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10

(?)

它們看見了蔣樂樂,陌生讓它們變得狂躁,嗷叫聲中帶著強烈的攻擊性,假如沒有籠子,絕對會飛撲上來,直接將她撕成碎片。

看著因為急躁而來回遊走觀望的狼狗,蔣樂樂下意識地伸了一下舌頭,直接一個轉身,向竹洛外走,這絕對不是她的大黃狗,湊上去不被咬死就不錯了。

但不等她走出幾步,那輛越野車突然重來,停在了蔣樂樂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車門一開,顧東瑞的黑色的大皮靴踩在草地上,接著高大的身形出現在了蔣樂樂的麵前,一絲戲謔鄙夷的表情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加邪魔。

“你想去哪裏?”顧東瑞伸出了手,直接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臂,他要確認這個女人是不是要臨陣逃脫?

“我覺得……不太合適……”蔣樂樂指了指那些狼狗,難道他看不出來嗎?這完全是不搭調的。

“合適?它們隻是動物,不能男人,對於你來說,不存在合適不合適。”顧東瑞嘴角一挑,說出的話幾乎氣暈了蔣樂樂。

什麽意思?他的話簡直就是羞辱。

“總之,我不要留在這裏,那些家夥發瘋了,會衝出來撕碎我,我還沒有活夠!”

蔣樂樂沒有理由這樣送死,她一把打開了顧東瑞的大手,向竹洛外走去,當然顧東瑞不會就這麽放過她,沒走幾步,她再次被拎了回來,嘲弄的聲音響在耳側。

“回去可以,今天晚上,你乖乖,像那些女人一樣……”

像那些女人一樣,顧東瑞的意思是……蔣樂樂直接驚呼了出來,好無恥的男人,竟然將她當成了那些輕/fu的女人。

“不可能……”蔣樂樂直接回絕。

“那就老實地服侍我的狼狗和藏獒,知道嗎?它們也喜歡美女……”

大手直接一甩,蔣樂樂的身體直奔鐵籠子趔趄而去,她的雙手用力抓住了鐵籠子才算穩住了身體,但是一條凶猛的藏獒直奔她衝了過來,若是不是脫手及時,差點一口將她的手指咬掉。

“啊!”

蔣樂樂尖叫著坐在了地麵上,這時顧東瑞走到了她的身邊,將一個大桶放在了她的身邊,冷漠地說。

“我說過,海翔沒有什麽真正的夫人,你……隻是來這裏贖罪的,喂它們,如果它們被你餓到了,我想……也許它們會考慮從籠子裏衝出來,和你親密一下的。”

一股血/腥的氣味兒衝鼻而來,蔣樂樂扭頭看了過去,就在手臂邊上,是一桶血粼粼的鮮肉,她覺得咽喉湧動,難以遏製地嘔吐了起來。

身後是顧東瑞大笑的聲音,他似乎很欣賞這個場景,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越野車,發動車子之前,衝一邊站著的海瑟說。

“看著她,不準幫她。”

“是,先生。”

海瑟低著頭,覺得這個場景實在殘忍,卻無能為力,先生的話,他必須惟命是從。

真是病態啊,怪不得顧東瑞這麽沒有人性,獸性十足,蔣樂樂一直覺得反胃,她支撐著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海瑟,差點哭出來,那家夥真聽主人的話,竟然低著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怎麽辦?如果這樣回去,顧東瑞一定有很多理由恥笑她,甚至將昨天的話題重新提出來,她不能給那個男人這樣的機會,想象著他撫/mo她身體的大手,那種報複般的效益,就覺得發寒。

還是留下來喂狼狗和藏獒吧,也許那些肉,會改變這些家夥的心情。

別開目光,用力地提著裝著鮮肉的鐵桶,卻怎麽也提不起來,無奈,她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不等用上力氣的時候,鐵桶卻輕鬆地起來了……

一隻戴著手套的大手提起了鐵桶,接著是一雙水靴,藍色工作服,一定曬得發白的鴨舌帽,蔣樂樂茫然看去,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個頭中等,因為經常日曬,膚色發黑,卻很健顧。

“我來教你!”

