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諸天

天風帝國位於飄渺閣北部,距離飄渺閣有足足十萬裏的直線路程。

李翼四人這次還是乘坐冷嫣然的碧雲梭,長途飛行對築基期的修仙者來說負擔太大,以李翼四人的修為和速度,晝夜飛行也需要半月的時間,更何況還要刨除休息的時間。

乘坐碧雲梭就不同了,隻需要消耗靈石就可以了,這對身為飄渺閣大小姐的冷玲瓏來說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本來趙子龍是想把他的天階下品靈器——風靈神舟拿出來的,可是被李翼給阻止了。

天階下品靈器幹係太大,他們現在和冷玲瓏二女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可以公開所有秘密的地步,再說一路上難免會碰到其他的修仙者,人多眼雜,如果被有心之人給認了出來,那對他們來說,將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趙子龍也明白這點,之前那種想法不過是想在冷嫣然麵前表現表現,被李翼提醒後馬上醒悟了過來,絕口不提風靈神舟的事,冷玲瓏兩女也沒有在意。

“嫣然啊,記得我和小翼來飄渺閣的時候就是乘坐的你的碧雲梭,想不到這次居然又是這樣,你說這是不是叫做緣分呢?”

碧雲梭上,趙子龍湊到了冷嫣然跟前,一臉壞壞的笑容。

“請叫我冷師姐!”

冷嫣然語氣冷冰冰的,不過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慌亂,被趙子龍敏銳地捕捉到了。

“這樣不太好啦,玲瓏也姓冷,算起來你們都是我和小翼的師姐,搞混了多不好,反正隻是個名字而已,稱呼起來方便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對嗎,嫣然?”

冷嫣然:“……”

知道自己說不過趙子龍,冷嫣然也就不再多言,閉上眼開始打坐修煉,趙子龍嘿嘿一笑,也知趣地不再進逼,有些事情,還是要慢慢來才行。

接下來的旅行過程中,趙子龍每天都會沒話找話地騷擾冷嫣然,對此冷嫣然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總不能把他一腳踢下碧雲梭吧!

而且她對趙子龍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是無法像對別人那樣冷若冰霜,漸漸地也就開始時不時地跟趙子龍聊上兩句,算是有了個良好的開始。

至於李翼和冷玲瓏,兩人之間可謂是朝夕相處,加上相互都有好感,感情進展的很快,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是無話不談,就差捅破最後那層窗戶紙了。

半個月後,四人終於抵達了天風帝國國境。

天風帝國雖說隻是飄渺閣的一個下轄的屬國,但方圓也有數十萬裏,僅僅一年的時間,其實是根本巡視不完的。

所以進入天風帝國領土沒多久,趙子龍就提出分為兩組,一南一北分開巡視。

李翼知道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點破,正好他也希望能夠有多一點和冷玲瓏單獨相處的機會,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分組自然是李翼和冷玲瓏一組,趙子龍和冷嫣然一組,冷嫣然雖然有心反對,但連冷玲瓏都讚同了,少數服從多數,她也就隻能默認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我和嫣然往北走,順便拜訪天風帝國皇室,你們就往南巡視吧。為期半年,半年之後交換。”

趙子龍的提議很合理,李翼等人都沒有意見,四人就這麽分開了。

目送趙子龍和冷嫣然乘著碧雲梭離開,李翼對冷玲瓏笑了笑:“玲瓏,咱們也走吧!”

“恩,先去月素城吧,那是南方離這兒最近的大城。這麽多天晝夜不停的趕路,都沒有好好歇一歇,正好去修整一下。”

冷玲瓏伸展了一下雙臂,完美的曲線瞬間展露在李翼麵前,感覺自己又有些蠢蠢欲動的李翼趕忙把視線移開。

“走吧,去月素城!”

……

“奇怪,現在正值春季,怎麽這兒的氣候會這麽幹燥?”

駕著劍光往月素城的方向一路飛來,李翼二人感到天氣越來越熱,也越來越幹燥,空氣中的火靈氣的濃度早已超出了正常的比例。

“確實很奇怪!小翼,前方不遠就快到月素城了,我們下去打探一下吧,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

李翼點了點頭,兩人在城外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降下劍光,向著城門走去。

月素城外,炎炎烈日之下,搭建了兩座巨大的祭壇,上麵搭建著兩座巨大的祭壇,上麵擺上了各色祭祀之物。

數千名道士正在祭壇祭天,不過很明顯這些道士分成了兩派,從衣著上就可以看出來,一麵是青衣道袍,一麵是藍衣道袍。

祭壇周圍,大群手持刀槍的士兵把守著。

雖然同為道士,但兩派之間卻是攻纖謾罵聲不絕於耳。

“求雨需要法力強,更要心誠才行。官府請我清風觀來便足夠了,你們天師門偏偏橫插一腳。我清風觀的法術怎麽會不靈?!還不是你們這些整天拿著鬼畫符籙的天師門臭道士在從中搗鬼,搗亂了天地靈氣!靈氣一亂,這雨自然是難以降下來。”

“放屁!你們清風觀修的是風係法訣,跟求雨有半毛錢關係。我天師門有仙人傳下的求雨仙符,要不是你們這些清風觀的牛鼻子在這裏瞎攪和,雨早就求來了,豈會不顯靈!”

