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93
赫連宇陽覺得四肢疲憊,他再次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緩緩睜開了,恍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麽,昨夜的那個夢……感覺如此清晰……
猛然看向了身邊,他發現大床十分淩亂,床單是皺巴的,身邊似乎有人睡過……
昨夜他好像喝了狠很多馬蒂尼,那酒的酒勁兒很大,然後他醉了,接著呢……有女人。
赫連宇陽茫然地看向自己,發現他竟然***著上身,一塊塊肌肉突起著,輕輕地拉開了被子,赫連宇陽低頭一看,立刻尷尬地移開了目光,他連內褲也沒有穿,真是糊塗了。
“怎麽回事?”
女人……
赫連宇陽能立刻回憶了起來,昨夜的那些感覺不是夢境,他在酒醉之後,半夢半醒之間,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怎麽會有女人?赫連宇陽滿心的疑惑。
拉開了被子,看向了大床的中間,赫然的……床單上有一小片嫣紅,那是女人chu/夜的chu子之血……
一個沒有經曆男人的女人昨夜在這個套房裏,和他……
赫連宇陽實在想不明白了,唯一能解釋的是,這是酒店經理的討好服務,他們給總裁安排了豐富的夜生活,而喝多了的他,理智完全失控,將這種好意利用的淋漓盡致。
“該死的!”
一定是個第一次出來做的ji/女,據說現在這種第一次的ji/女都是高價錢才能享受的,或許也不是什麽chu/夜ji/女,現代人有很多辦法製造這種假象的。
但赫連宇陽卻沒有那麽坦然,他就算需要女人,也不會要一個墮落的女人,即使是chu/女也不可以!昨夜沒有任何措施,也許一次性就中了也不一定。
直接憤怒爬起來,他惱火地穿上了衣服,一會兒一定將經理抓來,狠狠斥責,怎麽可以讓他這麽狼狽,顏麵盡失。
身上的疲憊,讓他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正要大步走出去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床頭櫃上竟然有一百元外加一些硬幣,還有一張字條。
恍然走過去,他拿起了那一百元,硬幣叮叮當當地掉在了地上,他皺起了眉頭,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放這些錢在這裏。
疑慮地拿起了那張字條,看完之後,赫連宇陽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禽/獸,這是給你的服務費……”
顯然有人將衣兜裏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因為還有幾枚硬幣,好像一共一百零八元,有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了堂堂皇斯島少主人一百零八元的服務小費?
關鍵是這個字眼兒“禽/獸”
“混蛋!”
一個出賣rou/體的ji/女竟然敢這樣羞辱他,赫連宇陽直接走到了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大聲地喊著。
“來人,都給我滾過來!”
一會兒功夫,酒店的那個高層經理和服務生都跑了過來,赫連宇陽臉色陰沉,為了避免沒有麵子,他將服務生打發走了,然後憤怒地斥責著那個經理。
“昨天你找了什麽女人?我什麽時候來酒店要過那種服務?”
“啊?”
經理立刻傻眼了,滿眼茫然地看著總裁,結巴地說:“沒,沒有……”
“什麽沒有,立刻將昨夜的那個ji/女給我帶來!”
赫連宇陽握緊了拳頭,真想給這個經理一拳,這種荒唐的事情也能做出來,而且找來的女人明顯不懂規矩,竟然敢羞辱他?
“沒有啊,總裁,我哪裏敢叫人安排什麽ji/女?”經理傻眼了,他昨夜和服務員親自將他扶進來的,沒有叫什麽女人,難道……
“你沒有安排?”赫連宇陽不覺怔住了。
“不會是什麽女人自己來的,我們這裏雖然是高級酒店,但也有些客人在外麵找不三不四的女人來過夜,您知道的,那些女人都會主動尋找客人的,有時間直接到陌生客人的房間。”
經理急切的解釋著,真的不是他叫來的,就算給他膽子,他不敢啊,酒店的工作人員誰不知道,總裁沒有這方麵的嗜好,而且尤其討厭墮落的女人。
赫連宇陽看著酒店經理誠懇的表情,確信這個家夥不敢說謊,但……
有一點沒有辦法解釋,一個ji/女提供了這種服務,不但不要錢,還留下錢走人了?
