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納蘭錦玉便扭頭俏皮地衝著薑晚寧眨了眨眼,儼然一副“怎麽樣我對你好吧還不快謝謝我”的小表情,落在薑晚寧的眼中,簡直有趣可愛極了。
她笑著上前,給了納蘭錦玉一個大大的擁抱,在她耳邊甜甜道:“錦玉妹妹對我最好了,我最喜歡錦玉了!”
說話間,她的目光卻看向了燕珩,給了他一個務必好好指導納蘭錦玉,不可欺負她的眼神。
燕珩撇了撇嘴,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高興三個字,看她這般耐心地哄著納蘭錦玉,絲毫不在乎他的感受,男人明顯是有些吃醋不滿。
這個納蘭錦玉不僅一出現就壞了他的好事,現在又牢牢霸占著她,根本不讓她離開視線半刻,就算給他安排了客房讓他留下,但看這樣子也知道,她絕對不會給他太多與薑晚寧獨處的時間。
薑晚寧雖然輕鬆便將納蘭錦玉哄高興了,但此刻心中卻又有些惆悵,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告訴她自己三日後就會離開揚州之事,仔細想想,還是會有些舍不得,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與納蘭錦玉雖無親緣關係,卻已勝似親姐妹,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接下來的這幾日,正好讓燕珩幫助她精進一下武藝,免得日後遇到麻煩時無暇應對。
之後兩日,果然如燕珩所想的那般,納蘭錦玉幾乎是無時無刻不粘在薑晚寧的身邊,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睡覺也就罷了,二人甚至一起沐浴,燕珩根本就找不到機會與薑晚寧單獨說話。
不僅如此,他還要被納蘭錦玉纏著指導她練武,出手輕了便達不到訓練的效果,出手重了,小姑娘又要紅著眼哼哼唧唧跑去和薑晚寧告狀,讓她責罵自己,燕珩被折磨得一個頭兩個大,怨氣也越來越重。
好在納蘭錦玉自幼習武,還算是有天賦,被燕珩用心指教過後,原本那三腳貓的功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總算是有了幾分自保能力。
在即將離開揚州的前一天,燕珩終於不再收斂,對納蘭錦玉的訓練格外的嚴格,十分冷酷且尖銳地將她的弱點盡數道出,並且還說她性格過於嬌氣矯情,毫無習武之人該有的吃苦耐勞的精神,如若繼續把自己當成大小姐看待,倒不如不要習武,幹脆老老實實找個人嫁了。
燕珩毫不客氣的一番話,直接就把納蘭錦玉給氣哭了,她本以為自己這幾日有了很大的長進,心中還有些得意,認為自己果然是天賦異稟,對教導自己的燕珩也多了幾分感激之情,卻不想直接被他潑了一盆冷水,狠狠打擊了一番。
納蘭錦玉又氣又傷心,這次甚至都沒有去找薑晚寧哭訴,而是自己找了個地方一個人默默哭泣。
燕珩也終於找到了機會和薑晚寧單獨相處,找到她之後,沒等她開口質問便主動解釋了起來。
“明日便要走了,你是時候該和她坦白了,小姑娘脾氣又傲又倔,若是不狠狠打擊她,挫一挫她的銳氣,我們這一走,這幾日對她的訓練便白費了,她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精進。”
這幾日燕珩對納蘭錦玉的用心,薑晚寧全然看在眼裏,自然知道他是把納蘭錦玉當成自己半個徒弟,才會毫不客氣地這樣一番話,否則就像納蘭家花重金請來的那些師父一樣,雖然也教她習武,但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這才導致納蘭錦玉看起來好像會點武功,但其實會的不過隻是花拳繡腿罷了。
因此,她當然不會責怪燕珩,反而十分理解道:“我明白的,你這麽做都是為了錦玉好,這幾日辛苦你了……”
說著,她便主動抱了抱他,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是給你的獎勵。”
這幾日因為時時刻刻都陪著納蘭錦玉,燕珩沒找到機會與薑晚寧單獨相處,薑晚寧也是一樣的,她好不容易才與他表明心意,嚐到甜蜜的滋味,心裏自然也期盼著與他親密,因此這所謂的獎勵,其實也是她早已準備好的。
聽到薑晚寧並未責怪自己,燕珩剛鬆了一口氣,眼前的人兒便主動親了他一下,當唇上傳來香軟觸感的那一刻,燕珩隻覺得一瞬間通體舒暢,這幾日所有的疲憊與怨氣都在瞬間消散了。
他頓時沒了脾氣,嘴角勾起笑意,得寸進尺道:“我辛苦了這麽多日,你就隻給那麽點獎勵?會不會太小氣了……”
這一次,薑晚寧什麽都沒說,親眼看見了他這幾日的辛苦與難耐,捧著他的臉便毫不猶豫地又親了上去。
燕珩單手摟著她的腰,享受著她的親吻,視線卻看向了她的身後不遠處,似是得意,又似是挑釁地揚了揚眉梢。
顯然,這不是燕珩第一次發現有人在暗處偷看了,隻不過,他並不介意讓情敵看見他們有多麽甜蜜。
自從上次與齊淵說開之後,他雖然住在納蘭府,卻一直沒有主動來找薑晚寧,薑晚寧心裏有了喜歡的人,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齊淵,因此這幾日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去打擾對方。
而齊淵顯然一直都知道燕珩的存在,當時也是他讓人告訴納蘭錦玉,讓她突然出現打斷二人的親密。
所以,他親眼見證了薑晚寧即便是在記憶尚未恢複的情況下,又一次毫不猶豫地愛上了燕珩。
看著薑晚寧滿眼都是對方,笑容甜蜜又羞澀的模樣,而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笑容,她從未對自己表露過,齊淵終於明白,不論他如何努力,如何改變,都無法令她心動,他羨慕嫉妒得快要發瘋,卻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靜靜地感受著錐心刺骨的痛,卻無能到什麽都做不了……
他阻止不了燕珩的接近,阻止不了薑晚寧對他漸漸生出的好感,因為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與能力去和燕珩對抗。
齊淵那些引以為傲的一切謀劃與手段,從一開始就是在燕珩的預料之中,他不僅在實力上無法與他抗衡,就連薑晚寧這個人,也是自己用卑劣的手段從他的手中搶過來的,人家不過是拿回了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他又有什麽資格嫉妒不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