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母子對持

“從你說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選擇無條件的愛你!”杜子鳶幽幽說道,無比慶幸自己信了他。

“子鳶——”賀擎天忽然棲向她,高大的身軀也罩向她。一隻手摟住了她。他的氣息,撲灑而來,她無法躲閃。

杜子鳶一愣,雙眸圓睜。

他的吻,來得那麽急那麽快,霸道而又溫柔,讓人忍不住沉溺。

舌尖刷過她的每一顆貝齒,勾著她的舌逗/弄。他很用力地摟緊她嬌小的身體,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不斷地糾纏深吻著她,想要她的念頭是那樣強烈。

“子鳶!”賀擎天一下將她擁住,在她耳邊沙啞低沉地呼喊。

杜子鳶同樣呼吸急促,呢喃地答應了一聲。

她隻感覺身體很熱很熱,雙頰已是緋紅一片。

迷離的雙眸,眼底是他的俊容。他火/熱的唇貼著她的肌膚,吻下一個又一個痕跡,那是一陣奇異的癢,讓她感到渾身癱軟。

海風徐徐吹過,他的唇瓣溫度卻是炙/熱,杜子鳶回過神來,嬌羞的垂了他一下,他的吻總是來得這麽快,這麽急,這麽沒有預警。

“今天晚上,我們去哪裏睡?”賀擎天平複了氣息,修/長的拇指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頰,一雙眼眸在黑夜裏閃爍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心跳漏跳了半拍,杜子鳶躲閃著他的目光,輕聲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們現在離婚了!”

賀擎天撇嘴,“我不承認。”

“可是我們現在真的沒有關係了!”

她嘟著唇又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再是你的誰了,好像沒有義務跟你在一起吧!”

“子鳶!”賀擎天低聲喊道,瞪了眼杜子鳶,緊皺的眉宇已然不悅。

“嗬嗬!”杜子鳶發現他好可愛,伸手摟住他的勁腰,將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我逗你的!”

“小壞蛋!想我嗎?”賀擎天眉頭舒展開來,低聲沙啞地問道。

杜子鳶咬著唇點了點頭,這話題真讓人臉紅啊。“賀大哥,我們現在還是不要這樣吧,夏美子住院了,安柔被警察帶走了,我們怎麽能……”

賀擎天的視線望向那邊的大樓。這裏離他的海景房很近,而且秦傲陽住在這裏,晚上他回來剛好可以商討一下安柔的事情,“我們去公寓!”

聞言,杜子鳶一震,美麗芙顏漾上一抹嫣紅,眸底盛滿錯愕情緒。“我們先去警局看看安柔吧!”

正說著,電話響了。

賀擎天那對暗眸變得更沉,悶哼一聲,接了電話,“誰?”

“賀先生嗎?我們是**城五一路派出所的辦案民警,麻煩您來錄一下口供,我們需要證詞!”

“是警察!”賀擎天掛了電話說道。“看來今晚是不能消停了!”

杜子鳶的電話也響了,同樣是警察打來的,也一樣是讓她去警局錄口供。

“走吧!”賀擎天牽著她的手。

警局錄完口供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杜子鳶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訴了警察,沒有偏袒實事求是。

出了警局,賀擎天,杜子鳶,秦傲陽,安逸伯站在門口,秦傲陽歎了口氣。“可把我給累死了!折騰了我六七個小時了,累死!”

“安柔情緒失控,我很擔心!”安逸伯沉聲道。

“讓邴楠來幫她保釋送醫院!”賀擎天打了邴楠電話,半夜把人叫到了警局。

“擎,我走了,你媽今晚格外安靜,我擔心——”

“我去看看!”賀擎天沉聲對秦傲陽道。“你把杜子鳶送到***房,我隨後就來!”

秦傲陽點頭。“好!杜子鳶,跟哥走吧!困死了,夏美子沒事吧?”

“沒有大危險,需要好好靜養身體!”

賀擎天臨走時握握杜子鳶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很快就回來,不許你跟秦傲陽說太多話!”

杜子鳶尷尬的不成樣子,賀擎天轉身滿意的離開。

車子裏,秦傲陽看了眼身側的杜子鳶。“和好了?”

“嗯!”杜子鳶點點頭。

“那就好!”秦傲陽把視線轉向了前方的道路。

兩個人很沉默。

氣氛有些尷尬,但杜子鳶還是沒說話。

秦傲陽的眸子在黑夜裏閃過一抹哀傷,那麽清澈。

把車子停好,秦傲陽道:“先去我那裏吧!給你個驚喜!”

“什麽驚喜?”

“去了就知道了!等擎回來,你再上樓!”

“你先告訴我什麽驚喜?”杜子鳶看看時間都半夜三點了。

杜子鳶的電話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杜子鳶瞅了眼秦傲陽,接通了號碼,輕輕地”喂”了一聲。

“這是新號碼。“電話那頭響起那低沉的男聲,讓她驚愕。

杜子鳶乖巧地”噢”了一聲,那邊又道:“到了嗎?到了先上樓去,我很快就回去,洗好澡等我!”

