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看誰敢!”
太子聞言直接怒喝一聲,直接攔在了靖王的麵前,而他身邊東宮的侍衛,也全都站在了太子的身側護著他。
靖王早已料到太子會是這般反應,毫不意外地勾唇一笑道:“太子皇兄這是何意?莫不是想要抗旨不成?”
“孤的太子妃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孤可以為她作保,就算是父皇之命,孤也可以親自去和父皇解釋!”
太子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出了皇家氣勢,言語間盡是不容置喙之意。
靖王臉色一沉,顯然早已料到了太子會抗旨不尊,可他也絕不會給太子喘息之機,這個時候就是要一鼓作氣才能順利打壓太子。
於是他根本就沒有給太子任何顏麵,直接一揮手道:“還愣著做什麽?本王手裏的,可是父皇親筆手諭!難道還需要父皇下旨你們才肯聽話嗎?”
此話一出,靖王帶來的暗衛們頓時就沒了顧忌,說了一句“得罪了”,便直接準備強闖東宮了。
太子也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大膽,敢直接強闖東宮,他看著靖王得意揚揚的臉,也開始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太對,看他這樣子,擺明了就是衝著他的太子妃來的,他和太子妃這幾日幾乎是時時刻刻在一起,他很清楚自己的愛人究竟是怎樣的人,也知道她絕不會做這種事,因此他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是陰謀,一個針對他和薑家的陰謀。
想到這裏,太子又怎麽可能會真的讓人去帶走太子妃?
“全都給孤住手!”
隻見太子怒喝一聲,直接拔出身側侍衛身上的劍,親自將劍對著前方,道,“孤說了住手,誰若是還敢輕舉妄動,就別怪孤不客氣!”
他是太子,如今這些人都已經將他逼迫到了親自拔劍的程度了,可想而知此刻的他心中有多麽的憤怒。
同時,作為一個平日裏溫厚端方的尊貴太子,他也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如此的失態。
可他到底是不曾習武,就算是拿著劍,也沒什麽威懾力,根本近不了任何人的身體。
“殿下,讓我走吧,我相信陛下一定不會冤枉無辜之人。”
就在這時,薑淑予突然從殿內走了出來,她如今端莊柔美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為人母的溫柔,看著太子的眼神之中,也盡是溫柔的情誼。
看到這一幕,太子心裏突然一痛,舌尖漫出一絲苦澀之意來。
今日大夫過來請平安脈,同他說太子妃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他正激動不已,卻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麽舍得讓她離開自己,去那皇宮地牢裏麵受罪吃苦?
“淑兒,孤不是讓你在裏麵別出來嗎?你身子弱,快快回去歇著!有什麽誤會,孤都會去和父皇說清楚!”
太子發出了急切的嗬斥聲。
薑淑予卻並未聽話,而是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朝著太子走來。
“臣妾才不會躲起來,讓殿下獨自麵對。”
薑淑予溫柔地說完,轉而冷眼看著靖王,道:“你說本宮是謀害公主的幕後主使,證據呢?若是拿不出證據,本宮身為太子妃,按照宮規矩,可以不用入獄!”
靖王道:“本王自然是找到了證據,讓父皇過目了之後,父皇才下令讓本王前來捉拿太子妃,不過既然太子妃不願承認自己罪行,本王自然會再次嚴刑拷打那行凶之人,好好審問一番!至於太子妃您,本王一直對您十分敬重,自然不會為難您。”
說完,他便朝著旁邊一伸手,勾唇一笑道,“請吧,太子妃。”
薑淑予正準備跟著靖王走,突然一道身影出現,直接對著眾人道:“方才國師已經替太子妃澄清,太子妃並無嫌疑,無需入獄!”
來人正是燕珩身邊最受信任的心腹暗衛竹修,他的這張臉,在場的人大多都十分熟悉。
靖王一看到竹修,臉色頓時就變得陰鷙起來,他就知道國師的人肯定會來阻撓他!
若是平日,靖王恐怕也就作罷了,但是今日,他已然膨脹,哪怕是對燕珩,也已經不再懼怕。
他冷冷一笑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來本王的麵前吠,有本事拿出父皇的聖旨來,否則就憑你也想讓本王放人,做夢!”
說罷,他直接一把抓住了薑淑予,直接將她挾持在自己身前。
“全都給本王退下!誰若是敢輕舉妄動,本王立刻殺了她!”
靖王一副要替自己妹妹複仇的樣子,麵容猙獰道,“不論是誰,敢傷了本王的親妹妹,害她容貌盡毀,本王就絕不會放過她!太子妃,你別以為國師護著你,就可以安然無恙逃過責罰,本王哪怕是違抗父皇之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淑兒!”
看到這一幕,太子臉色大變,眼裏的緊張之情簡直快要溢出來,視線不受控製地看向她的腹部,生怕她有個什麽好歹。
相反,此刻被靖王挾持著的薑淑予反而顯得比較平靜,轉而安撫太子道:“殿下別擔心,淑兒不會有事,想來應該是靖王殿下誤會了,隻要誤會解除就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還特意給了太子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
雖然薑淑予和太子相處的時候,一直都是柔情似水的,什麽事情都不必親自動手,他都會替她周全,所以讓她養成了慵懶柔弱的性子,但其實真正的薑淑予,骨子裏可不是什麽溫柔的人,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親妹妹薑晚寧從小就對她又愛又怕了。
對於靖王橫在脖子上的刀,薑淑予是打從心底裏一點畏懼都沒有,她根本就不怕靖王會傷到自己。
但太子就不同了,他緊張的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了,立刻道:“靖王你快放了淑兒,你要什麽孤都可以給你!孤可以發誓,此事絕對與她無關!你若真的非要帶一個人走,就把孤帶走,孤絕不會反抗!”
靖王冷笑著瞥了太子一眼,眼裏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就卑微成這樣,就這種人,還配當太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