男人的目光漠然地瞥向了蔣樂樂,似乎在分析著她,又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他讓你來照顧這些狼狗和藏獒?”

男人移開了目光,看向了鐵籠子,無法分辨他話中的深意,他口中的他,應該指的是顧東瑞了吧,為什麽大家都尊稱顧東瑞是先生,他卻這樣稱呼?

“是顧東瑞,我想他希望狼狗或藏獒吃了我。”蔣樂樂調侃著。

男人一愣,目光疑惑地看著落樂樂,然後大手提起了鐵桶走到了鐵籠子前,狼狗和藏獒們都紛紛走了過來,看起來和他很熟悉的樣子。

接著男人打開了籠子上的一個小窗,拿起一塊肉扔了進去,低聲說:“你是海翔第一個走進這裏的女人,他很看重你?”

看重她?

蔣樂樂差點笑出來,這叫看重嗎?如果說捉弄和折磨,可能更合適一些。

男人的動作看起來得心應手,狼狗和藏獒撕扯著那塊鮮肉,其他的狼狗等待著下一塊肉扔進來,倒是井然有序。

蔣樂樂奇怪地看著男人衣裝,應該不是海翔裏,身份低微的人,可是那表情和態度,卻異常的陰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幹什麽的?

海瑟小跑著走了過來,提醒著男人:“趙燁之,你不是去了造船廠嗎?先生交代,不讓任何幫助夫人……”

“夫人?”

叫趙燁之的男人瞥了一下蔣樂樂,似乎明白了,這就是幾天前和大少爺陰婚的女人,海翔的大少奶奶,想不到這麽年輕,似乎還有點稚嫩。

目光從蔣樂樂的麵頰瞥過,稍稍有些遺憾,他無所謂地說。

“回來收拾我的衣服,順便示範給她看,馬上回去。”

趙燁之脫下了手套遞給了蔣樂樂,繼續說:“你繼續吧,它們很通人性。”

“謝謝……”

蔣樂樂小心地接過了手套,嚐試著拎起了一塊肉,用力向上麵的籠子口扔去。

可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了,那肉飛舞到半空,飛濺著血星兒,竟然又落了回來,眼看就砸在了蔣樂樂的頭上。

蔣樂樂一聲驚呼,趙燁之一個箭步上前,將蔣樂樂的身體抱起,躲避開去,那肉很慘烈地掉在了地上,籠子裏的藏獒不滿地低吼著。

“你沒事吧?”趙燁之看著懷抱中麵色蒼白的蔣樂樂,那雙驚恐靈動的眸子此時看來,靈氣逼人。

“沒事……那肉好沉……”蔣樂樂尷尬地解釋著,當看到自己竟然在趙燁之的懷中時,馬上羞澀地推開了他,那種羞澀的感覺讓她麵頰微紅。

“這不是女人幹的活兒,你該去和他說……”

趙燁之迷惘地看著蔣樂樂,注意到了她臉上的那抹羞紅,尷尬地移開了目光,那絲陰鬱有些淡然了。

被這樣凝神地盯著,蔣樂樂無地自容,趙燁之的眼裏除了癡迷,似乎還有強烈的占/有欲,他似乎感覺出了蔣樂樂的不適,馬上俯身撿起了那塊肉扔進了籠子,低下了頭,邁開步子向竹洛外走去。

蔣樂樂轉過身,一直目送著趙燁之身影的消失,才小聲詢問海瑟。

“他是海翔的下人?”

“算是,也不算是,他一直負責飼養狼狗和藏獒,現在被派去船廠了,他的身份有點特殊,夫人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想知道……”

蔣樂樂堅持,能在海翔找到一個稱呼顧東瑞“他”的人很少見,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她竟然有一絲奢望,也許他可以幫助她。

“聽說趙燁之很小的時候,被人從韓國拐賣來的,是顧老爺救了他,一直生活在海翔,沒有人在乎他,他幹的也是下人的活兒,但他不認為自己是個下人。”

“不認為自己是個下人?”

