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勝勇說著,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湧上一層淡黃色的光芒,將整個手掌包裹住,變成淡黃色的手掌上麵光芒流轉,陶勝勇輕輕往桌麵上一按,拿開手,隻見桌麵上無聲無息出現了一個深約半寸的掌印,邊緣整齊無比,仿佛是用刻刀刻出來一樣。

餘鐵牛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桌麵上的掌印,眼裏冒出向往的光芒,崇拜的道:“陶大哥,你也是玄級武者嗎?”

陶勝勇舉碗喝了一大口酒,笑而不語。

杜風看到陶勝勇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和剛才輕描淡寫的動作,知道他肯定不會隻是玄級武者這麽簡單,否則同為玄級武者的王乾新對他就不會這麽畏懼了。不過杜風對陶勝勇這一手也很是佩服,要將這實木製的桌子拍碎很容易,自己就能輕易做到,但要像陶勝勇這樣無聲無息的在桌麵上留下掌印,這個就有難度了,需要對真氣的運用得心應手。

“陶大哥好本事,小弟佩服。”杜風由衷讚道。

陶勝勇哈哈大笑,雖然弄出這樣一個掌印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但杜風兩人的反應也讓他心裏頗為得意,道:“武者才是這個大陸上的強者,杜風兄弟和鐵牛兄弟身手靈敏,是練武的好材料,不如去城裏的武館學習武技,如果能修煉出真氣來,那將來的路就不一樣了。”

“那破武館,請我去我都不稀罕。”餘鐵牛悶聲道,一年前去林家武館被人拒之門外的情景,現在想起來餘鐵牛心裏還不爽快,更不用說還和林家武館的學徒打了一架。

陶勝勇愕然,問:“這是為何?”

杜風苦笑道:“陶大哥,我們也曾動過去武館學武的念頭,不過武館的學費太嚇人了,低級學徒就要二十兩銀子一個月,我們哪裏擔負得起。”

陶勝勇鬱悶了一下,原來是這個原因,他雖然是武館的總教頭,不過卻不好壞了武館的規矩,而且從杜風拒絕他在何府一事上出手幫助來看,杜風是個有骨氣之人,肯定不會接受自己資助的。想了一下,陶勝勇道:“既然是這樣,那杜兄弟可有意入大家族成為護衛?進入大家族成為護衛不但每月有奉銀,還能學習功法和武技,如果杜兄弟有意的話,老哥倒是可以引薦。”

“哦,不知道陶大哥說的是哪家?”杜風問,其實對於成為護衛杜風還是有點小小的排斥的,他可不想成為大家族的打手,不過陶勝勇一片好意,倒不好意思直接駁斥。

“林家。”

林家?杜風眼睛一亮,心裏浮現出一道玲瓏的身影和一張柔美如花的麵容。

“林家也是宛月城裏的大家族,和何家並列為兩大家族之一。”見杜風沒有說話,陶勝勇以為杜風不知道林家,便介紹起來,“有老哥我推薦,進入林家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杜兄弟你們得罪了何家,何家勢大,你們很難鬥得過,如果成為了林家的護衛,何家是不敢對你們怎麽樣的。”

聽得出來,陶勝勇這一翻話完全是出自真心,是為了杜風兩人好,杜風感激道:“既然陶大哥推薦的,我兄弟自然聽從。”

進入林家做護衛?杜風心裏笑了,星爺的電影裏唐伯虎化名入華家做家丁點秋香,如今我杜風入林家做護衛要點林芷箐。看來,做人打手也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林家。”陶勝勇是個急性子,站起來道。

雖然很想早點見到林芷箐,但是晚上還要去何家探聽情況,杜風笑道:“陶大哥,不急,今天我們兄弟還有事情,明天去也不遲,今天晚上我們會在城裏的客棧住下,明天一早再和你去林家。”

陶勝勇一拍額頭,重新坐下道:“是老哥性急了,明天就明天,來,喝酒。”

餘鐵牛自然沒有意見,杜風的選擇就是他的選擇,而且對於能學到功法和武技,他心裏充滿了向往,武者,是耀武大陸每一個熱血男兒的夢想。

隨後,杜風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到了晚上,杜風悄悄出了客棧,往何家的方向潛去,何家的位置杜風早已經探聽好了,何家這樣的大家族在宛月城裏並不難找。

化虛無影步施展開來,杜風的身影化作一道虛影融入了黑暗之中,如同一片輕飄飄的落葉,無聲無息的向前方掠去。

很快,何家就出現在了杜風眼前,豪華大氣、威風的大門處,四盞燈籠下,兩個護衛靠在門柱上昏昏欲睡,根本就沒有一點警覺性,這倒不是兩個護衛不稱職,而是何家在宛月城裏的地位和勢力所致,有誰會不知死活的潛入何家。

