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門在修真界屬於傳說中的門派,特別是這幾千年來出現在修真界的次數不多,隻有幾大門派和一些頂尖的修真家族才聽說過神算門的存在,加之一個是神算門的宗門十分隱蔽,另一個是神算門曆代都是一脈相傳,人丁已經不能用稀少來形容,自然在修真界下層沒有什麽名氣。但是在修真界上層,七大門派和幾個頂尖的修真家族中,神算門可是大名鼎鼎的,每一代神算子修為算不上絕頂,但是一身後天神算,可推算禍福吉凶,無人敢怠慢,每一代神算子在修真界中的地位都十分崇高,和七大門派掌門一致,就是七大掌門麵對神算子時也是保持一定的尊敬。
神算門的山門建立在天機峰,天機峰很高,足有數千丈,在修真界都算是十分高的山峰,而且山勢陡峭,飛鳥難度,罕有人至。神算門不但認定單薄,建築也十分稀少,天機峰上隻有一座低矮的主殿,另外加上幾間茅屋,簡陋、寒酸之極,不要說和七大門派相比,任意一個小修真家族都比神算門豪華氣派十倍百倍。可是就是這樣簡陋、寒酸得令人發指的地方,卻沒有任何人敢輕視。
主殿前麵有一個空曠的空地,空地中間築起一個八卦形石台,層層往上遞進,占地九丈方九尺方圓,高三丈三尺,這個石台恐怕能算得上是神算門唯一能拿得出手見人的建築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機台。
此時的天機台上,八個人環繞而坐,這八個人當然就是應神算子之邀前來議事的七大掌門,再加上神算子,整個修真界權柄最重的幾個絕代強者,今日匯聚一堂。一旁還有一個約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伺候左右,甜茶倒水,此人相貌俊朗,劍眉星目,嘴角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自心的微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自信。這個人就是神算子的弟子,神算門第五十七代弟子,等這一代神算子坐化後,他就是下一代的神算子,此人叫葉知星,是修真界百年一遇的傑出青年,神算門一脈單傳,這接班人自然要求十分嚴格,甚至可以用苛刻來形容,每一代神算子都是不世出的天才。雖然已經鐵定是下一代神算子,但葉知星此時神態拘謹,無論是誰,在麵對整個修真界最頂尖的幾個強者都會如此,葉知星如今的表現已經算是好的了。
“情況就是這樣了,這是我半年來數次推算得出的結果,諸位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吧,修真界和耀武大陸的劫難還需要各位一肩扛起。”神算子沉聲道,已經將自己推算出修真界即將麵臨的劫難說了出來。
七大掌門都沉默不語,臉色都相同的凝重,氣氛也有些凝重,一旁端茶倒水的葉知星立即就感到沉重的壓力,不敢隨意走動,乖乖的在師父神算子身後站立。七大掌門身為一派之主,考慮的角度自然與一般人不盡相同,處在他們的位置,更多的是考慮整個門派的利益。
“神算道兄,按照你剛才所說,這次的劫難波及甚廣,豈不是修真界無人能幸免?”神算子對麵一個麵色紅潤的老者問道,他是丹鼎派的掌門丹玄真人。
“無人能幸免。”神算子鄭重的點頭。
“既然是整個修真界的事情,那我等自然責無旁貸,修真界是我們的修真界,還輪不到別人染指。”說話的是離火宮宮主乾元,離火宮的離火神焰訣霸道非常,修煉此法決的人性格也會受到影響,言行火爆。
“不管劫難還是什麽,海外魔修膽敢踏入大陸一步,那我們就殺他個血流成河,萬年前先輩們將他們趕到外海去,這次就讓他們連在外海都無法立足。”七殺宗宗主聞人屠冷笑道,語氣中殺意凜然,濃厚的血腥氣息洶湧而出,在他的身體四周變換出一片屍山血海的影像。
神劍宗宗主華千絕沒有說話,專注的撫摸著擺放在腿上的一把長劍,這把長劍絕對是飲血無數的凶器,即使有劍鞘包裹,森寒的劍氣也隱隱的透了出來,那劍氣犀利無比,能割裂大地,刺破長空。
“抵擋劫難,自然少不了璿璣閣的一份,瑤華緊隨幾位前輩的腳步。”瑤華仙子笑吟吟道,七大掌門中,也隻有她的輩分低了一輩,見人都要叫前輩。
“我至陽門也責無旁貸。”至陽門門主陽無心道。
“既然我們的意見都一致,那就商量一下掌門應對劫難吧,神算道兄,就由你來安排了。”一直未說話的玄玉真人道。
神算子也沒有推辭,由他來安排諸事確實是最合適的,對於未來的事情他最有發言權,而且神算門地位超然,也沒有諸多的利益關係,七大門派都信服。七大掌門都是果決之人,又大權在握,商量好了後立刻就拍板下來,半日時光過去,基本上已經商量好了。
“哈哈,我們好容易才聚會一次,還真是多虧了神算道兄,如此難得的時刻,怎麽能沒有好酒呢。”丹玄真人笑道,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火紅的葫蘆,“老夫平日除了煉丹之外,閑暇之餘也釀了一點酒,這一葫蘆碧血丹心是其中的佳品。”
“哈哈,好酒!丹玄老兒,還等什麽,趕緊的,倒酒。”聞人屠狠狠的一嗅空氣中的淡淡酒香味,迫不及待的道。
修真界中人人都知道丹玄真人煉丹術第一,卻鮮少人知道他還擅長釀酒,當然不包括在座的這些掌門,丹玄真人肯拿出自己釀造的美酒,眾掌門中除了瑤華仙子外,個個都嘴饞得很。丹玄真人也不小氣,當下就將酒葫蘆給葉知星,倒酒的活計當然由他這個年紀和輩分都最小的人來做。
酒過三盞後,瑤華仙子忽然問道:“玄玉前輩,傳言中你的關門弟子杜風,和雷家滅門慘案有關,不知道玄玉前輩有什麽看法?”
