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卷 收費 新番外(蔣樂樂篇)71

一句深情的“留下來”,讓蔣樂樂良久地發呆著,他真的好好考慮過嗎?海翔還有什麽是值得蔣樂樂這麽做的,她沒有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

“我不能……”蔣樂樂低下了頭,雖然他給了她契約,讓她不欠任何男人的,她也不能因為感激而留下來。

“為什麽,你就沒有一點……我是說,對我的感覺……”顧東瑞有些尷尬。

“感覺?”

蔣樂樂抬起頭,直視著顧東瑞,她冷漠地提醒著這個男人說:“沒有契約了,顧東瑞……”

“契約是沒有了,你也自由了,但是你不能離開海翔!”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提到契約他就光火,那不是關鍵,關鍵是蔣樂樂現在還是不是那麽急於掙脫他的懷抱,他多想有耐心的說話,但是蔣樂樂的執著,讓他沒有辦法壓製火氣,在這個女人的眼裏,他看不到一點點留戀。

為什麽不能離開海翔,蔣樂樂羞憤的目光抬起,她做夢都想離開,如果所有條件達成,她不再受製於顧東瑞,他還想怎麽留住她?

“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專屬!顧東瑞,不要再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蔣樂樂冷聲回敬,文件是顧東瑞給她的,不管那筆錢是否還清了,她都自由了。

“可你也不是他的?外麵的男人是什麽,一文不值!”顧東瑞指著房門,蔣樂樂喜歡那個家夥嗎?

“我誰的也不是!”蔣樂樂冷靜地回答著,顧東瑞是否明白,這個世界不是隻有男人,而且女人也不是離開男人活不了,為什麽非要將她屬於到什麽男人的名下?

“可在我看來,你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找個男人跑了……”

顧東瑞想讓自己平和下來,可是難以壓製的脾氣,又火爆了起來。

“我想跟什麽男人離開,跟你沒有關係……”

蔣樂樂覺得顧東瑞神態逼人,她有種難以擺脫的壓迫感,於是轉身就要向書房外走去,卻被顧東瑞一把拉住了手臂,狠狠地拽回。

“你和他串通好了是不是?打算出了海翔,直接給他做情/婦是不是?告訴我是不是?你這個賤人!”

顧東瑞粗/重的鼻息撲在了蔣樂樂的麵頰上,那種逼迫和羞辱,讓蔣樂樂滿心悲憤,他竟然還叫她賤人,她哪裏賤了,所有的放zong和無恥,都是他們強加給她的,羞惱的淚水含在眼圈裏,蔣樂樂不想反駁,隻想打擊這個傲慢的男人。

“是,隻要一出海翔的大門,我就是他的女人……”

沒有人可以主宰蔣樂樂,她想做誰的女人,都是她自己的意願,顧東瑞無權控製。

“你說什麽……”

顧東瑞愣住了,他隻是說了一句氣話,想不到蔣樂樂竟然一口承認了,那個男人比他好嗎?一個依靠欺騙女人爬起來的男人,就算有錢,也是不光彩的,蔣樂樂竟然這麽墮落,要跟著一個有婦之夫嗎?

“顧東瑞,我會離開海翔,離開你,在海翔之外,我可以跟著任何一個男人,唯獨不是強bao了樂樂的你,你帶給我的傷痛,就算你還幾輩子也還不完。”

“你想找更大的樹攀附嗎?那你可錯了,趙燁之就算得到了整個柔家,也不及海翔整個財富的十分之一,你打錯了算盤。”

顧東瑞自負地拍著蔣樂樂的下巴,唇湊近了她的嘴邊,鄙夷地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記得我說過什麽,我會娶你,你這個小dang/婦,你將來會有花不完的錢……”

“顧東瑞……”

直接手臂揮出,他還想羞辱她嗎?錢,在這個男人的眼裏就是萬能的。

“想打我?沒有那麽容易,我現在最後跟你確認一次,你是不是鐵了心要離開海翔?”

