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殷如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也知道他在揚州城的地位,更知道這世上唯有納蘭家,能夠有如此巨額的財富,足以支撐他招兵買馬,養精蓄銳。
因此,舉辦這場拍賣會,完全是殷如鋒本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一百萬兩黃金過一個明路,同時,也可以給納蘭家一個麵子,讓他順利買下薑晚寧,將她順利帶走……
可是殷如鋒卻沒有想到,康安竟然自作主張,直接便將納蘭青藤給趕了出來,若是如此,那麽最終是誰拍下了薑晚寧?對方花了多少拍下的,是否足夠用於他接下來的計劃呢?
這些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殷如鋒隻覺得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他厚著臉皮攔住了納蘭青藤的去路,低聲道:“納蘭公子,你先別走,此事恐怕都是誤會,還請你看在……齊公子的麵子上,隨我一道進去吧……裏麵那位畢竟是你的妹妹,你難道不想帶她離開嗎?”
納蘭青藤聞言,直接不屑一顧地嗤笑了一聲,道:“什麽妹妹,不過是個半道上認來的養女罷了,我與她不過也就幾麵之緣,你以為我願意出一百萬兩黃金,是為了區區一個女人麽?”
“是啊!你既然都這麽說了,那麽,此事自然是由本將軍說了才作數。方才本將軍不在,這才有了一些誤會,等一會兒解釋清楚了,我必讓她向你道歉!”
殷如鋒一心隻想著將人留下,也不管自己說了什麽,同時還給身旁的齊淵使了個眼色,讓他也幫著說一句。
然而齊淵卻眉頭緊鎖,麵色陰沉,不知想到了什麽,思緒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殷如鋒咬牙道:“納蘭公子,隻要你留下來,我願意再幫你打通一條更近的商道……”
聽到殷如鋒的這番話,納蘭青藤眼裏的怒火才終於消散了一些,表情也沒有之前那麽冷漠了,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殷如鋒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帶著納蘭青藤往客棧裏麵走去。
……
此時的鬥獸場內,在場眾人的情緒,已然到達了巔峰。
康安打開了鬥獸場被鎖死的鐵門,然後將齊崢推了進去,並且在此之前,她還特意給了齊崢一壺酒,讓他給自己和薑晚寧都喝下,如此,便可讓二人都達到最興奮的狀態。
隨後,康安重新將這鐵門鎖死,並且將唯一的鑰匙仔細收了起來。
如此一來,這鐵籠之中,便隻有薑晚寧和齊崢兩個人,一旦二人都喝下了那催情酒,便再也無人能救得了她,即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別想從這鐵籠之中逃出來!
“砰”的一聲,身後關門落鎖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入了齊崢的耳中。
同時,周圍無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耳邊傳來一些人起哄的呼聲,讓他動作快一些,別太墨跡,讓他勇猛一些,莫要時間太短,叫人看得不夠盡興……
齊崢手裏捧著酒壺,隻覺得眼前的畫麵如同做夢一般,即便是做夢,隻怕也沒有這樣刺激的事情……
眼前的女子,被高高掛在刑架之上,雙手雙腳完全被束縛著,可即便如此,卻依然美得讓人窒息,她的身體雖然被禁錮著,但是她那一身的傲骨,卻依舊存在!
隻見她神情淡漠,眼神無懼無畏,儼然根本就沒有將在場的任何人看在眼裏,更沒有將眼前的齊崢放在眼裏。
而就是這種驕傲,這種不可一世的傲慢,才讓她顯得與眾不同,才會讓人想要得到她,將她狠狠按在地上,徹底摧毀她,聽她哭喊,聽她求饒,聽她卑微喘息……
齊崢覬覦眼前的這個人,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做夢都想要得到薑晚寧,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他自然不會放過,雖然周圍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他看,齊崢多少有些發怵,但他現在戴著麵具,不會有人認得他的臉,所以,這種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的場合,反而會讓他感覺更加興奮。
舉起手中的酒壺,將裏麵香氣撲鼻的酒狠狠灌下一口,齊崢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是勁,他直接眯起雙眼,笑著靠近薑晚寧,伸手便朝著她的臉頰摸去……
“齊崢,你忘記了你之前,是如何答應我的麽?”
就在齊崢的手,即將碰觸到薑晚寧臉頰的那一瞬間,一直都沉默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薑晚寧,終於在這一刻開口,她嗓音清冷,語氣不帶絲毫的情緒,卻讓人沒由來地感到有一股寒意襲來,令人不寒而栗。
齊崢的動作頓時一僵,他顯然沒想到薑晚寧會一眼看穿他的身份,但轉念一想,自己到底是少了一條胳膊,認識他的人必然能一眼看出,薑晚寧會認出來倒也並不讓人意外。
隻不過……
在看到薑晚寧眼神的這一刻,齊崢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在船上時的薑晚寧,那時候的她,也是用這樣的表情看她,眼神淡漠冷然,帶著輕蔑與玩味,明明自己已經被囚禁捆綁成了這個樣子,卻依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絲毫沒有半分示弱,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齊崢突然就覺得有些害怕了,他確實是對薑晚寧有那個想法,但是……比起當眾做那事兒,他更想留著自己的這條命啊,如果薑晚寧並不像她此刻看起來的這般無能為力,而是尚有餘力,可以殺了他呢?
回想起方才康安看像他時那詭異的眼神和笑容,齊崢心裏更是犯了嘀咕,總覺得康安是想算計他,於是他直接看著薑晚寧道:“我且問你一事,你如實回答我,我便不碰你!”
薑晚寧斜睨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讓他有話直接說。
齊崢餘光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隨即湊到薑晚寧的耳邊故作曖昧地低聲道:“齊胤是不是沒事,你在等他來救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