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停了一天電…更新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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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陽門掉進了水隱門最後的,也是最厲害的陷阱。
熾陽門大軍幾乎全軍覆滅。
但不論怎麽說,到最後還是熾陽門勝了。
水隱門數百年的門派,像昔日清月門一般,在江湖中覆滅了…
樹影婆娑,微風輕動。
鳥兒懶懶的在枝頭上打著嗬欠,隻有蟬兒賣力的鳴叫著。
和煦的陽光輕輕投射下來,透過樹葉落在破雲的臉上。
破雲斜靠在樹下,左腿彎曲,左手搭在上麵,眯著眼睛愣愣的看著天空出神。
水隱門覆滅轉眼已經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當日,破雲拉著曼曼姑娘衝進竹林便知不妙,進入竹林中竹影瞳瞳根本找不到路。
最後還是靠曼曼姑娘引領下才出了竹林。剛剛出竹林,便聽到了那驚天動地的聲響。
巨大的聲音簡直像是天神在怒吼,大地為之震動。
破雲心知不好,曼曼姑娘更是想回去看看。破雲怎能讓她再回水隱門,不由分說點了曼曼姑娘的穴道,扛在身上便進入了水隱門的密道。
從密道出來發現已經沒有幾人在等待,隻有木海、薑楓禮焦急的來回踱步。兩人見破雲扛著曼曼姑娘出來一驚,以為破雲二人遇到勁敵受了傷,等知道事情原委,二人才稍稍放心。
木海見大家無事,立時讓眾人分散。
幾人依稀猜到方才驚天動地的聲音是為何故,點頭答應。
木海回夜羽門加緊戒備,而破雲再三思索,決定把曼曼姑娘先安頓在陳豪的陳府,就這樣幾人惜惜相別。看著破雲肩頭上的曼曼姑娘,木海已經知道破雲的用意,也明白了王雪心最後留住破雲為的是什麽。
腳步輕響,李金和憐靜慢慢走到破雲身旁,破雲依舊愣愣的看著天空出神。
憐靜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嘴角蠕動欲言又止。
李金暗歎一聲,哈哈大笑,彎腰重重一拍破雲肩頭,道,“怎麽,你小子還有惆悵之時?為什麽事情煩惱呢?說來聽聽。”
破雲仿佛這才發現李金、憐靜二人,回頭看著二人苦笑一聲,繼續看著天空喃喃道,“天上的雲朵好悠閑。人們…”頓了頓道,“為什麽就不能這麽簡單一點呢…”
憐靜憐惜之意大起,這次熾陽門與水隱門之戰,流血實在太多,多的讓破雲這般鐵錚錚的漢子都感到迷惑。心中也忍不住疑問,到底為什麽人們非要互相攻擊,非要打的你死我活呢。
李金眉頭一皺,一屁股坐在破雲身旁,斜眼看著破雲道,“喂。你要感慨到什麽時候?以後的事情都不用做,光靠想就行了嗎?”
破雲深深的歎息一聲,扭頭見憐靜一臉關心,心中過意不去,歉然苦笑道,“我沒事,隻是這次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一個人的無力無助。流了那麽血,死了那麽多人,自己根本無法阻止什麽。”說著不由再次歎息一聲。
李金皺眉,改變轉話題哈哈哈笑道,“說起來,當日還是我足智多謀啊。”看著憐靜笑道,“師傅有事沒有去水隱門,這姐倆卻說什麽都要去,我隻好也跟著去了。因為我們腳程慢,離水隱門老遠就已經看見熾陽門和水隱門打的熱鬧。我瞧見這麽多人混戰如何能找得到你,連忙帶著大家在旁邊隱蔽藏匿起來。”
李金說的頗為得意,道,“也就是我如此高瞻遠矚,熾陽門和水隱門拚命廝殺,直到最後驚天動地的一響,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們。”說著得意的笑笑,“說起來,與我們一樣藏在樹林間的好事之人不在少數。”
憐靜鳳目一瞪,敲了李金一個爆栗,嗔道,“什麽好事之人?我去問問茗兒,到底什麽人是好事之人。”
李金臉色發苦,嘿嘿傻笑,“我…這不開玩笑嗎。開玩笑。”
破雲微微一笑,道,“其實這次李金做的倒是非常對。在戰場上實在太危險,你們姐妹更是危險。”
憐靜見破雲替李金說話不由輕哼一聲,狠狠瞪李金一眼。
李金的臉皮已經練到刀槍不入的地步,對憐靜的瞪眼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李金是什麽人,這麽點陣仗還難不倒我。這次…”忽然扭頭怒視破雲,“什麽叫這次做的很對,難道我平時做的就不對嗎!”
憐靜撲哧一笑。
破雲失笑道,故意板著臉道,“平時…做對事的時候…還真不多。”
“什麽!”