“是……”

最後對這個男人的希望也破滅了,她還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冷眼相對,語氣堅定。

直白的回答,冷漠的態度,讓顧東瑞一把將蔣樂樂禁錮在懷中,惡狠狠地說。

“我到底要怎麽對你,你這個賤/貨!”

顧東瑞的眼睛通紅,怒火燃燒了他的心,他不想讓她走,可她偏偏要走……

直接將她架起,推倒在了辦公桌上。

“契約沒有那麽容易銷毀,你用你卑賤的身體做最後一次補償……”

大手肆虐,顧東瑞按住蔣樂樂的腿,掀開了她的裙子。

“不要,顧東瑞,你混蛋!”蔣樂樂用力地踹著腿,極力地掙紮著,她不要做最後一次補償,她現在什麽也不欠他的……

在一聲尖叫聲中,蔣樂樂覺得下/身撕裂般的痛楚著,他毫不留情地進來了,沒有絲毫緩衝,直接衝/撞著。

“不要……痛,我好痛……”

蔣樂樂哀求著,他的力氣太大了,她的孩子……

顧東瑞瘋狂了,腦海裏都是蔣樂樂躺在趙燁之的身邊,和那個男人ji情纏/綿的樣子,他極度,他沒有辦法釋懷……

“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怒吼著,海翔的男主人,想要什麽得不到,可這次偏偏阻止不了,麵對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女人,他真的好失敗。

“我不是……輕點,輕點……”蔣樂樂不肯妥協,卻不得不祈求他不要傷害孩子,那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

當顧東瑞意識到力氣太大的時候,匆忙停了下來,他怔怔地看著蔣樂樂蒼白的小臉,憐惜的表情一閃即逝,這個孩子蔣樂樂還會留著嗎?隻要她一離開海翔,就會迫不及待地拿掉他……

現在是他在她的身體裏,明天會是別的男人……

他不想傷害這個女人,卻一次次地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那種愛恨交織,鄙夷憐惜的感覺幾乎逼瘋了他,為什麽非要這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式……

他想不到,他真的沒有智慧了。

顧東瑞好悲傷,不舍,無能為力,他這麽肆虐地對待蔣樂樂,簡直就是毫無道理,隻會讓蔣樂樂更加恨他。

漠然抽身,蔣樂樂的下/身已經滲出了血絲,他的粗/暴,讓腹中的胎兒受到了影響……顧東瑞看著血絲,頓時手足無措。

“我……送你去醫院……”

顧東瑞伸出手,想將蔣樂樂抱起來,卻被蔣樂樂狠狠地打開了,他還在乎這個孩子嗎?他隻在乎他的尊嚴和他的自負。

在海翔,隻要他不順心,他寂寞,她就沒有得反抗,他什麽時候在意過這個可憐女人的感受。

“我恨你,顧東瑞……”

蔣樂樂壓著牙關,忍著痛苦低聲說,接著她支撐著身體,吃力地坐了起來,緩慢的動作拉好了裙子,她的小腹疼痛難忍。

從辦公桌上爬了下來,一步步的向書房門外走去,蔣樂樂好像破落的木偶一樣。

“不去醫院,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的!”顧東瑞大聲地喊著,臉色別提多難看,卻不敢再碰蔣樂樂一下,他好擔心她,卻不知道怎麽才能為剛才的行為彌補。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海翔的外麵,顧東瑞……我們從今以後,互不相欠!”

蔣樂樂苦笑了一下,這是這個男人最後一次在她的身上發xie,絕對不會再有機會折磨她。

“等等,等你身體好了……”顧東瑞十分狼狽,他幾步走了過來,想拉住蔣樂樂。

蔣樂樂直接尖叫了起來,驚恐地看著他:“不要,不要再碰我……”

“我不,不碰……”顧東瑞慌忙收手,試圖安慰蔣樂樂,她現在情緒很激動……

“讓我走,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蔣樂樂歇斯底裏地懇求著,還要她怎麽樣,她已經讓他玩/弄了很久,是時候鬆手了,給她一點點呼吸的空間。

蔣樂樂哭泣著:“你想要,就算我再不情願,你也得到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把事情弄糟了……”顧東瑞懊惱地說。

“你永遠都是自負的男人,怎麽會糟?”