“調昨夜走廊裏的監控錄像……”
赫連宇陽冷冷地說,隻要那個女人從這個房間裏走出去,就一定會留下影像,他很想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竟然敢叫赫連總裁是禽獸。
“是,總裁……”
很快,監控錄像送到了套房,赫連宇陽將碟片塞在了機器裏,他看到了那個經理和幾個服務生將他扶進了套房,然後關門離開了,因為走的匆忙,好像門沒有關嚴。
“鎖門了嗎?”赫連宇陽冷漠地問。
“好像,好像鎖了……”值班經擦拭了一下額頭,他真的記不清了。
繼續向下快速前進,終於,走廊裏有人走來了。
“停!”赫連宇陽直接叫停,在屏幕上是一個看起來困倦的女人,看不清她的臉,但卻可以看清她的身材和年紀,好像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不斷地打嗝,好像也醉了……
女人低頭在包裏翻著什麽,接著她倚在了他的套房房門上,就這樣,女人的身體後仰,倒了進去。
更讓赫連宇陽鬱悶的時候,女人沒有出來,而是撅著小屁/股,直接爬了進去……
“我的天,總裁,她,她……”值班經理結巴了,怎麽會有個女人進去了,裏麵睡的可是他們的總裁啊。
接下來視頻裏一段空白,赫連宇陽可以想象,女人進/入了他的套房,一件件地脫著衣服,然後爬上了他的床,拉過了他的被子,貼近了他……
接著,他被這種致命you/惑引導著,要了那個女人,看起來,這個過程那麽自然……
赫連宇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呼吸都要停住了,他的眉頭緊鎖,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當錄像繼續快進,套房的門被再次被推開了,那個時候,好像關係已經發生了……
就在女人的小皮靴邁出房間的時候,赫連宇陽將畫麵停止了,他不想讓值班經理看清這個女人的臉……
“你出去!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是,總裁,我明白。”值班經理哪裏敢說出來,隻要總裁不發火就不錯了,他躬身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了,畫麵繼續前進,他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讓他吃驚的是,那是一個長相嬌/媚的女人,細眉大眼,隱約的,某些特質看起來那麽像蘋斯……
眼睛,臉型,說不清那是什麽感覺,畫麵直接定格,赫連宇陽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ji/女嗎?怎麽好像不像啊?
一次酒醉而已,怎麽弄出了這麽大的笑話,不能想象,赫連宇陽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好像被女人強/bao了一般。
按下遙控器,畫麵繼續行進著,女人拉著衣襟,神色慌張,一個勁兒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咒罵著什麽?她的頭發很長,很直,烏黑發亮,一雙俏皮的小皮靴顯得小腿筆直纖細。
好像過了很久,女人才辨別好了方向,她又低頭在皮包裏翻弄著,終於拿出了一個門卡,搖晃了一下,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路小跑著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什麽意思?
赫連宇陽完全想不明白了,畫麵一遍遍的重播著,女人的容貌也印在了他的腦海裏,她到底是誰?
幾乎一個上午,赫連宇陽都在看那個碟片,最後幹脆將碟片揣在了衣兜裏,然後起身拿起了西裝,離開了酒店。
一個神秘出現,卻又神秘失蹤的女人,整個酒店,那夜所有住客,食客,在這個年齡段的年輕女人最少有兩百個,而且很多服務員都記不清了,赫連宇陽想找到這個女人完全是大海撈針。
沒有辦法,他隻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碟片也放在了轎車的保險箱裏,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可一百零八元卻一直放在赫連宇陽的錢包裏,他想,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些錢還給那個女人,並給她開一張支票,然後告訴她,這才是男人給女人的服務費。
顧東瑞的別墅裏,尉遲夫人的心情特別好,因為女兒女婿已經答應去韓國了,一家團圓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最近你的兩個姐姐也要回來了,素紫和素玫還說可能來一趟中國,說要見見你,不知道怎麽回事,電話到現在也打不通?”