破雲和憐靜哈哈大笑,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
破雲大笑良久,心中煩悶消去不少,微笑道,“還好我沒走多遠就碰到了你們。要不然你我走岔,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憐靜白一眼李金,沒好氣道,“還不是李金。聽聞山崩地裂般的一聲嚇得魂都沒有了,拉著憐茗我倆就跑。”臉上驀然升上一團紅暈,聲音變得細細的,“沒想到正巧遇到你。”
破雲沒注意憐靜臉色變化,點頭歎道,“沒想到王門主竟然如此氣魄,與熾陽門同歸於盡。”
憐靜臉色一黯,喃喃道,“隻可惜大凶大惡之人沒有被炸死。實在是太可惜了。”臉上一副大為惋惜的樣子。
李金倒是心有餘悸,連忙擺手,道,“你沒去偵察過,實在不知道水隱門什麽樣子。”眼中露出沉沉的不忍之色,“我去水隱門偵察的時候,熾陽門已經走了。水隱門偌大一所門派已經變成一座死城。最後的大殿之處,更是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簡直像是地獄的大門一般大大的打開著。”
李金回憶起當時之事仿佛在做噩夢一般,喃喃道,“一個活人沒有…到處是鮮血…到處是死屍…到處都是殘肢…”他覺得光是說,血腥味就太濃,止口不說。
憐靜光是想象就覺得惡心,不由蹙眉緊皺。
破雲一臉木然,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金轉顏一笑,道,“水隱門雖然被打敗,熾陽門也沒撈到什麽好處。據說熾陽門最後回門的弟子不足百人。殺人者恒殺之,熾陽門贏得夠慘的。”
破雲點頭,出神道,“這次熾陽門的確元氣大傷,也希望木海師兄能夠及時做好準備。”
李金笑道,“這你就放心吧。昨日師傅收到夜羽門飛鴿傳書,說夜羽門已經做好準備,木海掌門的傷勢也已經不要緊。最重要的是,熾陽門最然贏了水隱門,元氣傷的卻非常厲害。據木海掌門傳書,熾陽門有意與夜羽門約書互不侵犯。這樣一來,夜羽門就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了。”
破雲一怔,低頭喃喃道,“熾陽門竟然主動提出休戰。可見水隱門一役,熾陽門損失慘重啊。那…木海師兄是不是會答應熾陽門呢?還是…趁此機會反手進攻熾陽門呢?”
憐靜輕搖螓首,喃喃道,“我感覺不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熾陽門就是再有損失,畢竟是江湖第一大勢力。我想木海掌門不會輕舉妄動,相反,與之寫下休戰書、互不侵犯,這是夜羽門最好的結果。”言下之意,等熾陽門強大起來,夜羽門也必會走上水隱門的老路,所以,委身求和不失為良策。
李金苦笑道,“就隻怕熾陽門現在說的好,卻等恢複了實力,又會對夜羽門下手。”
破雲思索道,“當然有這樣的可能,但如果熾陽門提出休戰,這樣的可能很小。熾陽門雖然霸道,但畢竟是江湖頂級勢力,說話算數還是能做到的。”
李金搖搖頭,向後挪挪身子,讓身子靠在樹上更舒服一些,喃喃道,“你說雖然不錯,但誰都不是陽化水肚中的蛔蟲,誰都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到底會怎麽樣,還要慢慢看啊。”忽然一笑,“不過這些天,江湖中各門各派無不人人自危,熾陽門的大門更是車水馬龍,都是想巴結熾陽門的小門派。以後,熾陽門引領江湖,恐怕是不爭之實。”
破雲默然,李金說的沒錯,等以後恐怕都是熾陽門的天下。
不過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陽化水會突然有這麽大的野心,要吞並水隱門。以後就是和夜羽門休戰,恐怕夜羽門也要看熾陽門的臉色,在熾陽門的屋簷下尋得生存。
三人沉默,心中對今後江湖中的變化都是憂心忡忡。
李金忽然大聲道,“管他熾陽門如何厲害,隻要欺負到咱們頭上,我也要學學水隱門王雪心的手段,就是死也要他們好看!”
憐靜不喜李金亂說生死,瞪他一眼,低聲道,“王門主一介女流寧死不屈,能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實在是令人佩服…”
破雲黯然道,“是啊。王門主巾幗英雄,世上沒有幾人能有次氣魄的。她臨走前還囑托我多對曼曼姑娘加以援手。如今…水隱門七零八落,不知道曼曼姑娘有沒有重新振作。”
憐靜聽到曼曼姑娘,本能的警惕起來,不懷好意的看看破雲,見破雲表情如常,心中長噓口氣,微笑道,“曼曼姑娘已經比前幾日精神多了。至少…開始吃東西了。”
曼曼姑娘得知王雪心最後連遺體都沒有留下,精神恍惚,哪還有心思吃飯。一連數日如此,多虧憐靜,憐茗多加開導,曼曼姑娘的精神才漸漸有所好轉。
“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曼曼姑娘忽然從樹後走出來,淡淡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已經沒有時間去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