蔣樂樂用力地抽了一下鼻子,直接走了出去,疼痛讓她的額頭上冒著冷汗,她吃力地堅持著。

在顧東瑞的目光之中,蔣樂樂一步步地走向了趙燁之,不管這個男人使用了什麽手段,他現在是蔣樂樂的希望。

“我自由了,現在可以離開海翔了……”

虛弱卻堅定的話語之後,蔣樂樂已經搖搖欲墜。

“你好像不舒服……”趙燁之驚愕地站了起來。

“還死不了,我要離開這裏,如果你現在不走,我自己走出去!”蔣樂樂現在完全可以自由走動,沒有人可以幹涉她。

“走,馬上走!”

趙燁之走了上來,扶住了蔣樂樂,蔣樂樂顫抖著身體,向客廳之外走去。

海瑟呆呆地看著蔣樂樂的背影,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夫人這麽堅決地走了,先生帶夫人進/入書房,做了什麽,讓夫人一臉絕望和痛恨。

這時,顧東瑞從書房中衝了出來,表情張狂驚恐,目光在客廳裏搜索著,當他看到趙燁之扶著蔣樂樂的背影時,頓時怒火中燒,她真的走了,沒有一點留戀地離開了。

憤怒地握緊了雙拳,他的驕傲讓他不能出去懇求那個女人,如果她那麽喜歡走,就走好了,不過是個賤/人,一個貪婪的情/婦,顧東瑞為什麽要在乎她?

“走吧,滾!”

顧東瑞回手將書房門外的花瓶揮到了地板上,破碎的聲音炸開了他鬱悶的心,破碎……他和蔣樂樂維持了五個多月的關係,就這樣破碎了……雖然他在極力勸解自己,卻仍舊無法消除自己的***,滿心都是期待蔣樂樂回來的念頭。

“隻是個賤/人……”

隻是個賤/人嗎?顧東瑞的內心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海瑟嚇得抖了一下身體,怔怔地看著顧東瑞腳下的花瓶碎片,先生激怒了,同樣也傷心了,海瑟張合了一下嘴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先生根本離不開夫人,所以才會如此狼狽,可為什麽他不追出去,留住她。

作為下人,海瑟不敢讓先生去做什麽,不過……也許他可以幫助先生。

海瑟顧不得那麽多了,轉身飛快地跑出了客廳,衝到了趙燁之的車前時,已經氣喘籲籲。

這時趙燁之已經為蔣樂樂打開了車門,蔣樂樂俯下身,坐進了轎車裏,臉上還掛著淚痕。

“夫人,等等,夫人……”

海瑟急切地喊著蔣樂樂,想挽留這個對於海翔來說十分重要的女人:“夫人,你忘記了嗎?我說過什麽,先生要和你結婚的,婚紗,婚禮,鑽戒,那都是你的,你離開海翔,會讓先生傷心的,下車,夫人……”

婚紗,婚禮,蔣樂樂擦拭著麵頰上淚水,就算有十幾豪華婚禮,也改變了顧東瑞對她的鄙視。

“告訴他,我不需要婚禮,什麽都不需要,我將不會再見他……”

蔣樂樂收回了目光,輕輕地升起了車窗,將海瑟殷切的眼神關在了窗外。

趙燁之示意律師上車開車,然後自己拉開了另一個車門,坐在了蔣樂樂的身邊,接著車子發動了,沒有任何停留,轎車直接向甬道外飛奔而去。

“夫人……”

海瑟失神地喊著,卻沒有辦法再挽留那個已經離開的女人。

客廳裏,顧東瑞惱火地坐在沙發裏,他發誓,不會張望那個女人一眼,他是海翔的男主人,他不要那個隻認錢,不惜賣身的賤/貨。

可是他的心好亂,亂得沒有辦法整理,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心神也恍惚了。

“先生,先生,夫人走了……”海瑟跑了進來,大聲地喊著。

“我知道了,讓她滾!”