“姐姐們……都很好吧?”蔣樂樂很尷尬,不覺低下了頭,她現在已經漸漸融入了這個家庭,如果一周以後真的要分開,還有些不舍呢?
“當然好了,大姐素紫學中文的,素玫是建築的,都是高材生,不過她們都是小姐脾氣,被媽媽慣壞了。”
說到了嬌慣,尉遲夫人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凝視著她的麵頰,神傷了起來。
“以後媽媽也會疼你,寵著你……就怕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你在中國,我在韓國……”
看著尉遲夫人白素青的悲傷,蔣樂樂覺得心裏一陣揪痛,她沒有辦法讓自己那麽坦然處之,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被這種親情的氣息感染,可惜一切都不屬於她。
“幾乎忘記了,我叫人在這裏給你做了幾套韓國傳統的衣服,雖然你和我都是中國人,可是你爸爸,還有你爸爸的親屬,都是傳統的韓國人,我們這次去釜山,還要穿給老奶奶看呢,你不知道她所喜歡看女人穿韓服,我告訴你啊,她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很喜歡聽戲曲,隻是最近耳朵有點聾了,要放很大聲。”
喜歡聽戲曲的韓國老奶奶,蔣樂樂還真是想看看,但一想自己的身份,還是沮喪了起來。
“不用那麽麻煩,也許根本沒有機會穿呢。”
“怎麽會呢?隻要去釜山就要穿的,剛好媽媽要出門去見見中國以前的老朋友,順便去看看做的怎麽樣了?我給你做了粉色的,你穿一定很好看。”
白素青輕輕地撫mo了一下蔣樂樂的頭發,然後拿起皮包站了起來,準備出門了。
蔣樂樂因為洪哥的事情,暫時推掉了所有的宣傳,影視劇本,打算一周的時間都留在別墅,一來讓身心休息一下,二來可以陪著尉遲夫人,她們就要分開了,她要珍惜最後的時光。
“我等你回來吃晚飯。”蔣樂樂輕聲地說。
“媽媽一定會來陪著你。”尉遲夫人忍不住親了蔣樂樂的額頭一下,才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別墅的大門外,蔣熏衣站的雙腿都麻木了,她有些焦躁不安,這個尉遲夫人不會打算一天也不出門了吧?
正不耐煩的時候,她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從別墅裏開了出來,因為是敞蓬,很容易看清車裏的人,駕駛座上,一位戴著墨鏡的中年美婦人,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尉遲夫人了吧?
“等等……”
就在跑車開出來的時候,蔣熏衣直接衝了出來,擋在了跑車的前麵。
白素青嚇了一跳,一腳刹車踩了下來,氣惱地將墨鏡摘了下來,直接打開車門,走到了蔣熏衣的麵前。
“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我差點就撞到了你!”
“您是……尉遲會長夫人吧?”蔣熏衣欣喜地詢問著,目光在白素青的身上環視著,這個女人的衣服都是國際知名品牌的服飾,真是夠氣派,夠氣質。
“是,我是白素青,你有什麽事嗎?”
