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咱倆沒戲

“安安,你不用太過自責,這本就不是你所願……安安,我……給我點時間,我……”

“之言,我明白。”打斷他的話,沐安憂輕笑道:“很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的照顧,我想我們……”

似乎是猜到她接下來會說的話,許之言急急出口:“小愛回來了。”生怕從她口中再聽到什麽,下意識的去逃避著。

……

看到許曉愛的時候是在同許之言結束通話的翌日。

麵前那個笑起來嘴角開的大大,麵龐的肌膚微微曬成了小麥色,沐安憂忽然有些不敢認。

“怎麽,安安姐,太過驚訝了麽?還是我們確實太久沒見,所以你忘記我了麽?嗯哼?”調侃的話語出口,依舊是那樣的爽朗率真。

沐安憂打量著她:“確實有些……小愛,你去了哪裏怎麽弄成了這幅樣子?”這怎麽出國溜了一圈回來弄得跟個非洲土著似的。

“我在歐洲賺了一圈,最後在地中海的陽光下沐浴了一遭,呶,就這模樣了。”許曉愛很是得瑟的說完,接著似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安安姐,你知道我碰到誰了麽?”

“誰?”沐安憂揚眸看著她。

“嚴選,就是嚴家那小公子,成天跟我哥他們混在一起的那個。”

聞言,沐安憂眉峰一挑,喃喃重複一聲:“嚴選?他……去了歐洲?”

“嗯。”許曉愛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接著道:“在希臘一小島上碰到的,失魂落魄的樣子,活像被女人甩了似的。”許曉愛喋喋不休的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麵前的人微微複雜的眸光。

自從在KFC帶著暉暉見了他之後,好像真的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終究是自己做的太過……可是心裏卻清楚的知道越拖下去事情會變得越糟糕……

環視了下屋內屋外,確定屋裏隻有她們兩人後,許曉愛問出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安安姐,你跟我哥……”之前聽老哥說要訂婚了,就火急火燎的往回趕,可是中途轉機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耽擱了,回來後就聽說訂婚典禮取消了,隱約得知出了些事情,可是任她如何問許之言也不說,問父母,則是一個拒絕回答,另一個則堅決說絕不可能再同意安安姐進許家門。

“小愛,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我和你哥是不可能了。”沐安憂說的很無奈,也很認真,每每想起時,心裏總是滿滿的歉疚。

“不可能?”許曉愛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這怎麽突然就……

“小愛,我很可惜,沒有在最好的時間遇到你哥哥,也許我們今生的緣分隻能盡到如此。”

她遇上他時,已經曆了太多,蒼老的心,破敗的身體,不堪的過去,這世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一個錯過,她在最好的年華裏錯過了最好的人,最真的心,最溫暖的給予,於是,一生,便也隻能無緣了。

若是許家是尋常百姓,或許也能慢慢的接受,但是,不可能了!

更遑論還有李以發那個惡魔……雖然展傲凡說一切交給他,可是……

許曉愛細細的打量著麵前人的每一個表情,意圖尋出幾分開玩笑的跡象,很可惜,沒有,她知道,安安姐是極其認真的說出這番話,想起來時哥哥一臉的憔悴,心裏也是極其不好受的。

“安安姐,怎麽就……”許曉愛喃喃著,似乎不願意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沐安憂視線裏添了幾許茫然,看一眼外麵的天空,啟唇緩緩開口:“小愛,將來若是你遇到一個可以用陽光溫暖你生命的男人,一定一定不要錯過,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希冀。”

“安安姐,如果那個人不是我心儀的呢?”許曉愛眨著眼睛,問的茫然。

“小愛,以後你就會明白,被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與其不甘的拚命去追逐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如放手,試著給自己,也給別人一條退路,一條都可以尋到幸福的退路。”說到最後,沐安憂已經不知道是說給麵前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

展傲凡握著門把的手微微僵硬,悄悄的後退,沒有再進去……

——墨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感激上天的偏愛!

