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
看著眼前活生生的薑晚寧,所有人的眼裏都滿是不可置信,畢竟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自己能夠應付一頭發狂了的成年棕熊,可偏偏薑晚寧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能活下來,而且,還在他們並未察覺之際,殺死了這頭熊!
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她並不是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而是一直在偽裝?
不,這也是不可能的。
一個完全不會武功之人的狀態,並不是輕易就可以偽裝出來的,她若是習過武,就一定會露出破綻,可她身上,卻很顯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習武痕跡!
這也就是為什麽,眾人看到她活了下來,才會如此震驚,才會覺得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康安在暗衛的攙扶下,逐漸緩過神來,眼前的畫麵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而當她的視線徹底變得清晰的那一刻,眼前赫然便出現了薑晚寧的身影,她活生生地站在鬥獸場內,被一群孩子圍繞簇擁在中間,她毫發未損,她笑靨如花,美得像一株生長在絕境之中的彼岸花,白衣染血,豔麗濃豔,卻又生機勃勃。
看清她的那一刻,康安整個人仿佛被迎頭潑了一盆冰水,她所有的驕傲與尊嚴,都在這一刻徹底被粉碎!
再也沒有什麽,是比薑晚寧還活著這件事情,更能讓她顏麵盡失,並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此時的薑晚寧,卻並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
她讓孩子們暫且退下,然後轉身朝著那頭熊走去。
眾目睽睽之下,薑晚寧麵色平靜地對著棕熊的屍體蹲了下來,然後拿起手裏的紅寶石匕首,手起刀落。
她麵無表情,動手卻十分幹脆利落,一刀下去,剝開了熊皮,徒手從裏麵取出了棕熊破碎的心髒,然後……
“小白,過來給你個好東西次!”
薑晚寧對著身後不遠處的白虎說道,她笑容純粹又無害,可搭配上那滿手的鮮血以及碩大卻破碎的熊心,卻讓人無端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莫名覺得眼前的畫麵甚是詭異可怖。
可是白虎卻聽懂了薑晚寧的這句話,它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裏的那顆心髒,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表情明顯是饞了。
與此同時,白虎身邊的灰狼,也被熊的血腥味吸引,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薑晚寧手裏的心髒,顯然是眼饞至極,它被餓了好幾日,若不是有白虎壓製,又懼怕薑晚寧手裏的刀,它早就要衝上去搶食這熊肉了。
薑晚寧自然知道,這兩個家夥已經恢複了理智,方才那令它們發狂的粉末,已經失去了效用,它們發現了更美味的食物,自然便不會再主動攻擊人類了。
她將手裏的心髒朝著白虎丟了過去。
“嗷嗚!”
白虎直接揚起腦袋,直接張嘴穩穩接住,一口便吞下了肚,而後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鼻頭,顯然是沒吃夠。
薑晚寧便用小刀又取下一塊熊肉,微微一挑眉,然後丟向了早已眼饞到流了一地口水的灰狼。
“嗷嗚嗚嗚~”
灰狼直接一個飛跳,在半空中接下熊肉,一骨碌咽下肚去,然後它再次看向薑晚寧的時,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清澈。
突然吃到了這麽美味的一塊肉,灰狼隻覺得自己徹底的淪陷了,有如此美味的胸肉可以吃,誰還會想要去吃人?
灰狼直接一臉諂媚地對著薑晚寧搖了搖尾巴,趴在地上以示臣服,然後挪動著身體往前蹭了蹭,乞求她能夠再賞賜自己更多的肉吃,它保證自己隻要吃飽了,就絕對不會再傷害任何人……
麵對灰狼的諂媚討好,薑晚寧輕輕一笑,忍著惡心又割下一塊新鮮的熊肝髒,分別扔給了白虎和灰狼。
兩個家夥立刻狼吞虎咽了起來,因為就算白虎金貴,這裏的人願意好吃好喝飼養它,可最多也就是喂個雞,喂個兔子之類的,白虎早就已經吃膩了寡淡的肉,如今突然嚐到熊的內髒,自然是覺得鮮美無比,就像一個每天吃米飯鹹菜的人類,突然吃到了香甜的五花肉一般,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
而此時的薑晚寧,為了與白虎和灰狼培養感情,她並沒有離開熊屍,而是以飼養者的身份,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割肉喂食的動作,讓它們將她視作食物的掌控者,隻有她有權利分配食物,同時,也讓它們打從心底裏將她當作上位者。
於是,整個鬥獸場內的人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薑晚寧在鬥獸場內喂食狼與虎,儼然是一派祥和的畫麵。
原本該是人類與猛獸的廝殺互搏,如今卻成了觀賞白虎與灰狼是如何被人類馴化的場麵……
很快,白虎和灰狼便被徹底喂飽了。
相比於白虎,灰狼顯然更加識趣,也更加能屈能伸,它在吃飽喝足之後,直接便開始對薑晚寧瘋狂地搖尾巴示好,主動躺下將自己的肚皮露在了薑晚寧的麵前。
薑晚寧自然知道這隻狼是什麽意思,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
灰狼像是接收到了接納的信號,直接一邊瘋狂搖尾巴,一邊狂舔她的手,一邊還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那些孩子們都傻眼了。
鬥獸場的猛獸,竟然還能變成這樣的嗎?
那頭原本在他們眼裏看起來恐怖如斯的灰狼,就這麽活生生的……變成了一條狗了。
就這條狼現在的樣子,就連方才被灰狼嚇哭的小女孩,都不覺得可怕了,看到灰狼在薑晚寧的手底下翻肚皮打滾的樣子,反而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相比較於諂媚的灰狼,白虎就顯得十分傲嬌了,它當然也注意到了灰狼的行為,十分不屑地打了個噴嚏,然後好整以暇地趴在地上開始舔自己的爪子,狀似毫不在意的樣子,但視線卻時不時地瞥向薑晚寧。
顯然,在白虎的眼裏,自己的身份與這頭灰狼是不一樣的,它可是萬獸之王,怎麽可以輕易就對一個孱弱的人類女人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