白素青奇怪地看著麵前的年輕女人,她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印象,應該是一個陌生人。
“我是蔣樂樂,不,應該是蘋斯才對,我是她的姐姐……蔣熏衣,也叫愛麗絲……”
尉遲夫人一聽蔣熏衣的話,馬上重新打量起了這個年輕的女人,這就是蔣樂樂的姐姐蔣熏衣嗎?收養水兒的蔣家莊的女兒,恩人的千金。
說實話,看蔣熏衣的樣子,白素青還真不敢恭維,為何蔣家的女兒看起來這麽風塵,穿的衣服也這麽不得體?但不管怎麽樣,尉遲夫人還是滿心歡喜。
“原來是水兒的姐姐?最近還打算去看看你媽媽,這麽多年了,多虧了她,真要好好感謝一下她。”
“你不用這麽客氣,那是我媽該做的,哪有媽媽不管自己女兒的。”蔣熏衣嘲弄地笑著,不知道尉遲夫人知道蔣樂樂是假的,會是什麽感受,一定很氣憤吧?
尉遲夫人覺得蔣熏衣的話很奇怪,卻也沒有在意。
“既然你來了,我就不出門了,一會兒叫水兒,一起去看看你媽媽……”
“不必了,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蔣熏衣走到了奢華的跑車前,手指撫mo著車身,同樣做人,為什麽人家這麽有錢,她卻落魄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秘密?
尉遲夫人疑慮地看著蔣熏衣,想不出她要說的秘密是什麽,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其實蘋斯的真名字叫蔣樂樂……”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蔣家養育了水兒,自然要讓水兒姓蔣,這是白素青能夠理解的,她不會計較這個,就算蔣樂樂打算一輩子用那個名字,她也不會介意。
“知道嗎?我和她是親姐妹……”
蔣熏衣嗬嗬笑了起來,親姐妹是什麽意思,尉遲夫人不會不明白吧?
親姐妹?
尉遲夫人白素青有點聽不明白了,她在說什麽?她怎麽可能和蔣樂樂是親姐妹呢?
“蔣小姐,我想,你可能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水兒……”
不等白素青說完,蔣熏衣就大聲地說了出來。
“假的,她是假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你女兒尉遲水光,當年進入莊園,沒有多久就死了……”
“你說什麽?”
白素青的臉立刻蒼白了起來,不是的,這個女孩兒胡說的,水兒就在別墅裏,怎麽可能當初就死了?
白素青覺得耳鳴轟隆,瞬間好像失聰了一樣,她直接捂住了耳朵,希望能讓頭腦裏的轟鳴減輕一些。
良久,她才放了手,目光再次看向了蔣熏衣。
“我不希望你在這裏胡說,我的水兒沒有死,她就在別墅裏,等著和我一起去韓國……”
“您真是太執著了,竟然相信她是真的?如果你還是不肯相信,就去問問你的兒子,問問我的妹妹,對了,你不是要見我媽嗎?你也可以問問她,這可是我媽媽親口說出來的,那個女孩兒死了,一個死了的女嬰兒怎麽可能長大呢?”
蔣熏衣大笑了起來,這次好了。什麽都說出來了,看蔣樂樂還怎麽裝下去?
“不會的,不會的……”
白素青一個趔趄,倚在了車門上,她的神色緊張,心裏陣陣痛楚,女兒是假的,是嗎?此時蔣樂樂那張讓她倍感欣慰的麵頰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裏晃動著,怎麽可能?她真好像她的水兒……
“尉遲夫人,其實我也想假扮你的女兒,可惜……我媽偏心,讓妹妹來了,因為她認為妹妹可以給她養老,可以把從尉遲家騙來的錢,都交給她……”
“別說了……”
尉遲夫人轉身直接拉開了車門,坐進了車裏,良久都呆呆地看著方向盤,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她的神色漸漸凝重,心裏十分矛盾,她可以轉身回去,質問蔣樂樂,可是想到蔣樂樂那張懇切的麵孔,她是多麽於心不忍。
思來想去,還是先找兒子問問,因為擋住是兒子打電話給她的,也是兒子帶她來見的水兒,所有的真相都該在兒子的手裏。
下定了決心,尉遲夫人發動了車子。
“真是可憐,盼著女兒回來,卻盼來了一個假的……”
蔣熏衣對著已經發動的跑車大聲地喊著,直到跑車開出了她的視野,她才解恨地吐了口唾沫。
“蔣樂樂,看你這次怎麽裝,竟然想麻雀變鳳凰,真是癡心妄想。”
尉遲夫人開車離開了,蔣熏衣也站得累了,她調轉身行,向遠處走去,很快攔住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顧東瑞的別墅。
尉遲傲風坐在辦公室裏,正在處理今天送來的策劃書,助理打來電話,說尉遲夫人來了。
媽媽怎麽來了?