“無量天尊!你們這些天師門的臭道士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就你們那隨便亂畫的鬼符籙也配稱得上是仙符,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看你們就是借著求雨的名頭欺瞞世人,撈取錢財!”

“啊呸!我天師門弟子法力雄厚,借符籙之道溝通天地本源,向天求雨,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反倒是你們清風觀,就知道瞎比劃,風沙倒是被你們招來不少,雨卻是一滴都沒有見到。我看就是你們清風觀在搗鬼,自己是廢物求不來雨也不讓別人求雨,致百姓死活於不顧,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混賬!居然敢汙蔑我們清風觀,兄弟們,抄家夥跟跟他們拚了!”

兩派道士隔著祭壇一一個擼起衣袖指著對方的鼻子相互破口謾罵,要不是有大量的士兵把守著祭壇四周,以免有人破壞法事,估計這兩群道士早就上演一出全武行了。

周圍的官吏和百姓早就看傻了眼,這些平時在他們眼裏高高在上,一副得道高人模樣的道士們此刻的表現真是讓人目瞪口呆,到底誰對誰錯,眾人也分不清楚,雙方似乎說的都有道理,似乎誰都沒錯。

兩派道士各有一名為首者穩穩地坐在各自的祭壇上,冷眼看著門下弟子在那兒互相指責謾罵,自己卻是一言不發。

這兩人正是清風觀的觀主劉仙師和天師門的門主張天師。

此刻,劉仙師和張天師都是一臉愁苦之色,目光煩躁,時不時地看看天色。天空之中烈日高照,以兩人練氣期二層的實力也被曬得渾身汗水淋漓,更別說其他的普通道士了,一個個被曬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吧唧的,提不起一點力氣,也隻能鬥鬥嘴了。

“師父,這種天氣,誰知道還要再曝曬多少日子,我看我們很難求來雨啊!要是一直求不到雨,城主大人一怒之下,會不會殺我們泄憤啊!”

清風觀的祭壇上,負責給劉仙師舉傘遮陽的小道士愁眉苦臉地低聲說道。

“閉嘴!這種話怎麽可以亂說?”

劉仙師渾身一個哆嗦,狠狠地瞪了小道士一眼:“本道乃是有道真仙,誰敢動我,誰又能動的了我?城主地位雖然尊貴,但他依然是肉體凡胎,焉敢對本仙師不敬?”

小道士被瞪得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哼!再說了,城主隻花了十萬兩白銀,這點錢就想讓本仙師為他賣命不成?十萬兩白銀,就想把整個月素城四圍上千裏的大旱消除,簡直是天方夜譚!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吏每年揮霍掉的上千萬兩白銀,不也沒見他們幹成什麽大事嗎!”

劉仙師鄙夷地向城主府的方向看了看,又把目光轉向了對麵的祭壇。他不是對城主出的錢少心有不平,而是惱怒天師門的家夥居然跑來跟他搶錢,本來他是可以得到二十萬兩銀子的,結果被生生地分去了一半。

另一邊的祭壇上,張天師也是煩躁不已。

這樣赤地千裏的大旱,他也從來沒有遇見過。以他和劉仙師同為練氣期二層的實力,僅僅隻能小範圍的下場雨,那還得是在正常情況有充足的水靈氣的時候才行。

像現在這樣空氣中基本上充斥的都是火靈氣的時候,想要降雨,隻能完全動用體內的法力,能夠覆蓋城門口這一小塊地界,把眾人的衣衫打濕就很不錯了,說不定連這點都做不到!

現在在這兒擺開祭壇求雨,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不能讓城主看輕了他,反正求不來雨可以推說是劉仙師他們搗鬼,擾亂了天地元氣,城主隻是一介凡人,也分辨不出誰對誰錯來,該給的銀子他照樣省不了!

李翼和冷玲瓏兩人就混在人群中,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以兩人的神識,在場眾人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他們的感知,自然劉仙師和張天師說的話是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