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趙晟看著眼前因為劇痛而慘叫不止的人,無比興奮地大聲狂笑著。

因為他知道,此刻有人在受著同等的痛苦!

斷子絕孫之痛,這世上有幾人能夠忍受呢?

趙晟幾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看到燕珩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將手裏沾滿了鮮血的匕首,隨意地扔在了地上,然後笑著轉身朝著燕珩所在之處看去。

密室的甬道內漆黑幽暗,異常的安靜。

裏麵並沒有傳出他意料之中的痛苦慘叫聲。

趙晟微微一愣。

“這麽能忍?”

這都不叫出聲音來,莫不是直接就痛到昏死過去了吧?

畢竟,他可是將男人身上最重要的東西給整個割下來了,那血淋淋的樣子,連他自己都不忍細看,這樣的傷勢,這樣的痛楚,隻要是個人就無法忍受。

“噗嗤……”

突然,一聲嗤笑聲突然響起,在原本黑暗幽深的甬道之中,這笑聲莫名有些詭異。

“誰?誰在裏麵?滾出來!”

趙晟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立刻緊張了起來。

他自然不會以為是燕珩在笑了,也不相信他此刻還能夠笑得出來。

然而,就在下一瞬。

燕珩那高大挺拔的身軀,便出現在了趙晟的視線中。

他一出現,整個人便徹底堵住了密室唯一的出入口,巨大的壓迫感襲來,趙晟整個人宛如被瞬間潑了一盆涼水,渾身冰冷,徹底懵了。

“燕珩,你……怎麽會……你怎麽會沒事?!不!你不是燕珩!你是假的對不對?你是故意騙本王的對不對?你明明就中了同命蠱!無藥可解!隻要是你,就絕對不可能若無其事,你是別人假扮的對不對?”

趙晟的臉色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之後的驚魂未定,最後變成了歇斯底裏。

他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燕珩的把柄,因為他可以隨隨便便地置他於死地。

可是現在,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讓他畏懼了多年的男人出現在他麵前,絲毫沒有受到半分影響的樣子。

他隻能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假的,真正的他一定處於痛苦之中,和身後的人一樣,在垂死掙紮!

隻有這樣他才有籌碼,繼續和燕珩爭鬥,否則,他便再也沒有一點指望了。

“你說呢,靖王殿下。”

燕珩眼神冷淡地看著此刻一臉不肯相信的趙晟,涼薄的唇角微微翹起,勾起一抹輕蔑諷刺的弧度。

與此同時,他也釋放出了周身的威壓,讓趙晟親自看一看,他究竟是不是假裝的。

看著燕珩那冰冷的視線,趙晟整個人都傻眼了,這一瞬間他就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燕珩,外表或許可以偽裝,但是眼神和他身上獨有的氣勢,卻是任何人都偽裝不出來的。

可是,為什麽他明明中了蠱,之前也確認了他並沒有解開此蠱,那蠱蟲依舊還在他的體內,他為什麽會不痛?為什麽會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是你偷偷地找人解開了你體內之蠱嗎?燕珩!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我身為皇子,卻始終鬥不過你!你這樣出身低賤的人,為什麽處處都比本王優秀!”

趙晟看到燕珩安然無恙之後,心裏便已經深處了絕望,隻是他實在是不能理解,實在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所以開始崩潰發狂。

“蠢貨,你有這個時間質問本王,怎麽不回頭看看,那個被你折磨斷根之人,究竟是誰!”

燕珩看了一眼被綁在架子上的男人,素來清冷無波的眼眸中,意外地閃過了一抹憐憫之色。

趙晟表情在瞬間繃緊,他倏地瞪大了雙眼,最後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般恍然大悟。

不是燕珩沒中蠱,而是被他折磨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與燕珩同命相連之人!

趙晟雖然想明白了這一點,卻並未猜到身後之人究竟是誰,似乎並沒有那麽的在意這個替罪羊。

他隻死死盯著燕珩,咬牙道:“所以你早就已經將密室打開,知道了父皇的秘密,也早已經將這裏的人帶走!可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騙本王來這裏?就是為了戲耍本王,看本王的笑話嗎?還是想在這裏殺了本王!可若你早已不受蠱毒的控製,你完全可以早早殺了本王,到底是為什麽要給本王或許可以贏過你希望,又讓本王絕望!”

燕珩語氣平和道:“很簡單,因為本王在意名譽。不想成為謀逆犯上的賊人,不想讓薑家人,因為本王而受萬民唾罵。”

“燕珩!沒想到你這樣虛偽的人,居然也會在意名聲!可隻要本王一死,而且,今日大臣們親眼看著你與本王在一起,所有人都會懷疑是你殺的本王,你依然會被唾罵!”

靖王死死咬著牙,雖然已是強弩之末,卻也不願放棄自己最後的尊嚴。

他知道,憑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比不過燕珩,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找了許多的幫手,他哪怕自己死了,也會找人將燕珩拉下水。

“誰說本王要殺你了?”

燕珩諷刺一笑,道:“本王若是想要殺你,你隻怕早已死了幾百次了,本王即將成婚,不願意自己的手上再沾染上你這種肮髒之人的血,所以,本王會讓你自行赴死,讓你受天下人,乃至後世之人的鄙夷,與唾罵!”

“哈哈哈哈……是嗎?燕珩!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呀!難道你還能夠逼著本王做事不成?本王寧可一死,也絕對不會對你卑躬屈膝,向你求饒!你殺了我吧!”

趙晟赤紅著雙眼死死盯著燕珩,還算是有幾分血性地說道。他雖然懼怕燕珩,也害怕去死,但同時他也很清楚,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就算他跪地求饒,燕珩也絕對不可能會饒恕他,他身為王爺,皇室之子,也有他的自尊,絕對不會在臨死前露出狼狽的醜態。

“本王確實無法逼你做事,但你足夠愚蠢,所以想讓你做蠢事,根本就不需要逼。”

燕珩突然笑了起來,可那冰冷的笑卻好似淬了毒,“你為了繼承皇位,剜了自己親生父親的舌頭,匕首捅他,更是親手斷了他的子孫根……嘖嘖嘖,靖王殿下,你可真狠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