“……”杜子鳶臉一紅,他真是的,說這麽曖昧的話,可是當著秦傲陽麵,她隻能對著電話道:“知道了!”

“乖!”電話掛了。

賀擎天的一通電話過後,杜子鳶原本平靜的心卻無法再像之前那麽平靜。進了電梯,還在臉紅。

秦傲陽自然猜到了什麽,也不多言。

電梯緩緩上升,到了地方停下來,杜子鳶又忍不住問。“到底什麽驚喜啊?明天再看不行嘛?”

“還是今天吧,我想你會願意看的!”秦傲陽神秘莫測的說道。

杜子鳶被他勾起來好奇心,無奈的搖頭,“你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真有什麽驚喜嗎?”

“馬上就可以知道了!”秦傲陽輸入密碼,然後推開門,杜子鳶狐疑的跟著進去,燈是亮著的,而屋子裏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回來了?怎麽今天這麽晚啊?”

廚房裏,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杜子鳶錯愕了。

那是她找了好久的姐姐——杜如慧。

天哪!她在秦傲陽這裏?!

“姐——”未曾開口,杜子鳶已經哽咽了喉頭。“姐……”

杜如慧在看到門口的杜子鳶時也呆了下,似乎沒想到杜子鳶回來。

杜子鳶看到她穿著一件純白的長裙,臉上沒有濃妝豔抹,潔白如仙子,像十六歲時候純真的樣子,她的姐姐,那個漂亮美麗的姐姐又回來了嗎?

杜如慧瞪大了眼睛,望向秦傲陽:“你怎麽帶她來了?”

“如慧,你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了!”秦傲陽關上房門,解開西裝領帶,認真的說道。

杜如慧因為他一句話,就變得非常安靜,她不再說什麽,走過去,接過秦傲陽手裏的西裝。

杜如慧像個賢慧的全職太太,幫秦傲陽把衣服掛起來,然後動作輕柔的把領帶給也給展平,放好,又走到餐桌旁,端了一杯水,遞給秦傲陽,低聲道:“喝水吧,你又忘記喝水了!”

“謝謝!”秦傲陽端著她遞過來的水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杜子鳶,坐吧!”

杜子鳶傻愣愣的,相對於杜如慧的淡漠,她一時很激動,上前一把抓住杜如慧的手。“姐姐,你這些日子去哪裏了?我找不到你,我找了你好久,賀大哥也找你了!”

“不用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杜如慧推開她的手。“我不會死的!”

“姐!”杜子鳶低喊,語氣哽咽:“回家吧姐,家永遠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那是你們的,我的家早沒了,我媽沒了,便再也沒有家!”杜如慧無法對杜子鳶客氣,雖然小時候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但是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後,她就沒辦法拿杜子鳶當姐妹,因為她和她的媽媽,害的她失去了一切。

最崇敬的爸爸,居然有了第三者,一出軌二十多年,枉媽媽一心一意愛了他那麽多年,到死都想著成全他跟小姨。

她沒有媽媽那麽無私,她很氣,到此刻,這口怨氣也難消。

“姐姐……”杜子鳶知道她生氣,知道她的心情,她這些年來這樣叛逆,就是因為媽媽和爸爸的事情,是的,她對不起姨媽!媽媽也對不起姨媽,沒有姨媽的成全,她到現在還是私生女的身份!

“坐吧!”看杜子鳶這樣難過,秦傲陽站起來,扶杜子鳶坐在沙發上。

然後回轉身對杜如慧道:“佛說,放下!自在!如慧,你就是太愛鑽牛角尖了,你想想,這個世界上,你有機會兒有一個和你流著同樣血緣的妹妹是多麽幸福的事情?這件事,杜子鳶沒有錯,錯的是長輩!我認為你對長輩有怨言,不該遷怒到杜子鳶的身上,你們畢竟是姐妹啊!這輩子能做姐妹,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他的話,讓杜如慧安靜的閉上了嘴,但是她並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說這話的是秦傲陽,而她欠了秦傲陽的。

杜子鳶感動的不知道怎樣感謝秦傲陽,姐姐在他這裏,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居然悄悄幫了姐姐!

“姐,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麽都無法彌補爸爸和我媽給你和姨媽造成的傷害,但是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好!”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秦傲陽喝了水,杜如慧接過去空杯子,不理會杜子鳶的道歉,看著秦傲陽,然後問:“還喝嗎?”

“不了,困死我了,你們姐妹談談吧,我的意見是出國!”秦傲陽開口。

“賀大哥的意思也是出國!”杜子鳶趕忙說了一句。

提到賀擎天,杜如慧的眼神一黯,變了變,皺眉,“他沒資格操縱我的事情!杜子鳶,你也沒資格!”

杜子鳶心底黯痛,低下頭去,“姐姐,對不起!”

秦傲陽挑挑眉,看杜如慧。

“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這樣的人,恩怨分明,不想說什麽!”杜如慧對秦傲陽道。

他知道她再怪賀擎天和杜子鳶,“但是如慧,人生往往就是這樣,充滿了不可預知的變量,很多時候不是人可以控製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讓自己的心變得豁達,如果每個人都走進死胡同,那人生還有什麽真善美?”

