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杜風終於醒了過來,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奢侈的風格,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才能住得起的,就連五原城的城主府也沒有這麽豪華,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杜風慢慢重新閉上眼睛,想起了自己是被賀遠明刺殺,身受重傷昏死過去,現在想起當初賀遠明那驚天動地的一劍,杜風仍然是心有餘悸,自己被他一劍刺入胸膛,再挨了一掌竟然沒有死,這命也算夠硬了。
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情況,杜風發現身體上的傷已經基本上好了,起碼不會覺得疼痛,而且胸口處斷裂的骨頭也基本痊愈,杜風不禁有些奇怪了,這麽重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起身盤坐在床上,杜風運轉鴻蒙衍天訣,丹田裏的真氣並不多,不過已經足夠完成一個周天的運行,真氣在筋脈中運行,杜風能夠看到原本受損的筋脈現在已經完全愈合,比以前更加寬廣和堅韌,真氣的運行也更加暢通。
“呼!”
杜風長出一口濁氣,下床活動了一下久未運動的身體,渾身的骨骼如雷鳴般爆響,等身體的僵硬感消除後,杜風打算出去找個人問下這是地方,也探聽一下現在北元帝國是什麽形式,李澤豐和劉文成之間的皇權爭奪進行到了什麽階段。
剛要伸手去開門,門卻突然打開了,一張絕美的麵容出現在杜風眼前,這是一張精致到無暇的臉,潔白如玉,膚如凝脂,彎彎的眉毛下麵,一雙明亮的眼睛,宛如兩個水波蕩漾的小湖,讓人沉浸不願自拔。這個絕美的麵容,曾無數次出現在杜風的夢境裏,讓他日夜的思念不能自己。
“風,你醒了?”門口站著的可人兒看到杜風站在麵前,先是一愣,然後就驚喜的道,她原本眉宇間的憂愁瞬間就被幸福代替,笑容如花綻放。
“芷箐,你怎麽在這裏?”杜風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用力的抱著,仿佛要將她擠進自己的心房。
眼前的可人兒正是林芷箐,隻是林芷箐不是還在西北的矩馬城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風,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你知道嗎?”林芷箐靠著杜風的肩膀,哽咽著道,幸福的淚水已經滑落。
杜風重傷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她每天都擔驚受怕,也每天都為杜風祈福,希望杜風能夠早日康複醒來。如今杜風終於醒來了,林芷箐是喜極而泣,杜風有力的擁抱讓她呼吸有些難受,但她卻默默的承受著,並且喜歡這種感覺,這會讓她感覺到無比的真實和安全。
良久杜風才鬆開了林芷箐,手捧起她的臉,輕輕幫她擦拭了臉上的淚水,道:“芷箐,你不是在矩馬城嗎,怎麽到這裏來了?現在還在打仗,兵荒馬亂的,爹怎麽就讓你一個女孩子亂跑呢?”
“我哪有亂跑。”林芷箐嬌嗔道,破綻為笑,道:“現在哪裏還是兵荒馬亂啊,你呀,是昏迷了太久,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狀況了。”
“啊?我昏迷了多久?”杜風楞道。
“你才剛醒來,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先進屋去,我慢慢和你說。”林芷箐將杜風推進了屋裏。
杜風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不過林芷箐的關懷卻不能拒絕,於是順從的進了屋子,聽林芷箐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杜風那天晚上被賀遠明刺殺重傷昏迷之後,賀遠明被怒火衝天的萬奉南和另外一個落劍宗的長老池大空圍攻,而賀遠明也十分瘋狂,在兩大高手的圍攻之下竟然不退,最後被萬奉南斬於劍下。萬奉南一死,北元帝國的形勢就發生了驚天的逆轉,靈武宗的另外一個長老袁修德迫於落劍宗和飛峽穀的壓力,隻能帶著弟子退出北元帝國皇權的爭奪,回到靈武宗準備替賀遠明報仇的事宜。
劉文成那邊缺少了靈武宗的支持,士氣頓時如山河日下,駱奇雄趁機發起了進攻,幾天時間內就將天北城的最後一道屏障炎城攻占。這場大戰中鄭天風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將劉長青派出的高手一一斬殺,雖然三大宗派有規定天級高手不得隨意出手,但是鄭天風不是三大宗派的人,自然不在此規矩之列。
