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為國師燕珩強大到沒有任何的弱點,但隻要是生活在皇宮裏的人,就知道燕珩的身體,並不如外人看起來那般堅不可摧,他有著嚴重的頭疾,每次頭疼起來,就會變得十分虛弱,若是想要取他的性命,也是趁著那個時機最佳。
原本還不敢對著燕珩動手的侍衛們,一聽到靖王的這句話,頓時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毫不猶豫地拔劍對準了燕珩。
畢竟這可是個絕佳的立功機會,一旦拿下了國師,他們日後升官發財就不愁了,有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麵前,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一試!
“放肆!”
竹修見狀臉色一變,第一時間衝到了燕珩的身前將他牢牢護住,對著靖王和他身邊的人冷喝道,“你們當我和金羽衛的人都死了嗎?!”
隨著竹修話音落下,燕珩再次悶哼了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仿佛再也支撐不住,直直向後倒了過去。
“主上!”
竹修和金羽衛驚呼一聲,看到這一幕也是徹底傻眼了,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燕珩傷得如此嚴重!
兩個金羽衛立刻上前將他的身子扶住,但此刻的燕珩,卻臉色慘白,竟已陷入了昏迷之中。
“燕珩他都快不行了,你們還想為了他抗旨不尊?你們信不信隻要他死了,整個金羽衛都會歸為本王所有!”
靖王見狀,變得愈發得意張狂,那張布滿汙泥的臉上盡是興奮的癲狂之色。
他顯然已經等這一刻很久很久了。
燕珩一直都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而他卻因為他的權勢和實力一直都對他十分忍讓,可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才是未來的九五至尊,又怎會忍受自己被一個人長久的壓製?
“給本王殺了他!隻要誰殺了他,以後誰就是金羽衛的統領!”
靖王已然興奮到口不擇言,幻想著自己登上高位的那一日,幻想著這個天下都已成為囊中之物。
隨著靖王的話音落下,他身邊的侍衛們已然被鼓舞起來,一個個眼裏都燃起了野心。
眼看著他們直接將燕珩和他身邊的金羽衛都包圍了起來,一聲忍無可忍的怒吼在此刻響起。
“你們是當孤和父皇已經死了嗎?!這皇宮,還輪不到一個王爺來做主!”
太子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直接擋在了燕珩的身前,怒聲道,“你們以為聽了靖王的話就可以得好處嗎?你們知不知道國師代表著什麽?整個朝堂如今都是他在管理,父皇的奏折也大多讓他查看,他若是死了,你們覺得南齊和北禹兩國還會忌憚我大燕嗎?就算孤和燕珩今日都死在這裏,靖王你覺得憑你的能力的,能夠抵禦兩國聯手之後的攻勢嗎?到時候誰來坐鎮朝堂,誰來指揮打仗,誰來抵禦南齊十萬鐵騎軍?就憑你嗎?”
一席話,說得靖王直接傻了眼。
他一沒有想到國師的地位如此重要,他的存在,已然成了大燕朝穩定的最重要因素,二沒有想到素來懦弱蠢笨的太子,竟然會有如此頭腦和反應,能提前想到這些。
不可否認,太子的一番話,立刻就平息了靖王身邊那些侍衛的情緒,讓他們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靖王一怒之下要發瘋,他們卻也不能為了貪欲而自尋死路。
眼下正是兩國來使前來的關鍵時刻,國師絕對不能死,若是死了,隻怕影響頗深。
若是燕國沒了實力的威望,靖王日後就算得到了皇位,隻怕也不好坐。
就在靖王咬牙切齒地思考之時,突然貴妃身邊的大太監匆匆趕了過來。
“靖王殿下,貴妃娘娘讓奴才來和您說一聲,太子妃之事已經查清嫌疑,陛下已經不打算處置她了!”
太監說著,往燕珩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隨後一臉緊張道,“哎喲!國師大人這是怎麽了?快快,快送人去太醫院!陛下可說了,絕不能讓國師有任何的閃失!”
說完,那太監刻意地給靖王使了個眼色。
這太監是貴妃信任之人,靖王見了他,很快就平息了怒火,雖然不知道母妃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便定然有了後招,他眼下這狀態也確實狼狽,隻能悻悻作罷。
“既然是母妃的意思,那兒臣告退!”
靖王說完,惡狠狠地瞪了燕珩一眼後,這才轉身離開。
大太監這次過來也是帶了不少人來,直接對著竹修和金羽衛等人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沒看見國師大人都吐血了嗎?還不速速送他去太醫院!”
竹修擰眉道:“主子不喜去太醫院,我們送他回無極殿就是了。”
太子似乎也不放心燕珩這個樣子,主動道:“孤陪著國師回宮。”
“太子殿下還是陪著太子妃比較好,太子妃今日想來也是受了驚嚇,您就別亂跑了。國師不喜去太醫院,那是他平時身子強健還撐得住,如今他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有什麽去不得的?你們幾個,可別耽誤了國師的病情!”
那太監陰陽怪氣地說道,顯然目的就一個,就是想讓燕珩去太醫院裏。
貴妃的人好端端跑來此處,這擺明了就是有問題。
竹修二話不說,背起燕珩便走,根本不理會那站在原地跳腳的太監。
太子見狀,倒也鬆了一口氣,轉身便去尋找薑淑予的身影。
然而身後之人卻已不見,竟是不知什麽時候悄然離去了。
太子立刻回東宮之中找人,可依然沒有找到薑淑予,隻有她身邊的宮女留了一句話。
太子妃說有事出宮去了,讓他放心留在東宮別亂跑。
太子在殿內急得團團轉,嘴裏喃喃道:“真是不讓人省心!還讓孤別亂跑,她倒好,自己跑了!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身體情況,外麵哪有東宮安全……不行,孤得去找她去!”
說完,太子直接吩咐下人準備好車架,他即刻就要出宮去找人。
而與此同時。
薑淑予已然換上了一身金羽衛的統一服飾,身姿矯健地跟在了太子的馬車附近,同他的車馬一起悄無聲息地摸出了皇宮。
而所謂的她出宮的那輛馬車之中,根本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