顧東瑞一把抓起了茶杯,直接扔在了海瑟的身上,隻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女人,他大喊大叫什麽?

“先生……”

海瑟知道顧東瑞心情鬱悶,不敢躲避,硬生生地讓茶杯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掉落在地板上摔破了。

顧東瑞煩悶地抽出了香煙叼在了嘴裏,然後雙手在衣兜裏亂翻著,卻怎麽也找不到打火機,一會兒……他摸索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才想起來,打火機都讓蔣樂樂收起來了。

香煙不自覺地從嘴邊掉在了地上,顧東瑞猛然從沙發裏站了起來,發瘋一樣地衝了客廳的門口,目光在別墅裏搜尋著,沒有她的影子,遠處隻有揚起的塵煙。

轎車在卷起的煙塵中越來越遠,渾濁的視線中,已經尋不到熟悉的身影,顧東瑞從來沒有想過蔣樂樂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完全絕情的,不再回頭。

他沒有那麽瀟灑,內心倍感失落和挫敗,沮喪的目光,望著風中搖蕩的薰衣草,一***猶如細碎的海浪,還有那些屹立著的顧複器材,薰衣草園邊上的木質長椅,好像蔣樂樂還躺在長椅裏,低垂眼眸沉睡著。

如果畫師能夠描繪,那將是一副很美的畫卷。

肩頭斜斜地倚在了大門上,顧東瑞焦躁地抽出了一支香煙,卻依然沒有找到打火機,他厲聲地怒吼著。

“給我火!”

“火?哦,知道了,先生……”

海瑟進入了客廳,找到了打火機,飛跑了出來,不等他打著打火機,顧東瑞就奪了過去,點燃了香煙,猛吸了一口,冷漠地說。

“跟著她……”

“跟著誰?”

海瑟愣了一下,不明其意地看著顧東瑞,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顧東瑞一雙凶銳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麵頰,這個下人,聰明的時候很聰明,白癡的時候好像長了榆木疙瘩的腦袋。

他能讓他跟著誰,自然是已經走了的蔣樂樂。

“哦……我馬上去叫人去追……”海瑟抓了一下頭發,痛恨自己的理解能力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斷條。

“不是追,是跟……”

顧東瑞說出的話很沒有底氣,甚至覺得毫無麵子,高傲富有的男人陷入了小dang/婦的情網,不能自拔,在那女人抬腳離開後,他竟然讓人跟蹤上去,偷偷摸摸,一點也不光彩。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齷齪的事情,可這次卻開了先例。

海瑟完全明白先生的意思,悄悄的,毫無聲息……可是跟到什麽時候,一直跟著,還是暫時觀察狀況。

海瑟不敢詳細地詢問先生,長期的,還是暫時的,先生過後自然會告訴他,他現在隻要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海瑟轉身匆匆地離開了,顧東瑞慢步走到了薰衣草園的長椅裏坐了下來,歎息了一聲,然後脊背靠在了椅背上,倦怠地閉上了眼睛……

海翔外,趙燁之的車飛馳著奔出了海翔,蔣樂樂的麵色蒼白,她強忍著,希望盡快離開海翔的範圍,這樣她就解脫了。

“要不要停一下?”趙燁之詢問。

“不要,快點開!”

