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到這話,靖王直接愣了一下,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顯然在來這裏的路上,他腦子裏已經想過了很多種可能性,可是他無論如何都猜不到會是這件事情!
薑晚寧竟然想讓他迎娶自己的妹妹,而且還是薑清玥,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靖王根本猜不到她這麽做的目的,也不能理解她為什麽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說想讓本王娶你妹妹?你是在開玩笑?”
靖王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又重新問了一遍。
薑晚寧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王爺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她自然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了。
“為什麽?”
倒不是做不到,隻是靖王實在不能理解,因為他和薑家早就因為太子的緣故而是撕破臉的程度,薑懷民一直對他敬而遠之,在朝堂上也是與他的人形成了對立,在這種情況下,他娶了薑清玥,對薑家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同時對她本人也沒什麽好處。
薑晚寧卻冷然道:“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不想讓她嫁給顧長卿。顧長卿曾經與我訂下了婚約,就算我如今不要他了,也輪不到薑清玥嫁給他!當初她搶了我的男人,如今我也要讓顧長卿體會自己的女人被人搶走的感覺。”
靖王聞言,頓時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他本以為薑晚寧是個聰明狡詐的女人,沒想到再聰明的女人,在男女之事上還是會犯蠢。
看她的樣子,竟然還有些放不下顧長卿,想要報複他的意思,否則怎麽會莫名其實地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想到這裏,靖王原本鬱悶的心情反而舒緩了不少,畢竟如果薑晚寧隻是一個感情用事的女人,那可就好對付多了。
至於那個薑清玥……
靖王不由得想起了前幾日與她的見麵和相處,那天晚上,她的表現倒是格外地令他感到愉悅。
雖然以她的身份,做他的王妃實在是有些不夠格,但一想到她並非是薑家真正的女兒,自己還可以利用她來對付薑家,心裏也就鬆動了幾分。
隻要找到了康安,讓康安順利與南齊和親,到時候有了南齊的幫助,他想要得到皇位便是輕而易舉,之後他坐擁天下,想要什麽女人會沒有?
“好!本王答應你。”
想到這裏,靖王便也不再猶豫,直接開口應下。
薑晚寧聞言,雖然麵上不露聲色,但心裏卻十分驚訝,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畢竟,前世他可是娶了南齊的公主為妃,之後靠著南齊的兵力壓製,再慢慢地蠶食原本屬於太子的勢力,一點點將他壓製,最終給他蓋上了一個謀逆的罪名,徹底將他壓製到無法翻身。
如今南齊很快就要派使臣前來,前世就是在這個時候,那跟著使臣前來的公主看上了靖王,最終就成了靖王妃,幫了他不知多少。
靖王應該是知道此事的,可他卻依然還是答應了迎娶薑清玥,這是為何?
他如此迫切地要求明日就讓康安回來,莫非這一次,他是想讓康安成為與南齊結親的對象?
一想到這裏,薑晚寧心中便感到一陣惡寒。
還以為他有多麽地疼愛自己的親妹妹,那麽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下落,原來到頭來還是為了一己私欲!
康安即便是回了皇宮,隻怕也沒有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靖王殿下準備好聘禮吧,明日隻要你去薑家提親,我便會讓人將魏三錢的下落告訴你,到時候,你找到了魏三錢,自然便能找到康安公主。”
薑晚寧慢條斯理道,“順便,方才殿下打翻了我藥香閣一共十三款香,這些香料都是我香鋪中正在售賣的香料,還請王爺看在我小本買賣的份上,賠我香藥錢,算每一款一千兩,一共一萬三千兩白銀。”
“什麽??”
靖王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一萬兩本王都能將你這店鋪買下來了,就你這些破香,你要本王一萬三千兩!”
“王爺若是覺得貴,我可以給您把零頭抹了,隻要一萬兩就行。”
薑晚寧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眼裏充滿了對他拿不出銀子來的憐憫之意,定定說道。
靖王被她那充滿憐憫的眼神給刺激到了,頓時怒道:“你少瞧不起人,這點銀子本王還是有的!”
說著,他從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三張五千兩的銀票丟給她,“本王給你一萬五!你的消息最好是真的,若明日本王還找不到康安……你就給本王等著!”
說完,靖王怒氣衝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到他一走,躲在暗處時刻警惕著的青雉和竹蓮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薑晚寧示意了讓她們不必跟過來,也不必擔心,可那樣的情況下,她們怎麽敢讓她真的和靖王單獨相處,萬一有個什麽好歹,上麵的主子追究起來,她倆一個都逃不了。
薑晚寧立刻將地上的銀票撿了起來,喜滋滋地收了起來,這和白撿的銀子有什麽區別呢?
這種錢財,也就隻有從靖王那種人手裏坑來的,才會讓她感覺心安理得,不會覺得喪良心了。
回到前廳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來湊熱鬧的客人也都散了,墨玉此刻也沒什麽心情做事了,一臉的憂心忡忡。
薑晚寧剛得一大筆不義之財,又哄得靖王答應了娶走薑清玥這個禍害,頓時心情大好,從自己的賬上支出了五百兩銀子來賞賜給今日的夥計,並打算帶著眾人去酒樓一起吃頓好的。
雖說今日賣香賺的錢並不多,但靖王的出現,反而還給鋪子帶來了更多的討論度,想來明日來買香的客人也不會少。
看薑晚寧春風得意的樣子,墨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來。
“走走走,為了慶祝我們藥香閣順利開業,我請大家喝酒,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眼下既然都沒有外人在了,薑晚寧自然也就不裝了,直接揮著手裏的銀票甚是大方地說道。