——墨子,至少在某一刻,我是想放過李以發的,因為如果沒有他的突然出現,我可能已經徹底的失去她了。

夜晚,常墨被電話擾醒,接通後,耳邊是飄渺的聲音……

掛斷電話很久,看著身旁熟睡的沐暉小家夥,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那正牌爹不睡覺的抽什麽風。

……

養病的日子雖然無聊,一周的時間卻是這般的就過去了,沐安憂的傷口抽線後愈合的很好,今天一早,孫美英教授給她詳細檢查了一番,並無任何不妥,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同意她下午輸完液就可以出院了。

展傲凡回來的時候,沐安憂正微仰著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吊瓶內的**,數著一滴一滴下落的速度。

展傲凡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情形,唇角輕輕勾出一抹弧度,淡笑道:“怎麽?著急了?”

“嗯,有點。”沐安憂視線未動,啟唇應了一句。

“沉住氣吧,一個星期都呆了,也不差也一會兒了。”

“就因為待了一星期了,才越發的覺得時間特別難熬。”沐安憂無奈的說道,先前是沒有盼頭,現在醫生已經發話了,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是真的。

“想暉暉了?”展傲凡麵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凝眸看著她。

“嗯。”沐安憂點點頭:“從出生到現在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他這麽長的時間呢。”想起兒子,麵上浮上一抹屬於母性的光輝。

“憂憂,這些年……辛苦你了。”展傲凡低低的開口,心裏是對上蒼的感激,更是對她的感激。

這幾天的相處,沐安憂已經漸漸習慣這樣的展傲凡,聞言,隻是勾唇笑了笑,眼裏是對兒子的欣慰和驕傲:“還好,暉暉他很懂事,不像別的小朋友令家長用上全部的心力,他很省心,從來不會製造什麽麻煩。”

“憂憂,你把他教的很好,謝謝你。”謝謝你生下了他,謝謝你讓他走入了我的生命。

沐安憂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展傲凡知道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遂也不再提及,又說起些別的事情,還有常家似乎是沉不住氣了,最近勒令常墨務必參加各種相親,弄得他很是頭大。

沐安憂聽後亦笑道:“這倒是,墨子哥是長子,常伯母想抱孫子好多年了,我看這次他怕是難逃了。”

“嗯,確實,前幾天常伯母還給我打電話問最近墨子在忙什麽,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是不是跟什麽姑娘約會呢。”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他確實是很忙,不過不是忙著約會,而是帶孩子呢。

“哎,真是難為墨子哥了。”

“是啊,欠他的人情又大了。不過倒是可以理解,人麽,年紀大了,有這種心思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展傲凡如是說道。

沐安憂點點頭,旋即似想到什麽,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問著麵前人:“展伯母……近年來身體可好?”

展傲凡身形一僵,旋即點點頭:“嗯,一直在療養院住著。”

“還在療養院?”沐安憂有些吃驚,當年送她去那裏是為了養病,按理說病情控製住了就應該回家了才是。

“嗯,她說住習慣了,再者我這幾年一直忙工作,能陪她的時間也很少,她說與其一個人在家裏呆著,還不如住在療養院裏。”說起這些的時候,展傲凡麵上沒有太多表情,許是想起了某些舊事,眸裏些許暗沉的光芒。

每個人都有些不想提及的事情,何況這五年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既然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這般閑聊著,期間展傲凡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隻聽對方說了一句,麵色陡然冷然,看了沐安憂一眼,走到外室去了。

聽他方才好像是喊了一聲寧凱,心想著應該是公司的事情,多少是有些抱歉的,因為這一個星期,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待在這裏,有幾次都是寧凱或者李叔拿文件過來給他簽字。

等展傲凡再次進來的時候,沐安憂開口說道:“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情?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我這裏輸完液就沒什麽事了,到時我自己回家就成了。”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展傲凡輕聲開口回了一句。便說起了別的事情。

……

下午拔掉吊針,沐安憂收拾了下病房內的衣物,打好了包,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兒子了心裏竟有些難言的興奮。

回程的途中,沐安憂衝著身邊人開口說道:“展傲凡,你在前邊停一下車,我去超市買點東西。”家裏怕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了,還有,之前對暉暉說是出差,那總得給他買點禮物。

“買什麽東西?著急麽?回頭我給你送家裏去吧。”展傲凡如是說道,想著方才寧凱電話裏說的事兒,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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