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走在熙熙嚷嚷的大街上,心情非常不好。
方才沒走幾步就發現李金在跟蹤,以破雲現在的身手,隻是略施小計便把李金甩掉了。見過憐靜一麵後,破雲忽然什麽事情都不想去做了。
痛苦,失望,苦惱,無奈統統揉成一團,在心中翻來覆去。
破雲忽然想大聲吼叫幾聲,把心中的煩悶以後而出,忽然一個邪惡的想法出現在破雲的腦海中。
破雲打定主意,在徐州城中繞了幾繞,來到一座豪宅之外。
豪宅門口兩個鎏金大字,“奔雷”。
門口兩邊分別站著兩條鐵塔般的大漢,赤著上身,雙手環握一把金絲大環刀,眼睛精光閃閃,不住的打量著過來過往的人流。
破雲慢悠悠的走到門口。
左邊的大漢瞪著眼睛大喝一聲,“站住!你這個醜八怪是幹什麽的!”
破雲懶懶的答道,“我隨便走走而已。”
右邊的大漢瞪眼一笑,臉色一沉,怒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趕快滾!”
破雲懶懶的摸摸頭道,“我是來找你們堂主的,你們別礙事。”說著就要往裏麵走。
兩名大漢聽破雲這麽一說不由對望一眼。
左邊大漢沉聲道,“等等。你找我奔雷堂堂主什麽事,可有請柬?”
破雲打個哈欠道,“沒有。他不知道我要來找他,他也不認識我,而且我也不認識他。隻不過我心情很不好,就找他來了。”
兩名大漢聞言臉色一變,雙雙持刀戒備。右邊的大漢怒道,“無知小兒,敢來我奔雷堂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說罷不問皂白,一刀狠狠的劈向破雲。
八十八斤重的金絲大環刀帶著風聲,重重的砍在破雲身上。刀鋒卻絲毫沒有停留,直接從破雲身中穿了過去。
大漢一臉驚訝,看著破雲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
砍中的竟然是破雲的影子!
“你們就當沒見過我。再要糾纏別我無情了!”懶洋洋的破雲忽然眼中精光一閃,徑自朝門中走去。
兩名大漢,你看我,我看你,任誰都看出破雲武功比他二人要高出太多。可平日耀武揚威慣了,今日受此大辱如何受得了。
兩人惡向膽邊生,對望一眼,兩柄大刀惡狠狠的朝破雲後背砍去。
破雲喃喃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一程吧。倒是你們也不會孤單,一會你們堂裏所有人都會下去陪你們去的。”說著身影閃動,如鬼魅般閃了出去。
兩名大漢甚至都沒聽到破雲後麵的話,便瞪著大眼,雙手捂著喉嚨不住的抽搐。一絲血色自兩名大漢的喉間顯露出來,兩名大漢瞪著眼睛轟然倒地,到最後也不相信破雲有如此快的身法。
破雲慢慢的走進奔雷堂,喃喃自語道,“雷殃奔雷堂,本來我想過段時間再來的,可我今天心情實在不怎麽好,你們就別怪我了。”
剛進門,迎麵跑來四名錦衣漢子。
為首一人沉聲喝道,“什麽人!敢來奔雷堂撒野!”
破雲並不答話,閃身衝了前去。‘啊!啊!’兩聲慘叫,兩名錦衣漢子倒在地上,胸口鮮血波波眼看不活了。
為首之人臉色大變,朝後麵之人沉聲道,“此人紮手,快去叫堂主來!”
後麵之人嚇得臉色煞白,聽為首之人這麽說如獲重負,轉身沒命的跑去。
破雲絲毫不理跑去報信之人,倒是有些意外的看著為首之人,嘻嘻笑道,“哎呀。沒想到你還是個重義氣的人嘛。明知不是我的對手,還想拖住我讓別人去報信?”
為首之人沉聲道,“不知我奔雷堂何處得罪了高人。何不坐下來喝杯水酒呢?”
破雲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像是來喝酒的嗎?”
為首之人沉聲道,“那我就要得罪了。”說著抽出佩劍分心便刺。
“看你有些骨氣,繞你一命吧。”破雲側身出手為刀,輕輕的在為首之人脖頸一敲。為首之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癱軟昏倒在地上了。
破雲大步向裏屋走去。剛走到庭院,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破雲微笑站定,隻見從裏屋跑出數十人圍成個圈,把破雲圍在當中。為首一個中年人中等身材,八字胡,手中提著一柄明晃晃的寶劍,一臉怒容朝破雲喝道,“你是什麽人!敢來我奔雷堂撒野!”
破雲嘻嘻一笑,反問道,“你就是奔雷堂的堂主嗎?”