“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杜如慧別過臉去。

“姐,不管怎樣,你跟我回家吧,爸爸很擔心你,你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啊!”杜子鳶一直記得,在真相沒有說出之前,爸爸是如何對杜如慧寄予希望的。

“不回去!”杜如慧搖頭。

“我想到了補救的辦法,“秦傲陽突然開口。

“什麽辦法?”杜子鳶問。

“召開新聞發布會,告知媒體記者,視頻是合成的!

秦傲陽摸了摸下巴,“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洗清的方式了!當然未必管用!”

“不用了!”杜如慧搖搖頭,“我不想追究了,那是真的,沒有作假,欺騙世人,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心,事到如今,真假對我都沒有意義了!”

“姐姐!”杜子鳶低喊。

“我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了!”杜如慧垂下眼眸。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這樣對你才有利!”秦傲陽低呼。

“我不需要了!秦傲陽,你以為我還需要去找理由為自己開脫嗎?那些東西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我不需要了,欺人可以,欺心不可以!我就是在世人眼裏是一隻隨意穿的破鞋,我不在意了,我也不需要什麽名聲!”她麵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

杜子鳶聽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如何說。原以為那些過往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如煙雲般消散了。可是,姐姐竟然會如此固執,無法走出去,而杜子鳶,也十分理解,望著杜如慧淡漠的臉,杜子鳶恍然失神。

忽略掉心底隱約的疼痛,她低聲說:“姐姐,你是在跟賀大哥賭氣?還是在安逸伯賭氣呢?”

杜如慧身體一震,啞聲說:“你管不著!”

提到安逸伯,杜如慧胸口陣陣冰冷。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滑稽戲裏的小醜,用所有的氣力在叛逆,卻到頭來換了一個這樣的下場。那個人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一點都沒有。

望著杜如慧沉黯痛苦的神情,秦傲陽和杜子鳶對視一眼,默默無言。

李惠利的別墅。

賀擎天淩晨來看她,客廳裏很安靜,李惠利坐在沙發上。

賀擎天和安逸伯一進門,李惠利倏然看到賀擎天,不由自主的一愣,然後轉向安逸伯問道:“安柔怎樣了?”

兩人沉默了一下,安逸伯道:“情緒失控,崩潰狀態!”

賀擎天看著自己的母親,她一夕間似乎擎老了許多,而安柔終於造成難以挽回的大禍,她總是原因之一,事後,她也深引為咎。

現在,突然聽到安柔情緒崩潰,李惠利就有些慌亂、惶惑,甚至手足失措起來。賀擎天卻徑直走向了她,她微仰著頭,賀擎天低低的說了一句。“媽,凡事不可以太強求!”

“冤有頭債有主這算是強求嗎?”李惠利冷聲質問。

賀擎天望著麵前這張臉,他的母親,她瘦了,瘦得整個下巴尖尖的,瘦得眼眶凹了下去,這些年來,她也是倍受折磨的吧?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是多麽的可怕!

“還不放手嗎?”賀擎天聲音低沉。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幫我,算了!”

“媽!你沒有愛過爸!又何必一再的錯下去呢?”

猛然一怔,李惠利皺眉。“你,你胡說什麽?”

“我調查了你的過去,你愛杜安年,因愛生恨,他不愛你!”

“你敢調查我?!”李惠利囁嚅著。“你居然調查我。”

她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很笨拙,那種尷尬和不安的情緒,仍然控製著她。

賀擎天難以覺察的笑了笑。“愛過杜安年就愛過,兒子不會笑你,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力,但,有必要因此而誣陷杜安年害死我爸爸嗎?”

賀擎天心裏有種荒謬的感覺,他們之間的對白,好像彼此是一對疏遠而禮貌的客人。但是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小時候寵愛他的母親。

李惠利驀然間臉色一正,眉間眼底,就布滿了嚴肅和莊重。她伸出左手,神色平靜,指著門口:“你可以走了!既然你調查過,那你就繼續去調查好了!拿這種真相來教訓我?你還嫩點!”

賀擎天一愣,飛快地看了一眼李惠利,“你沒有愛過杜安年?”

“你不是調查了嗎?誰告訴你的?杜安年告訴你我愛過他?”李惠利的語氣裏有著強大的讓人無法形容的冷漠,像是在鄙夷賀擎天的智商。

“真的不是?”賀擎天愕然的看看她,又轉頭去看安逸伯。

安逸伯給了他無可奈何的一瞥。

賀擎天疑惑了,難道不是嗎?

“你走!”李惠利指著門口,聲音不是以前那樣尖銳,但也是無可奈何。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想告訴你,我會和杜子鳶重婚,誰也阻擋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決心!”

“你不怕我把你們視頻公布?”李惠利又是一愣後質問。

賀擎天和安逸伯對視一眼,皺眉。“隨便你吧!”

原來她到現在也沒檢查保險櫃,不知道她如果看到視頻隻是換了一套歐美apian後會有多生氣。

賀擎天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惠利,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