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陳子東番外(三)
李浩然拿著那疊相片調侃他:“哥你是不是在外麵金屋藏嬌,有女人跟你生下了孩子。”
陳子東過了初時的怔愣,頭腦一分分冷靜下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瞞著自己生下了孩子,一瞞就是六年!
心裏細小的喜悅瞬間轉為滔天的憤怒。
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去了秦微微的住處,可是等真到了那扇門前時,他卻猶豫了,膽怯了,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字眼,沒有什麽東西能難倒他,或是讓他懼怕。
可是當他伸手敲門,那扇門一點一點的打開,露出一個小而烏黑的腦袋,拿一雙圓潤漆黑防備的看著他時,他卻全身僵硬,每塊骨頭每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那麽小的一個‘東西’,比生意場上幾個億幾個億的合同都難搞,都讓他手足無措。
“你是誰?”小家夥隻虛開了門,十足十看壞人的眼神看他。
陳子東深呼一口氣命令自己平靜下來:“我是你……爸爸。”這兩個字說出來,千金之重,像一塊石頭,放下了,同時也鬆了口氣。
小家夥更本不相信他:“你騙人,媽媽說爸爸早就死了,你怎麽可能是我爸爸。”
死了?!
很好秦微微!
他不知道用了多種方法和多少種零食才讓這小家夥讓自己進了門,可是進門後,他卻皺著眉對她說:“你怎麽能讓我進來,假如我是壞人呢。”嗯,他決定以後一定要給她好好上上防備課。
小家夥進屋後上上下下打量他,接著一溜煙跑進房裏拿出一張相片,指著相片上的人說:“你不是壞人,你跟我爸爸長的一模一樣,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做我的爸爸好了。”
這是一張年代久遠的相片,什麽時候照的,陳子東早已經忘記了。
是一張大合照,裏麵有自己,有自己的父親,還有秦微微的父親。
陳子東不知道報著什麽樣的心理態度問:“還有沒有,還有沒有其它照片,就是單獨有爸爸照片的人相片。”
小家夥被他繞口令的話弄的想了半天,才搖著頭說沒有。
一瞬間,那種失落的心情滿滿的撲過來,壓的他心頭極為不舒服。
如果說上天把小孩當作禮物賜給你,那麽陳子東這一天則收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兩份禮物,一男一女,重之珍寶。
那個小家夥長的一模一樣,像極了自己小時候的翻版,齊齊站在他麵前的時,那種心情,那種滿足,那種緊張,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心裏的情感,隻餘全身裏平靜的血液沸騰起來。
當秦微微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六年,六年之後,這個女人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麵前。
外貌成熟而更加俱有女人味,眼睛卻還是一如當初那樣的清澈,隻是全身卻多一了層刺,鋒芒畢露的紮著外人。
她的擔心她的擔憂陳子東細細一想也能猜個大概,思索一翻後承諾她:“你放心,我不會搶著兩個孩子。”
不會搶,不代表他不要,留著他陳子東的血,自然是陳家的人。
之後的日子,他一步一步,步步為營,收服了小孩子的心,卻發覺叫秦微微的女人周身卻多了一層保護膜。
以前她看他的眼神,清醒之中透著淪陷,六年過後,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倔強之中透著決意。
陳子東為人精明,最善攻心術,幾天下來,他就摸清楚了她的心。
她不想跟他在有任何關係。
陳子東這些年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他不想要的,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他冷靜自持,卻在那個叫秦微微的女人生日那天,情緒大爆發。
在她家公寓樓下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她或許有事,今天晚回。看到她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他也冷靜的告訴自己,隻是同事,沒有什麽。可是當那個男人替她把項鏈掛在脖子的間的時候,他坐在車裏冷眼看著,心裏卻大咒罵,去他的狗屁同事。
之後下車,一言不發,抱了沉睡的孩子上樓,又看到她一副嫌棄他的時候,那些理智通通消失,扯下她頸間的項鏈隨手扔了下去。
三十多歲的人,卻這樣幼稚。這是雷鳴給他的評語。
如果說她那個醫生同事隻是一個引線,那麽讓他真正看清他心的應該是秦衛。
在年少輕狂的歲月裏,除了第一次認識安心的那個下午,他動手教訓了幾個混小子,這麽多年來,他從未跟其他人動過手,當然,軍校裏的訓練不算。
陳子東這一生,恐怕隻為兩個女人動過手,一個是安心,一個是秦微微。
為安心,完全是少年陳子東那強烈的責任心使然;為秦微微,完全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所屬權的示威。
原來他一步一步,步步為營,想收服她們的心,卻早就把自己的心圍了進去。
既然明確目標,那就直取目標。
一步步走來都在他預想的道路上平行,可是秦衛是個意外,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他怎麽會對秦微微那樣的一個女人上了心。秦微微算不上傾城,卻獨有她的一翻韻味,原來慧眼識珠之人不止他一個。
之後安心回國,發生一係列的事,導致他痛不欲生,悔恨交加。
原來在不自不覺中,他的一顆心早已淪陷,不能自拔。
秦微微在一次不知所蹤,六年前離婚她沒過幾天就離開了b市,失蹤在他範圍之內,當時他沒什麽感覺。現在不同,現在她又一次消失,同樣消失在自己所及的範圍之內,那種找不見,那種惶恐的心理,纏著他每夜睡不著,她消失多少日子,他就多少日子沒有睡過安穩的覺。
雷鳴和李浩然都為他擔憂:“哥,你不能這樣,要是長期這樣下去,秦微微沒回來,你人就倒下來,那還不是沒用。”
這些他都知道,可是隻要一入夜,他就睡不著,這不是他能控製的,現在他也能理解,雷鳴家的那個關曉穎離開的三年,雷鳴幾乎是吃了三年的安眠藥的事。
真是諷刺,當初他還揍了雷鳴一頓,想讓他清醒過來,告訴這個好友兼兄弟:“別為一個女人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你要是個男人就像個男人的樣子,隻不過是個女人,分了就分了,振作起來。”
當時雷鳴卻隻是淡淡回了他一句:“哥,這個女人已經在我心裏紮了根,你說要是把她和我的心分開,那不是一片血淋。你不懂,因為你心裏沒有一個紮根的女人。”
現在,陳子東他懂了。
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美人一笑。如果能換回秦微微那個女人的安全和心意,就算拿出自己的所有和打拚下來的整個帝國,他想,他也是願意的,哪怕隻是博她一笑。
他不惜一切力量與秦衛抗衡,最後找到了她,她完好無損,一點差池也沒有,昔日的種種浮上心頭,陳子東隻覺得世界如此安好,歲月悠寂,這才是他心裏想擁有的一切。
秦微微是個固執的人,想要取得她的原諒很不簡單,縱然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
可是這些過程卻如此美好,她怨他,他心裏很跟著糾的厲害,她給他一個微笑,他心裏卻跟著發甜。
原諒與不原諒已經不重要,經過上次的事後,他是心存感激的。多好,她沒少一根頭發,她還是她,她依舊活著。
我會用我餘下的一生去愛你、護你、疼你,與之攜手,不離不棄。
秦微微,我愛你,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