旁邊一個勁裝青年喝道,“混賬!我們堂主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破雲腳下飄忽直接就到了勁裝青年的身旁,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光,打完一閃身回到方才站立位置,臉色一沉道,“沒和你說話就好好聽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勁裝青年被打得發懵,這時才醒悟過來,捂著臉就要衝過去。
為首之人攔住青年,怒目破雲道,“我就是奔雷堂堂主張大。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來我這裏搗亂!”張大老奸巨猾,方才見破雲的身形便知破雲有兩下子,是以先試探試探。
破雲懶洋洋道,“我就是來撒氣的。你們要是跑呢,我也不會追趕。但是誰要阻攔我…”眼中寒光一閃,“我保準他今晚就去閻王那裏報到。”
張大臉色一變,怒道,“好狂妄的小輩!既然這樣,大爺就教訓教訓你這醜小子!”說著拔出佩劍一劍刺出。
破雲嘻嘻一笑,腳下輕踩便到了張大旁邊,伸手在張大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嬉笑道,“怎麽說兩句就開打啊。你不跑我可真要動手了啊。”
張大摸著腦袋,不一會一個雞蛋大小的包就起來了,疼的張大眼淚直流。
張大怒道,“你個小崽子。你去死吧!”手中長劍連綿不絕的施展開來。
破雲在劍光中穿梭,忽然一拳打在長劍的劍刃之上。
張大大驚,拿捏不住,寶劍出手而飛。“叮”的一下釘在旁邊的柱子之上,長劍餘力未消,劍柄不住的搖晃發出嗡嗡的聲音。
張大滿臉駭然,血肉之軀竟然直接把自己的佩劍擊飛,這是如何深厚的功力!
張大臉上汗如雨下,長歎一聲,“我張大不是閣下對手。閣下請便吧!”說完雙手下垂擺出一副不在抵抗的姿勢。
眾奔雷堂弟子無不驚駭。堂主竟然讓人這麽輕輕鬆鬆就擊敗了,更誇張的是竟然用拳頭把明晃晃的寶劍擊飛。一時間眾人紛紛後退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破雲,圍住破雲的圈子不由便大了。
破雲微微一笑道,“認輸便好。你們都走吧,奔雷堂從今以後便從徐州消失了。”說這也不看張大就直接走向裏屋。
眾人紛紛躲讓,讓出一條路來。
呆立一旁的張大忽然抽出一名弟子的佩刀,惡狠狠的劈向破雲後背。
破雲仿佛早就知道張大會有這麽一刀,身子一側在刀光旁邊閃了過去,回手一揮,一道寒光閃過。
破雲繼續慢慢的走著,卻見張大瞪著眼嘴中咯咯作響。
忽然一絲血痕在張大脖頸間出現,張大瞪著眼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力氣越來越小。
眾人眼中的駭然更加濃厚,已經有人開始向堂外跑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雷殃的鐵律就是逃走也會追殺到天涯海角的。不如合力殺了這個醜小子!”
破雲身形一頓,慢慢的回過身看著眼中盡是狠色的眾人,微微歎道,“你們不是怕死,是怕以後沒有這樣為非作歹的靠山。”
“殺了他!”
一聲怒喝。圍著破雲的眾人有多一半拔出兵刃向破雲砍來!
破雲微微皺眉,喃喃道,“我本不想多做殺戮的。看來想留你們一命是不可能了。”眼中寒光一閃,翻手淼刃在手,腳下施展天龍步法奔入人群。
怒喝聲,罵喊聲,慘叫聲,呻吟聲混合在滿地的鮮血中,蒼天為之失色,大地為之哭泣。
過了不知道多久,庭院中隻剩下破雲一人。奔雷堂的堂眾死的死跑的跑,已經不剩一人。
破雲如殺神一般站在血泊之中!
幽暗密室。
依舊燭光閃閃飄忽不定,看不清燭火後的蒙麵人。不過燭火前的國字臉黑痣男子臉上卻怒容滿麵。
“大哥。我在徐州的堂口讓人燒個幹淨!”國字臉黑痣男子恨恨道,“根據逃命的人說,是一個相貌奇醜的青年男子幹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小子易容幹的!”
黑暗中的人影沙啞著聲音道,“告訴過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落下山崖未必就死!”語氣轉輕,“不過你堂口也未必就是他幹的。最近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黑痣人咬牙道,“我也沒有印象得罪什麽人了,應該沒有。”眼中凶光閃閃,“如果我早一天去徐州就能趕上那小子。別讓我找到你!我非剮了你不可!”
黑暗中的人影揮揮手,“別讓憤怒影響了你的行動。奔雷堂作為你三大堂之一,今次你受損不少。這樣吧,這些給你拿去。”說著從黑暗中推出幾張紙。
黑痣人本來氣憤填胸,看見幾張紙立馬喜上眉梢,趕緊收起紙張謝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黑暗中的人影微微點頭,沉聲道,“趕快把那小子給我找出來。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