攻占炎城之後,劉文成父子收縮實力,準備在天北城嚴防死守,做臨死前的掙紮。而在北元帝國東邊一直按兵不動的駱奇豪,這個時候終於動了,他親率十萬精銳黑甲軍與駱奇雄的鐵血軍團合兵一處,攻打劉文成。
駱奇豪是一個頗具野心之人,他想恢複父親的榮耀,登上帝國兵馬大元帥的位置,所以在李澤豐和劉文成交戰的前期他都在觀望,要等待正確的時機才出兵,就是要讓自己的重要性凸顯無疑。不過駱奇豪顯然失算了,三大宗派之間的較量讓他失去了先機,最後隻能倉皇出兵幫助李澤豐,但是此時就算沒有他的黑甲軍,李澤豐也可以鏟除*。
戰爭很快就結束了,劉文成在龍椅上自殺身亡,劉長青在逃往靈武宗的路上被抓,最後腰斬於皇宮正門。李澤豐順利登基為帝,大肆封賞了一幹有功的將領,劉文成的嫡係全部被清除,滿門抄斬,剩下一些左右搖擺的文官小懲大誡一番就算了,總部能全殺了,帝國政務還離不開這些官員。
駱奇雄受賞最重,封公爵,繼承了父親駱振山的爵位,封兵馬大元帥,節製北元帝國所有軍隊。而駱奇豪就差多了,之前他的觀望讓李澤豐十分不爽,不過看在駱奇雄的麵子上,李澤豐也沒多做計較,賞賜了些金銀綢緞,命他繼續執掌黑甲軍,鎮守一線峽天險。
還有一人的封賞也和駱奇雄一樣厚重,那就是杜風,杜風被封為忠勇親王,賞黃金萬兩,綢緞千匹,奴仆五百人,在天北城賞賜親王府一座,就是現在杜風身處的這座大宅,同時賜宛月城周邊數座大城為杜風的封地。這個封賞不可謂不重,更重要的是杜風乃是北元帝國第一個外姓王,身份不可謂不高貴。
身為足夠了解到高層信息的人才知道,李澤豐如此花本錢拉攏杜風,除了杜風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之外,杜風斬殺喬馗,刺傷劉長青也算是功勞一件,更重要的是杜風身後強大的落劍宗。經曆過皇朝的更替之後,失而複得的皇位更讓李澤豐珍惜,他也更深的了解到三大宗派的實力,而杜風就是他聯係落劍宗的唯一紐帶。
戰火平息後,林芷箐和林無峰也隨同駱宛晴一家從矩馬城到了天北城,住進了富貴堂皇的親王府,照料杜風的事情也都由林芷箐親自動手。還有杜風重傷的消息傳到落劍宗後,師傅馮滄海親自下山到了天北城,如今就住在親王府,如果沒有馮滄海的到來,再加上落劍宗和飛峽穀兩派珍藏的靈藥,杜風此次怕是性命難保。
畢竟杜風這次受的傷太重了,被賀遠明一劍刺入胸膛,傷及了心脈,隨後的一掌震碎了胸骨,連五髒六腑都移了位,還好當時有飛峽穀的靈藥,再加上萬奉南不吝嗇真氣幫杜風延續心脈,杜風當晚就必死無疑。後來馮滄海到來,帶來了落劍宗的療傷聖藥,並以雄渾的真氣幫杜風續命,總算有驚無險。
聽完林芷箐的敘述,杜風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竟然昏迷了半個月,他搖頭苦笑道:“想不到我這一覺就睡了差不多一個月,醒來之後竟然有滄海桑田的感覺。”
“醒來就好,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來我多擔心你。”林芷箐悠悠道,輕輕依偎在杜風的懷裏。
“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杜風擁著懷裏的佳人,感受著她溫軟的身體,內心有無限的滿足和感,杜風又道:“我師父他們還在天北城嗎?我要去拜見他老人家。”
“哦,對呀。”林芷箐連忙從杜風懷裏起來,隻顧得和杜風親熱,竟忘了告訴馮滄海等人杜風醒了的消息,“我這就去通知師父他們,告訴他們你醒來了。”
“芷箐,哪有讓師父來看我的道理,應該是我這個做徒弟的去見師父才對。”杜風笑道,沒有注意道林芷箐話語中的“師父”二字,還以為她是跟著自己叫呢,“走,師父他們住哪裏,帶我去吧。”
馮滄海就住在杜風的親王府裏,杜風見到馮滄海的時候,馮滄海正和嚴明姑下棋,肖如龍和桑蘭、廖明月在一旁伺候觀棋。
“弟子拜見師父、師叔,弟子不孝,竟累師父和師叔不遠千裏下山,弟子心中惶恐。”杜風一見馮滄海,立即跪倒行禮,馮滄海聽到他受傷立即趕下山來,並不惜消耗大量真氣幫他續命,這份關切之情,杜風感動萬分,所以這一拜乃是杜風心中至誠。
“風兒醒來了?好,哈哈!醒來就好。”馮滄海見到杜風立即將手中的棋子拋棄,順便假裝不經意的將棋盤拂亂,哈哈大笑將杜風扶起來。
嚴明姑臉上閃過惱怒之色,師兄也太無恥了,明明這盤棋他就要輸了,卻用這一招來耍賴,也不怕在眾弟子麵前丟人,她見馮滄海和杜風師徒見麵不好多少,便對林芷箐道:“芷箐,過來師父這裏。”
“是,師父。”林芷箐應了聲,乖巧的走到嚴明姑身邊。
注意到這一幕的杜風卻愣住了,他驚訝的看著林芷箐,問:“芷箐,你喊嚴師叔做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