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薑晚寧便做出了膏體雪白香氣馥鬱的香膏,比起之前納蘭錦玉送給她的那一盒香膏味道不知要好聞多少。

雖然這款香膏已經做得非常好聞了,但莫名的,薑晚寧總覺得像是少了一味香料,若是有了這一味香,或許這款香膏會更加的有特色,如今這般雖然也可以,可實在顯得過於柔和,不夠英氣颯爽。

不過此刻顯然不是糾結這一點點細枝末節的時候,薑晚寧不好意思讓納蘭夫人久等,所以很快便將此事拋之腦後,開始研究另一款準備送給納蘭夫人的香了。

納蘭夫人是個溫柔富貴的婦人,她身材偏圓潤,氣色也很好,可以看得出來是個衣食富足萬事不愁之人,這樣人的人反而不會喜歡太過奢靡華麗的香氣,她記得在納蘭夫人的房間裏看見過一些佛經與佛珠,所以她斷定納蘭夫人定然信佛,所以便用檀香為主,做了一款清新又提神的香,雖然乍一聞起來沒有那麽特別,但隻要真真切切地用過,就會發現,此香可令人頭腦清醒,更容易讓人在抄寫佛經的時候,進入極為專注的狀態之中。

薑晚寧製作完兩款香後,便主動去尋了納蘭夫人。

此時的納蘭夫人,正坐在香坊待客廳百無聊賴地喝著茶打著盹,見到薑晚寧來了,這才打起精神看她,衝她露出溫和的笑容。

“讓母親久等了!”

薑晚寧一路小跑到納蘭夫人跟前,獻寶似的將製作好的香粉遞給了納蘭夫人,讓她聞一聞。

納蘭夫人原本還有些懶散倦怠,隻是不忍心讓眼前的女孩失望,所以才裝作期待地聞了一下,卻沒想到打開香盒一聞,一股清涼的味道撲鼻而來,瞬間令她頭腦清醒了很多,所有的疲憊與困倦一掃而空,整個人頓時變得清醒了許多。

“呀……這是什麽香?如此特別,這般好聞,竟還有提神功效!”

納蘭夫人一臉驚喜,頓時愛不釋手地將這香收了起來,隨後笑眯眯地看著薑晚寧,真心實意地誇讚道,“我們家晚晚可真厲害,母親從前不愛用香,總覺得俗氣無用,唯獨今日晚晚親手做的香,母親甚是喜愛,待回去之後定要細細品一品才好。”

薑晚寧笑容甜甜道:“母親喜歡就好,不過此香最好不要在晚上睡前使用,我在裏麵添了有提神功效的香料,用了之後便不易困倦入眠了。”

“哎呀,我便是太容易困倦了,便是白日裏也總是沒精神,晚晚你這是瞧出來了,所以才特意為我製作的這款提神香吧?”

見薑晚寧乖乖點了點頭,納蘭夫人既高興又感動,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你這般細心又有天賦,母親有了你這女兒,可真是撿到寶貝咯!”

顯然,此時的納蘭夫人對薑晚寧是真心的喜歡,臉上的笑容也不似之前那般有一些刻意的成分,反而笑得如同撿了寶。

納蘭夫人本就不是刻薄的性子,既也知道薑晚寧對納蘭家的重要性,也很懂得如何照顧培養自己的女兒,所以二人之間的關係,很快就親密熟絡了起來。

對於薑晚寧來說,納蘭夫人對她的關注和疼愛,也彌補了她對因為各種原因而缺失母愛的遺憾,因此她也不可避免地對納蘭夫人多了幾分親人般的依賴和信任。

“原本今日覺得還有些困倦,如今精神頭一下子便好了不少,一點兒都不困倦了,不如咱們去隔壁成衣鋪子逛逛,晚晚的模樣生得這般好,卻又穿得這樣素,母親定要給你多做幾身好看的衣裳,回去驚豔全府的人!”

納蘭夫人頓時便來了精神,也不管薑晚寧願不願意,便興致勃勃地帶著她逛街去了。

納蘭夫人本就是商戶出身,自然十分喜歡精致華麗,價格昂貴之物,專門用來體現自身貴氣之物,所以她帶著薑晚寧去的地方,大多都是揚州城內有名的高價鋪子,為了更方便逛,她去的也並非完全是納蘭家名下的商鋪,畢竟納蘭家這些年做生意的商鋪被別人占走了不少,於是幹脆就是開始專心做起了錢莊貨運的生意,有關於鹽、糧、茶、布這一類的,大多是沈家與錢家,以及一些零散的商戶為主。

其中,錢家與揚州城的知府關係甚密,據說有一些親戚關係,所以主要還是做鹽糧這一塊。

而沈家,便是做布衣與茶葉生意了,也是這幾年才做出來的,聽說那沈員外十分年輕且低調,不知有什麽後台,竟也能在這揚州城有一席之地。

夜幕初垂,揚州城的街上依然熱鬧非凡,街上時不時能看到巡邏的官兵,相對而言越是人多的地方,便越是安全。

納蘭夫人帶著薑晚寧走進一家名為月翎閣的成衣鋪子。

“晚晚,這鋪子雖然不是咱們家的,但是卻是揚州城做得最好的,這些布料都是最時新的,甚至比皇城那邊還要更新鮮,那邊的布料都是咱們這兒織造運過去的,你看你喜歡什麽自己挑,不用擔心價格,母親別的沒有,銀子絕對不會不夠。”

納蘭夫人牽著薑晚寧的手,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月翎閣內有不少人客人正在看布料量身形,但裏麵伺候的人不少,而且這裏的掌櫃似乎對納蘭夫人很是熟悉,因此一看到她便主動的迎了上來。

“納蘭夫人,今日又到了一批上好的布料,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呢!”

那女子身材窈窕,穿著一襲繡工精美的水藍色緞麵衣裙,在燭光下熠熠生輝,那衣裳的布料一看便知造價昂貴。

麵對常客納蘭夫人,她自然無比地熱絡,臉上盛滿了笑容。

納蘭夫人微微一笑道:“今日我不挑衣服了,給我女兒買,你陪她看看,看她喜歡什麽。”

“呀,這位是……我怎不知,納蘭夫人您又多了個如此貌若天仙的閨女?”

那女子上下掃了薑晚寧一眼,一臉的驚訝。

薑晚寧這才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其實她的五官並沒有那麽的美,乍一看很平常,是讓人不容易記住的那種,不過她化了濃濃的妝,這樣的妝容很容易給人一種刻板的印象,就是不管什麽人,隻要穿了她經常穿的衣裳,經常用的妝容,就會讓人誤以為這個人就是她本人。

而薑晚寧一靠近她,便覺得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以前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