蔣樂樂渴望拉開她和顧東瑞的距離,與其說是掙脫,卻更像是一種逃避,她必須掙脫那種可怕的感覺,因為她竟然有些許的不舍。

隨著距離的漸遠,蔣樂樂的心也隨著這種距離的增加,逐漸寬慰,可就是這種寬慰之中,還有一份難以言表的傷感,如果說對海翔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

薰衣草,船舶模型,竹林公寓,她每天睜開眼睛,都習慣了的景物,還有一隻在身邊服侍的小蘭,聰明厚實的海瑟……

腦海中一掠而過的是一雙陰鬱的目光……

“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離開海翔是你的夢想,我也很高興,幫助你脫離困境的人是我。”趙燁之低聲深情地說。

蔣樂樂馬上回過神來,感激地看著這個男人。

“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想想……真的不敢相信,三個月之前的那張紙條……我還當隻是一個無法達成的夢想……”

“怎麽會?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包括和柔結婚,其實我……並不愛她,和她結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有這樣,才能最短的時間達成我一輩子都不可能達成的目的,你知道我對你……”

趙燁之傾述著,他沒有辦法忘記蔣樂樂,厭惡那些引/誘蘇嫵柔的日子,就算結婚之後,每次做/ai都是為了應付差事,甚至狂想之中,他愛著的是另一個女人……

“如果柔有你這樣的頭發,麵頰,眼睛,神情,聲音,迷人的氣質……”

趙燁之癡戀地盯著蔣樂樂,在他的眼裏,蔣樂樂是完美的,相比來說,蘇嫵柔卻無論怎樣,都不能打動他的心。

不等趙燁之說完,蔣樂樂馬上打斷了他下麵的話。

“好好對待蘇嫵柔,她已經將所有都給了你。”

說完,蔣樂樂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她不會脫離一個情/婦的尷尬角色,再次淪為蘇嫵柔幸福的第三者,趙燁之為她做的,她很感激,但也僅限於感激而已。

趙燁之似乎沒有那麽釋然,現在蔣樂樂就在他的車上,他完全可以身後將這個女人抱住,告訴他,他在竹林偶遇她之後,心裏再也沒有其他女人的位置,她夜夜進入他的夢鄉,讓他沒有辦法擺脫。

但是趙燁之沒有這個勇氣,在骨子裏,他還是一個卑微的男人,蔣樂樂是那麽神聖,清高,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也許還有一層因素,她是顧東瑞的女人,肚子裏有著那個男人的孩子。

“我在盡力對她好……”

這是趙燁之的心裏話,蘇嫵柔現在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一心幫他躋身於上流社會,而他,娶她的目的,卻是為了改善自己的境況,成為有錢有勢的男人,最終的目的是和顧東瑞平起平坐,將喜歡的女人從那個傲慢男人的手裏奪過來。

卑鄙的背後,總會隱藏著一絲絲的不安,趙燁之對蘇嫵柔嗬護有加,讓愚蠢的蘇嫵柔以為得到了真愛,完全沒有想到趙燁之的卑鄙目的。

“要一直對她好,我也是女人,雖然還不能體味愛情,卻知道被傷害的痛……”蔣樂樂的臉色發白,車輛在山路上的顛簸,讓她覺得更加不適。

“我是為了你!”趙燁之低聲說。

“不要為我,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裏很清楚,隻可惜,我不能阻止顧東瑞傷害你,假如我能在剛認識你的時候,就帶你走,你也不會……”

趙燁之的目光落在了蔣樂樂的小腹上,他覺得她隆起的小腹格外刺眼,顧東瑞的種子在裏麵生根發芽,占據了他心愛女人的身體,那是任何男人也不能忍受的。

蔣樂樂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體,避開了趙燁之的目光,尷尬的同時,小腹傳來了隱隱的疼痛,腹中小家夥的***動漸漸安靜了下來。

蔣樂樂的麵色更加蒼白,她在忍耐著,就在轎車脫離海翔的地盤之後,小腹疼痛的感覺加劇了,細微的汗珠兒掛在了額頭上。

“一會兒,能不能在最近的一家醫院停下來……”

蔣樂樂皺起了眉頭,懷孕初期,她還是個孩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現在五個月過去了,她似乎也習慣了腹中寶貝的存在,一旦預示他可能消失的時候,她的心突然變得恍然……

趙燁之顯得有些焦慮,他吩咐著那個律師。

“就近的醫院,越快越好,她好像不舒服。”