蔣樂樂有點莫名其妙,想想剛才趙燁之的表情,確實一點不屈和驕傲,又是一個韓國人?這讓蔣樂樂不覺想到了那個酒店遇見的英俊韓國男人,也許她注定要從韓國男人的身上得到幫助。

“他的脾氣有點怪,經常沉默寡言,今天的話還算說的多的,一個自負的家夥,不用在意他。”

海瑟繼續守在一邊。

蔣樂樂再次拿起一塊肉,嚐試了幾次,終於扔了進去,狼狗們似乎並不買賬,在肉的周圍轉悠著,低吼著。

“和你們的主人一樣難對付!”蔣樂樂抱怨著,這麽警覺的狼狗和藏獒,還真是稀奇。

竹洛山上的一處高崗上,顧東瑞並沒有離開,而是叼著香煙佇立在那裏,身邊跟隨著一個男人。

顧東瑞的目光俯視著竹洛裏,目光之中帶著疑慮。

“先生,用不用我叫人去幫幫夫人……”身邊的男人看出了顧東瑞眉宇間的一絲擔憂。

“不用……”

顧東瑞深吸了一口煙,煙霧之中,他已經看見了趙燁之出現在了竹洛裏,也看到了因為出錯,蔣樂樂跌落趙燁之懷中的情景,那一刻,他陰鬱起了目光,眉頭緊鎖著。

“我不是已經交代過,讓趙燁之離開竹洛了嗎?”

“照辦了,可能是他擅自回去的。”男人回答。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顧東瑞怒視著趙燁之和蔣樂樂欣然交談的情景,蔣樂樂臉上的那絲嬌羞更讓他怒不可遏,手裏的煙蒂一扔,轉身向山下走去。

回到了越野車裏,顧東瑞怒視著前方,直接向船廠開去。

一個下午,蔣樂樂都處於懨懨的惡心之中,那些生肉,那些狼狗和藏獒,她似乎得了眩暈症一樣,無力虛脫。

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竹洛,蔣樂樂的心裏隻有兩個字“逃跑”。

剛走到了別墅的門口,就遇見了顧東瑞的女友蘇嫵柔,現在不需要解釋了,看蔣樂樂的樣子也知道,她根本不是什麽情人,如果是情人用得著這麽狼狽嗎?

“你身上什麽味兒?”

蘇嫵柔捂住了鼻子,嫌惡地看著蔣樂樂,麵前的女人發絲沾染著泥漿,滿臉疲憊,一身薑黃的粗布衣服,還滿是血/腥的點跡。

“狼狗味兒,好聞嗎?”蔣樂樂無奈地說,她的手腳都要斷了,這個時候實在沒有心情和任何人說話。

“狼狗?你是說……海翔裏的狼狗和藏獒?”蘇嫵柔聽說過,海翔裏有很多狼狗和葬愛,偶爾顧東瑞還會帶著一兩條在海翔散步,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它們飼養在哪裏?

“我一直要求去看,他卻不帶我去,你……”蘇嫵柔又有點嫉妒了,覺得蔣樂樂受到了優待。

蔣樂樂理了一下頭發,真是無語了,那些畜生有什麽好看的,一個個恨不得衝出來將她分屍了。

“叫你的野蠻男人帶你去,以後飼養員也給你了。”蔣樂樂搖著頭向別墅裏走去,她必須馬上洗澡,血/腥和泥漿讓她仍舊想吐。

“你等等!”

蘇嫵柔想抓住蔣樂樂,卻無從下手,她實在太髒了,隻好伸出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蔣樂樂不想和這個大小姐再有什麽交集,不然顧東瑞又要發瘋了,於是有氣無力地說。

“小姐,不要鬧了,實話和你說,我和你的男朋友顧二少爺,大總裁,什麽關係也沒有,也對那個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你最好看住他,不要讓他來找我的麻煩,還有……昨天關於情/婦的說法,我隻是開玩笑氣你的,你現在明白了?”

