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015 這樣的繼續……

沐安憂垂首,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男子,放低了聲音沙啞道:“展傲凡,你何必如此?”

她記憶中的這個男人,應該是個即便錯了也要一路錯到底的鐵石心腸,一如當年任她淚如雨下還是決絕的丟出那張離婚協議。

他跪著等她回答,她安靜等他站起,僵硬的對峙,沉默的凝滯,連風中都帶出了無聲的歎息。

沐安憂的聲音帶著幾分飄渺:“展傲凡,今天,我答應許之言了,答應他,我們正式交往。”

心,墜到穀底,展傲凡覺得那種涼意襲遍了全身,怎麽也緩不過勁來

……

時光總是在不覺間匆匆的溜走,等常墨再次打電話來催促的時候,沐安憂才恍然發覺她答應的一個月期限已經到期。

“丫頭,不能耍賴啊,不然哥饒不了你。”常墨在電話裏半威脅的說道,沐安憂自然明白他手裏抓著她的軟肋。

暉暉手腕上的傷已經完全愈合,手腕的功能也已經恢複到八九成,一個月的修養和康複總算沒有白做。

“好,墨子哥,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這幾天我收拾收拾就會搬出去。”沐安憂應的痛快,是因為每每在中源區多住一天,就越來越覺得……

自從那一晚後,展傲凡仍然每天都過來,兩人默契的不再提及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他對她們照顧的細致入微,對暉暉寵愛至極,而暉暉對他亦日漸依賴。

可是周遭的閑言碎語卻愈發的難以控製,說的越來越不避諱,出口的話越來越難聽。這樣下去,對暉暉肯定會有影響。

常墨見她如此應著,心裏也踏實下來,叮囑了幾句,方才掛了電話。

許之言因公司的事情在國外一拖就拖了一個多月,兩人每天隻能通過電話了解著彼此的近況,訴說著兩地別離的想念。

正打算給許之言撥通電話過去,旋即一想,A市的清晨,美國的夜晚,他應該已經休息了。

想到此,沐安憂便把手機放回了口袋,收拾起屋裏的東西。

屋子雖然小,沒什麽大家具,零零碎碎的東西卻不少,不知不覺,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暉暉被展傲凡帶去動物園遊玩了,不到晚上應該是回不來的。

停下忙碌的動作,正打算簡單煮點麵填一下餓著肚子,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衝著對方禮貌說了聲:“您好,陳經理。”在家休假的這些日子裏,陳明遠給她的那些私下的工作令她的手頭寬裕裏不少,對他是從心底裏感激的。

“沐小姐,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跟你提過我堂妹的那件事情麽?”陳明遠在電話那端說道。

“嗯,記得,不是說要去法國留學麽?”沐安憂應聲道,心想應該是馬上要走了,畢竟過了月餘了,她當時再三考慮,覺得時間不是太充足,便回絕了他的提議。

“是這樣的,我堂妹的簽證出了點問題,今年怕是走不了了,我叔叔的意思是接著給她找個法語老師,不用每天過去,每周上兩堂課就可以,每堂課兩個小時,一直上到她簽證辦好為止,大概半年左右的時間,酬勞的事情可以麵議,你覺得怎麽樣?”陳明遠很詳細的給她解釋了一遍。

沐安憂略一思忖,覺得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一周隻有兩堂課,並不耽誤什麽事情,於是便應了下來。

“沐小姐,那就這麽定了,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再給您通知。”陳明遠如是說道。

“好的,謝謝您,陳經理。”

“應該的,沐小姐的能力我自然是信得過,不然也不會找你幫這個忙了。”

“希望如你所想。”沐安憂輕笑回道。

兩人又簡單說了點別的事情,便道了再見。

……

果不其然,展傲凡帶著暉暉回來的時候,已經傍晚六點了,初秋的這個時間,天色已經昏暗。

看著進門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形手裏都提著滿滿的東西,沐安憂雖然驚訝,還是急忙接過沐暉小手裏提著的一個購物袋。

而展傲凡手裏提的更多,放到桌上後,沐安憂才看到竟然還有一個雙層蛋糕。

“媽媽,生日快樂!”沐暉童稚的聲音劃入耳畔。

沐安憂自驚訝中恍然回神,才記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大腦裏太久沒有自己過生日這個概念了,竟然漸漸的忘記忽略了。

隻是沐暉是如何……

揚眸看向已經挽起襯衫袖子的身形,眼神裏帶著幾許詢問。

“是我告訴他的。”展傲凡輕笑著回答著她的疑問。而後便拿出購物袋裏的好幾樣青菜,邊往外走邊說道:“我想你應該是不願到餐廳去的,所以便和暉暉買好了菜回來。”

近一個月了,展傲凡做起這些家務的時候竟然是越發的熟練,看著他利落的順菜,炒鍋,掂勺,沐安憂的視線幾許迷茫……

紀梵希的襯衫袖子被挽起,皺褶的卷在手肘處,身上濺上了了大大小小的油點,心裏微微歎息,這是有多糟蹋?穿著上萬的襯衫炒菜的男人怕是隻有麵前的這個人了吧?

終是覺得不妥的,沐安憂卷了卷長袖體恤衫,上前幾步,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臂。

“剩下的我來吧。你把炒好的這個菜先端到屋裏吧,暉暉應該是餓了。”

清清淡淡的聲音劃入耳畔,展傲凡偏首,對上麵前人的視線。

也就是這一怔神的功夫,炒鍋的把手已經被沐安憂接在了手中。

展傲凡看著她麻利的倒油起鍋,翻炒,纖細的手臂靈活利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

最後,視線定格在她不時翻轉的手腕內側處,隱隱的,瞧了好幾下才看清楚,眸色暗沉了幾分。

沐安憂切斷電磁爐的電源,剛要將炒好的菜盛到盤裏,手臂便被人抓過。

“怎麽弄得?”展傲凡的聲音低沉的帶了幾分清冽。

“呃?”沐安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稍後才明白他的所指。

“這個啊?不小心給油濺到了,燙的。”現在說來,已經輕描淡寫,似乎全然忘記了當初那種疼,切身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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