很好笑,看看他人高馬大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虛”的樣子,
而且他也太嬌氣了吧,吃了一頓羊肉串,就拉了三天肚子,而她什麽事都沒有。“你免疫力太差,需要提高免疫力了。”
“是那地方太不衛生了,你以後都不要去那裏吃東西!我帶你去南亞風情園或者墨西哥烤肉坊。“秦傲陽還真是佩服她那腸胃,他都拉的脫水了,沒想到人家點事沒有。
“謝謝了,不過我就沒錢,也沒你的身份,去不了高檔的地方,我就適合在那種小地方吃東西,秦老師!”
“我請你啊,養你都沒問題!”秦傲陽的語氣聽不出真偽。
杜子鳶歎了口氣,家裏突來一婆婆,她現在正六神無主呢,根本投什麽精神。“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得趕緊練習體能,最好能一夜之間成為高手。”
“怎麽的?你這樣子像是出了大事了?”秦傲陽對杜子鳶那是相當之關心啊。“練成高手對付誰啊?”
“是,不知道如何解決的大事。”
“跟哥說說,哥幫你解決!什麽大事?”
“哥?”
“對啊,哥!”秦傲陽認真的點頭。
“我沒心情開玩笑。“杜子鳶開始活動筋骨。“什麽大事你也解決不了,現在我很鬱悶。”
“看來你是遇到了什麽上火的事情了,來吧,消消火。“相對於杜子鳶的無精打呆,秦傲陽則是姿態從容,眨了下眼睛,閃爍著深邃:“不會是失戀了吧?”
“開工了,秦老師。“杜子鳶就不懂,一個男人怎麽就這麽八卦啊,愛八卦別人的隱私,真是要命。
“您要不教我,我就找洪教練去了。”
“我怎麽會不教呢,我可是專門來教你的。鳶啊,看你這麽投精神的樣子,哥教你一招,如何?”
秦傲陽生動的挑了挑眉,一雙眸子泛著靈動慧黠的光芒。
“什麽?”頓時,杜子鳶被調動了積極性。“一招製敵的嗎?”
“嗯!”秦傲陽神秘的點頭。
“哪一招啊?”杜子鳶好奇的問道。
“把耳朵伸過來!”秦傲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你說就是了,我又不是聽不到?”杜子鳶不懂,他這是又幹什麽?不明白的看著等在那裏的秦傲陽,杜子鳶隻好走過去。
“這既然是絕招,就不能被別人學了去,你說對吧?”
“哦!”杜子鳶還真的以為是什麽絕招,結果當秦傲陽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杜子鳶的臉騰地通紅了。
“你——你流氓!”這根本不是什麽招數嘛!他,他居然說這絕招就是踢蛋!
“你不是想速成嗎?洪教練告訴我了說你想速成高手,這一招最無敵了,當然踢和踢也不一樣,這需要有找巧的,未我告訴你怎麽踢!”秦傲陽一本正經。
杜子鳶卻滿臉通紅。“天哪!”
怎麽會有這樣一招。
“別不好意思,這招才是關鍵時候防禦SE狼的最好辦法,來,我告訴你要領!”秦傲陽負手站立著,目光悠然的看著杜子鳶,這可是看她不開心,他打算教她速成的一種方式,希望能讓她忘記煩惱。
“我不學這個!”杜子鳶搖頭,臉紅成一片。
“不學?”秦傲陽挑眉。“你告訴我,你來學跆拳道的目的是什麽?難道真的是為了強身健體?鬼才信呢!不就是對付SE狼的嘛!我告訴你,對付SE狼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踢DAN,而且這一腳要又快又猛,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擊或者防禦的機會兒,你要一招製勝,不然被欺負得那個就是你了,也許來真的就可能是先Jian後殺,弄不巧連性命都沒了。”
“這根本不是跆拳道的精神,違背了跆拳道的精神,太下/流了!”杜子鳶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