轎車一直在公路上奔馳,最後在海翔附近的一個城市的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此時蔣樂樂已經疼痛難忍,她蜷縮在了車廂裏,雙手捂住了小腹,下墜的疼感,讓她心驚肉跳。

“快點……”蔣樂樂伸手抓住了車門,卻沒有一點力氣推開,她感覺腹中的生命正在掙紮著。

“你不能走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來抱著你……”

蔣樂樂無法移動,趙燁之提議她沒有辦法反駁,任由他將自己從車廂裏抱了出來,衝進了醫院。

趙燁之站在醫院的大廳裏,急切地喊了起來。

“醫生呢,這裏有孕婦,不舒服……”

趙燁之的喊聲引來了醫生,醫生不敢怠慢,將蔣樂樂抬上了推床,向急診室推去,趙燁之仍舊不放心地跟在後麵,緊握著蔣樂樂的手,眼神之中都是焦慮和擔憂。

蔣樂樂的小腹已經**了,發絲粘在麵頰上,她看著跟在推床後麵的趙燁之,還有緊握著她的大手,滿心都是對趙燁之的感激,這個男人是真的關心她,愛慕她,隻可惜,她和他之間沒有緣分。

“好了,家屬止步,我們會照顧好她的。”醫生攔住了趙燁之,將蔣樂樂推進了急症室,並關上了急診室的門。

趙燁之這才站直了身體,呆呆地盯著急診室的門,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此時真的好害怕,害怕蔣樂樂進去後,再也不能走出來。

蔣樂樂被醫生推進了急診室,眼神都是醫生和護士晃動的身影,他們在替她做著檢查,研究她的狀況,她隻能無力地眨動著眼睛,周圍再次蒼白了起來,這種素淡的感覺好熟悉,就好像曾經在海翔的醫院裏,她接受卑劣的身體檢查。

“感覺怎麽樣?”醫生親切地探問,將蔣樂樂的思緒拉了過來。

“很痛……”蔣樂樂顫抖的聲音說。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你在發現狀況不好的時候,就該休息,而不是長途跋涉……”醫生一邊說一邊指揮著身邊的護士,讓她趕緊準備保胎藥,盡量將孩子保住。

“他會死嗎?醫生……”

蔣樂樂突然覺得好害怕,孩子真的要沒有了,小小的生命正在一點點地離開她的身體,想到那可怕的一刻,蔣樂樂悲傷地抓住了醫生的手臂,哀求著:“救救他,他是無辜的……”

“不要激動,我們會盡力的,你隻要配合就好了……”

醫生安慰著蔣樂樂,希望孕婦不要這麽緊張,那樣會對胎兒不好,也對治療效果有影響。

蔣樂樂默默地點點頭,她盡量保持放鬆,醫生和護士忙碌著,周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什麽藥劑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漸漸的,她安靜地睡了過去。

急診室門外,趙燁之緊張地來回走動著,他不住地看著急診室的門,不知道蔣樂樂怎麽樣了,當然他並不擔心那個孩子,他擔心的是蔣樂樂的安危。

“趙總,夫人打電話來了,問您什麽時候回去?”律師低聲說。

“還要一會兒,你沒看見我很忙嗎?告訴她,我還有個會議,要很晚才能回去。”趙燁之不耐煩地說。

“是,我馬上通知夫人。”

律師拿起電話,剛要替趙燁之傳話,趙燁之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直接打給了蘇嫵柔。

“柔,我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很晚……好了,別生氣,我剛接手你爸爸的工作,有點忙不過來,什麽?明天還有胎位檢查,不就是懷孕嗎?怎麽這麽多檢查,好了,我記住了,明天陪你去醫院。”

趙燁之講完之後,直接將手機按死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急症室,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眼裏隻有蔣樂樂。

半個小時後,一個醫生從急診室推門走了出來,趙燁之馬上迎了上來,詢問著。

“她怎麽樣了?”

“您是孕婦的丈夫嗎?”