可是今晚就有這樣一個不知死活要潛入何家之人。

杜風輕輕一躍,從丈高的圍牆躍過,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何府內,小心的將身影隱藏的牆下,杜風凝神靜聽,周圍數丈內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然後才小心的往裏麵潛入。

何家裏麵的守衛明顯多了些,這些守衛也更稱職一些,兩個一組來回巡視,這些對杜風當然造不成阻礙,很輕鬆的就避了過去。但是接下來杜風遇到了麻煩,何家太大了,繞來擾去幾乎都是一樣的房子,杜風完全是沒有目的性的亂闖,要不是他修為比這些護衛高,再加上化虛無影步的神奇,說不定已經被人發現了。

來到一棟亮著燈光的房子裏,杜風剛靠近就聽到了裏麵喧鬧的聲音,於是縱身飛上屋頂,小心的伏下身,像武俠電視裏看到的那樣揭開一片瓦,透過孔洞看清了下麵的情形,屋子裏七、八個護衛正在賭錢,其中一個正是白天和杜風打鬥過的護衛。

“真他娘的晦氣,又輸了!”那護衛將一兩碎銀丟在桌子上罵道,今天真是太倒黴了,原本教訓兩個鄉下小子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想不到會遇到那陶勝勇,沒被嚇死就算好了,回來還輸了幾十兩銀子,他娘的。

“哈哈!老曹,你不是上茅房沒洗手吧?”

“老子去撒泡尿,回來再收拾你們這幫混蛋。”

“老曹你不是要尿遁吧?”

“放屁!等老子回來再大殺四方!”那護衛粗著脖子罵了聲,轉身擠出了人群,出了屋子來到十幾米遠的一座假山前,鬼祟的左右看看沒人,解開褲子就噓噓起來。

杜風看到那護衛出來尿尿,大喜,從懷裏拿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黑布,這可是出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的裝備,蒙上臉,杜風飛身來到那護衛身後,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如鉤鉤住他的喉嚨,輕喝道:“別出聲,否則我要你命。”

那曹姓護衛大驚,身體一抖動,全尿到褲子上了,脖子上的那隻手如同鋼鐵,他毫不懷疑這隻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掐斷自己的脖子,連忙點頭。

杜風放開捂住護衛嘴巴的那隻手,問:“我問你,張鬆住哪裏?”

“張全?哪個張全?”

杜風想可能這護衛還真不認識張鬆是什麽玩意,又問:“張岩住哪裏?”

“張岩?張執事並不在何府住,他在城裏買了房子,家人都在那裏住。”那護衛顯然是個怕死之人,將張岩家裏的位置也全盤托出。

“你沒有說謊?如果我發覺你騙了我,我就要你命。”杜風鉤住護衛喉嚨的手緊了緊。

曹護衛慌忙點頭道:“大爺,小的不敢有半句謊話,小的性命還在您手裏呢。”

將護衛打昏了,杜風出了何家,按照剛才那護衛說的位置來到了一間兩進的院子,飛身進了院子,杜風正要行動,一間屋子的門突然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杜風夜裏視力比常人好幾倍,看清楚出來的人是王黑柱。

王黑柱徑直走到院子中央的一張石桌旁坐下,對著夜空長噓短歎,像是有什麽難解之事,就在這時,一個蒙麵人出現在他麵前,王黑柱一驚,剛要大喊出來,蒙麵人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同時另外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千斤巨石壓身讓他動彈不得。

“王黑柱,別出聲。”杜風道,伸手將蒙麵的黑布扯下。

“杜風?”看清杜風的麵容,王黑柱大吃一驚,他回頭看了看後麵的房間,壓低聲音道:“你怎麽來這裏了?還不快走,被人知道就麻煩了。”

王黑柱想不到杜風竟然如此大膽,敢一個人來張岩的家裏,要知道張岩家裏也是養了幾個家丁的,而且這裏離何府不遠,萬一驚動了何家,杜風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白天運氣好有人相助,現在大晚上的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杜風一笑,看來自己沒有看錯,王黑柱雖然跟著張鬆魚肉鄉裏,但還算是有些良知,自己之前勸告他的話也多少有些作用,他笑道:“不用擔心,我既然敢來,自然有辦法不讓人發現我。”

“王黑柱我問你,我打傷張鬆這麽久了,怎麽張岩那邊到現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杜風疑惑的問。

聽到這句話王黑柱就知道了杜風的來意,他道:“因為張岩現在並不在宛月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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