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靖王和貴妃,別說是薑懷民不敢相信了,就連氣急敗壞準備離開的太子和薑琰身邊的冷初煦,都顯得震驚不已。
因為薑晚寧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超乎他們的想象了。
靖王和殷家確實是對太子妃出手了,這些人也確實是他們安排的沒跑了,可是……這到底也不是擺在明麵上的,他們還是有狡辯的餘地的,一旦事情辦成了,他們也不會背負什麽罵名,完全可以將事情很好的甩鍋。
但是!
薑晚寧居然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把人直接帶來了薑府,而且,這母子二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慘,即便他們確實有錯,可一旦皇帝怪罪起來,薑家可就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了,沒準還會被扣上一個謀逆的罪名,薑懷民就是有十張嘴巴也說不清楚啊!
貴妃和靖王縱然有錯,可是也輪不到薑家動用私刑,更輪不到薑晚寧來處置二人,她這樣的行為,若是被皇帝知道了,足夠死上一百回了!
“阿寧,你……你瘋了嗎?”
薑懷民愣在原地僵了許久,感覺到周圍吹來的風都帶上了一股寒意,他回過神來,瞳孔地震地看著薑晚寧,顫聲道。
薑晚寧一臉無辜地看著薑懷民,一副不知輕重的模樣道:“怎麽了?父親您不是說了不放過始作俑者嗎?女兒已經查清楚了,一切都是貴妃與靖王的手腳,他們想趁著此刻燕珩重傷昏迷不醒,便想殺了太子殿下和阿姐,認為隻要沒了他們二位,太子之位便是他靖王的囊中之物了,這也就是為何今日會有這麽多的刺客來到薑府,將咱們這裏弄得亂七八糟的……真是可恨極了!”
“為父知道這一切都是靖王做的……可是……就算你已經有了證據……你也不能動用私刑啊!他……他畢竟還是靖王殿下,你這麽做,可不就是藐視皇權了嗎?若是陛下知道了……還有你為什麽會把貴妃也一起帶來?你,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薑懷民整張臉都綠了,一瞬間隻覺得天都塌了,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女兒究竟闖了多大的禍!
貴妃再怎麽過分,那也是貴妃,殷家如今的地位在朝中十分重要,就連皇帝都要敬重三分,薑晚寧有幾個膽子敢把人折磨成這樣……
而且最主要的是,現在薑家的靠山國師都已經倒下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翻身起來,萬一國師一直重傷不好,那……薑晚寧今日的行為,對於薑家而言無異於是滅頂之災!
薑淑予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麽事,她的臉色就更是難看了,恨不得衝上去揪薑晚寧的耳朵。
誰讓她這麽大的膽子,敢借著燕珩的勢做這種事情,本來薑家無罪都讓她折騰得變得罪無可恕了!
“薑晚寧你給我過來!”
薑淑予厲喝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闖禍了?薑家隻怕是要徹底被你給毀了!”
薑晚寧立刻第一時間跑到了薑淑予的身旁,拍著她劇烈起伏的胸脯安撫道:“阿姐你別太生氣了,快息怒,別動了胎氣,對孩子不好……”
“你!你還有臉說!你為什麽要把貴妃和靖王帶來薑家,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薑淑予氣急敗壞地說道,如今也顧不得在太子麵前維持形象了,手指毫不客氣地戳著薑晚寧的腦袋瓜子。
薑晚寧正了正色,在她耳邊道:“阿姐你放心,我沒打算要兩人的性命,我帶他們過來,其實就是想給他們一個警告,他們既然敢這樣對你,不就是仗著自己的背後有權勢嗎?我就是想讓殷家人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狗急了更是會跳牆,給他們一個震懾,讓他們不敢再輕易對咱們動手,同時也是給朝堂上的大臣們看見咱們的實力,這樣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投靠太子殿下啊!”
薑晚寧這話雖然是在薑淑予的耳邊說的,但是說話的聲音卻並不是特別的小,不僅讓薑淑予聽見了,同時也讓太子和薑懷民也聽到了。
這二人平日裏顯然是與人為善多了,所以一直的形象都是很和善的,如今薑晚寧這麽一鬧,就等於是在逼著他們去改變,逼著他們變得強勢了。
“我知道我這麽做,極有可能會惹來皇帝的震怒,但阿姐您想一下,太子殿下也是陛下的親生兒子,您也是當初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如今您的腹中還有了皇家子嗣,又在家中遇刺,險些沒了性命,整個薑家的護衛死傷大半,陛下肯定知道咱們受了委屈,他不敢明目張膽對咱們家如何,否則朝堂上的那些言官大臣們,還有百姓們,都會說他偏心靖王,無情不仁!”
薑晚寧在薑淑予的耳邊勸說道,雖然她話說得好,但其實心裏也沒有多少的底氣,實際上她也就是在賭,賭燕珩沒事,賭他一定能夠好起來為薑家撐腰!
薑淑予此刻完全心神不寧,剛才因為太子的事情就已經亂了心緒,如今又被薑晚寧胡亂一忽悠,也就相信了她的話。
“那現在……你想要如何處置這二位?”
薑淑予問道。
薑懷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雖然嘴上說不會放過,但真當這二人出現,他卻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薑晚寧卻是一臉平靜道:“如果你們不想揍他們一頓出出氣,那就先關起來好了,等什麽時候殷家派人來求饒服軟,什麽時候再把人送出去。”
反正對於薑晚寧來說,貴妃即將就會徹底毀容,靖王也已經被她揍過了,既然家裏人都沒什麽事情,那她也沒什麽氣要出了。
“還要關起來?!”
然而一聽到薑晚寧這話,薑懷民便驚叫了起來,嘴角抽搐道,“阿寧,你確定殷家會來求我們,而不是陛下派人來抄家滅族?”
“父親……現在皇宮裏的金羽衛統領在我的手下辦事,就算陛下震怒,他能派誰來抄咱們家?”
薑晚寧淺笑著說道,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