“些許流言而已。”玄玉真人一手捋著長須,神色不變,對瑤華仙子若有深意的笑道:“難道瑤華掌門會相信流言,相信我那弟子有滅雷家滿門的能力?”
“瑤華並無追究之意,神算前輩說過杜風事關即將來臨的劫難,瑤華自然不會因為私事影響整個修真界。”瑤華仙子淡淡道,目視神算子,“隻是這個雷家滅門慘案的凶手沒找出來,恐怕大家都有所顧忌,瑤華隻想問問神算前輩,杜風的那隻靈獸猴子,是否是金丹期靈獸?”
聞言,眾掌門的目光都集中在玄玉真人和神算子身上,雷家滅門的事情對於眾掌門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麽,但是這樣一個未知的金丹期妖獸,修為不在在座的眾人之下,那就容不得任何人忽視了。
“不知道。”神算子道,口中吐出簡單的三個字。
眾人愕然,想不到竟然是這個答案,眾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又凝重起來,隨後又變得輕鬆,眾掌門繼續高談闊論,品酒論道,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七殺宗,一座宮殿之前,一個渾身黑衣的年輕人跪在殿前的空地上,即使是跪著,他的腰杆也挺得筆直,如一把長劍直指蒼穹。黑衣青年身上也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一道道淩厲的劍氣透體而出,讓人生畏,但是他的劍氣雖然淩厲,在這個地方卻還是弱小無比,如在滔天巨浪中漂浮的樹葉,生死不由自己做主。大殿前過往的人很多,每一個人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青年都是十分的鄙夷,或者是冷眼嘲笑,但是黑衣青年都視而不見,眼睛緊緊的盯著大殿的門口。
大殿的門口出來一群人,同樣是年輕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血紅長袍的年輕人,相貌生的有些陰柔,蒼白的臉色上帶著一絲不健康的紅色,一雙銳利、極具侵略性的眼睛,看起來顯得十分妖異。
“聞人師兄,請聞人師兄留步。”跪在地上的黑衣青年一看到血紅長袍青年出來,立即跪行過去大喊道。
“我道是誰,這不是外門天才弟子何一劍嗎?哈哈,怎麽?坐不住了?”聞人血哈哈大笑,陰柔的笑聲讓人感覺陣陣寒冷,“聽說了吧,你的大仇人杜風不但築基成功了,還滅了暴雷城雷家滿門,雖然隻是流言,那杜風不可能有能力滅雷家滿門,不過你這輩子都沒有報仇雪恨的機會了,哈哈!”
“聞人師兄,我懇求你給我一顆築基丹,何一劍不會忘記師兄的恩德,日後我就是師兄手中的一把利劍,聽從師兄的命令,為師兄掃清一切敵人和障礙。”何一劍懇求道,在地上“砰砰”的磕起頭來,為了殺杜風報仇,他已經不顧一切了。
“哼!當初老子要你臣服於我,你給老子裝清高,裝傲骨,現在知道來求老子了?”聞人血冷笑道,臉上現出暴虐的神色,走上前就對著何一劍拳打腳踢,雖然沒有用真元,但打得絕對凶狠,“想要築基丹也可以,老子不需要你當什麽劍,老子隻需要狗,我讓你咬誰就咬誰。”
“是,我願意做師兄的狗。”何一劍匍匐在地,沒有憤怒。
“既然是狗,那就要有做狗的覺悟,師兄也是你喊的?不知道死活的東西,記得以後要喊主人。”聞人血喝道。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