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靖王的一聲令下,他手底下的暗衛立刻便將早已準備好的人帶了上來。
薑晚寧也很好奇靖王這般得意,帶上來的人究竟是什麽證據,竟然能證明她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
就在薑晚寧的視線掃過去,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時,整個人頓時一僵,臉色驟然變化,眼裏滿是震驚之色。
怎麽會……怎麽會是她!
這怎麽可能?!
隻見靖王的手下帶著兩個女子出現了,其中一人穿著普通宮女的服裝,而另一人,則是穿著薑晚寧親手送的衣裳!
“民女是藥香閣的掌櫃,從前亦是薑家四小姐的貼身婢女,民女可以作證,此次我家小姐確實帶了許多香料入宮。而此款香料,便有可令人情緒激動,易怒的功效。”
說話之人,正是墨玉!
薑晚寧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裏滿是震驚以及疑惑不解之色。
因為她分明清楚地記得,前世的墨玉對自己有多麽的忠心耿耿,甚至在被她拋棄過後,依然願意為她赴死。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背叛她呢?
薑晚寧怎麽都想不明白,所幸便不再多想,因為前世的太子,和如今的太子,也已經不再是同樣的人了,或許墨玉有什麽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另一個小宮女開口說道:“奴婢是伺候太子妃的宮女,今日殿內所用的香料,與往日並不相同,太子妃親口說,要用郡主調製的香粉,這便是今日奴婢所用的香料……”
說著,她便將多餘的香粉取了出來。
靖王立刻給身旁的太醫使了個眼色,太醫立刻上前檢查了一下香料,道:“此香可致人虛弱,讓身負武功之人失去內力,也能讓普通人變得虛弱昏沉。”
“你的意思是,今日前來赴宴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此香的影響,是嗎?”
有人大聲說道,滿眼怒火地看向了薑晚寧,顯然是將她當成了不擇手段心機深沉之人。
也有人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也中了毒,身體會不會受損。
給一兩個人下藥也就罷了,可這薑晚寧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對前來赴宴的這麽多賓客全都下藥,萬一有人體弱出了什麽好歹,她擔待得起嗎?
一時間,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都變得憤恨嫌惡起來。
薑晚寧也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當真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現在被墨玉指控,壓根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眼下人證物證俱在,薑晚寧,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這兩款香料都是你親手製作的,這一點你可認?”
靖王得意揚揚地說道,看著薑晚寧那滿是不可思議的眼神,他心裏憋悶了許久的氣,終於舒暢了。
這墨玉可是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策反的,就連燕珩都不知道此事,他今日,就是要讓薑晚寧身敗名裂,下一個,再輪到燕珩!
薑晚寧點了點頭,道:“這兩款香,確實是我製作的,這安寧香,也確實我讓姐姐在殿內用的,不過,這款香料並不會對身體有害,目的隻是為了讓宴席順利進行下去罷了,畢竟今日前來赴宴之人眾多,難保不會混入一些刺客之類的,萬一有武功高強的刺客混跡在宴席上,恐怕各位的處境會更加危險吧?今日,我薑家闔家都在宴席上,若此香料真的與太醫所言的那般,會讓普通人虛弱,那我的父親母親,我那身懷有孕的姐姐呢?我難道還會害了他們不成!”
“薑晚寧,事已至此了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你讓所有人都失去武功,目的不就是為了趁機對太子下毒,讓太子癲狂,隨後又對父皇下毒,目的就是為了幫助燕珩謀逆!若非本王早早發現了端倪,今日,恐怕這燕國的江山,就要落入你們薑家人的手裏了!”
靖王好不容易抓住了這麽一個機會,根本不願意放過,整個人極為興奮地指控道。
薑晚寧冷著臉道:“可笑!我阿姐就是太子妃,如今腹中又有了太子的骨肉,我為何要謀害太子?就算我確實製作了能讓人發狂的香料,那又如何?那隻能說我有這個本事做旁人做不出來的東西,可並不代表我就會用來謀害自己的家人!這世上,又不是所有的鑄劍人,都會用劍殺人?”
“薑晚寧,如今人證物證都在,就算你不承認也沒用,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會用這種香料來害人?剛才金羽衛可是親眼所見,有人往太子殿下身上灑了毒粉,太子殿下便徹底發狂了!”
有人滿眼警惕地看著薑晚寧,一臉憤怒地說道。
靖王聞言,便跟著附和道:“就算郡主你不肯承認,但連你自己的奴婢都站了出來,指控你製作了不少的毒香,於情於理,你都應該配合本王,接受調查盤問。”
頓了頓,靖王的視線掃向了冷初煦,道:“你說本王說的可有道理啊?北禹公主殿下!”
冷初煦鬆開了被薑晚寧挽住的胳膊,悄然往旁邊退了半步,似乎是不想與她扯上關係。
薑晚寧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明顯還有一些愕然,懵了。
“來人,將意圖謀害君主的慶寧郡主帶走審問,攝政王可有意見嗎?”
靖王直接滿臉挑釁地看向了薑晚寧身後的燕珩,眼裏盡是得意之色。
燕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表現得十分沉默,如今對上靖王的視線,他麵色微沉,搖了搖頭道:“本王無話可說。”
隨後,他看了薑晚寧一眼,道:“阿寧,你先跟他們走,本王定會證明你的清白。”
看著燕珩冷淡的樣子,薑晚寧總覺得他有些古怪,就算是她也猜不透他到底在謀劃什麽。
就在這時,她看到冷初煦朝她使了個眼色,同時,墨玉也悄悄對她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