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 18

明明咫尺的距離,卻如天涯

原來他展傲凡的害怕和惶恐不是擔憂,而是事實!她身邊的位置,真的有了別人將他取代。

唇角勾起惶然的苦澀,是不是真的,已經太晚了?

不,不晚,隻要你找到她,哪怕是死皮賴臉毫無尊嚴的纏著她,就不算晚,至少,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血緣的維係,即使那是多麽渺茫的希望,不管用任何辦法這一次,他都要死死的守在她的身邊!

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如此肯定而執著的告訴著他,讓因絕望而淒迷的心一點點回複了原有的溫度。

十二個小時零十分,飛機降落在巴拉哈斯國際機場。

展傲凡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歐式的建築,複古的色調,不同於巴塞羅那的熱情和奔放,這裏處處洋溢著藝術的氣息。

他沒有問常硯她住在那裏,也沒有問她在哪裏學習或是工作,心裏就是那麽奇怪的篤定著,隻要她在這座城市,他總會遇見她!一天找不到就一個星期,一星期找不到就一個月,半年,一年,他總會遇見!

原本浮躁的急於下一秒就要去立馬找到她的心竟然一瞬間平緩下來,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望著天空自胸腔內溢出一聲低緩的氣息,緩步往前方走去

……

沐安憂看著冰箱裏的食材,竟然有些發愁的感覺,不得不承認,人果然是被嬌慣不得的高級動物,埃米利奧離開了不過一個多星期,她竟然開始想念他了,好吧,很沒良心的承認,她其實是想念他的廚藝。(燃文)

西班牙的餐終究不合胃口,過了初始的好奇和新鮮勁兒,吃在嘴裏味同嚼蠟,外麵的中國餐館總覺得味道不太正宗,半洋不土的,實在是降低食欲。

看了看鍋裏還剩下一大半的西紅柿雞蛋麵,甚至有想吐的感覺。已經連續吃了三頓了,現下看看,就覺得胃裏已經漲滿。

實在不想下廚,沐安憂正打算出門湊合著去吃一頓,手機鈴聲響起,接起放到耳邊喊了對方一聲:“阿硯。”看了下牆上的時鍾,心裏計算著此時的a市應該是晚上十點多,貌似應該是這小子玩兒的最high的時候吧?

“請問美麗的安安女士,此刻在做什麽呢?”常硯拿腔怪調的問道。

這聲音和語氣頓時逗得沐安憂一樂,笑道:“請問俊美迷人的常硯先生,是不是腦門被夾了?”

“安安姐,你好無聊。”對方對她的不解風情頗為無奈的樣子。

“是你無聊好吧!”沐安憂笑斥道,接著問:“有什麽事兒?”

“那個……安安姐,最近沒什麽事兒?”常硯的語氣裏有絲刻意掩飾的試探。自從接到傲凡哥電話的第三日日清晨,他給安安姐打了通電話詢問了下並沒有什麽異常情況,不過他什麽都沒告知,其實那句話說的很對,一切順其自然吧,傲凡哥既然能費盡心思的認出了她,迫不及待的飛奔著去找他,所以……他不忍心!

“壞小子,你是不是就盼著你姐我有什麽事兒,啊?”沐安憂有些奇怪他最近偶爾的反常,麵色一凜:“阿硯,你不會是給我惹禍了吧?”

沐安憂似想到什麽,微微皺著眉頭

“哪有,哪有。”常硯迭聲否認:“我這不是怕我哥sao擾你麽。”聰明的趕緊轉移話題,在心裏無數次的說著,安安姐,你就原諒我吧,誰讓你家“前”男人和我家老哥太神了,對手太強大,小爺我招架不住啊。

“你還好意思說。”一提這個,沐安憂那個怨念啊:“阿硯,你害慘姐了,我被你哥在電話給念了足足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啊,手機熱到快爆炸了,她絕對相信要不是墨子哥有個會議要開,她絕對會被念一天!

“哎,安安姐,你太不知足了,你可是我哥心尖上的妹子,我這個弟弟是抱來的啊,後弟弟啊!”常硯一臉的嫉妒恨。

“德行。”沐安憂笑著斥了他一句。

兩人在電話裏零零碎碎的聊了很久,掛斷電話後才驚覺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沐安憂摸了下已經在向她抗議的小胃,抓起包包出了門。

等電梯的時候,碰到隔壁的西班牙大姐,手裏提著一大兜蔬菜,看見她打著招呼:“怎麽就你一個人啊,你男朋友呢?”

沐安憂一怔,旋即才明白她口中的男朋友說的是誰,正想張口解釋,那大姐已經自顧自說道:“哦,是出差去了吧,好像真的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呢。”

沐安憂無奈的仰首歎息,西班牙的大姐們都這麽八卦十足,推理能力十足麽?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掛在天空,烤的地麵有些悶熱,連吹過的風中都帶了幾分悶悶的幹燥氣息。

這樣的天氣,要是下場小雨多好,沐安憂心裏想著,有些後悔沒有帶頂帽子出門,哪怕是罩上副墨鏡也比現在好。

路邊有一家新開的中國麵館,也許是開業前期廣告宣傳的很到位,此時由外麵看去,玻璃櫥窗內竟是滿座。

雖然家裏那一大鍋麵令她食欲全無,可是立在門口,隱約能嗅到飄出的香味,那是中國的味道,家鄉的味道,到底是勾起了幾許饞蟲。

推開落地玻璃門邁步走了進去。

黑皮膚,白皮膚,黃皮膚,屋裏滿滿的賓客就跟個小地球似的,沐安憂笑著勾了勾唇角,在最角落的一張空位上坐了下來,點了一碗炸醬麵。

漿料十足,味道正宗,直到將一大碗麵酣暢淋漓的吃光,心裏早已經扭轉了先前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微微抬眸看著電子屏上列出的餐單,一共十幾種口味,心裏盤算著這些應該足夠她吃到埃米利奧回來吧?

對麵坐著的兩個金發大學生打扮的女子顯然不知道她懂西班牙語,旁若無人般的低聲交談著。

雖然是低聲,但因為距離足夠近,她還是清晰的全都入了耳朵。

——莉卡,對麵的這個東方女人有點眼熟啊。女子甲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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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