“假的?”蘇嫵柔有些欣喜。

“當然是假的,你以為我是瘋子嗎?喜歡那種神經病男人?”蔣樂樂諷刺著。

“你說是我瘋子?”蘇嫵柔再次尖叫了起來。

真是個喜歡尖叫的女人,精神也太脆弱了,蔣樂樂隻好示弱地安慰著她。

“你不是瘋子,而是……顧東瑞是神經病,明白嗎?我不會和一個神經病在一起的,所以,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他是你的,一輩子沒有人和你搶,就算你不要的那一天,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要他!”

蔣樂樂十分大方地解釋著,希望蘇嫵柔能夠明白,她對那個男人毫無興趣……

她的這句話說完之後,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回眸之際,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雙大皮鞋,黝黑發亮,順著皮靴一直向上看,她看到了顧東瑞,那家夥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她馬上捂住了嘴巴,不知道剛才自己說什麽來著。

顧東瑞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個女人竟然說他是神經病,還說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也不要他,這可是他第一次聽到女人這麽說……

局麵好尷尬,蔣樂樂用手擋住了麵頰,怎麽這麽巧,就會被這個家夥聽到了呢?

“東瑞……”

蘇嫵柔收回了手臂,直接向顧東瑞的走去,蔣樂樂趁著這個機會,低下頭趕緊進入了別墅,幸好有蘇嫵柔在,不然她又要倒黴了。

回到臥室,蔣樂樂跑到了窗口,偷偷地向外看著,發現顧東瑞陰鬱的目光仍舊盯著她的窗口,嚇得她馬上縮回了頭,鑽進了洗浴間。

水流順著身體流淌下來,她仍舊覺得心驚肉跳,忐忑不安,顧東瑞是不是表現得太安靜了,讓她反而沒有底兒了。

一連洗了好幾澡,仍舊難以驅散那種血/腥的味道,她不斷地嘔吐,膽汁差點吐出來。

一邊洗,一邊痛恨外麵的那個男人,難道蔣樂樂說的不對嗎?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會對那個變態的家夥產生興趣。

“顧東瑞……你這個狼狗不如的家夥!”蔣樂樂低聲咒罵著,淚水噙含在眼圈裏,想象著明天還要去照看那些狂躁的動物,她就覺得後怕。

“想辦法,辦法……”

那個叫趙燁之的男人在船廠,船廠在哪裏,怎麽找到他,好像都是未知數,所以暫時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這個房間,別墅,廣場,似乎到處都是顧東瑞的眼線,就算衝出去了,也難以逃脫。

除非……

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對呀,蔣樂樂撩了一下耳邊的長發,這似乎是一個好辦法,床下可以睡覺,可以躲避,也可以暫時騙過他們的眼睛。

疲倦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時小蘭將晚餐端了起來,蔣樂樂不再覺得惡心了,破天荒的,她吃了好多,就是為了有力氣逃離這裏。

入夜時分,蔣樂樂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然後悄悄地爬了起來,奇怪,顧東瑞竟然沒有進來找她的麻煩,想必很忙了,或者被蘇嫵柔糾纏住了,這似乎正是時候。

她穿好了衣服,赤著雙腳,偷偷地走到了門口,小心地拉開了一條門縫,發現門外,幾個保鏢仍舊守在那裏。

返身回來,蔣樂樂抱起了被子,打開了落地窗,向下看了一眼,雙手一送,直接將被子扔了下去,然後轉身進入室內,直接鑽到了床下,一動不動了。

門外,一個保鏢皺起了眉頭。

“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下去的聲音。”

“好像是,糟糕……”另外一個保鏢馬上走到了門口,用力地推了一下門:“裏麵鎖上了,叫海瑟開門。”

“等叫來海瑟來不及了,撞開,萬一夫人跑了,咱們都得丟掉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