尉遲傲風放下了文件,從辦公桌後繞了出來,剛走到門口,門就被推開了,進來果然是媽媽白素青。
“媽,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要出去見朋友,看衣服的嗎?”
“不去了,兒子,跟媽說實話,水兒是怎麽找到的?”
尉遲夫人開門見山地詢問,水兒是不是他為了安慰媽媽,找來騙她的,她的水兒真的死了嗎?
“媽……”
尉遲傲風頓覺額頭上直冒冷汗,他將媽媽扶到了辦公室的沙發裏,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媽媽好像知道了什麽,不然怎麽會這麽著急趕來,問出了這樣的話。
“蔣家收養了她,我去的時候她剛好在,還有那個鐲子,就這麽簡單……”
不等尉遲傲風將下麵的話說完,白素青就哀婉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你沒有騙媽媽嗎?”
“媽……”尉遲傲風低下了頭,他從來沒有對媽媽撒謊過,這次真的不敢看媽媽的眼睛,他心裏有愧,卻騎虎難下。
“傲風,你該明白媽媽的心,媽媽想著水兒,盼著水兒,可是你不能為了安慰媽媽,欺騙媽媽,你知道如果是那樣,媽媽會有多難過,對水兒也是不公平的……告訴媽媽,蔣樂樂是不是你找來的?你怕媽媽失望,所以……”
“你聽誰說了什麽……”尉遲傲風立刻緊張了,事情好像已經穿幫了。
“我見到她的姐姐了,她都告訴我了,但媽媽想聽你說出來……”
尉遲夫人的聲音是哽咽的,目光淡然失色,兒子表情上的歉疚和羞愧,讓她明白了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水兒是假的,她的女兒尉遲水光早就死了……
失望和絕望,讓白素青無力地倚在了沙發裏,她覺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
尉遲傲風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白素青,
“媽,對不起……我也不想是這樣的,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兒子也不希望你傷心……”
“為什麽是假的……”
白素青神情恍惚地推開了兒子遞過了的水杯,淚水從麵頰滾落下來,蔣樂樂真的不是她的女兒,她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媽,您別哭,別哭……”
尉遲傲風一時手足無措,他放下水杯,握住了白素青的手,緊張地說:“都怪我,事情讓我弄得複雜了,我不是有心的,媽,我隻想讓你高興……”
“媽覺得心痛,我的水兒真的死了,她早就離開了媽媽……”
白素青仍舊不敢相信,水兒死了,水兒怎麽會死了呢?她不是活生生地等在別墅裏嗎?她還要穿上傳統的韓服,和自己一起去韓國見老奶奶呢?