醫生看著趙燁之,問出了讓他十分尷尬的話,趙燁之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能被稱呼成蔣樂樂的丈夫,讓他的心裏有一種甜甜的溫玫感覺,隻可惜蔣樂樂不是他的女人。

“隻是動了胎氣,大人和孩子都沒事,現在正在輸液……不過以後要小心了。”醫生提醒著。

“都,都沒事?”

蔣樂樂沒事,趙燁之稍稍感到安慰但是孩子沒事?這個消息似乎讓趙燁之十分不悅,隻要這個孩子還活著,那個男人的影子就永遠影響著蔣樂樂。

“她現在不合適走動,建議她在醫院觀察幾天,您可以先給她辦理住院手續,記住,要讓孕婦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生出的寶寶才會健顧。”醫生沒有觀察到趙燁之的異樣,按照正常的治療方法叮囑著趙燁之。

趙燁之並沒有馬上按照醫生的叮囑去辦理住院手續,而是詢問醫生。

“她現在不疼了嗎?”

“現在睡著了,這樣才能安胎……”

“醫生,其實……”

趙燁之的表情有些為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先生,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我們會盡量滿足病人的要求,也希望病人盡快顧複,這是做醫生的職責。”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趙燁之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他要利用這個機會,讓醫生拿掉蔣樂樂腹中的孩子,這樣就可以將海翔的所有不快統統剔除,他也可以不必麵的一個顧東瑞的孩子。

“不要?”

醫生差異地驚呼了出來,不解地看著趙燁之,既然不想要這個孩子,為什麽不早點做人流,現在孩子已經五個月,如果不要,需要做引產,那對孕婦和孩子來說,都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趙燁之的臉色有些難看,孩子五個月了,說到引產,確實有點無情了,他低聲地向醫生解釋著。

“各種原因促成的,一句話也說不清……總之……這個孩子不能要……”

“關於你們的孩子……先生讓我有些為難,我記得孕婦進入急診室的時候,很擔心孩子的安危,所以你們夫妻在這個問題上是不是需要統一一下,至少我要等孕婦醒來,確認她不想要的時候,才能給她做引產……”

醫生上下打量著趙燁之,神情有些鄙夷,讓趙燁之倍感狼狽,他的目光閃爍,有些底氣不足了。

“我想您有些誤會了,其實她……隻是不舍,但確實不適合要這個孩子,我想……我可以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趙燁之解釋著。

“隨便你們,現在辦理住院手續吧,住院的名目就寫上人工引產,然後我會安排醫生給你妻子做手術的。”

說完醫生不耐煩地看了趙燁之一眼,轉身離開了,好不容易費力保住的孩子,現在竟然不要了?真是莫名其妙。

遭到了醫生的白眼,趙燁之沒有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勸解蔣樂樂不要這個孩子,她還那麽年輕,絕對不能當一個未婚媽媽,而且孩子的父親是顧東瑞,這個名字讓趙燁之渾身不自在。

“顧東瑞,我不會讓她生下你的孩子。”

趙燁之咬緊了牙關,直接走到了住院部,辦理住院手續,名目是“人工引產”。

辦理了住院手續之後,趙燁之直接向病房走去,他要看看蔣樂樂,如果她此時醒來了,他要讓這個女人明白,要想忘記過去,徹底擺脫陰暗的影子,就必須徹底和過去決裂,包括拿掉那個男人的孩子。

這個孩子如果生下來,就會有扯不斷的關係,甩不掉的煩惱。

就在住院手續辦完之後,幾個戴著墨鏡的黑衣男人出現在了醫院裏,趙燁之前腳剛剛離開住院部的窗口,一個男人就走了過去,詢問著窗口的護士。

“請問,剛才的那個男人帶來的女人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是來這裏辦理住院的。”護士回答著。

“給什麽人辦理住院,是不是一個女人?”

“這是病人的私密,我不能告訴你!”護士有些不耐煩了。

見護士沒有直接回答,一個男人衝著其他的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幾個男人繞過了窗口,直接推開住院部的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