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寧哽住,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怔忪。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但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正在玩命地勾引自己。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薑晚寧自己都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抗拒對方的意思,反而還讓她在心底隱隱生出了想要靠近對方的衝動。
燕珩從她手裏拿走了那枚荷包,然後好整以暇地戴在了自己的腰上,隨後笑容甜蜜道:“這枚荷包既然當初送給了我,便是我的了,如今一切與你說開了,此物自然也是要物歸原主。”
看到燕珩的動作,薑晚寧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這次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
她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出這枚荷包很可能與阿姐有關,是因為她和阿姐的繡工都不太好,她們兩個繡出來的荷包針腳都比較粗糙,而隻有阿姐才不會嫌棄她親手繡的東西,會一直戴在身上……
因此,當這荷包被男子掛在名貴錦緞製成的腰帶上,便顯得很是格格不入了。而他還一副很是驕傲得意的樣子,仿佛這是什麽世上無二的珍寶一般……
“那個……要不你還是還給我吧,我真的什麽都忘記了,你就當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反正如今的我,也不可能嫁給你的……”
說著,薑晚寧便想伸手拿回自己的荷包。
“定情信物一旦送出,豈有收回的道理?”
燕珩豈會讓她拿走,立刻捂住荷包,一臉嚴肅認真道,“你隻是暫時忘記了我,並不是不愛我,就算你永遠忘記了從前,難道,便不能再愛我一次嗎?阿寧……”
他的嗓音略低,在她耳邊說話時微微靠近,語調有一種別樣的動聽,勾得她耳畔微酥,剛剛清醒過來的腦子一下子就又亂了。
“我……”
她渾身僵硬發麻,想開口說些什麽,可麵對眼前這張臉,卻莫名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心髒跳得越來越快。
燕珩目光輕輕掃過她通紅的脖頸與耳垂,已然察覺到了她的緊張與害羞,於是笑容愈發瀲灩勾人,將整張臉都湊近她,指著自己道:“那晚晚姑娘覺得,在下的容貌,比起你如今的未婚夫齊淵……如何?”
說著,他又輕輕抓住了薑晚寧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接著又問道,“在下的身材呢?他可能比過?”
“他不願讓晚晚姑娘見到在下,無非是擔心自己處處不如在下,自己被比了下去……既然如此,那晚晚姑娘又何必要選擇他呢?”
此時的燕珩,身上的那股子清冷之氣已然徹底消失不見,他那張本就仙姿俊逸的麵容,在他的刻意表演下,變得魅惑又勾人,恍如幻化成人的男狐狸精般,死命地勾著薑晚寧的心弦。
沒有哪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能招架得住如此**。
薑晚寧感覺自己的手心滾燙,緊貼著他胸口處的手掌,傳來他沉穩跳動的心跳,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他褪去衣衫後那絕美的身形……
她的臉開始燒起來了,心跳也徹底亂了節拍。
“我……我不要比較……你少挑撥離間了……我才不信你……阿淵哥哥對我很好……”
薑晚寧說著,慌忙想要撤回手,可腰上的手卻收得更緊了。
燕珩幽暗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滿眼都是深沉的愛意,他放低了嗓音,輕輕道:“阿寧,同我在一起時,不要去想他,不要對他心軟,什麽都不要想,遵從你的內心,遵從你的本能。”
遵從自己的內心?
遵從自己的本能?
看著眼前這張完美符合自己心裏夢中情人長相的男子,薑晚寧再次陷入了恍惚之中。
她的身體,從一開始便不曾抗拒過他的任何靠近,對於他的觸碰,他的氣息,甚至是他的心跳,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完全做不到討厭和抗拒。
她甚至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下意識去摟緊他的腰,在聞到他身上氣息的時候,下意識地多聞一會兒,在看見他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一眼又一眼……
似乎,自己對他,並不僅僅隻是被他的容貌所吸引,而更像是……自己的身體在思念著對方,所以即便她的記憶忘記了對方,可是身體卻掙脫了意誌的束縛,被對方不斷地吸引。
“阿寧,我不是沈行舟,我是燕珩,是你的未婚夫,不要再忘記我了,好嗎?”
燕珩垂眸看著她,長長的羽睫遮住了他此刻暗淡的眸光,嗓音微不可察地顫抖了幾分。
燕、珩。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落在薑晚寧的心口。
他是燕珩?他便是燕國那位孤傲清冷,驚才絕豔,能力卻驚為天人的國師?!
記憶中的薑晚寧,在回到薑家之後,自然聽說過燕珩這個名字,知道他是什麽樣一個人,隻是不曾親眼目睹此人真容,如今看到了,這樣一張臉,她又怎會忘記?
隻是,她實在不敢想,自己竟然與這位國師大人有著婚約,這消息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實在不可思議。
這麽一來,齊淵確實是沒有辦法和眼前之人相比,畢竟當初的燕珩,對於燕國百姓而言,算得上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了。
就這麽說吧,若無燕珩,燕國絕不會在短短數年時間,發展得如此繁榮昌盛,眼前的揚州城,也無如今這般絕美盛景。
於是,在確認對方並未說謊,的確是燕珩之後,薑晚寧看向他的眼中,便多了幾分欽佩與敬意。
不管他如今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接近自己,他口中所說的婚約是否真實,就光憑他如今的身份,便值得她高看一眼。
“原來您是國師大人……”
“如今已不是了。”
燕珩沒有忽視她眼裏光亮之下的敬畏與疏離,立刻毫不猶豫打斷她道,“我早已不是什麽大人,阿寧,從前你都是喚我阿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