“對不起媽,你如果生氣,就打我……”
尉遲傲風抓住了白素青的手,如果媽媽打他,能不傷心,他心甘情願。
白素青無力地抽回了手,淚光閃動地看著兒子。
“媽明白你的用意,怎麽舍得怪你,可是,我……不能相信,她那麽像我的女兒,你讓媽媽怎麽接受……”
白素青想忍住傷心,但傷感卻不斷襲來,蔣樂樂,那個女孩子那麽好,那麽乖,還有那個小外孫,現在一口一個姥姥,此時什麽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別人的,她的心都被掏空了。
坐在沙發裏,良久白素青都沒有辦法緩和過來,她覺得自己突然很孤單,就算兒子陪在身邊,也好像丟了什麽。
看著媽媽失魂落魄的樣子,尉遲傲風萬分自責,當初覺得很完美的計劃,現在看來這麽愚蠢。
“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原本想讓你開開心心地回韓國,以後再不記掛水兒的事,現在看來不可能了,都怪我自作主張,我馬上買機票送您回韓國吧,爸爸在您的身邊可能會好一些……”
“是的,我想回韓國了,不過……回去之前,我想去水兒曾經去過的地方,蔣家莊看看……順便拜訪一下蔣夫人。”
“行,我馬上安排。”
隻要能讓媽媽別那麽難過,尉遲傲風什麽都願意做,希望他可以將事情彌補回來,但媽媽心裏的傷,他沒有辦法治愈,更不可能讓死去的水兒再活過來。
顧東瑞的別墅裏,蔣樂樂接到了尉遲傲風的電話,當聽完電話的內容之後,手機直接從手裏脫落下去。
她木然地跌坐在了沙發裏,尉遲夫人什麽都知道了,原本以為事情穿幫了,她可以輕鬆下來,可是不知為什麽,她的心更加疼痛了。
這時顧東瑞抱著兒子燦平從外麵走了進來,燦平開心地大叫著。
“爸爸真棒,爸爸真棒!”
“爸爸棒,兒子也棒。”
顧東瑞憐愛地捏了兒子的小鼻子一下,燦平開心地笑了起來,聲音好聽的好像泉水叮咚一般。
蔣樂樂看著兒子天真浪漫的表情,真不忍心結束他享受父愛的時刻,可一切都該結束了,她對此無能為力。
“怎麽了?”顧東瑞覺得蔣樂樂麵色難看。
“穿幫了,我要回去了,現在就收拾東西。”
蔣樂樂不舍地看著周圍,這裏到處都留下了尉遲夫人慈愛的目光,她的心裏好難受,卻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那份愛不屬於她。
“怎麽會這樣?”顧東瑞將兒子放了下來,驚愕地看著蔣樂樂,說好等一周的,一周以後才能證明,她們到底是不是母女關係。
“不知道,尉遲夫人知道了,她十分傷心,現在和尉遲先生在一起,要拜訪我媽媽,我必須帶孩子回去了。”
蔣樂樂低垂下了目光,牽住了燦平的小手。
燦平可憐巴巴地仰麵看著媽媽:“我要去哪裏啊,這裏不是燦平的家嗎?我不要回姥姥的家,那裏沒有爸爸……我要爸爸。”
燦平因為著急,眉毛都紅了,他不想離開爸爸,沒有比爸爸對他更好的了。
“燦平,你聽話,姥姥想你了……”蔣樂樂撫mo兒子的小臉,十分無奈,大人的錯誤,不能由小孩子來承受,她有些為難了。
“等等,你不能走!”
顧東瑞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他的力氣很大,眉宇陰冷,目光憤怒地看著蔣樂樂,她真的隻當這是一場遊戲嗎?就算穿幫了,她也要按照事先約定的,等待一周。
“我隻是想幫助尉遲先生,卻不想事情弄得更複雜了,我可以想象尉遲夫人的傷心,卻對此無能為力,也許能做的,就是在她的眼前消失。”
“我呢?你也想在我的眼前消失嗎?”
顧東瑞一把將蔣樂樂拉入了懷中,緊緊地抱住了她:“這不是戲,蔣樂樂,我買這棟別墅,不是僅僅要配合尉遲傲風演戲給尉遲夫人看,也是為了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要讓你們回到我的身邊。”
“顧東瑞……”
蔣樂樂的心頓時茫然了,她聽到了這樣的懇求,竟然沒有辦法強硬起來。
“原諒我……我曾經的那些作為,我的自私,我的殘忍……可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生命裏不能沒有你,讓我彌補曾經的錯誤。”
他撫mo著蔣樂樂的麵頰,癡情地凝望著她。
“給我一周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大手的溫/熱,憐惜,讓蔣樂樂的眼眸濕潤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顧東瑞:“你這樣算什麽,我在你的眼裏隻是個貪婪的dang/婦而已……”
“不是,是我誤解了,那個該死的契約,讓我根深蒂固的認為,你是一個貪圖富貴,不惜出賣身體的女人,事實上,我錯了……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哥的死,讓我一直不肯接受愛上你的事實。”
“你……”
蔣樂樂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顧東瑞也知道錯了嗎?他這樣傲慢的男人,也會向她低頭嗎?
想到了顧東明的死,蔣樂樂無法回避這個事實,她低垂下了目光,隻是一周,也許她應該給他。
“就算暫時不離開,我也回家一趟,至少也該見尉遲夫人最後一麵,向她懺悔我魯莽的決定。”
“你答應暫時不走了?”
在顧東瑞的心裏,那不是重點,重點是,蔣樂樂肯留下來了。
顧東瑞開著車,帶著蔣樂樂和燦平向蔣夫人的家開去,當蔣樂樂下了車,衝到了房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客廳裏,尉遲夫人已經坐在了沙發裏,蔣夫人顯得十分緊張,不斷地端茶倒水,手都在不斷地發抖著。
尉遲傲風站在窗口,低垂著眼眸,心情看起來糟透了。
蔣樂樂站在門口,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這場假戲讓她有些沒有臉見尉遲夫人了,燦平卻撲向了蔣夫人。
“姥姥,我好想你啊……”
“燦平……乖……”蔣夫人的目光膽怯地看著尉遲夫人,她的心好像擂鼓一樣,覺得心虛,不敢直視尉遲夫人的眼睛。
“還有一個姥姥,我也喜歡這個姥姥……”
燦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又歡快地跑到了尉遲夫人的身邊,伏在了她的膝蓋上,撒嬌著。
孩子的依賴,讓白素青的鼻子都酸了,淚水差點滴落下來,她多希望這就是自己的小外孫啊,可他偏偏不是……不舍地撫mo著孩子的頭發,白素青強迫自己別開了目光。
“燦平快過來,姥姥在這裏。”
蔣夫人放下了茶壺,心裏這個不舒服,那種被人搶走心肝兒的感覺,讓她越來越緊張了。
“不要,這個也是姥姥。”燦平摟住了尉遲夫人的脖子,親昵地貼著她的麵頰。
蔣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她低下頭,終於忍不住了,無聲地抽泣了起來,蔣樂樂趕緊走過來,安慰著蔣夫人。
“孩子還不懂……”
“他不要姥姥了……”蔣夫人沒有那麽多文化素養,她隻知道她被外孫子拋棄了。
蔣樂樂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總不能衝上來,將兒子抱回來,那樣做,對尉遲夫人太殘忍了,可憐的母親,心已經傷透了。
白素青一看蔣夫人哭了,立刻拉開了燦平的手。
“其實我今天來,隻是想知道,當年的情景,我的水兒……”白素青頓了一下,試圖平穩情緒,她真的接受不了,為什麽偏偏她的水兒這麽命苦。
“她死了!”
蔣夫人的神情堅定,她的口吻果斷,不能猶豫了,尉遲水光死了,這個女兒和外孫子是她的,誰也不能搶去。
“我知道……”
尉遲夫人捂住了嘴巴,眼睛裏淚光閃動,蔣夫人為什麽這麽直接,她不能說說孩子的可愛嗎?而是直接說孩子死了……
“媽,你怎麽了?”
蔣樂樂碰了蔣夫人一下,她怎麽可以直接就這麽說呢?尉遲水光死了,尉遲夫人已經知道了,她隻不過想知道女兒的一些事而已。
“我說錯了嗎?她死了,一個女嬰死了,你們為什麽糾纏不休,張俊碩當年半夜三更抱著孩子來找我丈夫,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